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靜無聲的黑夜里,迪諾絲又尖又高的嗓音遠遠地傳了出去,驚起了無數林中的飛鳥。被嚇得渾身癱軟的克麗絲淚水如涌泉般順著臉頰滑落塵埃,她根本就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臨這可怕的後果。自己是能重獲自由,還是淪為性奴,即將揭曉。迪諾絲側耳傾听了半晌,除了風聲和林間的蟲鳴聲,一無所獲。
「陰天樂,如果說你還不出來,這個還是**的傻女人現在就會得到初擁,成為我的血奴。相信這一結果,我的這些屬下肯定會心花怒放的。不過這個結果恐怕不是你手下的那個老頭的精神所能承受的吧?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兩人的生死?」迪諾絲接著說道。
「唉……」林間傳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想不到一向高傲的血族也墮落到了要用人質來威脅對手的景地,果然是虎父犬子——一代不如一代了啊!血族的先輩們要是知道這一結果,不知道會不會在魔界中被氣個半死?」現身在樹梢上的陰天樂冷嘲熱諷道。
恩佛不禁老臉微紅,不過迪諾絲卻對此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嬌笑道︰「陰先生這話就不對了,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叫上兵伐謀,我一個弱小女子,不動點心機,難不成還要和你們男人一樣整天打打殺殺嗎?那豈不是太無聊了吧?」口舌之戰正是她所希望的,正好借此拖延時間等剛加首領趕來。
「弱小女子?」陰天樂心中不屑地撇撇嘴,這血族女人還真敢說出口來,她要是算弱小,那血族中也沒有多少實力強橫的家伙了。「看來你的臉皮比這城堡的城牆還厚,如此令人作嘔的話就不必再說了。你讓老彼得傳話要我來這里,我現在已經在此,說吧,你想要怎麼著?」陰天樂懶得再和她胡說八道下去,要知道古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絕不是無的而發的。和一個厚顏無恥的女人爭執這些事情,只會令自己大失面子,再加把自己氣個半死。
迪諾絲只是笑顏一斂,看著陰天樂的雙眼中透出了幾分狠意,不過他的這番話卻把迪諾絲身後的血族們嚇得不輕,要知道迪諾絲在血族中深受凱斯特勞的寵愛,自身的實力又十分強橫,再加上她那出色的美貌和圓滑的手段,即便是各個氏族的首領,和她說話也是和顏悅色的,別說惡語相加了,就連斥責都極其少見。
「你的那兩個女同伴呢?叫她們也出來!」臉色微變的迪諾絲可不敢任由兩個妖族藏身在暗處,那可是有著致命的威脅的。陰天樂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擺了擺手道︰「她們兩個自己玩耍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們在你們城堡里的什麼地方,有本事你就自己把她們找出來,少在這里沒事做的鬼叫連天,你這破鑼嗓子實在是難听之極。」
「你!」迪諾絲被陰天樂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噎得胸口發悶。特別是她一向自傲的優美嗓音被陰天樂說成是破鑼嗓子、鬼叫連天,令她怒不可遏。提著克麗絲的右手不禁微微用力,克麗絲已經痛苦地尖聲慘叫起來。「陰天樂,你說話最好客氣點,別忘記了她還在我的手中,不然你對我的侮辱我都會加倍施加在她的身上!」迪諾絲冷若冰霜地怒視著陰天樂道。
陰天樂心中一凜,不過表面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雙手環抱在胸前,懶洋洋地說道︰「這個女人早就讓我看著不順眼了,要不是看在老彼得的臉面上,當時我就自己動手收拾她了。所以能救就救,不好救就隨你們的便,你們愛怎麼就怎麼樣吧,別說變成血奴了,就是殺了她也沒有關系。至于老彼得那里,相信只要我把你們幾個的腦袋提回去,他也會知足的了。至于克麗絲你,能有這麼多的血族為你陪葬,你即便在九泉下也應當感到自豪了!」克麗絲聞言心膽俱裂,原本就未停過的淚水更是流個不停,口中不住口地咒罵著陰天樂。
