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旁邊的小屋內,夜狼一身黑色披風靜立在窗戶後面,深邃眸子如鷹般注視著馬場外拉開架勢的蘇圖和李霸,他很有自信在三秒鐘內直接破窗而出秒殺李霸,三龍會的二把手,絕對不是徒有虛名。
場外,李霸輕蔑的看著身高有如四級殘廢身材略顯消瘦的蘇圖,嘴角勾出一個猙獰的弧度,心里暗想著等會是擰斷蘇圖的胳膊還是打斷大腿。
蘇圖這次沒有先下手,對方鎮定自若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蘇圖是個比較小心謹慎的人,在大山打獵也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對面這個無論哪方面都佔據優勢的男人,肯定有一身很出類拔萃的外家功夫。
兩人俱都不動聲色,拉開架勢僵持了兩分鐘,馬博在一旁直抹汗水,他可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練過兩三天拳腳功夫比一些大混混要強上不少的‘普通人而已’。
與馬博同樣擔心的便是夏子軒了,雖然他見識過蘇圖彪悍的八極拳功底,但那也只是對上一個自大浮夸的人妖男而已,對眼前這個貌似胸有成竹的家伙,還真是心中沒底。
終于,李霸按耐不住首先發動攻擊,張開大嘴嘶喊著大步沖了過來。蘇圖嘴角掠過一絲詭異笑容,右腳猛地在地上跺下,腳下被長時間踩踏已經無比硬實的泥土頓時出現絲絲裂紋,蘇圖腳尖在地上旋轉半圈,在李霸揮動粗壯手臂砸過來的時候,右腳呈九十度直角往上猛地抬起。
一蓬泥土煙塵劈頭蓋臉的把李霸包圍其中,也就是這麼一停頓的空當,蘇圖的身體筆直撞入李霸懷中。
~~一記勢大力沉的貼山靠直接把李霸撞得連連後退,胸悶難當。這廝這會一只手無目標的揮動,另只手沒命的揉眼。
「陰招….」慕容燕尷尬苦笑。
蘇笑天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我也吃過這小子的虧,要說打架不按常理出牌,這麼多年見著的,也就他這麼一個怪胎了,還是無往不利!」
一招得逞,蘇圖迅速貼身而上,全身爆發力凝聚,拳腳狂暴的在李霸身上招呼,貼身之後找到機會直接把李霸唯一一只揮舞不斷的右手整了個月兌臼,李霸在慘叫聲中頹然倒地,蘇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有便宜不佔那是正人君子才干的事情,他從來都是逮著便宜就要狠狠利用的刁民。
所以,在李霸好無還手之力倒地之時蘇圖的拳腳攻勢更加猛烈,到李霸終于把眼楮里面的泥土擦干淨,勉強睜開眼楮的時候,一個拳頭便在瞳孔中逐漸放大,隨之,這心想著擰斷別人手腳的家伙兩只眼楮再度失明。
小屋內的夜狼已經不再看窗外那道慘絕人寰的風景,從靴子中抽出軍刺,用一張極其輕薄的布狀物品認真擦拭,嘴里喃喃道︰「我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只能被蹂躪的份…」
一場用心險惡的單挑,以李霸手腳月兌臼為代價,華麗麗的落幕這廝如死狗般躺在地上,意識模糊,最里面冒著白沫,最終被馬博和張一虎小心翼翼的抬上車,在夏子軒的狂笑聲中灰溜溜的逃離現場。李霸這家伙沒有個把月恐怕是動不了了。
夏子軒高興得無以復加,興奮的在蘇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兩人心照不宣,駕車離開馬場。
夏子軒把蘇圖送回別墅之後,兩人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夏商雨簡單詢問了馬場的經過,蘇圖也只是說自己連中三場,掙了幾百萬。夏商雨倒沒有表現得多麼興奮,對蘇圖說道︰「下次少去那種地方。」
蘇圖頻頻點頭,他可不想夏商雨生氣啊,頭兩天在黑子和二德子的住處剛剛看過島國那位叫什麼蒼井空的文藝片演員的實戰表演,自己還想今晚上做下實踐呢。
到下午五點的時候,夏子軒再度回到別墅,給蘇圖送來一張銀行卡,說是馬場贏的錢,蘇圖知道夏子軒不缺錢,自己若是推辭,就顯得太過矯情。兩百萬啊,堆起來也有老高了,蘇圖這輩子做夢也沒想過手里有這麼多錢。
欣然接下銀行卡,夏子軒又把女兒叫到一處,三人在客廳內閑聊喝茶,夏子軒扯了半天閑話家常,才轉入正題,嚴肅的問道︰「蘇圖,小雨,你們也不小了吧?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
夏商雨看向蘇圖,蘇圖尷尬的撓頭,蘇圖很清楚啊,結婚,最起碼是要先有房子,在上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價比鑽石也差不了多少,手里面這兩百萬恐怕也就夠買一套房子的錢。
夏商雨自然知道蘇圖的難處,她自己也有很多話要說,考慮再三,她首先開口說道︰「什麼時候結婚我沒有意見,前提是,您要把我媽先接回來。」
