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信將事情的前後因果大概地對清遠等人敘述了一遍「清遠道長,楊道兄,這玉佩乃是師祖親自賜予我小師姑的,小師姑平日里是愛不釋手,所以才會一直隨身攜帶。被人偷走後,由于急于追回它,所以行事難免有些考慮不周。特別是這位關道兄,那個模樣地出現在小師姑面前,才會引起小師姑那樣有些過激的反應,請兩位能理解。」
清遠和楊尚虎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如果說真是如左隆信所說的那樣,隋玉使用法術的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如果說換成其他脾氣再火爆一些的女性修行者,別說只是個冰箭的小法術,就是將整個酒店拆了,只要沒傷到凡人的性命,過後又給予了財產賠償,又能如何呢?這種事情上,人們天生地會同情女性。這關心愉在此事上無論如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況且,左隆信等人還在關心愉的衣服下面發現了隋玉失竊的玉佩,令原本就是糊里糊涂的關心愉更是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所措。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清遠輕咳了兩聲道︰「京城里禁止使用法術,這是修行界上下人盡皆知的規則,所有觸犯此條的修行者,無一例外地都要受到嚴懲!這一次隋玉姑娘雖然違犯這一條,但是念在她初到京城,又是的確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我們這些人也不是不盡人情的機器,所以此事我們會向上面詳細匯報的,估計上面不會怪罪你們的。不過,你們可是要引以為戒,日後除非發現妖族,否則絕不能再犯!」
左隆信自然是唯唯諾諾。滿口地應是,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已經是很知足了。
「至于他。」說著清遠道長一指已經暈頭轉向的關心愉,「就交給我們帶走吧,此事不許外傳。日後。我們自會給貴宗一個交待。」清遠地師門與一心宗交情不錯,所以清遠有意盡可能地將此事平息下去,回頭由一心宗與隋玉他們直接商討賠禮道歉之事。
這種處理方式,可以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可是清遠偏偏沒有留意到年紀尚小的隋玉的反應。
「我不同意!都是這個婬徒惹得事!身為修行者,竟然會和那樣無恥的女人混在一起,況且我地玉佩就是在他這里找到的,你們也當場目睹了。無論如何。你們也就此事給我個合情合理地說法吧。難道說,就因為他是一心宗門下的弟子,他就可以公然……嗯嗯,那個了嗎?」隋玉漂亮的大眼楮里轉著淚花,事情扯到了這一步,估計到時全修行界的人都會知道。她隋玉親眼目睹了男人的,天知道到時最終會傳成什麼樣的結果,反正不會有自己的好。這樣地奇恥大辱,怎麼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了解呢?不狠狠地修理一頓那個可惡的家伙。她胸中的這口悶氣又怎麼能吐出來。
「我父母知道了,就算你們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也肯定會責備我和我的師佷們,更有可能會把我們趕回山門去,我招誰惹誰。他偷了我的玉佩,還恬不知恥地那個,你們就不管嗎?」淚水終于從隋玉地眼角處涌了出來。如果斷線的珍珠般紛紛落下。「憑什麼他可以不受懲治?」隋玉的心里的委曲簡直是難以言表。好不容易求得父母允許來京城游玩一回,結果卻是這樣地結果,若是就這樣讓父母趕回家去,她又怎麼能服氣。
「我沒有偷你們的玉佩,你們闖入屋時,我才驚醒過來,如果說是我偷的,我又怎麼會那樣出去?」關心愉辯解道。只是這辯解听起來是那麼蒼白無力,沒有半點的說服力。就連坐在角落里因為得知了眾人的身份而嚇得臉色蒼白地兩女也不由得暗中搖頭不已。
「我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赤身地出來,也許你有暴露癬也沒準呢?反正玉佩是在你的屋子里找到的,如果說不是你地話,那麼是誰費心費力地偷了我們的玉佩,還跑了這麼遠丟到了你的房間里來?」李儀青氣鼓鼓地道。剛到京城沒兩天,就連京城的數十分之一還沒轉過呢,就可能要被趕回山門中去,還帶著一身惡名,換了誰也難免一肚子的火氣。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清遠、楊尚虎、關心愉等人心中不由得一動。師門與一心宗交好的清遠自然是猜測這其中是不是有誰暗地里給關心愉下圈套,給一心宗抹黑。而楊尚虎自然是考慮要如何更好地利用這件事,為自己的師門得取更大的利益——這無疑是件不小的丑聞,運作的好的話
