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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入菊的帳篷中,看到菊正神『色』平靜的在調理自己的內息,瑤紅在旁邊守護著她。
用手勢制止了瑤紅前來拜見,我默默的在帳篷中看著菊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幾次後才恢復正常的『色』澤,除了平常略微顯得有些蒼白外,已經看不出來她曾經受過傷。
當她睜開眼楮看到我後,微微一笑,就讓瑤紅出去,道︰「外面戰況如何?」
我跪坐在她帳篷中的軟墊上,懶洋洋的道︰「我這邊這幫家伙沒有一點準備就撞上我給他們的特制禮物,至少丟下萬五的人命後逃了!至于前面我還不知道,可能遇到點麻煩吧!」
菊先是沉默了下來,然後有些意外的問道︰「殿下是不是知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我得意的道︰「雖然我的武功還不高,可是觀氣的本領卻已經不。你現在呼吸和平常一致,氣脈也十分平穩,就算你身上還有傷也不足為慮。你還不告訴本王,你這是什麼功夫?」
菊淡然一笑道︰「我們聖門以前被別人圍攻的多了,所以各宗各派都有一些保命的絕招,我們修羅門中就是用幾口鮮血將內腑受到的重擊化解。哪個完顏復歸真是名不虛傳,真氣霸道絕倫,如果不是他不能全力攻我,恐怕這次將會成為兩敗俱傷之局!」
听到這麼一,我心中一動,道︰「你的意思是,完顏復歸已經受到你的重創,而你卻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這麼起來,你的武功不是他更厲害了嗎?」
菊搖搖頭道︰「如果是單獨的生死相搏,我未必是這個完顏復歸的對手,他的武功應當和雲先生有的一。殿下這次能夠逃月兌他的刺殺,真可算的上幸運!」
我有些不解的道︰「這個世間豈能事事靠幸運成事?如果不是我的武功大進,我可能真的會踏入他的攻擊範圍。這人也確實夠厲害的,當時他離我至少有十丈遠,可是他的攻擊卻可以瞬間而至。如果我是他,肯定會等到我再走十丈後再動手,那樣一擊成功的機會至少有八成,可他卻能預先發現不對,提前攻擊。你他是如何發現我想退後的,當時我明明是在往前走,想退的念頭還只是在腦海中,他怎麼就發現了?」
菊想了想道︰「殿下的武功其實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只要留意一個人的腳步頻率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是欲前進還是後退停止,不過這種微妙的頻率只能殿下自己去感悟,別人是教不出來的。我當時也是先感覺到殿下想退,接著就感受到一股殺氣。也就是,完顏復歸是把握到殿下的這種頻率。雖然殿下當時還沒有將退後的動作做出來,可是殿下腳步的細微頻率已經將殿下的心意表『露』出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提前發動刺殺。殿下,現在那些敵對勢力對殿下已經無所不用其極,我看殿下還是早些到龍宗主的哪個地方去,獲取天邪宗的全部資源對殿下是大有好處的。」
我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猶豫了半天才道︰「我這麼做不是明我對龍戰天認輸了嗎?這個家伙屢次整我,不找回點面子就這麼認輸怎麼能行?」
菊撲哧一笑,無奈的道︰「殿下還真有意思。哪個龍戰天師父當的有趣,而殿下這個徒弟更是不甘示弱。我听一道生,龍宗主他其實非常在意殿下這個徒弟,只是最近殿下防的他很厲害,讓他不能接近殿下。既然殿下也不放心他,那殿下干脆將龍戰天請到軍中來,這樣會保險的多。我在出來的時候听他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正在長江沿岸游『蕩』,殿下只要寫封書信,他可能就會來。」
我不滿的道︰「那我讓白女安排十幾個人日夜給我盯著他的工夫不是白費了嗎?」
菊嘆了一口氣道︰「殿下,你不會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這是龍宗主故意讓你盯住他的吧?以龍宗主的本事,誰能盯住他,他這麼做就是想讓殿下你去將他請來。」
我狠狠的道︰「我當然知道,哪個一道生還不知道他的消息,以為能瞞過我。我這麼做就是告訴他,讓他不要再對我動什麼歪心思,我時刻注意著他。」
菊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捂住嘴輕聲笑起來,讓我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就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正在和大人叫板。
尷尬的笑了一下,我連忙道︰「你先養傷,我出去看看戰況如何了!」
迅速的從菊帳篷中出來後,我才平靜下來。想想菊的提議我到真的有幾分心動,畢竟有龍戰天在身邊,那是什麼刺客都不在話下。可是,他那張難看的臉,讓我一想起來就不舒服,思慮良久還是不能下這個決心。只好長嘆一聲,前去找岳風,看看他收拾的如何!
