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靈 生靈的反擊 第四十三章 恐怖的血爆

作者 ︰ 夜狼

只見安倍佐證的右手臂上現出數個深黑色的紅點,並在迅速地變大。安倍佐證左手提著陰天樂從卓米爾身上撕下的蝠翼,一臉痛苦之色。

「他中了血族的血魔法了!」德魯主教驚惶地叫道,飛身掠了過來,一把捏住了安倍佐證右手的上臂,阻止體內血液的流動,這樣可以減緩血魔法發作的速度。

安倍佐證只覺得手臂里的血液突然變得炙熱而粘稠,那種難以言諭的痛苦令他的牙齒緊咬下唇,一綹鮮血從他的嘴角處流下。陰天樂將他手中的蝠翼接過,順手拋了下去。

「陰先生,你捏住這里,我來為他驅散血魔法!」德魯主教連忙說道,安倍佐證可是安倍家族中族長繼承人的熱門人選,如果說因為幫助神聖教廷剿滅血族而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麼神聖教廷與日本陰陽界這個梁子可就算是結下了。

「主說,光明必將戰勝黑暗!」德魯主教的手掌上泛起了一層明亮的白光,輕輕地撫模著安倍佐證手臂上的傷處,安倍佐證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體表滲透到體內,慢慢地安撫著他體內炙熱的血液,幾顆珠形的微小物體從體內浮上體表。

德魯主教的額頭上已布滿了斗大的汗珠,顯得十分吃力,撫在安倍佐證手臂上的手掌突然一翻,只見五滴黃豆大小的血滴飄浮在他的掌心里,瞬息間已化成了一絲黑煙。

「呼……」德魯主教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好了,血族的血液已全部被逼了出來,不會有事的了。佐證大人只要日後休養幾日,不會有半點的後遺癥,這一點大人可以放心!」

此時場中的戰局早已大變,伯格對上了泰米若,想趁安倍佐證受傷時偷襲陰天樂的卓米爾則被格菲索死死地纏住,一時難以月兌身。

「佐證大人,與血族交手一定要萬般小心,他們的詭異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德魯主教又囑咐了安倍佐證幾句,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到戰斗中來。

泰米若手中的血槍隨心所欲,時而散開成網,時而又聚而為槍,時不時還化做軟鞭,令伯格應付起來相當吃力。再加上那面血盾,死死地護住了泰米若的要害。伯格的實力雖然高于泰米若,卻是一時難以將他拿下。

不過格菲索與卓米爾的戰斗就明顯地是聖騎士佔據了上風。剛剛被陰天樂以暴力「蹂躪」了一番的卓米爾,雖然密技的效力依然存在,重傷方愈的他依然是實力大減。只能憑借著血族快捷的身法在格菲索的劍光中左躲右閃,始終不敢正面相對。

安德曼主教站在遠處,不時地為兩位聖騎士加以祝福的聖光,為他們驅散身上的邪氣。形勢可謂大好,卓米爾和泰米若兩人的服誅不過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

就在陰天樂欲下場助兩位聖騎士一臂之力,盡早結束戰斗時,安倍佐證驚惶失措地對他說道︰「前輩,不好了!有精通傀儡術的人襲擊了酒店,已經有五十余名保安和三名陰陽師受控,還有近千個傀儡憑介正在向酒店大廳推進!宇田光陸大師已經無力阻擋,請我們迅速支援!」

「近千個傀儡憑介!」陰天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據他所知,一般的傀儡師也就能同時控制十余個傀儡憑介,高級傀儡師也不過才能控制百十個,酒店中竟然會出現近千個傀儡憑介,實在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德魯主教在一旁也是大吃了一驚,原本紅潤的臉色立時變得蒼白而無半點血色,顯然對傀儡術的恐怖之處也深有體會。

陰天樂不禁眉頭緊皺,沒想到在這即將收伏血族的緊要關頭竟然橫插出這樣一件事來。如果就這樣打開結界,這兩名血族就會逃之夭夭,日後再想困住兩人,就是難上加難了。但如果不去支援酒店中的陰陽師,等這邊結束了,恐怕就只能回去給酒店中的那數千名傷患和醫護人員收尸了。

陰天樂心中天人交戰,實在是難以決斷。

「德魯主教,你和安倍佐證先回酒店指揮陰陽師們盡可能地拖延時間,我和他們解決掉這兩名血族立即回去!」陰天樂一咬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也只能這樣了!」德魯主教一臉無奈地長長嘆了口氣道,放走血族的嚴重後果他也是很清楚的。但是對酒店中的那數千人坐視不管,他也無法做到良心無愧。

與安德曼主教三人打過招呼後,陰天樂快速的收回了結界,德魯主教與安倍佐證兩人飛速地向酒店主樓落去。與此同時,伯格和格菲索用盡全身解數,死死地纏住泰米若和卓米爾兩人,不給他們半點月兌身的機會。縱然因此受傷也在所不惜!