陰天樂那對克麗絲生死根本滿不在乎的態度使得迪諾絲原本想好的說詞一下子全無用處。原本她打算著以克麗絲的生死逼迫陰天樂就犯,沒想到陰天樂竟然如此絕情,一上來就擺明了對克麗絲生死無所謂的態度。迪諾絲瞠目結舌地看了陰天樂半晌後,才氣急敗壞地尖叫道︰「既然你不在意她的死活,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當然是來殺人的!」陰天樂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其中所蘊含的殺意即便是恩佛和迪諾絲也不禁暗暗心驚。「你們這些家伙一個個和縮頭烏龜似的,龜縮在這里不出去,我不來這里到哪去找你們?」血族們立即被陰天樂這一番狂妄之極的話語所激怒,性子火暴一些的已經忍不住叫罵起來,更有人向恩佛和迪諾絲兩人請求出戰。陰天樂出人意料的態度令恩佛和迪諾絲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陰天樂縱身從樹梢跳落,在他的身後,從黑暗的樹林中八只妖狼悄然無聲地現身出來,十六只碧光螢螢的狼眼,仿佛那地獄中那勾魂奪命的鬼火般,令血族們心中為之一震。迪諾絲和恩佛兩人心中的震憾更是難以言諭——他果然是妖獸使。
陰天樂踏著不緊不慢的腳步向迪諾絲諸人走來,那八頭巨大的妖狼無聲無息地排成一排跟隨在他的身後,一人八狼形成了一個具有著強大氣勢的整體。他的腳步聲雖然不大,卻仿佛震天的戰鼓在眾人的耳邊轟響,雖然只有形影孤單的一人八狼,卻給眾人以大軍壓境般的強大迫力,令在場的血族們無不顫栗。眼看著那充滿了殺氣的一人八狼越走越近,卻起不了一點抵抗的念頭。
還好恩佛和迪諾絲兩人自陰天樂現身後就一直保持著全神戒備,兩人的實力又是在場血族中最為強橫的,雖然被陰天樂的氣勢一時所攝,但是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恩佛一聲大喝,如銅鐘大呂般,將在場的所有血族喝醒。迪諾絲則是尖聲叫道︰「站住!否則我殺了她!」
陰天樂顧不得心中惋惜自己好不容易造成的聲勢被兩人破壞無余,雙臂一振,只見城堡的護城河中兩股直徑足有十米的龐大水柱沖天而起,劈頭蓋臉地向眾血族灑去。未等剛清醒過來的血族們有所反應,從樹林深處已傳來女人清脆動听的輕喝,漫天的水珠立時化成了無數奪命的冰錐,閃耀著懾人心魄的寒光,如狂風暴雨般激射而下,將除迪諾絲外的血族全部籠罩在其的攻擊範圍內!
這一變化立時令血族們混亂了起來,他們出于本能地感受到,那些尖銳的冰錐絕不是看著漂亮的擺設品,更何況還有洛克這個最佳「廣告牌」就在眼前,所有人都不敢對此馬虎大意,紛紛出手抵擋,就連恩佛也不例外。如此好的機會陰天樂豈能放過,他右足在地面用力一蹬,如同一道輕煙身飛速穿過他與迪諾絲間的空間,來到了迪諾絲面前。吐氣發聲,右手五指狠狠地插向迪諾絲那高聳的左胸,這一把若是抓實,他可以立即捏碎迪諾絲的心髒,將其擊殺在當場。
迪諾絲不由得大駭,瞬息間她已經判斷出陰天樂這一擊足以擊殺自己,一只手提著克麗絲的她縱然擋下了這一抓,也必定身受重傷。雖然可以用克麗絲的身體去擋這致命一擊,但是方才陰天樂的那一番話依然清晰在耳,她不敢確定陰天樂會不會將兩人一並擊殺當場。情急智生,迪諾絲用力將克麗絲向天空擲了出去,雙手齊出,接下了陰天樂這一擊。她的主意打得很精,在克麗絲被甩出的時,手腕輕轉,克麗絲被她以巧力擲向了身後的高空,這樣當她落下來時,肯定還是在血族們的控制範圍內。
蒼促出手的她自然沒有在陰天樂的手下討得任何的便宜,她只覺得一股沛然大力從手掌上傳了過來,如同重錘轟擊般的沖力令她身不由主地連退了數步,胸口氣血翻涌,只覺得自己喉嚨一甜,一股鮮血涌了上來。不過陰天樂亦無法借此機會乘虛而入,站在一旁的恩佛已是重拳轟來。陰天樂卻不願意和他纏戰,腳尖一點地,又迅速地退了回去。
迪諾絲強忍著將喉頭的鮮血咽了回去,胸中的怒火高漲,近百年來,她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呢。一向都是她偷襲敵手,什麼時候輪到她自己被偷襲。不過怒發沖冠的她還沒有忘記空中的克麗絲,她決定了——既然陰天樂並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死活,自己現在就把她變成自己的血奴!