當我看到岳風的時候,他正在指揮士兵將敵我的尸體區分開,並且重新進行新的編隊。看到我過來,他連忙過來道︰「殿下,屬下正在清點敵人死傷,大致的數字要過一會兒才能出來。」
我看到戰場上那些死狀淒慘的人尸和馬尸,嘆口氣道︰「做為一個士兵能夠死在戰場上也算死得其所,但是士兵死戰後仍然失敗那就是指揮者的責任。岳風,你金人為什麼會失敗嗎?」
岳風想了一下,道︰「屬下以為,金人所想殿下可以預先知曉,所謂料敵于機先,如此,金人豈能不敗?」
我看了看他,淡然道︰「表面上看來是本王每一次都猜測到金人的舉動,其實不然,應該是敵人現在被我們在牽著走才對。從金人南侵多年而無法成功,特別是金人苦攻襄陽不果開始,金人就已經失去了戰場上的主動而將自己陷入一種失敗的處境。而自從本王擅自改變朝廷消極防守的策略,支援李全拿下徐州,我方就開始握有戰場的主動權,這個時候,整個金人其實是在我們的指揮中進行調動。
鑒于輕視我們宋人的傳統,金人不肯承認他們在南方戰場的失利,所以只能越陷越深被我們抓住了戰機,一舉扭轉了如今的戰場態勢。僕散安貞和完顏訛可兩部金人的覆滅就讓金人在整個戰場中輸掉了最重要的兩個籌碼,從這個時候開始,金人在戰場上已經沒有和我們平等話的權利。你明白嗎?」
岳風有些明白過來的道︰「殿下的意思是,現在金人已經明白和我們正面硬踫討不了好,所以金人才會出兵制勝。」
我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起來,這次金人的計劃其實蠻有可能成功的。他們先用徐州的金人引誘我們的機動部隊對其進行合圍,然後安排人來刺殺本王意圖擾『亂』我方的指揮,接著用埋伏起來的騎兵對我們後方進行突擊,打『亂』我們的部署。他們下一步,如果本王沒有估計錯的話,就是歸德府的金人出來增援突襲我們的騎兵,配合現在被包圍的這支金人一舉擊潰我們,讓整個戰場上的主動又回到他們是手上。這個完顏守緒還真是不錯,如果不是本王接到對他的調查,還真會輕視他。」
岳風听到我對完顏守緒的嘲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道︰「殿下是不是已經安排那些義軍在半路伏擊歸德府的金人?」
我道︰「不錯,剛才逃回去的金人只要將他們的遭遇告訴歸德府中出來的金人,想必這支金人就會撤退。只要歸德府的金人不出來,徐州的金人就死定了,完顏守緒最後一搏的本錢也就輸掉。除非是他想亡國,否則,答應本王的條件就是他最好的選擇。岳風,你知道強盛一時的金人為什麼會落到這個樣子嗎?」
岳風默然半晌後道︰「屬下以為是金人的指揮上出了問題,所以導致金人會面臨這種處境!」
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個岳風確實不上岳雨。眼角看到我的護衛營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明白他們已經完成任務。
先看了護衛營飄揚的旗幟一眼,然後對著岳風平靜的道︰「不光是這樣,最重要的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把戰略方向搞錯,而如今的結局就是這種錯誤的體現。你想一下,如果金人在北邊的部隊可以調過來會是一種什麼情況?我們還能贏嗎?」
看到岳風思索的樣子,我沒有打擾他,直到護衛營已經進入營地範圍,我才繼續道︰「關于本王的,你在閑下來的時候可以好好想想,但是現在本王命令你將這支部隊重新整編好,就在這里布防,保證這個營地萬無一失,知道嗎?」
