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地方不至于鳥不拉屎,但是也的確人跡罕至。
三十幾戶人家的清河屯,白天幾乎都看不到半個人影,人們忙著生計,大多穿梭于村後的原始森林捕獵,靠一些野味來換取生活必需品。
初夏,午間的陽光不是太過炙熱,在村子西邊的兩棵槐樹下,兩名年過半百的老者正聚精會神的坐于樹下石桌旁,注視著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的棋局。
縱觀棋盤,雖說已經進入白熱化,但是不難看出,黑方已經氣數已盡,半壁江山已經陷落,剩下的幾個棋子也是在苦苦支撐,苦于步步圍堵,眼見就要功虧一簣。
一名年近六旬鬢角斑白的老者,微笑著端起棋盤邊上清香繚繞的鐵觀音,笑道︰「老吳,你太小心了,為什麼一直都是墨守成規,不會兵行險招呢?」
一臉黝黑的老吳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六爺,是您的棋藝太高超了,嘿嘿。」
看著一臉淳樸的老吳,六爺搖了搖頭,淺飲一口手中茶水,隨手拈起一顆棋子移動了一步。
老吳睜大了眼楮,半餉沒有出手,因為他發現,這已經是一個死局。
就在老吳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遠處山路土道揚起一陣塵煙,轟鳴馬達聲由遠及近,一輛悍馬越野夾著彪悍氣焰一路疾馳,轉眼就距離村口咫尺之遙。
老吳皺起眉頭咦了一聲,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用手抵住額頭遠遠看去,說道︰「縣里來人了?不會又是下令禁止捕獵吧?哎,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嘍。」
六爺恍若不知,照舊怡然自得的喝著茶水。
悍馬在村口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名身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人,和一個身形魁梧的墨鏡男走了下來。
六爺緩緩喝完杯中茶水,抬頭,輕聲道︰「老吳,黑子和蘇圖該回來了吧?」
老吳忙不迭的從女人身上收回視線,說道︰「不能,這兩個孩子前天在黑山溝下套,估模著今天會很晚回來,說是有大家伙。」
六爺點了點頭,臉上詭異的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今天是初一,後天有大雨,你趁早把老伴的墳頭再磊高點,這場雨恐怕會有幾天。」
「啥…」老吳抬頭看了看天,萬里無雲。不過,他還是恭敬的笑道︰「六爺,我這就去。」
對于這位半仙,老吳可是奉若神明啊,自打他二十多年前來到清河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一句沒有應驗的。自家老伴被醫院診斷活不過兩個月,硬是在六爺搗鼓出來的草藥下多活了八年,這八年,老伴活動自如,還能操持家中瑣事。
老吳扭頭再看了眼站在悍馬車旁的女人,一邊走,一邊嘴里嘟噥著︰「到底是干什麼的?不像是縣里的大官啊…」
三個半大孩子,從村里破爛不堪的操場上嬉鬧著朝悍馬車跑了過去。女人披著陽光緩緩走向六爺。
六爺直到目送老吳的身影消失在山間,他才緩緩轉頭,此時,女人也站在了石桌旁。
女人年齡不詳,略施薄粉。精致白皙的臉龐並沒有留下什麼歲月摧殘的痕跡,一襲淡藍色過膝連衣裙把婀娜身段襯托得淋灕盡致,她右手手腕上吊著一只藏青色地藏菩薩,左手輕輕撫模,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安詳氣息。
「時間到了?」
六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女人微笑,輕輕落座,她端起桌上的紫砂茶壺,給六爺的杯子蓄滿,輕聲道︰「他始終不是屬于這里的。」
六爺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天際,說道︰「有些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不久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把村子里唯一的蘇家燒得干干淨淨,片瓦不存。老吳在後山看見濃煙趕回來的時候,這三間簡陋房舍已經化作廢墟。
引子(2)
黑山溝,位于清河屯西面,原始森林覆蓋,樹林里遮天蔽日。
在一蓬半人高的青草叢後方,蘇圖靜靜地注視著前方,透過樹木空隙,他能清楚的看見自己下套的地方。
在距離他五米左右的另一處,黑子不斷的朝他比劃著各種手勢,蘇圖頻頻點頭,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木質扎槍,扎槍尖端的錐形標被涂成淺黑色,這樣的顏色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引起反光。
整個清河屯,敢在黑山溝捕獵的獵人屈指可數,由于這里經常出沒大型畜生,一般獨行獵人都是避而遠之,就算是結隊前行,也難保在這里搭上性命。
唯獨這兩個二十郎當歲的牲口,每一次都會選擇在這里捕獵,最驚心動魄的一次,兩人聯手干掉一只成年黑瞎子。不過,這只皮糙肉厚的畜生也讓蘇圖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那一次,蘇圖這個瘋子竟然在多次攻擊無效之後,直接展開了近身肉搏,最終,用硬抗一‘熊掌’打在後背的壯舉,成功一刀刺穿那畜生的心髒。
用黑子的話來說,這個‘三叔’,就是一個十足的瘋子啊!
