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的話音已落,但是除了凱斯特勞他們外,在座的人面相覷,臉上流露出了遲疑不決的神色。雖然說從理智上他們相信蜀仲犯不上在這種小事情上說謊,但是感情上他們卻又不願意去做那吃螃蟹的第一人。
「鄭團長,難得有人請客,不介意陪我一起去看看吧?能吃到蜀仲閣下請客的宴席,日後你在國內也是第一人了。」看著蜀仲的臉色有變黑的趨勢,陰天樂笑呵呵地站起身來,對鄭少國道,「不用管老道了,這些肉類食品不合他的口味,回頭咱們給他帶一些熱帶的水果回來就好了!」
驚疑不定的鄭少國看了看玄真子,玄真子回應給他一個「慈祥」的笑容道︰「鄭團長,放心地去享受這一頓美餐去吧。」
鄭少國這才徹底地放了心,在外交場合里,出席宴會卻滴酒不沾的話,那可是非常失禮的行為。原本他就打算就是回去洗胃,也得硬著頭皮去吃點,現在既然有陰天樂和玄真子的雙重保證,他這算是徹底地放下心。而隨著陰天樂和鄭少國帶了這個頭,與中國一向親近的一些亞洲國家的代表團也相繼站起身來。幾乎是同時,隨著神聖教廷出席的幾位主教站起身來,歐美以及非洲國家的代表們也紛紛離座,各自去挑選個人喜愛的食物。
不得不承認,這蜀仲的組織能力的的確確是非常地出眾,在如此緊張的時間里,他卻極好地完成了林彬所交給的任務。這一頓晚宴,準備地還是相當地豐富。無論是酒水,還是這些食物,廚師的手藝都還說得過去。也許在鄭少國的眼里。他們的中餐花樣少了點,味道也只能打七分;也許在阿拉伯人地眼中,他們的烤全駝的水準也就是中等偏上,與國宴的水準還差不少;也許在歐洲人的眼里,他們地西餐花式少了些。沒有涵蓋歐洲所有國家的特色。但是在場的人卻不得不承認,如果說將自己和蜀仲的位置換一下,自己想要做到目前的這個地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陰天樂和鄭少國端著幾個盤子說說笑笑地走了回來,仿佛就如同在國內參加同學聚會一般輕松自然。「老道,這是給你的。」陰天樂隨手將一盤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地托盤遞到了玄真子眼前,「也不知道你喜歡哪個,所以我檢特殊點的。一樣給你拿了幾個。」
早就已經闢谷的玄真子無可無不可地笑了笑,隨手接了過來,笑呵呵地向他身後努努嘴道︰「陰老弟,你的客人來了!」
其實陰天樂也注意到了從凱斯特勞那邊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再多一些也算不得什麼。
那個年輕人來到三人地桌前。先是微微地一恭身,就算是見了禮。「兩位是陰天樂閣下和玄真子閣下吧,我家凱斯特勞大人有請兩位過去敘談。」話雖然說得還算客氣,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傲慢。
陰天樂對他的存在是視若無睹、听而不聞。繼續和玄真子討論著他從酒保那里拿來的一瓶威士忌酒,仿佛那瓶酒的出產年限比眼前地這一位重要萬倍一樣。「這酒喝個幾瓶,連個醉意都沒有,這也能稱之為酒嗎?再說了,陰老弟。這些洋酒的口味又哪里頂得過咱們祖宗傳下來的窖藏好酒,偶爾嘗個新鮮也就罷了,反正老道我是對它不感興趣!真子一臉不以為然地道。
「老道。你這不是欺負人家嗎,就是不算修行界,咱們國家的酒史也可以上溯數千年,數千年前咱們的老祖宗發明酒地時候,那些西方人還住在山洞中呢。又沒讓你天天喝它,不過是換個口味,長長見識,省得你回青城山,你的徒子徒孫們問你也算出了次國了,連洋酒好喝不好喝都不知道,那豈不是丟你這個師叔、師叔祖的面子嗎。」陰天樂隨手給玄真子將酒杯滿上,笑呵呵地道。
那年輕人等了片刻,見兩人對他是視而不見,不禁心中有幾分怒氣。既然能夠跟隨凱斯特勞出席這一次地宴會,這個年輕人的地位可想而知。可以說除了那些老輩的長老親王外、還有這些氏族首領、一般的血族哪一個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地恭恭敬敬地待若上
敢有半點忤逆。就是各地的那些實權者,看在他家的面上,也得給他幾分尊重。像陰天樂他們這樣,對其視而不見的,還是首次遇上。
