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走,此時陰天樂卻要留下他。兩妖的無恥偷襲,迫不得已之下,陰天樂只能動用德奎利亞爾棲居的這柄深淵魔劍,還好如他所預期的那樣,隨與役震驚之余來不及收手,而被他斷了五指。其實,眾人都沒有看清楚,陰天樂所造成的劍傷是在兩妖五指的中部,至于為什麼會齊根斷絕,那則是兩妖為了避免傷口上的魔炎繼續上行而不得已自己削斷的。反正這種傷勢,對于他們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以接受的結果。只要有幾天時間,新的手指就會長了出來。
「想走?沒那麼容易!」陰天樂一劍在手,心中立時鎮定了不少。雖然這麼早將自己壓箱底的王牌亮了出來有些可惜,但是若是就這樣讓隨和役跑了,那更是禍患無窮。就憑兩妖這神出鬼沒的身法,若是潛入國內行凶,不知道會有多少修行者慘死在他們的手中。既然亮了劍,那麼就要拿下兩妖的人頭來!至少也要打得兩妖近期內絕不可能再出現在世間。
「咦?這不是隨役嗎?」腦海中傳來了德奎利亞爾略帶詫異的聲音。
「您知道他們?他們一個自稱是隨,另一個自稱是役。身法十分地詭異,在施展隱身術的同時還可以高速移動。」陰天樂急忙問道。
「不不不,我不認識他們兩個,但是我知道他們的種族一般被稱為隨役。嗯……應當是如今你們稱之為變色龍地這種生物的祖先。」德奎利亞爾稍稍停滯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你所說的那也不是隱身術,而是他們天生的本能。你多想想變色龍能力,就明白了吧。不過,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諸界分離的時候。難道說他們並未一齊離開嗎?小狐狸,方才你只是佔了個出其不意,要想戰勝他們,你可是要小心謹慎。這兩個家伙可不是能輕易干掉的。」
也難怪德奎利亞爾感到奇怪,在他們地那個時代里,隨役這個種族在妖族中可是相當有名。它們的本體也並非像現在的變色龍那樣小巧玲瓏,一般身長都在三到五米,有時也會出現身長超過七米的強者。由于它們天生就具有變色的能力,可以隨心所欲地變化身體上的顏色。令人防不勝防。除非說雙方間地實力差距很大,或者說有什麼針對性的防御措施,否則同等實力下,是很難逃月兌它們的刺殺的。所以說在那個時代中,眾所周知,最為有名地刺客和殺手有不少都是出自隨役一族。雖然說在那個時代里,魔族與妖族間一直並沒有什麼過大的沖突,但是這並不妨礙德奎利亞爾他對這種聞名遐邇的種族有所了解。畢竟在那一場戰爭中,東方的修行者中可是有不少世人皆知的強者就是因為那些出自隨役的殺手而隕落的。
不過與這一點相比,德奎利亞爾更在意的是。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難看出隨和役的實力,而且也察覺到了他們似乎應當不僅僅是這些實力,其真正地實力應當遠超于目前的狀態。但是似乎他們空有一身的本領,卻根本無法施展出來。
「見鬼!」陰天樂心中暗罵自己,既然已經猜到了他們可能是妖族,自已就沒有往這方面多想一下,真是不該。
陰天樂長劍一揮。漆黑地黑色火焰從魔劍的尖端噴射而出。如同一道細細的絲線一般,靈蛇般地向隨和役兩妖纏去。隨和役身形微晃。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一次消失地無影無蹤。就是玄真子和凱斯特勞他們幾人,也完全沒有看出其中的奧妙。
陰天樂一聲輕喝,只見那一道黑光,在半空中突然一分為二,然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十六分三二……眨眼間,一張南北向的接近無形地狹長地「網」就出現在了空中,將廣闊一片空域包圍在了其中。
幾乎是緊擦著「網」的邊沿,隨和役地身影一南一北地顯現了出來。只要他們再向前不過三米,就鐵定會撞了上去。這一手,立時博取了觀戰眾人的一連串喝彩。
隨和役難以置信地異口同聲地驚呼道︰「這怎麼可能?」要做到這一點,顯然要把握住兩人的行動軌跡,兩妖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南北分行,那樣的話,縱然敵人有所察覺,也只能追蹤其中一個,而無論他追蹤哪一個,勢必注意力要有所集中,那無疑就會給另一個以機會,這種一個做餌,另一個暗中下手的做法,他們當初可是做掉了不少的敵手。
雖然說如今兩妖的實力已是大不如前,但是陰天樂的實力,縱然手持深淵魔劍,也與當年的那些敵手有著莫大的差距。所以兩妖雖然有些心慌,卻也並沒有失措。可是陰天樂的這一手,徹底地令兩妖涼了半截。他們可不認為,陰天樂這是瞎貓遇上了死耗子,純粹靠運氣所為。
