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蘇圖的一番話讓在場眾人無不大吃一驚,沈雲飛的推斷無論真假,都給眾人帶來一定的壓力。
短短一小時的會議,氣氛極度壓抑,所有人都只是在認真的听從蘇圖的安排,沒有任何人有什麼異議,對于蘇圖提出展開大面積仔細搜索,也沒有人提出什麼反對意見。
一場會議下來,便只有蘇圖一個人在不停地分配和策劃,事實上這個策劃並沒有什麼難處,由于據點比較集中,搜索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主要就是在搜索過程中興許會出現難以預料的情況,絕對是比較危險的任務。
考慮到總部里面有夏商雨和夏子軒以及李詩這幾個老小,蘇圖特意給總部的部署從新做了調整,從另外兩個據點和別墅區調過來近三百人手安置在總部之中和周圍,別墅區這段時間以來壓根兒不再有什麼動靜,想來,黑手黨的人不會再從那里下手,就算是下手,也不會再別墅區撈到什麼好處。
一番安排,會議結束之後已經是清晨五點半,眾人散去,一夜未曾合眼的蘇圖和夜狼眾人各自回房小睡了一會,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被夏商雨叫起來吃飯。
平常據店內的伙食都有專人負責,夏商雨看見蘇圖一眾這幾天都是早出晚歸,身心疲憊,自己才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炖了兩只雞,要說手藝,夏商雨絕對不會比據店內的廚子要高明,炖雞和做小菜也都是在網上照著資料做下來,倒也稱得上色香味俱全,眾人吃得碗底朝天,連連稱贊,讓夏商雨羞得無以復加。
天地盟分部之間的調動在會議結束之後就開始,各處分部的小批成員活動起來不是很明顯,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到位,由黑子帶領的別墅區精銳在幾處據點外圍拉開防御,安置在各處的狙擊手不下十五名,這個陣勢,就算真有什麼不測,應該也不會受到多大的損失,按照沈雲飛的推斷,黑手黨最多也只是小股隊伍發起攻勢,面對天地盟的一眾精英,絕對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吃晚飯,各方分部頭領紛紛打來電話報告情況,听完報告,蘇圖再次召集夜狼一眾高層在會議室開會。
這次開會,主要是針對展開搜索的細節安排,黑手黨的成員對于偵查和反偵察都有獨到的厲害之處,天地盟的動靜稍大,難免就會打草驚蛇,沈雲飛對這些說的很清楚,蘇圖也考慮得很透徹。
眾人在會議室紛紛坐下之後,蘇圖把據點所在區域的地圖平鋪在桌上,用記號筆把三處據點畫上圈。
「夜狼,你說說,應該怎樣入手搜索黑手黨成員的動靜?」
夜狼坐在蘇圖下手,地圖看得一清二楚,略微思索,說道︰「三處據點附近的旅館酒店不下二十家,對方若真是滲透到了據點周圍,肯定是在旅館飯店之中,要想查也不是很困難,因為這一帶的旅館飯店對于夏老爺子也都很清楚,這一片區域想必也沒有人會與夏老爺子打馬虎眼過不去,咱們也不用偷偷模模的搜索,對方是專業的殺手,很敏感,稍有動靜就會功虧一簣,我覺得,直接從旅館查起比較好。」
「你的意思是?」
「旅館住宿登記,這個應該很好查。」
場中幾人紛紛點頭,蘇圖微微一笑,道︰「這倒是一個最簡單又實用的辦法,好,你現在就安排毒狼組的兄弟下去各家旅館調查,動作要快,爭取在今晚上之前確定下來,如果真有其事,今晚上就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好,我這就去辦,熊子和黑子負責安排手下兄弟做好準備。」
「好。」黑子和熊子異口同聲回答道。
接下來,一眾人把三處據點附近的旅館飯店和有可能隱藏的地方都勾了出來,結束會議之後,夜狼便立即召集了四十余名兄弟,逐個離開據點,前往附近的旅館和酒店之中。
白天無話,晚上七點半點,一直潛藏于距離天地盟總部不遠旅館之中的毒蜘蛛出來溜了個彎子,她並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天地盟或者蘇圖認出來,她自己的身份除了毒蠍之中的成員,以及劉振山之外,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劉振山與自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可能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天地盟,自己的毒蠍組織之中更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可以說,她就算是在天地盟的大門口轉上兩圈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只是,自己的容貌太容易成為焦點,一般情況下她都會很低調,盡量避免自己在公眾場合露面。