由于為了避免被那漫天的冰錐傷到克麗絲,迪諾絲這一擲力量相當可觀,足足將她送上了四十米的高空,受到了驚嚇的克麗線一邊拼命地尖叫,一邊胡亂地扭動著身體,直到此時才越過頂點開始下落。「啊……」仰首向天望去準備接下她的迪諾絲卻看到了令她大吃了一驚的一幕。
只見克麗絲的身體奇異地在空中一頓,不降反升,接著向空中飛起。迪諾絲凝神看去,一道似有似無的白色線狀東西纏住了克麗絲的腰肢。接著從城堡大門的頂部縱起一個縴細的身影,如電般掠過了血族們的頭頂,向陰天樂身後的黑暗樹林中投去。而那巨大的沖力,自然也就將克麗絲一同帶動起來。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的血族都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時,大事已定——克麗絲的身影已沒入了黑暗。
恩佛和迪諾絲氣得是五竅生煙,這實在是他們從未遇到過的奇恥大辱。竟然在人數佔絕對多數的時候,被人當面將人質救走,無異于當著眾血族的面,給兩人一個狠狠的耳光。迪諾絲姣好的面容在滔天的怒火下變得扭曲,她放聲尖嘯,那聲音淒厲而高亢,充滿了蕭殺的意味。與此同時,恩佛主動地向陰天樂發起了猛烈地進攻,爆怒下的他戰意高漲,不再在戰斗中藏拙,招招式式都不離陰天樂的致命之處。陰天樂沉著應戰,邊退邊將那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一一拆解,雖居劣勢,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這是一次完美的做戰!先是由陰天樂出面故弄玄虛,用過份的言語激怒迪諾絲,再借助懾人心魄的氣勢暫時壓制眾血族,當迪諾絲和恩佛發聲驚醒血族時,雪姬已經借助陰天樂送上天空的漫天水珠迅速地進行冰錐無差別攻擊。與此同時,陰天樂的偷襲迫使迪諾絲除了放棄人質外再無選擇,一直隱匿在一旁的緋狐乘機成功地將克麗絲救出。
其他的血族們醒過味後,也一個個地紅了眼,在蒂凡等人的指揮下,未受傷的血族們迅速地散了開來,一部分沖向樹林,要將逃走的克麗絲追回來,另一部分則是想將陰天樂圍起來。那八只妖狼豈能讓他們如此輕而易舉地就達成目的,分成兩組,盡力地攔阻。不斷後退地陰天樂手上與恩佛纏斗不休,雙眼卻將場內的一切變化都盡收眼底。雖然目前情勢比較危急,但還不是撤離的好時機。還需要一些時間,雪姬才能帶著克麗絲甩開那些追殺的血族,而在這段時間里,他和緋狐必須將血族的大部死死牽制在這里。
恩佛越戰越是心驚,表面上雖然一直是他在佔據著上風,一直把握著攻擊的主動,而陰天樂則一直處于被動防守的不利境地,從接手時就在不斷地後退。但是恩佛卻感到了這其中並不簡單,自己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根本就沒有對陰天樂構成致命的威脅,反倒是陰天樂那綿里藏針的格擋令他時時刻刻得提防那不知何時出現的凌厲反擊。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無法判斷出陰天樂到底是妖是人,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更像是人類的修行者。