泰米若和卓米爾也勢如瘋狂般地對兩人發起攻擊,他們明白,這恐怕是最後一次月兌身的機會了。等陰天樂重新打開結界,加入戰團時,那就是兩人敗亡的時候!一時間,格斗中的四人均是如同瘋虎般玩命地攻擊對手,短短的二三分鐘里,四人的身上已多出了十幾道傷口。安德曼主教也手忙腳亂的不停為兩位聖騎士施放祝福的聖光。

就連富士山酒店也不幸地成為了他們戰斗的犧牲品,幾道勁氣過後,富士山酒店的頂層平台已是滿目蒼夷,堅硬的水泥板上隨處可見水缸大小的窟窿和深深的擦痕。酒店上層房間的玻璃更是全部都炸為了粉碎,化成了大大小小的無數碎渣。

看著陰天樂重結手印欲打開結界,泰米若一臉絕望地看了陷入苦戰中的卓米爾一眼,手中揮舞著的血槍血盾突然化成了血霧收回到了他的體內。「爆!」隨著泰米若那尖銳的叫聲,他的整個身體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陰天樂幾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一股強烈的腥風伴隨著一片血光呼嘯而來,沒有心理準備而措不及防的四人宛若怒潮中的輕舟一般,身不由已地隨風向四下里飄去。陰天樂他被爆炸所帶來的巨大沖擊力摔到了酒店頂層平台上,如炮彈般貫穿了七層樓板,才停了下來。

摔得陰天樂是暈頭轉向,渾身關節都感到有些酸痛。若不是他的身體已經被恆靈以妖力重新塑造,早已被摔成一團肉泥了。陰天樂扶著身旁的牆壁慢慢地站起身來,搖了搖還有兩分眩暈的腦袋,這才縱身而起。

酒店的最上面三層在這場爆炸中已變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鋼筋水泥板和客房物品的殘骸,幸好所有的人員早已集中到了酒店大廳中,這才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

距離泰米若最近的伯格在大爆炸中首當其沖,所受到的沖擊力也是最大的。陰天樂在距富士山酒店足有三百米遠的雪坡上感應到了他的氣息,雖然氣息顯得有些微弱,但是看來絕不會有性命之憂。格菲索的情況看來要比伯格好了很多,陰天樂已經看到他從酒店泳池中水淋淋地跳了出來。看來泳池中尚未結冰的水給予他足夠的緩沖。不過只要一看來覆蓋在泳池上厚厚的冰層上所留下的那個人形窟窿,陰天樂就不禁心中有幾分好笑。

安德曼主教恐怕是四人中情況最為糟糕的一個,沒有聖器護身的他被強大的沖擊波狠狠地甩向了酒店大樓,從二十七層的側面撞了進去,幸好摔在了一張厚厚的軟床上,這才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但是全身的骨骼碎了大半,脊椎斷為了三截,內髒也受到了極大的沖擊。當陰天樂他們三人找到他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昏迷中。

泰米若渾身的精血已經在這場劇烈的爆炸中化為了烏有,而卓米爾已失去了蹤影,顯然是趁機遠遁了。

「我們還是小看了血族的實力!這一次沒有將血族一網打盡,日後的麻煩會源源不斷!」抱著安德曼主教的格菲索心有余悸地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的伯格說道。

「哼!沒想到一族竟然還有自爆這樣一手!我一定要及時地將這一情況報告給教皇陛下!」伯格心痛地撫模著自己身上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有些變形的鎧甲道,若不是它抵御了絕大部分的沖擊力,伯格的下場絕不會比安德曼主教好到哪里去。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內髒也受到了相當大的沖擊,五髒六腑都在隱隱做痛,還有八根肋骨骨折。

「我們下去吧,安倍佐證他們一定等得心急了!」陰天樂道。

酒店中的苦戰依然在繼續中,人數處于絕對劣勢的陰陽師們帶領著數十名幸存的保安把守著通向酒店大廳的主要通道,各式各樣的式神均被召喚了出來,用冰凍、用火燒、用土埋、用口咬,抵抗著草人們的層層推進。

但是這些草人們由于個頭小巧,行動又十分地靈活,而酒店中地形復雜,有著太多太多的視覺死角,常常是令式神們的凶猛攻擊無功而返,白白耗費了陰陽師們珍貴的法力。草人們借助著酒店中大大小小的房間,隨處可見的各種美麗裝飾,四通八達的大小管線,與陰陽師打起了游擊戰。

草人們無處不在,常常是陰陽師剛剛走過一個花瓶,就會從花瓶中跳出三五個草人,勢若瘋狂地撲向陰陽師的軀體,只要被他們那細小的草葉纏住,就很難再擺月兌他的控制。

還有些草人,順著酒店中的通風管道,從天而降,落到了措手不及的人們身上,一舉控制了他們。最令陰陽師們感到頭痛的是那些頭頂小花的草人們,無數的異味花粉從他們的頭上飄出,有的令人聞過就倒,有的令人全身麻癢難禁,有的甚至于是含有劇毒,讓陰陽師防不勝防。

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手段迫使陰陽師們只能采取守勢,盡可能地延遲草人向酒店大廳推進的速度,卻無法一舉剿滅它們。