八點,轉了兩圈沒有什麼收獲的毒蜘蛛返回自己的住處,剛剛走到旅館門口,兩名青年便與之擦身而過,兩名青年的容貌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毒蜘蛛注意到的,是這兩名青年走路時候的姿態,那種要比平常人輕盈許多的姿態一看之下便曝露出兩人不是平常之人。
兩人在毒蜘蛛之前進入旅館之中,走進大門,其中一人突然扭回頭看了一眼毒蜘蛛,毒蜘蛛心中一驚,不過看到對方的眼中並沒有什麼殺機和對自己不利的動機,毒蜘蛛才狀若無事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青年嘖嘖的贊了兩聲,想必也是被毒蜘蛛的外表所吸引,這才會突然回頭。
兩人倒也不是太過焦急,緩緩走近旅館之中,在環狀櫃台前站定身形,櫃台里端,一名年近四旬,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子轉過身,發現兩人,連忙露出一副生意人特有的笑臉,招呼道︰「兩位,要住店?」
之前看了毒蜘蛛兩眼的男子扭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樓下只有兩名顧客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伸手從懷中模出一張黑底紅字的牌子在老板的面前亮了亮。
牌子上寫著一個金黃色的‘天’字,這是天地盟成員獨有的標志,由于據點附近的旅館和娛樂場所都是罩在天地盟之下,這些老板對這個牌子自然很是熟悉。
老板先是一愣,緊接著連忙一臉諂媚的說道︰「兩位,今年的….」
青年伸手打斷了老板的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探出頭,在老板的耳邊輕聲說道︰「最近,這里有沒有住進來洋人?」
老板眼楮一亮,略微思索,忙道︰「有,兩個,怎麼?他們有問題?」
兩人同是精神一振,問話的青年接著說道︰「住在幾樓,哪個房間?」
此時,緩緩從兩人身旁經過,刻意放慢腳步的毒蜘蛛也是心中一震,原來,這兩人是來這里查探消息的,所幸並不是查探她的消息,毒蜘蛛不緊不慢的走上樓,心中暗自琢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樓上,毒蜘蛛照例先是走到窗戶跟前用望遠鏡查看了一番天地盟的動靜,雖然每次都不可能看見蘇圖的身影,但是她還是心中希望某一天能夠撲捉到他帶的身影。
收回望遠鏡,靠坐在窗戶跟前的沙發上,毒蜘蛛暗暗猜想著天地盟打探洋人是為何故,她不是笨蛋,很快就想到了黑手黨,前幾天在郊外發生的拼斗鬧得全城風雨,毒蜘蛛也曾到事發地點觀察過。
她倒是打心眼里挺佩服這幫子老毛子,能夠滲透到天地盟據點眼皮子底下,功力匪淺。不過讓她更加好奇的是天地盟,竟然能夠查探到黑手黨的動靜,並且能夠秘密展開調查,她倒也樂得看兩幫狗咬狗,坐山觀虎斗,何其快哉。
負責出去查探消息的毒狼兄弟在九點之前紛紛傳回消息,如沈雲飛所說,在天地盟據點周圍的旅館飯店之中一共查到五十余名外國人的住宿登記記錄,有一部分可以排除可能,但也至少有超過三十人有主要嫌疑。
收到手下返回來的消息,一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的兄弟們紛紛摩拳擦掌,在自己的地盤上關門打狗,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對于這些號稱凶狠的黑手黨,完全沒有人有半點畏懼,反而有點躍躍欲試的沖動。
十點,出去負責查探的各方兄弟已經紛紛返回,蘇圖再次召集分部的所有頭領開會,對查探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並在地圖上標注出每處旅館或是酒店之內的可疑人員的人數。
眾人靜靜的等候蘇圖做完這些,抬起頭,看了眼在場人,嚴肅道︰「今晚上一點開始行動,具體方案由夜狼給大家,兩點之前,各個分部要注意路面情況,每十人一組,分別對付各處旅館的對手,熊子負責斷路,在據點周圍每一條街道埋伏守候,每處埋伏點設四名狙擊手,楓葉和毒狼組的兄弟打起精神,另外,據點留守人員也同樣安置狙擊手,以防對方狗急跳牆,大家有什麼意見現在提出來。」
