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焰!」玄真子看到這一幕不禁失聲叫道。玄色,赤黑色,黑中帶紅的顏色,又泛指黑色。玄焰,自然就是赤黑色或者說黑色的火焰。但是在修行界流傳下的典籍中,這黑色的火焰其實分不少種,其中就有妖族的玄焰,這也是妖火中的一種。像陰天樂所擅長的青綠色妖火,雖然也是妖火,但是與這玄焰相比起來,卻是遜色不少。
妖火因為使用者的不同體質而會顯現出不同的顏色,比如說木系妖族大多數最初都為綠色,而水系妖族大多數最初為青色,土系妖族則為黃色,而隨著修為日深,妖火的顏色也會逐漸呈現出數種顏色混雜的模樣。當他們的妖火修行到了巔峰時,一般會分為無色如同陽光般的「炙焰」和如同夜色般的「玄焰」。但是身為炎系的妖族修行妖火有著先天性的優勢,一般初修行時就會呈現出至少兩種顏色混雜而出的色彩。
暗火的妖力雖然大減,但是畢竟在萬年前就是稱雄一方的強大妖族,境界擺在了那里,加上他又是天生的炎系妖族,這妖火他無論修行起來還是使用起來自然都是份外的得心應手。雖然目前的妖力不足以讓他長時間的隨意使用玄焰,但是短時間拿出來應急卻是毫無問題的。若非看重玄真子,這玄焰可是輕易不會使用的。
玄真子此時心中的驚駭簡直是難于言表,要知道在修行界流傳下的典籍中,凡是能修煉出這玄焰的妖族,無一不是能在當時的人界中獨當一面的強者,就是面對一般的仙人,戰斗起來也絕不會居于下風。至少玄真子自認為絕不是這樣妖族地對手。可是隨即玄真子的心中又涌起了濃濃的疑惑,這樣的強者完全可以在如今的中國修行界大殺四方了,恐怕除去了各宗各派地掌門以及那些接近飛升仙界的宿老們,修行界里無人能與他們單打獨斗了。
這樣的人物又何必偷偷模模地躲到長白山里,想到這里。玄真子心中又不由得一震,方才陰天樂可是說里面不止有一個妖族的,若是與眼前的這個妖族水平相當,那麼這一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玄真子第一念頭就是通知趕來的這些青城門下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自己與陰天樂雖然不敵,但是保命的本領還是有的。可是沒有了這些青城弟子布置結界,這一旦開打,勢必在長白山造成新地災難。山下那些還未撤出的人類難免會被殃及——我不殺伯齊,伯齊終是因我而死。
暗火哪知道在這一瞬間里,玄真子的腦海里竟然轉過如此多的念頭,此時他正全神貫注地操縱著那十朵燃燒著赤黑色火焰的火蓮匯聚成一體,綻放出一層層宛若實體的以火焰造就地花瓣,毫不遲疑地迎上了那「太清玉雷」。天地間立時響起了一連串響遏行雲的爆裂聲,太清玉雷勢如破竹般地層層推進,在它的打擊下,那一層層的火焰花瓣如同積雪遇上了那炎炎烈日。立即消融地無影無蹤。這一幕看得那些隱匿于暗處地青城子弟們一個個喜形于色,覺得師伯(師叔)果然是盛名之下無庸手。
只是玄真子的老臉上並沒有因此而顯露出了半分喜色,而看似居于劣勢的暗火的臉上也沒有半分焦慮的模樣。赤黑色地火蓮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花瓣,消融一層就會有新一層似緩實快地綻放開來,太清玉雷除了最初摧枯拉朽般地擊潰了十余層後。竟然是寸步難進!看得玄真子是心中無比地震驚,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太清玉雷竟然還能以這種方式被人攔截下來。
「這個暗火!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樣沉不住氣啊!」仰望著天空的宇寂心中不由得大罵道,他人不知道,宇寂還能不知道如今地自己、守鶴、暗火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雖然修行的境界遠超這些修行者,但是卻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妖力供其任意地揮霍。別看那赤黑色的火蓮似乎佔據了上風,可是對于體內妖力的消耗之大,也是遠超他人想像的。
隱匿在暗處的陰天樂此時也是張口結舌地觀察著天空中的這一場戰斗,雖然說他早就知道這三位均是萬年前就雄霸一方的遠古妖族,但是總想著三妖被幽閉了那麼久,妖力已經被強行減弱了絕大部分,而如今的人界中,靈氣已不復有遠古時的濃厚,奪殼後三妖想要恢復到昔日的實力,
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時間。
也正是因為如此,陰天樂並沒有急于去剿除這些遠古妖族,而是耐心地等待著機會。當然了,這也與絕大多數月兌困的遠古妖族在獲得自由後,就返回了龍三角海域有關。陰天樂可沒有狂妄自大到認為現在的自已有那份實力殺入龍三角海域將其全部封印。所以此事也就暫且擱置起來了。
不過看來對于守鶴三妖,陰天樂必須改變自己原本的態度了,最初在阿蘇火山大爆炸後,陰天樂以為三妖縱然不死,也得重傷修養一段不短的時日,可是現在看來,這三妖似乎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元氣,這玄焰居然都能使用了。做為同樣能操縱妖火的他而言,玄焰所代表的意義他比在場的所有修行者更為清楚。
「真是棘手啊!」陰天樂痛苦地申吟道。此時他是後悔莫及啊,這一次東來,還是應當將緋狐帶在身邊的。沒有了緋狐,他就無法名正言順地長時間大規模地使用妖力和妖火,而不能動用妖力,以他現在那還不如玄真子的修行水平,怎麼能和這個家伙相抗衡!