剛剛回到監控中心的德魯主教和安倍佐證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只能被動的加強防御。如果說外面不是有雪女們虎視眈眈,只要走出這個酒店至少九成九的人是死路一條,安倍佐證真的想狠狠心將整座大樓徹底地毀掉,看這些草人在熊熊大火中是否還能如此地猖狂。至于這座已經殘破的酒店價值幾何,已不是他所考慮的了。

「這些草人十分的詭異,本主教這麼多年以來,還從未看到能夠以草人為傀儡憑介的傀儡師,他的法術實在是太高明了!」通過監視器,看著那些如同老鼠般靈活地在酒店內四處活動的草人,德魯主教憂心如焚地說道。

對此,安倍佐證也是深有同感。傀儡師雖然比較罕見,但是身為安倍一族未來族長繼承人之一的他,對傀儡師的情況也是十分了解的。最少在日本,他還沒有听說過有哪位傀儡師能夠做到以花草為原料,制作如此精細小巧,卻又靈活多變的傀儡憑介的。

「近千個草人,這到底需要多少名傀儡師才能操控啊?這麼多的敵人來到近前,我們竟然是一無所知,唉……」安倍佐證心灰意冷地搖了搖頭。

「貧道在中國也從未听說過能以草人來控制他們的法術,不過陰前輩也許會知道一二。」天松子在一旁插話道。捕捉到血族行蹤後,天松子他們就從原先的套房轉移到了這個監控中心。也幸虧如此,才沒有被泰米若最近一擊所波及到。

田中麗奈和前田利美他們被天心子三人嚴加保護中,天松子看到事態嚴重,這才來看看是否能助安倍佐證他們一臂之力。

「陰前輩他……」安倍佐證剛剛張口說道,就听到酒店外傳來「轟隆隆」一串炸響,緊接著整個酒店大樓都搖晃了起來,就連屋頂上的吊燈也不住地搖晃,無數細小的塵土從層頂落了下來。

三人驚疑不定的互相望了一眼,一時間模不著頭腦。難道說雪女們提前發動了攻擊?可是為什麼負責監視他們的陰陽師無一報警?

「大人,大廳中發生騷亂了!」沒有等三人醒過味來,一名陰陽師已指著顯示屏惶急地說道。

「你說什麼!」兩人不禁大吃了一驚,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怎麼還會發生騷亂?

富士山酒店的大廳寬敞明亮,但是數千人擁擠地呆在大廳中,分到每個人頭上的地方也只是小小的一塊,絕大多數人只能坐在那里,連個伸伸腿的余地都沒有。當腳坐麻了的時候,也只能原地站起來稍稍活動片刻。

飲水更是要少喝,從人群中擠至衛生間,這平時只需要走三五分鐘的路程,現在足足要花半個小時以上,一來一回甚至于要用一個多小時。而更重要的是,你的座位將被其他人所佔有,你只能呆在人群的外圍中。而那里,是人們認為最為危險的地方!這種悲慘的處境恐怕只有在世紀初二十年里,中國每年的春運期間才能在那嚴重超員的火車上領略到吧。

一些在大廳里已經呆坐超過了兩個時辰的人們漸漸變得煩躁不安起來,對未知命運的恐怖壓倒了一些人心理所能承受的最後界限。有人抱頭大哭,有人仰天朝天哈哈傻笑不已,有人不安地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頭,仿佛那血肉模糊的指頭並不屬于自己一般。

雖然留在大廳里的三名陰陽師不厭其煩地一再安撫眾人,苦口婆心地勸他們安心等待,但是即便他們說得口干舌燥,還是有眾多的人變得有些癲狂起來。

隨著那突如其來的一串炸響,心情本來已緊繃到了極點的人們立時坐不住了。

「樓要塌了啊!我們快跑!」有人跳起來就向酒店大門沖去!所有擋住他去路的人,都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腳下。不少人緊跟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洪流。而那些不幸地坐在他們與大門間的人們,根本來不及讓開道路,就這樣生生地被他們踩在了腳下。

他們甚至于來不及打開酒店的玻璃門,為首的幾人就那樣身不由已地被身後的洪流所推擠著撞向大門。厚厚的玻璃門硬是被他們撞開了兩個人形的窟窿,幾具血肉模糊的軀體摔在了門外的積雪中,再也站不起身來。一群人不顧自己被門上碎玻璃扎得生疼的身體,爭先恐後地將酒店外沖去,很快陷入到了齊腰深的雪堆中去,並很快被低溫所凍僵。

兩個在門外負責警戒的陰陽師,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赴死大逃亡行動,一時間無法明白。

「救命啊!」更多的人是一邊狂呼著救命,一邊四散奔逃,向大廳周圍的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躲去。為了爭奪那個接待台下的空間,三十多人勢如瘋虎般地扭打成了一團。抓起手邊所有可以拿起的物品,死命地向對方身上砸去。根本不看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立時鮮血橫飛,慘叫連連。

「全都給我住手!」酒店大廳里仿佛響起了一聲炸雷,令所有人耳鳴眼花,紛紛跌倒在地,一時間爬不起身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帶著濃濃怒氣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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