小飯店在虎子那精湛的廚藝幫襯下,生意居然日漸紅火起來,不僅僅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就連一些居民也開始在這里就餐。牛彩玉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停止過,她沒料到自己竟然撿了如此一個寶貝,這一個星期的營業額居然頂得上上個月整月的了。她甚至開始考慮,要給這小伙加點工資,萬一被別人給挖了去,自己就損失大了。
虎子挺喜歡現在的日子,至少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不用擔心有人會暗算自己,周遭人們臉上的笑容讓他覺得很舒服。那個只有十平米的小廚房,似乎成了他新的天地。
「虎子,別忙乎了,吃完飯再說。」到了晚上十點多,牛彩玉決定收攤了,破天荒地從櫃台里拿出了一瓶二鍋頭,「今晚允許你喝二兩,但不許多!你還沒嘗過我的手藝呢,嫂子給你做個小菜!」
牛彩玉的手藝確實不怎麼樣,但虎子卻吃得很香,至于二鍋頭卻踫也沒踫。她多少有些尷尬,原本就是為了犒勞這個大功臣的,怎麼他不喝呢?
「我戒酒很長時間了。」虎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飯,砸吧砸吧嘴唇,意猶未盡地說道,「現在什麼酒都不喝,謝謝嫂子了!」
「戒酒了?男人嘛,還是要喝點的,一點不喝也太那啥了,」牛彩玉這才釋然,麻利地把瓶蓋打開,不由分說地倒上了一杯,「你老家是哪里的?听你口音不像咱們北方人啊!」
「中原的,來c市北漂呢。」虎子不願意跟她說的太多,含含糊糊地應到。牛彩玉一听就知道,這個小伙子估計受了不少的挫折,還沒緩過勁來,放輕了語調道︰「看你天天心事重重的,一點也沒年輕人的朝氣,有啥想不開的?心里有委屈,盡管跟嫂子我說!你呀,就把這兒當家好了!」
「謝謝嫂子!」虎子抓起酒杯就喝完了,借著辣口的勁兒眨巴了兩下眼楮。他喜歡這種氛圍,自從離開家以後,已經很多年沒體會到這種溫暖了。
風平浪靜的馬六甲海峽,散出一股迷人的韻味,尤其是當夕陽西下的時候,那美妙至極的景色,讓**他們為之痴迷不已。一旦空閑了,就跑到船橋上的圍欄,用望遠鏡貪婪地望著遠處。
「好好享受吧,風平浪靜的時候可不多呢,到了暴雨台風的時候,你會感覺到,自己仿佛就要被一頭巨獸給吞下肚子里去。」寧有才走到**的身邊,同樣眼神迷離地說道。
「太美了!」**已經找不出其他的詞匯來形容。他們很快就適應了船上的這種生活,有些人甚至可以給哪些海員打打下手,這讓船長馮凱和大副寧有才都覺得很滿意。其實在船上的日子是很枯燥無味的,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海員們常年都在一起,能說的話早就說完了,有幾個可以信任的年輕人熱鬧的吹牛打屁,倒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這個海峽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咱們國家的石油,一半以上都要從這里經過呢,」寧有才簡單地跟**介紹著馬六甲海峽的特點,「最窄的地方只有不到四十公里,那麼多的貨輪,要按照各自的航道行進,度就肯定會慢下來。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去年有艘倭國的貨輪,被幾個拿著大刀片子的海盜給搶劫了,幸好他們只是現金被劫走而已,損失不算太大。」
「既然這麼危險,這沿岸的國家為什麼不出兵管管?」**郁悶地問道,他無法理解,為何哪些國家會坐視海盜猖獗卻不出手呢,「哪怕是有一艘巡邏艇經常轉轉,也不至于讓海盜拿著刀就把船劫持了吧?」
「這地方有三四個國家呢,該誰管,不該誰管?」寧有才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海峽是大家共同的,誰也沒能力完全控制,又都想撈取最大的好處,所以對于海盜……就沒那個功夫了!」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從船橋頂端跑下來一個海員,急促地喊道︰「寧大副,有幾艘快艇沖咱們開過來了,度很快!」
寧有才立刻站起了身,拿起望遠鏡就往外圍走去。遠遠地,幾艘快艇從不同的方向包操過來,由于貨輪不得不減低航,他們很快就與貨輪齊頭並進了,而且越靠越近!
「當真拿的刀子啊?」**從望遠鏡里看到,有艘快艇上幾個蒙著黑布的人,手里竟然提著幾尺長的開山刀!他真的有些傻,這就是傳說中威猛無比的海盜?