不過頭痛歸頭痛,該做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做的,陰天樂還是恰到好處地微微地釋放出一絲氣息,繼續壓制著宇寂和守鶴二妖。免得兩妖插手玄真子與暗火間的戰斗。
宇寂和守鶴二妖同時臉色為之一變,如果說方才對于身邊有人潛伏還有那麼三兩分地不確定,現在無疑就是板上釘釘了。不得不說,這德奎利亞爾所傳授的法門確實是有其獨到之處,宇寂和守鶴二妖硬是無法確認陰天樂的準確方位。這樣一來,二妖的心中自然對陰天樂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尊駕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閃閃地隱匿在暗處算什麼,何不顯身出來?」守鶴沉聲道,此時他已冷靜了下來。
「三位進入中國,在這長白山上難道不是躲躲閃閃地隱匿在暗處嗎?又何必現在以語言來擠兌于我?」陰天樂的聲音在溶洞內忽遠忽近,似近實遠,縹緲不定,令二妖根本就無法確定其真實的位置。
守鶴招眼看了一眼天空,暗火仍然在與玄真子對峙著,只是那太清玉雷似乎已有些後繼無力了。「尊駕既然不願意現身,我等自然也不會強求,只是請問尊駕意欲何為?」
「立即帶著你的同伴退出不咸山,這里不是爾等可以肆意輕狂地所在!」陰天樂有意地將嗓音變得低沉還有幾分嘶啞道,「否則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斬了你們這三個人軀妖魂的家伙!」此時的他也別無選擇,長白山上,真正能與三妖有一拼之力的只有他和玄真子二人,召集而來的青城弟子們實力太弱,在面對這一級的敵人時,根本就只能做為炮灰使用,縱然建立下結界,也很難保證其能夠長時間維持得住,而其他人恐怕一時也難以趕到,縱然能冒風險將三妖暫且拖住,但是沒有結界的保護,戰斗所引發的災厄勢必會對長白山山體造成極大的破壞,所以綜合考慮下來,還是暫時將三妖逼出中國為好。
此言一出,守鶴和宇寂兩妖不禁又是心中一震,這奪殼一事對方又是如何看得出來的?不過對方的要求倒是可以答應,反正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已方並不佔上風。可是就這樣兩手空空地退出去,他們又心有不甘。
守鶴冷笑道︰「尊駕既然一直在此旁觀,當知道那個修行者從我等的手中強行劫奪去那龍舌梅,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麼會在不咸山上與其大打出手,尊駕只以此來責備我等,是否有些待事不公啊?此等恥辱,若不洗清,日後我等又有何面目立于這天地之間!」
此時天空中突然又傳來了兩聲霹靂,二妖情不自禁地仰首望去,只見暗火的火蓮已經將那道太清玉雷層層包裹到了那閃動著赤黑色火焰的花蕊中,而玄真子又丟出了兩道玉符,這一次兩道太清玉雷從天而降,直劈暗火的頂門,暗火只能將火蓮移至頭頂,故伎重演。只是這一次,由于是兩雷齊發,暗火應對起來顯然是吃力了不少,幻化而出的那一層層火焰「花瓣」在太清玉雷的強烈沖擊下,還未綻放開來就已經消散在半空中。形勢大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