在岳風的答應中,我走向護衛營的隊伍,看到我過來,鄭天下馬恭敬的道︰「回稟殿下,屬下按照殿下的意思追了五里,發現金人確實是往歸德府的方向逃竄就回來了,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看到鄭天下馬,那些護衛營的將士也下馬來等候我的話,見到這種情況,我皺了一下眉頭,不滿的道︰「那你就跟本王到前面看看去吧,另外,現在是作戰的時候,你不應該下馬的。」
鄭天面『色』一緊,連忙道︰「屬下明白了,等會兒就去軍法處去接受處罰!」
我坐上護衛牽來的馬,淡然道︰「很好,不過在此之前,你給我先到戰場上砍幾個金人如何?」
「屬下遵命!」
在鄭天興奮的聲音中,我沿著開闢好的道路,橫穿整個營地,來到現在仍然喊殺連天的前方戰場。
看到我的旗幟,一群士兵將我們接應到一個箭樓上,趙範,孟珙等好幾個將領和參謀正在上面觀察戰場的情況。
在我上去的時候,一個參謀正好下來傳達命令,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匆忙的就下去了。
當我在箭樓上看到趙範和孟珙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對我微微一點頭,然後注意力就又放到戰場上,不時的討論著什麼。
我對這種情況極為高興,在我的命令中,戰場上的最高指揮官見到皇帝都不用管他,只管專心打好自己的仗就行了,而且在戰場上見到上級軍官,只需行注目禮即可,不要求行正式禮節。
原本他們對這條軍規並不認同,只是被我處罰了幾次後他們就都知道該如何做,原本我還有些擔心孟珙不適應,不過看如今的情況,他顯然適應的很快。這個家伙,要我,他天生就是當一個成功將軍的料。
在我的心中,成功的將軍,不光要在戰場上有神勇的表現,更重要的是他要對影響戰場上的因素有足夠的了解,並且能夠用自己的手段進行化解,不僅能保全自己還能讓部隊取得勝利。岳飛是一個優秀的將軍,可是他卻不能算得上一個成功的將軍。
現在戰場上的最高指揮是趙範,所以我也沒有打擾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望向正在進行激烈交戰的前方戰場。
金人的大營分為五個部分,一大四,成一梅花狀分布。
當中的大營一看就是金人的主營,不僅佔的範圍寬廣,而且遠遠的好象還立有一些大旗,表明那里就是金人的指揮中心。其余的四個營分立東南西北四面緊緊的衛護中間的大營,不過這個時候只有遠方靠近徐州城牆的營地還保持安靜,其余三個營都陷入我方的攻擊中,正人喊馬嘶殺聲震天。
靠近我們這邊的營帳中,在一片火炮翻過的土地前方,我軍上萬的步兵組成一個個攻堅的方陣,有些步兵舉著手中的盾牌擋住敵人『射』來箭雨,掩護身後的伙伴將所有的障礙物一一拆除和填平,好方便正嚴陣以待的騎兵部隊進行最後的沖刺。還有一些步兵用手中的長槍和自己的生命來保障自己戰友的工作不被打擾,不斷的阻擊著敵人意圖破壞的反撲,粉碎了一**敵人的攻勢。
雙方在不大的地方死傷累累,橫尸處處,鮮血染紅了土地,在那片死亡的地帶上,原本黑『色』的土地都變成帶血的泥濘,戰況慘烈無。
我方的救護士兵不斷的從被我方控制的地段中搶救下受傷的士兵,轉移到我方營地中進行救治,一切顯得忙碌而有序。看的出來,經過這麼幾次戰爭,我方的戰地救護系統已經能夠較理想的完成自己的任務,讓我方死亡的士兵極大的減少。
我看了一會兒,心中大定,也明白了趙範的意圖。