「看來陰老弟的實力又有所進境!」玄真子欣慰地點了點頭,關于這柄劍的事情,他早就從天松子那里听說過了,知道當時是由陰天樂和數人聯手,以靖國神社全毀,參戰者全體接近虛月兌的代價才強行封印下來的。由于是以妖火進行封印,所以為了避免其再一次落入他人之手而惹出更大的麻煩,這柄劍一直是由陰天樂親手保管的,並負責時不時地加固封印。如今陰天樂既然能夠使用這柄劍,並借劍使用魔炎,這說明與那時相比起來,陰天樂的實力顯然有了一個質的飛躍。而隨和役,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家伙,這一次顯然是踢上了鐵板。
這無疑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如今的青城與陰天樂之間的關系可以說是親密無間,陰天樂的強勢,固然有青城為其做後盾的緣故,但是青城同樣在這件事上得到諸多令修行界內其他門派眼紅不已的好處。現在陰天樂的實力再上層樓,對于親密盟友的青城而言,也意味著在與一心宗的對峙上會有更大的助力。
當發現陰天樂手持深淵魔劍時,伊阿古大主教的下巴險些跌了下來。陰天樂的手中有一柄深淵魔劍,這一點他們倒是知道,畢竟這麼大的一件事,經歷過那件事的幾個人又怎麼會隱瞞不報呢。至于伯格和格菲索兩人,雖然表現地比伊阿古主教要稍勝一籌,但是也是驚訝之極。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只是負責封印保管的陰天樂,竟然能夠使用它,還成功地操縱了魔炎,這無疑對他們這幾十年來的認知,來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顛覆。
「那真是深淵魔劍,那真是深淵魔劍……」凱斯特勞失魂落魄地喃喃道。這樣頂級的魔器,對于使用者實力的增幅之大,絕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到的。凱斯特勞可以想像的到,魔劍在手的陰天樂,無疑將是更加的難纏。自己縱然有朗基奴斯長槍在手,也不敢保證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他偏頭看了一眼玄真子,方才天雷狂降的那一幕,還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里。這樣的兩個人,再加上伯格和格菲索,別說一網打盡了,就是能夠干掉幾個,恐怕自己也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他所帶來的屬下,此時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強,余下的還有一小半身上帶有輕重不一的傷勢,雖然說人數相比起來,自己這邊仍然佔據著絕對強勢,但是凱斯特勞心里明白,既然方才都已經決定息事寧人,那麼如今再翻臉就更不可能了。這里畢竟是太平洋,是中國修行者的領地,拖拖拉拉了這麼久,估計中國修行者的援手的到來也不遠了。
只是……那柄深淵魔劍,怎麼會落到了那個人的手中?凱斯特勞可不會像隨和役那樣,僅僅憑借著一柄深淵魔劍就斷定陰天樂的身份。自從陰天樂出道以來,他的底細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勢力仔細盤查,而幾年前,血族在日本的折翼,令陰天樂這個名字徹底地進入了血族高層的目光,而之後針對其所有的調查結果都表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一個東方人,與魔族沒有半點的關系,更不可能有其血統。
可是沒有魔族的血統,倒是也能使用魔器,但是那魔炎又是怎麼一回事?凱斯特勞覺得自己的腦子里簡直都亂成了一鍋粥,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咱們現在怎麼辦?你說,能不能搶下來?」站在凱斯特勞身後的剛加沒頭沒腦地問道。
凱斯特勞長嘆了一口氣,魔器對于血族的誘惑力之大,同樣是其他種族所不能想像的,只是東西再好,也得有命在才能享受。在這里血拼到底,將如今在歐洲的大好形勢全部斷送,來博取一個可能得到深淵魔劍的機會,這可不是他凱斯特勞的作事風格。
「搶不來的!」凱斯特勞長嘆息,「命令所有人,看我的手勢,準備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