「少主,我和夜狼大哥一起去打頭陣吧,別墅區現在沒有什麼動靜,對方也不會傻到要去別墅區挑戰三百名兄弟。」
說話的是郝人,自從基地回到蘇圖身邊,除了在東北邊境小樹林一帶狠狠的戰斗過一次,就再也沒有什麼活動,此次對黑手黨潛伏著的清剿,郝人再也憋不住性子。
蘇圖略微想了想,覺得也沒有什麼問題,點頭道︰「好,你和夜狼一組,黑子帶領暗殺組的兄弟,楓葉組和毒狼組的具體安排由夜狼分配。」
「少主,是不是要對交通封堵?」
分部的王燁站起來恭敬的問道。
「不用,封堵交通恐怕會引來警察,就算著手和警方打交道,也難免會引得對方懷疑,有熊子的埋伏就好。」
熊子事實上心里很郁悶,最近,每次正面戰斗自己都退居二線,冷兵器交戰自己基本上排不上什麼用場,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雖然熊子算是比較憨厚的一個人,但是也並不笨,在關鍵時候很懂得思考。
「熊子,想說什麼?」蘇圖微笑的看著熊子,看出他有話要說,加上臉上的表情滑稽,蘇圖心中暗笑不已。
「沒,沒什麼,我是在想埋伏蹲守的事情。」
夜狼笑而不語,他最了解熊子,知道這牲口又在心里面委屈,熊子是三龍會最為得力的戰將,啥時候也沒有退居二線這麼一說。
「熊子,接下來是不是要練習槍法了?我在想,你小子用多久能夠超過毒狼兄弟們的水準。」
熊子毫不客氣的豎起中指,揶揄道︰「一個月,保準超過你。」
全場哄堂大笑,場面氣氛完全不像是在討論嚴肅的問題。
「好了,既然沒有什麼意見,夜狼,你把擬定的分配方案給大家看看,在一點之前,所有人要全部到位,展開行動的時間要一致,避免對方受到攻擊通風報信。」
「好。」夜狼把桌上的文件夾打開,從里面取出一疊擬定的方案,夜狼是個比較細心的人,認真做事情從來都不會在嘴上說說了事,都會親自擬定方案,看著字跡寫在紙上心里面才踏實,他是害怕手下的兄弟們在行動的過程中有疏漏的地方。
在場眾人每人拿到一張方案,全場安靜,,都在仔細的看夜狼的方案,事實上方案並不復雜,只是針對天地盟在上海的精銳進行分組調動,對實力較強和較弱的兄弟進行一個調配整合。
半小時,所有人都認真的看完了方案,大家伙開始輕聲細語的議論起來,對于夜狼的這份方案,滿意程度達到95%以上,其實,在場分部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夜狼帶出來的手下,天地盟楓葉的兄弟現在直屬胡洛和蘇圖管理,沒有人會對夜狼的安排有什麼疑慮。
「看完了,那先散會,大家馬上著手安排,注意,人員要分開行動,不要讓對方起疑心,在一點之前,各個小隊的頭領把到位的情況發回來,現在,每處旅館都準備了房間,你們大可以明目張膽的住進去。」
夜狼的方案上面很詳細的寫著計劃安排,眾人听完蘇圖這麼一說,紛紛起身離開會議室。
晚間十二點,夜狼和蘇圖便開始收到各個小隊頭目發來的消息,行動已經開始展開,各個分隊人員按照既定計劃進入自己的固定旅館。
夜,深沉,沒有一絲月光,月末時節,只有寒冷凌烈的風聲呼嘯著,街道上看不見什麼人影,這種氣候,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還在外面閑逛,只有街上的酒吧或是其他娛樂場所還很是喧囂,這才是夜的開始。
窗戶里面,毒蜘蛛心事重重,自己在這里潛伏了近一個星期,連蘇圖的影子都沒有看見,盡管自己之前有過準備,但還是極度壓抑,自己的性子幾乎要被磨光。偏偏晚上又撞見天地盟的人在旅館中查探,雖然不會牽扯到自己,但是她還是擔心要出什麼事情,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強,縱使天馬行空,也有巧合的時候。
這種第六感救過她的命,至少兩次。一次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險些被爆頭,另一次就是在雲南邊境差點被警方直接擊斃,這些事情對她的影響不小,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預感她都會很重視。
此刻,毒蜘蛛就是被這種無形的預感死死的壓抑著,有點透不過氣來。惶惶中覺得今晚上要發生什麼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內心不安。
听著窗外的風聲,心情跌落谷底,此刻內心糾結,是該選擇暫時離開還是留下來,這個問題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十二點半,毒蜘蛛依然坐在窗戶跟前,打算離開的念頭最終還是被自己壓了下去,她在賭,賭今晚上自己的命運和蘇圖的命運,她向來是個喜歡‘賭’的女人,以前是,現在也不會被什麼思維左右。