敵人肯定是打的固守主意,利用四邊的營盤對我軍進行阻擊,意圖拖住我方主力,好讓金人的兵對我們進行突襲,好來個里應外合中間開花。趙範顯然是明白此點,就將計就計,故意擺出這種全力攻打的局面,好讓里面的金人自以為得計,只管拼死抵抗不做突圍的打算,以方便我軍對這支部隊進行全殲,滅掉金人在南京路的最後一支機動兵力。
看趙範的布局,就算這支金人現在想撤退,等待他們的也只會是屠殺,除非他們能爬上他們攻打了這麼長時間也沒進入的徐州城牆,那樣也許會有一線生機。
我滿意的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事,就走到趙範跟前道︰「趙將軍,本王剛才擊潰了金人的伏兵,難道你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這支金人嗎?為什麼他們現在抵抗還這麼頑強?」
趙範听了我的問話,看著戰場道︰「屬下已經告訴告訴他們,不過這支金人很頑強,沒有什麼反應。孟將軍,讓前方的隊伍讓開,讓近衛軍一軍出動對敵人陣地進行初次試探攻擊,其余騎兵部隊準備!」
孟珙傳完命令後,我接著道︰「那肯定是你的宣傳力度不夠,不如你讓大軍對著這些金人喊上幾聲,就‘歸德府的援軍已經被我們消滅,他們現在已經孤立無援,如果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另外,還可以鼓動這支金人中的漢人造反,這樣,也許會容易的多。」
我這麼也是有考慮的,人的勇氣不會無緣無故產生的,照我估計,在這種情況下,這支孤軍還可以這麼頑強的抵抗,一是沒有吃過我軍什麼大虧,二就是自持有後援。那支被我打垮的金人騎兵肯定不是這些普通兵卒可以知道的,如果要讓他們知道援軍的消息,歸德府是最有機會成為可能。只要讓他們明白他們的援軍已經不可能再來,然後再利用一下漢人之間的民族親切感,就會有非常大的可能,用不大的代價贏得這場勝利。
這也是我一向倡導的︰用最的代價去贏得最大的勝利。
趙範轉過頭來,肯定的道︰「屬下知道殿下的用心,但是屬下想讓這些金人知道,就算是正面硬踫我們宋軍也可以勝過他們的。如果殿下認為屬下做的不妥,按照殿下的軍規,就請殿下將屬下免職!」
我看著趙範的眼楮,從中看到他的執著和驕傲,明白他是想用這場戰斗來告訴敵我雙方的將士︰我們宋軍不是弱者!
默然了一下,然後淡然的道︰「是本王錯了,現在你是這個戰場的最高指揮,本王在這場戰斗結束前無權結束你的任命,你繼續你的任務吧!」
趙範沒有多什麼,馬上就將目光又重新投入戰場,不時的發出一些命令,對部隊進行一些調整,讓攻擊可以更順暢些。
我望著趙範的背影,搖搖頭,趙範是個真正的軍人,渴望和敵人正面的較量來驗證自己的價值和軍人的榮耀。不能他做的不對,但是他顯然和我的準則,戰爭,就是用一切手段去追求勝利相違背,看來在軍校的那段時間,他並沒有認真領會過我的理念或者他並不認同我的理念。
基于趙範現在是我軍最有名望的將軍,而且他以往的戰績也讓人可以放心,所以在這場戰斗中,他被我親自任命為最高戰場指揮。這也是我的慣例,戰場前線的具體指揮都交給可以勝任的人,自己只管下令進攻。雖然我是整個軍隊的最高指揮,但是在這場戰斗開始以後,部隊要如何進攻都只能听趙範的,除非我下令解除他的職務。
以前岳雨和我命令下的趙範都可以按照我的理念來進行戰爭,所以我是很放心的將這次戰場指揮權交給趙範,為什麼單獨這次差別會這麼大?看來我還是不了解藏在趙範心中的那點軍人驕傲!