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幾聲難听之極的聒噪,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兩個巨大的身影,一股腥風隨之而來,妖狼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充滿了警戒意味的嚎叫聲,甚至于還帶有幾分恐懼的意味。陰天樂聞聲不敢大意,忙抽空掃了一眼天空,只見兩只有翼的人形物體滑過了眼角的天空。不過此時,陰天樂已經退回到林中。在林中,恩佛的攻擊受到大樹的阻礙,對陰天樂的威脅自然就小了很多。
緋狐正手提炎蛇劍,借助著林中顯然不利于人多勢眾的血族的復雜地形,與他們纏斗在一起。特別是那星星點點散發出的妖火,令血族們頭痛不已。縱然是身為血族精英的他們,也絕不敢讓它落在自己的身上。再加上緋狐在林中那動如迅狐般的詭異攻擊,使得血族們不得不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沒有人敢冒失地越過緋狐前去追擊帶著克麗絲遠遁的雪姬。
陰天樂揮手收回了已是傷痕累累氣力不支的妖狼們,畢竟它們無論是個體實力,還是在數量上,與血族們相比都居于劣勢,若不是互相間配合默契,早已被血族們擊倒,不過它們也成功地完成了護住陰天樂兩翼的任務。
陰天樂與緋狐錯身而過,在那一瞬間,兩人已經交換了敵手,緋狐揮舞著炎蛇劍,迎上了恩佛的雙拳。而陰天樂則將緊跟在緋狐身後的一名血族一腳踢了出去,噴出了漫天「血雨」的這個可憐血族只顧著追逐緋狐的身影,再加上因為樹干阻隔了視線,根本沒看到對面的陰天樂。
站在林外的迪諾絲簡直要咬碎滿口的銀牙,從陰天樂露面到現在為止,她就一直被陰天樂壓得死死的,等到她召喚出了魔獸,可陰天樂偏偏又藏身在了茂密的樹林里,令空在半空中盤旋,卻根本無從下手。,又稱斯廷法羅斯湖怪鳥,是希臘神話中棲息在阿耳亞斯廷法羅斯湖畔的一種怪鳥,是「死亡」和「毀滅」的象征。它們有著人形的身體,一對鐵翼、鐵嘴和鐵爪,堅硬的鐵嘴甚至能將青銅盾啄破,抖落的羽毛會像箭一樣飛射出去。希臘神話中力大無窮的赫拉克勒斯的第六件任務就是趕走這些怪鳥,他用雅典娜交給他的兩面大銅鈸驚起怪鳥,並用手中的弓箭將其射落,倉皇逃走的怪鳥飛越大海,一直飛到阿瑞蒂亞島。還有一些記載將斯廷法羅斯湖怪鳥視為食人鳥,其實它是一種古代的魔獸。只是由于諸界分離後,只在人界中還殘留著極少數量。當年迪諾絲可是費盡心機才將這兩只收服在自己的麾下,近幾十年來,這還是頭一次在戰斗中召喚它們。
雖然她只站在樹林的邊緣,但是樹林中的一切盡落在她的眼底。陰天樂與緋狐已經順利會師在一起,兩人互相倚助、互相支援,雖然在恩佛率領的血族狂攻下屈居劣勢,兩人的身上都已經留下了幾道傷痕,但卻絲毫沒有敗勢。為了攻破二人的防守,恩佛甚至動用了他多年未用的軟鞭。
「可惡的妖火!」迪諾絲貝齒緊咬下唇,心中暗罵道。若不是血族們對緋狐所發出的妖火極為忌憚,每每因此而不得不避其鋒銳,這場戰斗在她的眼中早就應當劃上句號了。迪諾絲無可奈何地輕輕嘆了口氣,發出了異樣的尖嘯。這一次,她在召喚新的魔獸「」前來助陣!