年輕人壓了壓心頭的火氣,他還明白這里不是動手之地。蜀仲剛剛在台上要求所有人不要在馬朱羅解決個人的恩怨,自己就在宴會上大打出手,豈不是當面掃蜀仲的面子?得罪了這位在林彬身邊掌握了實權的主,對于血族此行可是大大的不利。而且他自忖自己的實力恐怕也不及這個陰天樂,否則凱斯特也不會如此地重視這個人。所以他又強行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于是他又一恭身,稍稍又提高了一些聲音道︰「陰天樂閣下,玄真子閣下,我家凱斯特勞大人有請兩位前去共飲美酒佳肴,還請兩位賞臉光臨。」
陰天樂和玄真子仿佛此時才看到了他的存在,陰天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承認,血族中的美男子和美女還真是不少,眼前的這一位也堪稱是位少有的美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軀,燦爛的金發,炯炯有神的一雙海藍色的大眼楮,配上他那堅挺的鼻梁,看起來很有女人緣。
「你叫什麼名字?」陰天樂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乎在考慮著是否要答應,卻突然問道。
「謝思菲爾德?席林菲爾。」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在第一時間答道。話已出口,他這才覺察出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陰天樂套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而且大有從紅轉紫的趨勢。
「哈哈哈哈……」陰天樂不由得輕聲地笑了起來,笑得謝思菲爾德是面紅耳赤、怒火中燒,這才笑著道,「回去和你家大人道,我們兩個對貴方的口味著實有些敬而遠之,要麼你家大人來我們這里,我們請他喝酒;要麼請你家大人換些可口一些的酒菜,再來邀請也不遲。我這人啊,如果說吃不到合口的東西,心情一般就會不好,而我的心情不好,也就容易惹是生非,屆時要是鬧出點麻煩來,你我雙方在蜀仲那里恐怕都說不去。」說罷,擺了擺手,示意謝思菲爾德可以走了。謝思菲爾德沒想到陰天樂竟然是這般理由,張口結舌了半刻,轉身走了回去。
沒過多久,只見笑容滿面的凱思特勞帶著布瑞查緩步來到了陰天樂這一桌前,鄭少國見狀,不用陰天樂等人開口,自覺自動地就坐到了其他桌子上去了,而原本圍在陰天樂他們身邊的其他國家的代表們也紛紛讓開了地方,給幾人留出了一片空地來。
「坐!」陰天樂隨手一指旁邊的椅子道,「閣下是想喝你們歐洲的威士忌酒呢,還是嘗嘗我們中國的白酒?」
對于陰天樂毫無敬意的行為,凱斯特勞也不以為忤,拉著布瑞查坐了下來,笑呵呵地道︰「這自然是客隨主便了,能夠喝到大名鼎鼎的陰天樂閣下的美酒,就已經是十分有幸的喜事,我這個做客人如果說再挑三揀四的話,豈不是太不懂得進退了。再說陰天樂閣下自出世以來,這麼多年里,鮮有主動請客的時候,如此難得的機會,我怎麼可以錯過?」
陰天樂听出了其中的譏諷之意,不過他也並不為此而生氣,淡淡地一笑道︰「凱斯特勞閣下是應當為之自豪,你大概是第一個有資格和我坐在一起飲酒的血族吧。你說的不錯,自我走出國門,面向整個世界的時候,的確是很少請客,似乎一直在不停地敲打著你們歐美國家的竹杠,想盡千方百計地榨干你們的油水,給你們留下這樣的一個印象還真是失敗啊。不過凱斯特勞閣下又怎麼知道我心中的無奈啊,我倒是想朋友遍天下,可惜舉目望去,世界上的強國竟然全部都是當年闖入中國燒殺搶掠的強盜的後代,祖宗所傳下的財富沒有留在後人的手中,卻全部落到了強盜們的嘴里,而且這些強盜的後人們還將其展示于天下,並以此為榮。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想問問凱斯特勞閣下,如果說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樣做?與這些強盜的後人們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