搖搖頭,我首次升起了自己這次指揮真是沒選對人的念頭,自己辛苦擊潰那支騎兵帶來的附加效果看來是用不上了。
將自己的目光又重新投入正在進行激烈拼殺的戰場。隨著近衛軍第一軍的進攻,金人漸漸有抵擋不住的趨勢,近衛軍的騎兵在步兵的支援下,將戰線推到金人營帳中的前半部分,只要再往前一點金人的防線就會被我們突破,到時由點及面,金人前方的防線就會崩潰。
在金人誓死抵抗中,趙範突然用手中的旗幟揮舞了幾個旗語,然後就是一陣特殊節奏的戰鼓聲響起,听到這個鼓聲,正在攻擊金人的近衛軍攻勢一停,在步兵的掩護下,迅速和金人月兌離接觸,掉轉馬頭從旁邊饒了回來。
這個命令讓我皺起了眉頭,騎兵進攻中怎能撤就撤?這樣一來,近衛一軍肯定會發生一些混『亂』,會給敵人以可乘之機,如果這時不是有步兵進行掩護,這樣的行為就是『自殺』!
我耐著『性』子沒有開口,繼續看著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上到箭樓來,我回頭一看,是菊和陸望歸上來了。示意他們不要開口後,就又將目光投向戰場。
果然,金人在看到因為騎兵撤離而導致我方戰陣出現空隙時,馬上就組織起軍隊對我方進行局部反撲,剛才多幾倍的金人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幾個來不及撤離的騎兵很快就被洶涌而來的金人給淹沒。
接應的步兵抵擋不住金人這種反撲,被打的節節後退,不時有士兵慘叫著死去,金人將戰線又向著我們這邊推了回來。當我方的部隊在退到金人營帳外的時候,趙範突然道︰「是時候了,讓火炮營進行一次齊『射』!」
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不久,沉寂了一會兒的火炮怒吼又響了起來,黑壓壓的一片炮彈向著正在狂野沖擊我方金人撲去,在他們中間掀起一片泥土和氣浪。金人在這種突然打擊下死傷無數,攻勢一時受挫。
當這輪火炮齊『射』結束後,金人除了靠近我方的那部分人外,後面的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原本人頭洶涌區現在只剩下一片片空地。
金人的攻勢就這樣被瓦解!
我有些復雜的看著趙範,無庸置疑,趙範在戰場的指揮確實是很不錯,對于各兵種的應用極為嫻熟,連這種新式火炮他也能創造『性』的使用,當之無愧的是一個優秀的前線指揮官。可是這個人還有些方正,太執著于手段,不能理解在戰場上最後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也許這就是他和我最大的分別。
我冷眼看著趙範下著一道道的命令,將我方最後的進攻展開。隨著一隊隊的騎兵沖擊,被剛才那陣炮火弄的大『亂』的金人終于不能再守住防線,無數的騎兵沖入金人的營地中,不住的向著遠方進行突進,兵鋒直指金人的中間大營。
接著趙範就下達全軍進攻的命令,並讓人去通知雲鋒和李全。
我正看著,突然感到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菊︰「什麼事?」
菊指著正在一邊休整的近衛一軍的騎兵道︰「屬下剛才看到公主在那邊!」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支部隊和近衛軍的裝束不同,我知道這是彩雲的護衛士兵。我悄悄的來到孟珙身邊問道︰「公主那里去了?」
孟珙先是看了趙範一眼,然後非常迅速的回答道︰「她不是去找殿下了嗎?剛交戰沒多久,她就走了。」語氣中還有些疑『惑』和擔心。
听他這麼一我就明白,彩雲肯定是去找丘山姐妹,我卻被她拿來過關,連忙道︰「呵呵,好象是這樣,那你留在上邊幫趙將軍,本王去找她了。」