蘇圖靜靜的看著黑子不斷比劃的手勢,他知道,今天遇上大家伙了。
一只成年野豬警惕的在樹林中穿行,這家伙對這里的路線很熟悉,似乎每次都有固定路線,樹林中可以看見一條被踩出來的依稀路徑。
就在這只畜生即將進入圈套範圍之時。
~~~一聲粗獷的槍聲在樹林中炸響開來。那只畜生頓時定住身形,嗷的一聲扭頭就跑。
蘇圖憤憤的站起身形,猛地沖出兩步,右手舉起手中扎槍,手彎成弓形,一聲爆喝,身體前傾,扎槍月兌手而出。
嗡~~~扎槍呼嘯著飛出,最終把二十米開外一顆手臂粗的樹木洞穿!
黑子從草叢後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抬眼看向發聲處,這廝狠狠一跺腳,說道︰「三叔,看看去吧,是誰遇到麻煩了?」
蘇圖無奈的撇了撇嘴,幾個大步竄了出去,把洞穿樹木的扎槍輕松拔下,兩人便朝發聲處奔了過去。
這一塊的獵人都有個規矩,平時在山里狩獵是不會隨意開槍的,大家伙都有個忌諱,生在大山,唯恐槍聲觸怒山神。但凡開槍,必定是遇到了大麻煩,這種情況下,听到動靜的獵人都會趕去幫忙。
大山里民風淳樸,對這種事情往往極為在意。
在一陣狂奔之後,蘇圖和黑子在林間看到了黑子父親,老吳….
四十分鐘後,三人返回村子。
大老遠,蘇圖就看見自己家那一片廢墟,和房舍周圍正在忙碌著潑水的村民。
他發瘋般沖進還在冒著余煙的房舍廢墟,不顧村民勸住,手腳並用,在廢墟中翻騰。他死死壓抑住撕心裂肺的痛楚,直到雙手滿是粘稠鮮血和著黑灰,最終昏厥在廢墟之中,一大伙村民七手八腳把他抬到破舊操場邊緣。
蘇圖是在第二天清晨蘇醒過來的,手上已經纏滿了繃帶,自己躺在黑子的炕上。睜開眼後,他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呆,嘴里喃喃說道︰「老頭子,你不是說自己是金剛命麼?怎麼這麼不小心就…」
想著自個兒老爹,兩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滑落,那些過往片段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黃昏,他蹲在槐樹下的石凳上,靜靜地看著那一片廢墟,他很清楚,若是老頭子沒有離家,這樣的火勢,恐怕骨頭都燒沒了。
良久,他從身上掏出一本藍色封面的手札,輕輕撫模封面遙望廢墟,望眼欲穿
第一章猛人
讓夏商雨能夠一輩子深刻在腦海中的事情,絕不是在自己生日的時候,王瑞用九千九百九十朵玫瑰鋪成一箭穿心的壯觀場面。
對于她,這樣一個家庭條件無可挑剔,從小就在溫室里長大,以及在不少床上文藝片的燻陶下,成長起來的祖國花朵來說,王瑞那一套來自韓國嘔吐劇劇情橋段的分量,對她沒有半點殺傷力。
王瑞這個頂著老子的光環,在皇城肆無忌憚的家伙,雖然不至于像其他二世主那樣讓人看著反胃,但是,他在夏商雨的眼中,還遠遠達不到能夠作為分享一張雙人床另一半的主人。
所以,在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夏商雨很干脆的,扼殺了王瑞想要充當護花使者開車護送她回到上海的提議。在結束了畢業班集體宴會之後的當天夜間,夏商雨就與自己的閨蜜登上了從BJ開往SH的T103次特快列車,讓那個半年來一直表面上對自己忠心耿耿,背地里卻大把大把拋銀子,在聲色場合花天酒地的家伙站在站台上看著列車啟動,然後吐著舌頭跟著動車狂奔兩百米之後,滿頭大汗的蹲在地上的家伙徹底絕望了。
老爸作為SH商圈小有名氣的企業家,金錢誘惑對夏商雨這種智商與身材呈正比的美女自然不會有任何效果,光是她那堪稱魔鬼化身的身材,在任何異性眼中都是一柄致命的利器。84—62—86的黃金比例三圍,加上一米七三的身高,靈氣十足的秋水眸子,以及那張無可挑剔的瓜子臉,和晶瑩皮膚,都能讓她在任何場合中鶴立雞群。特別是那雙筆直誘惑的長腿,更是無數牲口晚上幻想的禍根,當真是紅顏禍水,這顆水靈靈的白菜在好幾年前,就成了無數幻想期雄性牲口晚上YY的對象了。