一句話,讓夏子軒陷入沉思,事實上,他怎麼會不想著把老婆接回來,可是他顧慮頗多啊,現在,楊子若在事業上一帆風順,自己怕拖他的後腿,就連冷戰這種事情也是出于無奈,楊子若是個好妻子,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丈夫離婚什麼的,對與夏子軒的事情她也了解得一清二楚,楊家在南京軍政方面的勢力雖然不能夠只手遮天,但是,楊子若在很多時候還是悄悄地給夏子軒打點了很多事情,自從五年前那次較麻煩的大火拼人員傷亡嚴重,楊子若背地疏通關系,遭到楊家的訓斥之後,夏子軒就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拖後腿,離婚這件事也是迫不得已才說出口,畢竟,夏子軒現在還不能完全擺月兌地下勢力。
良久,夏子軒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變得蒼老許多,夏商雨無不擔心的坐到老爸身旁,挽住他的胳膊,柔聲道︰「爸,把媽接回來吧,我答應你,我和蘇圖就住在別墅,陪你們一輩子。」
夏子軒苦笑道︰「你媽媽不會原諒我的。」
「不會的,不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媽的脾氣,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哪次不是最後都依了你,要不是你們冷戰鬧離婚,現在這個家也不會變成這樣,難道你真的就願意以後一個人過?」
蘇圖對他們的家事一概不知道,坐在一邊顯得很是尷尬,自己插不上嘴,看父女兩的情緒低落,心里也有點不爽,干脆什麼都不去听。
最終,夏子軒承諾給老婆通電話叫她回家,夏商雨才滿心歡喜的在老爸的臉上吻了一下。夏子軒苦笑不已。
沉默一陣,夏子軒看向蘇圖,道︰「在公司之間奔走,你最好先考個駕照,回頭買輛車,做事方便些。」
夏商雨舉雙手贊成,蘇圖也欣然答應,幾人皆大歡喜。
夏商雨是個急性子,說道考駕照,二話不說,叫蘇圖暫時放下手頭工作,便駕車帶著蘇圖直奔郊外一處收費練車場地。
交過四小時的場地使用費,兩人便開車入場。
場地上練車的人不少,十幾輛車在場上龜速爬行,蘇圖這廝連手扶拖拉機都沒有踫過,一下子和夏商雨換了個位置,心里面有點忐忑,若是說打架宰畜生,這廝絕對沒有半點猶豫,偏偏小時候在清河屯坐手扶拖拉機的時候還翻過車,那次差點沒被摔死,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之所以每每坐車他都會覺得頭暈,這都是那次事件留下的後遺癥。
夏商雨耐心的給他講了半天原理和駕駛注意事項,蘇圖握住方向盤的手早已經變得粘稠,汗水密布。
按照程序,老老實實的啟動汽車,踩離合掛檔,汽車猛然間往前沖了出去,夏商雨一聲驚呼,身體貼在座位之上。
蘇圖咬牙切齒死死握住方向盤,照著兩百米之外那醒目的‘注意安全’警示牌直沖過去。
夏商雨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看見汽車走向,頓時驚得用手去轉方向,可是她郁悶的發現,蘇圖兩只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自己盡管用盡全力,硬是沒有挪動分毫。
「剎車,踩剎車…」夏商雨竟出一聲冷汗,大喊道。
蘇圖此時那還記得剎車,手腳早已經不听使喚。
汽車和警示牌的距離迅速縮短,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夏商雨伸手把車鑰匙復位,猛地一拉手剎,汽車發出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地面上冒出一陣青煙,汽車筆直往前劃出八米,最終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距離警示牌的立柱僅僅十幾公分的距離…
夏商雨頹然靠在座位上長出了口氣,看著一臉呆滯的蘇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蘇圖機械般扭頭,也隨著夏商雨笑了出來。
兩人這番驚心動魄的壯舉惹得練車場的眾人紛紛下車觀望,練車場的管理人員急匆匆的炮來詢問情況,發現兩人砸車里笑得前僕後仰,根本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看了看車輛沒事,也就悻悻的跑了回去。
汽車被夏商雨倒了回來,從新回到場地之中,蘇圖再一次坐在駕駛室,他扭頭對夏商雨說道︰「要不,你下車在外面等我?」
夏商雨撇了撇嘴,笑道︰「不,我就在這里。」
幾番勸阻無果,蘇圖才硬著頭皮發動汽車,這一次,蘇圖完全放松,汽車緩緩啟動,但是,這廝時不時把車從彎道沖出,開到綠化帶,把夏商雨嚇得小心肝砰砰亂跳。
四個小時,蘇圖已經能夠獨自駕馭汽車在彎道和坡道自由行使,第一次踫車,這麼快就能夠完全駕馭,讓夏商雨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當年她自己練車的時候雖然沒有出現過蘇圖這種壯舉,那可也是學了足足半個月才能夠操作得一般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