完,不等孟珙話,我就帶著菊和陸望歸走下箭樓。
看到鄭天,我連忙吩咐道︰「你馬上準備好,準備出擊!」
鄭天走後,菊道︰「殿下想怎麼做?」
我有些得意的道︰「本王雖然不能干涉戰場上的具體指揮,可是本王卻可以假公濟私,有筆墨嗎?」
在我授意下,菊將我的話寫出來︰
「命令趙昀率領護衛營進攻金人,各級將官不得阻攔,也無需因他改變作戰命令,違令者,斬!」
我滿意的在這張紙條上畫上我的暗記,並蓋上印章,得意的道︰「這下趙範該沒話了吧!」
菊看了我後,輕聲笑道︰「屬下剛才來的時候听殿下和趙範將軍有些爭執,殿下不是想報復他吧!」
听了這話,原本一直板著個臉的陸望歸臉『色』有了些變化,顯示出他很關心這個。
我先對菊搖搖頭,然後對著陸望歸道︰「本王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趙範將軍為人本王也是知道的,當時也就是對戰術問題進行一些討論,有不同意見很正常。對了,你現在也不用板著個臉,如果你待在我護衛營中,將來會有不少機會和菊見面,放輕松點,一個手掌的手指還有長有短,只要大家都是為抗金出力就行了嘛!那些江湖上的觀念在現在並不適合,在戰場上大家沒有正邪,只有敵人和戰友!知道嗎?」
陸望歸看了菊一眼,點點頭,勉強的道︰「請殿下放心,大輕重屬下知道,屬下會和菊姑娘好好相處的。」
我點點頭看著前方的部隊瘋狂的涌入金人營地,正想下令跟著沖鋒的時候,原本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徐州方向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來,接著一聲聲有些隱約的喊殺聲也到達我耳邊。正在我猜疑的時候,鄭天跑來告訴我,李全已經打開城門開始攻擊金人了。
听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意外,當初和李全的約定是我方完全攻佔金人外圍營地後他再出兵,可是現在,我方只是開始進行總攻,金人的主力還在,他現在進攻是不是太早了點?他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沒有困繞我多久,我就將其拋開,讓人將這張紙條等會兒交給趙範後,正要帶領護衛營跟著大部隊策馬沖向金人營地時候,三個渾身是血的士兵策馬對我這支部隊沖了過來。
由于我正在護衛營前面和鄭天話,擋住了去路。他們非常焦急的吼道︰「讓開,我們有重要軍情稟報趙將軍!」等他們吼完,他們突然看到我後方的大旗,當先的一個士兵有些不能相信的問道︰「你們是殿下的護衛軍嗎?」
听他們這麼一,我示意鄭天開口問道︰「不錯,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這幾個士兵听到肯定的答復後,當先的那個士兵非常興奮的道︰「回稟這位將軍,我們是近衛軍三軍二師一團一營三連一排五班一伍的士兵,我叫梁喜是五人長,不知殿下在這里嗎?我們有重要的軍情稟報!」
按理,他們有重要的軍情應該是去找他們的直接上司去匯報,而不是來找趙範,莫非他們是偵察兵?那也不對啊,近衛軍中偵察兵最低的編制也是連一級,不可能由一個五人長來匯報軍情。
我一邊在心中思量,一邊道︰「本王就是趙昀,你有什麼事情嗎?」
梁喜看到一身普通將領盔甲的我,有些不相信的打量起我來,突然他眼中閃過一陣驚喜,高興的道︰「不錯,不錯,果然是殿下。梁喜參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梁喜完,他後面的幾個士兵也趕緊在馬上低子,也對我行起著裝時的軍禮!