街道上昏黃的燈光,照射被肆虐狂風刮起來的灰塵和漫天飛舞的垃圾和紙屑撿破爛的老頭用棉帽子死死的蓋住自己的腦袋從天地盟的據點門前路過,一只礦泉水瓶子被風刮到天地盟據點的大門前。
老頭子欣喜的跑過去撿起來,據點樓房的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從里面走出來兩名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兩人看見門口的老頭,先是一愣,齊齊皺起眉頭。
撿破爛的老頭抬起頭,沖兩人咧嘴憨笑,自己渾然不知,在前一刻,自己的腦袋差點就變成別人的槍靶。
老頭把水瓶子放進身後的垃圾袋匆匆離去,兩人相視一眼,不留痕跡的把手從腰部收回。這個舉動,被不遠處的毒蜘蛛看個正著。
「要行動了麼?」毒蜘蛛喃喃的說道,滿腦子紛亂的思緒讓她覺得有點渾渾噩噩。
兩人正是黑子和夜狼,此刻是晚上一點半,各小組的成員都已經準備好,就差一聲令下展開行動。
走出據點,兩人分別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黑子喜歡這樣的夜晚,黑暗,充滿激情,在清河屯,在黑山溝,黑子與蘇圖每次都是在晚上才會上山下套子,因為老爺子說過,晚上,才是做任何事情最好的時間段,連牲口也不例外。
說巧不巧,蘇圖負責進攻的地方正是毒蜘蛛所在的旅館,因為這處旅館距離天地盟據點最近,夜狼才故意這樣安排,畢竟蘇圖也是槍法奇爛,讓他對付這些人手一槍的黑手黨,興許他信心滿滿,但是考慮到事情的重要性,夜狼還是盡量讓他靠近據點,不論事情成功與否,都能夠照應到。
毒蜘蛛有點恍惚,她並不知曉蘇圖已經進入自己所在的旅館,而且就在自己房間的隔壁,蘇圖離開據點的時候是晚上十二點半,正好趕上毒蜘蛛內急上衛生間的空當,興許這就是天意。
一點五十,蘇圖安靜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身邊一共只有六人,都是夜狼精挑細選的楓葉和毒狼的精銳,無論任何方面的實力都是出類拔萃。
整個房間里面,除了蘇圖一個人在默默的擦拭著自己的手工匕首,其他人都在清點自己身上的彈藥和安裝消聲器,氣氛有點凝重。
「少主,還有五分鐘。」
說話的,是一名剛剛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長得很帥,這類人物絕對可以輕易的被怨婦或是有錢的女人包養,皮膚和身材都及其出眾,完全不像是一個殺手。
蘇圖微笑點頭,緩緩將掌心的匕首收回到自己的手臂衣袖之中,看了看時間,說道︰「準備好,兩點整行動,按照之前的分配,林海,孟宇,趙海龍,你們三人負責對付四樓的兩名對手,顧曉東,三成,你們跟我負責對付三樓另外兩名對手。」
「少主,你還是在後面吧,對方都是槍械….」
蘇圖擺了擺手,壓低聲音說道︰「槍械,不見得就能快過刀具。」
林海不再說話,默默點頭,他可是听過夜狼說起蘇圖飛刀的厲害,自己在毒狼組里面雖然算得上是比較拔尖的人,但是也不敢對這個少主有半點違逆。
再次看了看時間,一點五十九分,蘇圖猛的站起身形做了個手勢,房中五人紛紛點頭,緩緩開門逐個走了出去。
蘇圖負責的樓層就是自己所在的樓層,出門後,身影如狸貓般竄出,步伐讓人眼花繚亂,眨眼間就越過至少七米的距離,身體緊緊貼在一處房門的牆上。
這一處房門,正是黑手黨成員所在的房間。
另外兩人也不軟,紛紛腳步輕盈的一左一右跟在蘇圖的身旁。
雖然這樣的動作足夠輕盈,只有一點點很難察覺的聲響,但是听力超強的毒蜘蛛還是捕捉到了這一點並不明顯的訊息,原本躺在床上的她,頓時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微微眯起,悄然下床,身體靠在門後仔細聆听。
旅館的牆壁隔音效果很差,這種偷工減料的老式建築根本沒有什麼隔音效果可言,要不然窗外的風聲也就不會這般凌厲!
靜,風停了下來,旅館中靜如死地,外面的走廊上再也沒有半點聲音響,毒蜘蛛下意識的想要把門打開一條縫,剛剛模到房門手柄,頓時就停了下來。
槍械打開保險的聲音盡管很輕,還是被毒蜘蛛听到,收回手,常常的出了口氣,她可不想冒這個險去偷看什麼,自己一沖動,暴漏了目標,所有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所以,她很是很老實的退回到自己的床上,鑽進被窩,手中輕輕地握著一只銀色的手槍,睜著眼楮,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