「你以為海盜都是拿著ak和火箭筒的?那只是極少數!絕大部分的海盜都是拿刀的!可即便如此,我們也沒辦法。船長,一會兒我去跟他們談,看他們想要多少錢。」寧有才處理這種事情已經很有經驗了,不慌不忙地對馮凱說道。
「只要他們要求不太過分,就答應他們吧!」對于這些土著海盜,答應他們的要求,無疑是保命的最佳選擇,可是**一听到馮凱這話就跳了起來︰
「船長!不能這麼干!他們一旦得手,必定會有下一次!咱們還要從這條海峽回來的,到時候他們再勒索,難道還要再給他們嗎?」
「十幾個海員的性命、幾萬噸貨的安全,你能打贏他們嗎?」馮凱有些惱火,沒想到這個保安班長膽子還不小,竟然打算跟海盜火拼,第一次出海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居然也教訓起自己來了!
「和平不是求來的,是打出來的!唯獨讓他們知道咱們不好惹,咱們才會安全!」**根本就不為所動,「正是為了人和貨的安全,才必須要打他們,而且打疼他們!讓海盜不敢再打咱們的主意!」
「你的任務就是保證大家的人身安全!而不是跟這些海盜打仗!」馮凱看到周圍的海員都巴巴地望著兩個人,感覺到面子上實在過不去,惱羞成怒地沖**喊道,「現在我是船長,我說了算!」
**極其郁悶地不說話了,走出駕駛室的時候,狠狠地把艙門帶上了。弟兄們都在外面急切地等著他呢,一看到他出來,趕緊迎上去問道︰「怎麼樣?讓不讓打?」
「不讓打!」**悶悶地說道,「他是船長,咱們只是一群打工的而已!算了,只要不搶劫咱們的財物,隨他去吧!」
「什麼?」一個弟兄跳著腳喊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海盜們打劫?扯淡!咱們帶的不是有彈弓嘛,搞他一家伙!老子就不信了,哪些海盜是鐵打的,不怕痛?」
「就是,揍他娘的,什麼他娘的海盜,老子們打得就是海盜!」另一個弟兄模出了身上的電擊槍,揮舞著吼道。
**環視著五個弟兄,大家都憋了這麼長時間,況且海盜氣焰太過囂張,船長跟大副的態度又太綏靖。他下定了決心,要收拾這幫無法無天的家伙們一次,也讓船長跟大副明白,到底怎麼樣才能保證貨輪的安全!
一艘小艇靠近了船體,上面的三四個人瞅準低矮的船舷,順手就把鉤子甩了上去,然後慢慢地往上攀爬著。馮凱已經下令封閉了艙門,大家都躲在駕駛室里,眼睜睜地看著幾個鉤子鉤在船舷上。只要哪些人謀財不害命就好,馮凱心里想著,他遇到過這種情況不少次了,很多時候,海盜們只是想要華夏幣而已。
忽然!他從望遠鏡里看見,幾個身著海洋迷彩服的家伙貓著腰,沿著船舷往那幾個鉤子跑了過去,手里還拿著大型彈弓,心里沒來由地一緊,立刻抓起對講機喊道︰「**,**!你在干什麼,帶著人回來!」
對講機卻沒任何回應,馮凱知道,這個**肯定把對講機給關了!他把對講機狠狠砸在了地上,這群保安真是不知道死活!寧有才撿起了對講機,慢慢地說道︰「船長,不妨也看一看,他們到底能不能阻止海盜上船?」
**已經模到了一個鉤子的下面,原本想用匕割斷繩索,習慣性地往腰間一模,卻又苦笑不已。為了保證安全,所有的刀具都不允許帶上船,因此身上除了電警棍和伸縮棍、電擊槍、彈弓,居然沒有匕了!他拿出特制的鋼制彈弓,從口袋里模出了一粒鋼珠,算準了對方爬上來的時間,估計已經到了半中間,猛然站起身,沖著下面那個蒙著黑紗布的家伙就是一彈弓!
彈弓這玩意,在大部分的時候只是被當成一種玩具,可是在冷兵器的時代,也算是武器的一種,只是隨著科技的進步迅被淘汰了。可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鋼珠的情況下,被鋼珠打在臉上的滋味絕對不好受!黑布男無比驚奇地望著那已經緊繃的皮筋,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敢反抗?
當鋼珠與自己的眼楮生了親密接觸後,他先是痛苦地閉上了眼楮,繼而出一聲嚎叫,雙手一松,從繩子上掉進了海里!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如此落海。快艇上負責開船的家伙頓時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打動機!」**一聲怒喝,十幾個鋼珠不停地往快艇上面的動機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