我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禮,你們有什麼事情吧!」
梁喜連忙道︰「是這樣的,人在戰場上發現敵人在壕溝中另外修築了一條暗道,有幾個金人逃了進去,人覺得這是一個重大的情報,所以就想找長官匯報,可是人已經和部隊失散,別的部隊又不肯停下來听人,人不知道該找誰去這個事情,人想了一下,就想直接找趙範將軍,不想在這里踫上殿下,還請殿下速速派人去追擊那些從地道逃跑的金人!」
我望著這個梁喜有些焦急的面孔,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為什麼會和部隊失散以及你憑什麼斷定金人修了地道就是一個重要情報?」
梁喜雖然很焦急,但是還是很恭敬的道︰「回稟殿下,人原本和部隊一起進攻金人的,可是因為追擊那幾個逃跑的金人所以和大隊失散。至于人斷定金人地道有問題,其實是因為人有家傳‘蜈蚣術’懂得辨認地道的方位,發現這個地道的方位並非是通向金人大營,而是通向金人北邊的營地,人覺得這有些蹊蹺,所以人覺得應該將此事告知趙範將軍!」
我一听,心中就一跳,金人難道早就想好後路?
一時之間我發現不妥,但是又沒發現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妥!想了一會兒,我讓鄭天率領部隊稍等,並讓陸望歸招呼梁喜幾個,我和菊又回到指揮箭樓上,想看看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走上箭樓後,趙範等幾個人仍然只是和我微微點點頭,我微微一笑就觀看起我軍現在的形式。
現在,我方的主力部隊已經開始攻擊金人的大營,看我方旗幟的移動就可以知道我方攻勢展開順利,隨著源源不斷的士兵涌入,金人靠近我方的外圍營地已經全都是我方士兵,而且這個營地也成了我方士兵進行集結和突擊的前哨陣地。
而靠近徐州那邊的營地,由于距離較遠暫時還不清楚李全到底進攻的如何,可是看那邊金人的旗幟還在耀武揚威的飄揚就可以知道他們的進攻顯然受挫。
因為不能一目了然,我心中首次感到如果自己有一架望遠鏡該多好。
現在金人已經被我們從四面圍困,而且四個外圍陣地三個被牽制,一個被攻破。雖然他們是做為誘餌來吸引我軍,可是就算他們不知道其後援已經被我們給解決,在現在我軍已經攻佔了其前沿陣地,大勢將去的情況下,他們除非是想等死,否則他們不想突圍那是絕對不通的。
如果我是金人,這個時候想突圍應該如何做?
東邊和南邊肯定是不行,那邊是我方月復地方向,他們就算從這兩個方向突圍出去,這支敗軍也只能被我軍追殺而全軍覆沒。西邊,這邊是通往歸德府的方向,原本應該是金人突圍的首選,可是這邊是我方的主攻方向,除非他們瘋了才會從這個方向突圍。那剩下就只有北方,那邊就是徐州。
徐州,金人攻打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攻下來,現在要全軍覆沒了反而會有信心攻陷嗎?
不對,金人不需要完全攻陷徐州只需要逃跑就行了,如果金人這個時候將主力放到李全身上,那麼極有可能在優勢兵力下一舉沖破李全的出擊隊伍,而讓部隊順勢進入徐州城,然後穿過徐州城逃跑。
表面上看這樣的計劃很瘋狂,可是仔細想想,由于李全的主力部隊已經出了徐州,只要沖破這支部隊的阻攔,他們將會有極大的機會突破一般士兵的攔截,攻入大門洞開的徐州城,從徐州另一個方向的城門出城,然後繞道回歸德府,這樣他們才能一舉甩掉我們的追殺,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隊伍。
再想想,金人如果知道我方和徐州李全並不是那麼合作無間,那他更應該從這個方向突圍,因為這樣會導致我方的追擊不及時,而讓他逃跑的更容易些。
雖然我為金人設想的很好,可現在的問題是,金人會這麼做嗎?
這支金人的統帥是一個叫僕散來合的家伙,據是僕散安貞的族兄。根據情報顯示,他是一個謹慎的統帥,而且治兵有方,很受士兵的擁戴。
這樣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如何做?哪個地道到底是偶然還是有意?