夏商雨絕對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那種泡沫劇的惡心劇情她從來不屑一顧,小時候听多了老媽對她講述年輕時候的美好愛情,在她還沒來得及消化之時,父母的離婚鬧劇就把她對未來的幻想徹底打入了冷宮,至此,她便成為了在眾多二世主眼中高高在上的冰山女神,偶爾一個驚艷的笑容,也可以秒殺一大群色迷迷的眼球,可是,她出了名的冷艷讓學院的大群雄性牲口深刻體會到這枚鳳凰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在列車駛出站台之後,夏商雨才和閨蜜趙雪在不算擁擠的火車上找到了自己的臥鋪車廂,拉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子難聞的汗臭夾雜腳臭撲鼻而來,讓從來沒有坐過火車的趙雪當場惡心不止,反倒是夏商雨一臉淡定的從包包里面模索出一只香水對著車廂噴了幾下,笑道︰「小妖精,別整天指望著那幫子NC沒營養的軟蛋對你憐香惜玉呵護備至,你既定的目標絕對不是金龜婿和鑽石王老五,趙家獨生女的身家怎麼的也能在SH佔據上流社會富家女排行榜前十五的位置,湊合著適應一下大眾環境對你沒有半點害處。」
站在列車走道上捂著鼻子緊皺眉頭的趙雪,愣是沒敢開口反駁夏商雨的譏諷,她不是不敢唇齒相向,只是,車廂內的異味著實讓她心有余悸。
直到車廂敞著門大約五分鐘,難聞的異味逐漸消散,趙雪才松開捂住鼻子嘴巴的粉女敕小手,終于不顧淑女形象氣急敗壞的大叫道︰「該死的,叫你等一天坐飛機走你不听,坐這個遭罪的破車,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短路了,‘色王’那頭牲口的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只吃了興奮劑的野貓,你就這麼怕他把你給吃了?」
趙雪對王瑞一如既往的稱其為‘色王’,這個綽號的起源若是追溯起來,那可是可以不眠不休的說上三天三夜的經典範例。每每趙雪引用這個稱呼,夏商雨都會莞爾一笑。
夏商雨對趙雪的叫囂絲毫不為所動,她很熟練的把車廂內屬于她們兩人的床位收拾了一遍,從自己小巧精簡的背包中拿出兩塊散發著清香的整潔床單一一鋪好,順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把牆上貼著的情趣內衣小廣告海報撕了下來,揉作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做完這些活,她才轉頭一臉微笑的看向倚在門框上的趙雪,說道︰「行了,別發牢騷了,睡一覺就過去了,老規矩,你睡下鋪我睡上鋪,怎麼樣?再不進來我就要反悔了…」夏商雨作勢就要在下鋪躺下。
趙雪以驚人的速度一個箭步沖進包廂,以一個很不優雅的姿勢一把夏商雨擠到了一邊,臉上的愁雲頓時煙消雲散,露出勝利者的高傲姿態笑道︰「本格格現在就要睡覺,你還是老老實實給我侍寢吧,把我哄開心了,今晚上我就臨幸你…」說著話,趙雪伸手就抓向夏商雨的傲人胸部。
夏商雨很配合的往前一送,隨即,兩個死黨開心的大笑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突然間包間的光線暗了下來,兩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包間房門,頓時,兩人石化當場,甚至趙雪都沒意識收回自己正在吃豆腐的雙手。
包房門口被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二的魁梧男子嚴嚴實實的擋住,這個國字臉,推著平頭,一身古銅皮膚,全身透著爆炸力量感的家伙與型男帥哥八竿子也打不著,除了這幅塊頭有點看頭之外,整個人就是那種丟在人群中很快就會被淹沒的類型。