宗在修行界里的聲譽自然大為受損,也算是為師門報仇。
「幾位道友,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楊尚虎拱手一禮道,「並非關道兄他不受懲罰,而是我和清遠道長根本就無權處罰于他。你們的事情還在我們的處理權限內,向上匯報更多的只是一個備案,對你們的處理可以說是九成九就會如清遠道長方才所說的那樣。但是關道兄他的事情,必須交由上面的人來處理,我和清遠道長縱然現在提出處理意見,也是不管用的。」
左隆信連忙還禮道︰「哈哈,兩位實在是客氣了,小師姑她剛從山門來京城,想在這里游玩幾天,沒想到這剛來就遇上這種事情,女孩子嗎,對這種事情難免會看得比較重,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是不是?如果說她有什麼地方說得過激了,還請兩位莫要放在心里,我先在這里向兩位賠罪了。」說著,站起來對著清遠和楊尚虎幾人又是深深地一躬。清遠幾人連忙還禮。
「隋姑娘,請不要再哭了。此事多則三五天,少則一兩天,上面肯定會給姑娘你一個回復的。在京城,沒有人可以犯了錯以後可以安然無事的。」楊尚虎勸慰隋玉道。只是這話听得清遠和關心愉卻是心中倍感不是滋味。
關心愉此時的心情簡直憋悶到了極點,原本他就是因為關心悅的緣故到酒吧中喝悶酒,沒想到竟然稀里糊涂地惹出了這樣一檔子事來。莫明其妙地成了小偷,糊里糊涂成為了婬徒,偏偏對方還得到了有力的證據。令他縱然想為自己辯解,也一時間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只好恨恨地瞪著那兩個一臉無辜、擔憂加好奇的女子。
此時他已經不去想此事之後的結果了,僅僅這兩個女人,就足以令他吃不了兜著走了。雖然說一心宗的門規里並未禁止門下弟子的男歡女愛,雙修在門內也是不少人的選擇,但是像他這樣的行為,卻不會得到提倡。而他偷了他人玉佩一事,如今更是不知道要如何洗清。
「都是他這個婬徒,害得我們也一起丟臉受罰!」李儀青恨恨地罵道。左隆信等人自然流露出了認同的神情。鬧出這樣的事來,雖然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一個個挨批評是肯定了,搞不好還要回山面壁去。
在留下了通訊方式和住址後,清遠帶著關心愉以及同樣是一頭霧水的兩女首先離開,拉在最後的楊尚虎,突然以極低地聲音對隋玉道︰「隋姑娘,要是你們不想就這樣回山的話,我倒是有個主意。」
隋玉不禁為之一愣,隨即是喜出望外,事情已經這樣了,自己縱然再生氣懊喪也已經是與事無補,她才不願意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這樣虎頭蛇尾地回去了。否則的話,豈不是像三國里所說的那樣,丟了夫人又折兵。
「真的?什麼主意,你快說!」小姑娘急不可耐地問道。
楊尚虎低聲地說了一個地址,「這是我趙青華小師叔的住處,陰天樂陰前輩也在那里,你去求求他們,只要他們肯出面,你父母肯定不會駁他們的面子硬要把你們趕回山的。」
「趙青華?還有陰天樂?太好了!」隋玉快樂地簡直都要叫出來了,這一次來京城,一方面自然是為了散心游玩,開拓一下視野,增長一些見識;另一方面,也是听說陰天樂和趙青華他們都會出席這一次的會議,小姑娘這半年多以來,對兩人的名字簡直都听得耳朵生繭子了。趙青華可以說是活躍在最前線的最年輕的修行者,而陰天樂則代表著中國這近一年來的絕大部分榮耀。對于一個小姑娘而言,偶像的魅力自然是無與倫比的。
原本她還想通過父親打听一下陰天樂他們的酒店,親眼去看看自己的偶像,想不到現在地址竟然送上門來了!
楊尚虎看著小姑娘那發亮的雙眼,心滿意足地走了。做為一名青城的俗家弟子,對于門派的忠誠心令他對自復出之後就無視青城派的再三忍讓,一直打壓青城派的一心宗極無好感,這一次總算是捉住了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心宗第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關心愉這一次可謂是自投死地!此事若是傳揚了出去,對于一心宗的聲譽無疑是個沉重地打擊。
而他把知情人帶受害者送到陰天樂和趙青華的面前,想必他們會意識到其中的意義,將其發揮出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