想了一下,我走到孟珙身邊,輕聲問道︰「這次攻擊,金人的抵抗情況如何?」
孟珙聲答道︰「這次金人準備的很充分,阻擊我們也很堅決,如果我方不是有火炮和新型弓弩火器,要想這麼快攻破他的布置還真不容易。殿下是不是想到什麼?」
我看了正注視著戰場動向的趙範一眼,然後道︰「本王剛才沒有看到金人的騎兵部隊,你和他們交戰了這麼久有發現嗎?」
孟珙疑『惑』的道︰「屬下也感到有些不解,今天從一開始就只是金人的步兵在抵抗我們的進攻,他們的騎兵一直沒有出現。屬下以為這是金人的詭計,可能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惕後突襲我們,趙範將軍已經讓獨孤勝將軍注意這個事情,就算金人的騎兵突然出現,我們也可以防備!並且我們還通知雲鋒將軍,如果金人從他這個方向突圍他無需死命抵抗,只需要在後面跟住這支金人就可以。」
我听了孟珙的話,腦中火花一閃突然明白過來的道︰「你們如果金人從一開始就將騎兵放到北方營地,會出現什麼後果?」
孟珙面『色』一變,馬上問道︰「殿下是金人會從徐州突圍?」
趙範也轉過頭來看著我道︰「殿下為什麼這麼?」
我將梁喜的發現和我的推測了出來,趙範和孟珙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恍然的神『色』,趙範當即命令道︰「孟珙將軍,你馬上帶領近衛一軍趕往北邊,不論如何都要將金人給拖住,我會讓獨孤勝接應你的。」
孟珙領命而去後,我看到趙範有些慚愧的望著我,連忙安慰道︰「戰場上就應該是群策群力的,你指揮的很好,再,你現在是軍隊前線的最高指揮官,你的注意力應該只放到戰場上,其他的就不用考慮了。」
趙範眼中的感激一閃而過,點點頭道︰「屬下明白!」完,他又將頭轉向戰場,口中出了幾個命令,讓獨孤勝從靠近金人北方營地那邊進攻,如果發現北方營地有變馬上去接應。
我沒有再,又從箭樓上下來,走到隊伍前,看到梁喜正有些焦急的看著我,溫和的道︰「你這次干的不錯,不過你知道你在戰場上違反了兩條軍規嗎?」
梁喜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不敢話的等著我解釋。
我望著他,嚴肅的道︰「第一,你在戰場上看到本王不應該行軍禮;第二,你是本王的屬下,不是什麼人,這個稱呼本王早就在近衛軍中廢除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被我這麼一責問,梁喜喃喃道︰「,不,屬下只是因為見到殿下心情激動,所以才忘記這兩條軍規,還請殿下原諒,人等打完這一仗就去軍法處接受處罰!」
看到梁喜如此,我非常滿意,近衛軍果然不愧為我身邊的王牌,點點頭道︰「那好吧,等接受完處罰你就去工兵營去當個百人長,那邊正缺乏向你這樣精通挖地道的人才,你要好好干,知道嗎?」
梁喜一听連忙高興的道︰「屬下遵命,但不知屬下現在可以回戰場去嗎?」
我搖搖頭道︰「不用,你和本王一起到北邊瞧瞧,也許你去攻打金人大營要好!」
在梁喜的連聲答應中,我讓鄭天將他安排到隊伍里,然後看著孟珙帶領近衛一軍從我們面前狂猛的沖過後,大聲招呼一聲,我和護衛軍也尾隨其後而去。
等我追上近衛一軍的尾巴,意外的和彩雲踫面,原來她被孟珙發現,孟珙不敢拿她如何就命令丘山姐妹讓她們將彩雲留下,彩雲不想丘山姐妹為難,只好從近衛一軍中退了出來。不過她和我想的一樣,都是等孟珙帶隊走了後,又跟上去。
听完她在馬上艱難的完自己的遭遇,我哈哈大笑以至飛灰入喉,讓我劇烈的咳嗽起來,反到讓彩雲偷偷竊笑不已,不過再也不敢和我開口話了,也許是我的遭遇讓她感到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