這個一臉憨笑的家伙全身那叫一個清涼,上身穿著一件泛黃的‘白色’背心,衣服可能是清洗次數過多,而導致幾乎變成透明,穿著一條地攤上隨處可見的花里胡哨的大褲衩,腳下踩著一雙三兩塊錢的泡沫拖鞋,右手拎著一個由多塊碎布拼成的諾大花布包袱,左手拿著一個呢絨口袋,整個人土里土氣,而且還透著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傻氣。
「弱智?白痴?」這是趙雪對這個家伙的第一評價。
在接近五秒鐘的呆滯之後,夏商雨終于意識到,這個傻笑的家伙,那雙犀利眸子的焦點落點正是趙雪的爪子與自己傲人的胸部之時,她才一聲輕呼往後退出一步,可能是由于動作太猛加上空間狹窄的緣故,導致她直接撞翻身後那只預備熱水壺,啪嗒一聲,就職三年的熱水壺就此宣告光榮下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站在門口傻笑的家伙猛然一聲悶哼,整個人往里搶出一大步,上被人結結實實的一腳踹出一個腳印,門口的光線一閃一滅,又一個人出現在包房門口。
相比身高一米八幾的魁梧男子來說,這個出黑腳的家伙就顯得單薄許多,也就是正好月兌離殘廢青年級別的一米七三個頭,大眾化臉譜,但是卻也稜角分明,雖然說不上陽光,卻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詭異感覺,特別是細碎劉海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有如畫龍點楮,讓這個原本沒有多大亮點的家伙透出一股子陰柔氣息。
同樣是一身土里土氣的穿著,唯一與前面一位不同的是他腳上穿著一雙洗刷得異常潔淨的白色帆布鞋,鞋面一塵不染。
「對不起,對不起,黑子不是故意嚇到你們,打壞了什麼我負責…」這家伙一眼看見地上打翻的熱水壺,又掃了掃包廂里面兩顆水靈靈的大白菜一眼,臉上立馬堆滿誠意十足的謙遜笑容,快速的往車廂內走了進去,在經過黑子身旁的時候,沒忘記用手肘給他狠狠的來了一記肘擊,旋即把手中的小包裹往床上一甩,蹲形麻利的把地上打碎的水壺操了起來,所幸這只水壺是空的,並沒有滿地流水,掉在地上的破碎玻璃渣子被他快速的撿起來,放進了水壺的殼子里面。
「沒…沒事…」夏商雨被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猛人搞得有點意識模糊,好不容易從嘴里擠出三個字,而一旁的趙雪則捂住嘴格格的笑了起來,嘴里嘟噥道︰「黑子?怎麼听著像是像是狗名…」
夏商雨沒好氣的一眼瞪了過去,還沒等他開口,地上收拾完殘局的家伙站起身形,露出兩排炫目潔白的整齊牙齒,伸手撓了撓腦袋,笑道︰「黑子就是他家的狗名…」
這一句話說出來,讓原本打算說趙雪兩句的夏商雨,把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緊接著迎來的,就是趙雪肆無忌憚的笑聲,這個毫無淑女架勢的富家女捧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而對面的黑子還很默契嘿嘿干笑著,這個情形當真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美女與野獸的壯觀場景。
在結束這場鬧劇之後,趁著某人出去處理垃圾的空當,趙雪趴到夏商雨的耳邊悄悄說道︰「商雨,你說今晚上會不會有事啊?這個…」
夏商雨竊笑打趣道︰「你還怕有事?恐怕你巴不得某個肌肉男把你了吧?」說完話,夏商雨又才正經說道︰「晚上注意點就好了,應該沒事吧,看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不會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吧?」
「那可拿不準,雄性牲口只有三個類型,一種是性無能,一種是精力旺盛,一種正常,前者所佔的比例太小了,後兩者任何一種類型在美女面前都會蠢蠢欲動….」趙雪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情況,還時不時瞟向魁梧的黑子。