「」,有時又被人叫做沙羅曼蛇,形似巨型蜥蜴,身上有五彩的斑點,能散發出火焰,一般產生于高溫的火山口之中。「」一詞源自希臘語「」,意思是「壁爐」。古希臘的哲人亞里斯多得和普林尼都曾對這種火蜥蜴作過描述,據他們介紹,沙羅曼蛇的身體非常冷,不但不怕火,還可以滅火,而且懂得用火去攻擊來犯者。
沙羅曼蛇的體液中含有劇毒,人如果食用了沙羅曼蛇爬過的果實會立即中毒身亡。據說沙羅曼蛇在冬天的時候會躲入中空的樹干或岩洞中冬眠,冬眠時全身盤卷起來,保持蟄伏的狀態,直到在體內儲滿足夠的燃料後才會蘇醒過來。實際上,沙羅曼蛇之所以不怕火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它在被激怒的時候會從身體的毛孔里分泌出一種粘液,這種粘液有隔火隔熱的功能,可以暫時保護身體不受高溫的傷害。雖然說妖火依然對它有著一定的威脅,但是總比眼前的這些血族抗燒的能力要強。現在的迪諾絲滿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將這個再三惹怒自己的家伙拿下,絕不能讓他就這樣跑掉。
就在陰天樂和緋狐兩人浴血奮戰的時候,背著克麗絲的雪姬已經快步地跑向位于雪線上的山谷出口,在那里,有著莫托亞族在等著接應她,只要到了那里,把克麗絲交給了他們,自己就可以趕回去幫助大哥了。這個強烈的信念使得雪姬全力以赴地奔跑著,忘記了克麗絲根本禁受不了如此快速的移動。等她發現在這一點時,兩天來未進食而引起體質虛弱的克麗絲已經暈了過去。
雪姬只好懊惱地放慢了行進間的速度,雖然她既擔心著會有血族的追兵,還憂慮著身陷重圍的陰天樂和緋狐,但是為了克麗絲的小命,她也別無選擇。不過,令她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憂慮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這一路上,她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擊,順順利利地回到了雪線上的山谷出口,將克麗絲交給了莫托亞一族,而這只能意味著所有的血族都在圍攻著陰天樂和緋狐!
憂心如焚的雪姬將暈倒的克麗絲交給了等在那里的洛克斯亞,要求他小心照顧好她,然後就竭盡全力地往後趕,一腦袋瓜子霧水的洛克斯亞還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雪姬縴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的從林里。
說實話,陰天樂和緋狐如今的處境並不能夠樂觀,由于魔獸「」在迪諾絲的指揮下參戰,成功地牽制了緋狐妖火對血族們的威脅,血族們的進攻立時瘋狂了許多。陰天樂的雙臂和肋下已經各有了幾處爪痕,雖然並不十分嚴重,但也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不過那幾個傷到他的血族亦沒有討到好去,每個都吃了他一擊,傷勢只會比他重,絕不會比他輕。
緋狐相對而言就好一些,只有左胳膊上被恩佛抽了一鞭,扯爛了她的衣袖,在白晰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鞭痕,火辣辣地痛。若不是緋狐見機行事地快,及時卸去了恩佛鞭上八成力道,這只胳膊恐怕當時就廢了。不過恩佛現在心中亦是肉痛得緊,他的寶貝鞭子已被緋狐削去了一尺,耍起來再也沒有往日的得心應手。再加上他對炎蛇劍極其忌憚,自然攻勢也就弱了不少。縱然如此,緋狐依然應付得十分吃力,十三氏族的首領果然是名不虛傳。
血族人數眾多,縱然是以傷換傷,他們仍然能保持著強大的攻擊力度,再這樣下去,形勢顯然是對于陰天樂兩人十分不利。陰天樂估量了下時間,算起來雪姬也差不多應當趕到谷地的出口,與莫托亞族會合了。自己在此牽制敵人的目的已然達到,也該是兩人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但是暴怒中的迪諾絲又豈能讓他如願以償,此時的迪諾絲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自己精心設下的圈套不但沒有傷到陰天樂,反而讓他輕而易舉地將人帶走,這份臉面她實在是丟不起!于是迪諾絲瘋狂地驅使著魔獸「」向陰天樂和緋狐兩人發起攻擊,爪抓、齒咬、唾沫飛吐、尾掃、沖撞,魔獸「」在她的指揮下攻擊花樣百出,徹底地將自身的每一分戰斗潛力都發揮了出來,那強悍的攻擊力令站在外圍的血族們紛紛嘆為觀止。再加上恩佛和其他圍攻的血族,天空中還有兩只斯廷法羅斯湖怪鳥不住地盤旋,在迪諾絲的眼里,勝負的天平已經向自己一方傾斜,得勝——不過是個時間的問題了。