夏商雨嘆了口氣,略帶調侃的說道︰「是啊,怎麼看都是後兩者,我在上鋪還安全點,小雪啊,你可要防著點,這兩位可都是猛人啊…」——
雕塑般杵在一旁的黑子也不知是耳尖听到了兩女的談話,還是自言自語,他突然間甕聲甕氣的說道︰「三叔是好人,六爺說能配上三叔的婆娘不多,蘇家沒有人能比得過三叔,他可是干大事的苗子…」
「黑子,你再嘮叨,信不信我把你丫丟下火車?」門口傳來蘇圖霸道的呵斥聲。
被黑子一口一個三叔搞得暈頭轉向的夏商雨和趙雪下意識的在蘇圖和黑子兩人的身上瞄過去,嘴快的趙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禁不住說道︰「三叔?他叫你三叔?」
蘇圖咧嘴嘿嘿干笑了兩聲,尷尬道︰「農村人,輩分大,論資排輩在村里我是佔了便宜…」
夏商雨不留痕跡的伸手在趙雪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後一言不發的爬上了上層鋪位,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本瑞麗女性雜志埋頭翻看起來,收到暗示的趙雪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倒頭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閉眼假寐,對這個閨蜜的非語言暗示,她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啊。
蘇圖笑了笑,隨手帶上包廂門,對于兩個初次見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他沒有半點想要搭訕的意思,在他想來,大城市的白菜太過金貴矯情,不把他和黑子當成要飯的就算不錯了。
走到黑子身旁一手拿過黑子手上一直提著的呢絨口袋,仔細檢查了一遍系在袋子上的繩子,然後一把塞進了下鋪床底,隨後就攀到上層打開自己的包袱,從里面翻出一本藍色封皮沒有書名的陳舊書籍,探出頭對下面的黑子說道︰「黑子,睡覺別太死,把那畜生看住了。」
黑子甕聲甕氣的回道︰「三叔你放心,嘿嘿。」
兩人的對話讓夏商雨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怎麼的听起來都不是滋味,整個包房除了這兩個從天而降的猛人,就只剩下趙雪和她自己。對面床上那家伙說‘把那畜生看住了’,這句話讓她怎麼覺得像是在說她們兩人,夏商雨翻了個身正想問個明白,突然間,只听下鋪趙雪傳出一聲驚懼的尖叫,隨即,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富家女以驚人的彈跳力從下鋪竄了上來。
「怎麼了?怎麼了?」看著一臉慘白的趙雪,夏商雨焦急的詢問道。
「袋子,袋子里面…」趙雪吞吞吐吐的說了兩句話,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顫抖著伸手指向對面下鋪。
蘇圖心中暗呼一聲‘糟糕,怕什麼來什麼’,整個人一翻身跳了下去,蹲朝黑子的床底下一看,只見呢絨袋子在地上蠕動著,袋口邊緣出現一個小手指大小的破洞,一個三角腦袋正奮力的在破洞處往外使勁….
黑子也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二話不說,伸手就朝床底下的袋子探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黑子剛剛伸出去的手被蘇圖拍了個正著,他快速的縮了回來。
叱的一聲,呢絨袋子的破洞處鑽出一條全身草青的生物。
「啊~~~~~~~~」冷靜淡定如夏商雨也嚇得驚聲尖叫起來,兩女緊緊摟做一團,驚懼的看著從袋子中‘跑’出來的那條足有兩指粗的大蛇吐著長長的芯子閃電般朝蘇圖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