「緋狐!」陰天樂逼退了身旁的數名血族,低聲輕喝道。緋狐與他心意相通,立即意領神會地一個倒翻,整個人在空中迅速地變化成為了一只全身火紅色的可愛狐狸,乖巧地蹲坐在了陰天樂的肩頭,而原本在她手中的炎蛇劍,則落到了陰天樂的手中。
未等血族們從這一變化中醒過味來,炎蛇劍上的碧綠色火焰已「騰」的高漲起來,劍尖處甚至出現了長達三尺的火芒,在漆黑一團的林子中份外的扎眼。與炎蛇劍一同發生變化的還有著陰天樂與緋狐兩人的氣息——兩者已混為一體,再也難以分出彼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雄渾的妖族氣息,以陰天樂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呱呱……」在樹林上空不住盤旋的斯廷法羅斯湖怪鳥突然發出了連綿不斷的鳴叫,那聲音里充滿了畏縮的意味。而原本勇猛無前的魔獸「」也一改往態,四肢牢牢地抓住地面,身體微微下伏,兩眼凶光四射,死死地盯住陰天樂,大張著蜥口,不住地發出「嘶嘶」的低沉吼聲,卻再沒有發起任何進攻。
手持長鞭站在前列的恩佛和操縱著魔獸的迪諾絲兩人首當其沖,第一個感受到了這一怪異的變化,兩人心中的震憾在那一瞬息實在是難以言表。原本無論是陰天樂還是緋狐,兩人的氣息雖然強橫,但也就是在最多與迪諾絲相持平的水平線上,若非是緋狐的妖火過于棘手,而且樹林中並不利于血族一方發揮自己人數上的優勢,再加上恩佛他們有意想活捉陰天樂去換取更大的利益,兩人早已落敗。但是,現在的這個氣息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兩者,甚至于超過了兩者相加的強度。在他們那漫長的生命里,從來也沒有听說過有如此怪異的事情存在過。
「恩佛首領,魔……魔獸們在恐懼!它們想逃走!」迪諾絲一邊竭盡全力地抵抗著來自陰天樂的威壓,一邊盡可能地安撫著三只暴燥不安的魔獸們。一旁的恩佛亦在暗暗心驚,這股氣息的強度已經超過了自已,足以和剛加、布瑞查等人全盛時的狀態相媲美了,不!甚至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于其他的在場血族,早已經全神戒備、眼都不敢眨的死死盯住包圍圈中的陰天樂。
陰天樂此時心中亦是大為驚詫,這還是他突破天狐二變後第一次與緋狐共用妖力,沒想到兩者的妖力竟然水乳交融、不分彼此。此時他的妖力在體內循環不息,全身如同浸在溫泉里一般舒適。若非大敵當前,他真得就想這樣閉目享受下去。緋狐顯然也十分享受這種狀態,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趴在了他的肩頭,那副可愛到了極點的模樣,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方才她那能與恩佛對攻的強悍。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般。陰天樂心中一動,炎蛇劍上的騰騰妖火即回卷涌回劍體,隨即以更為懾人的威勢爆發出來。陰天樂轉動身體輕輕地揮動手中的炎蛇劍,以自身為中心在身周劃下了一個完美的圓,劍尖火芒所指之處,所有的血族,包括恩佛和迪諾絲在內,都下意識的飄身後退,避其鋒銳,就連魔獸「」也不例外。
「讓開道路!現在我並不想殺人,不要逼我手上染下你們骯髒的血液!」陰天樂的聲音極其低沉,仿佛從九幽之下傳出一般,那從骨子深處透出的冷漠令在場的血族們听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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