軛音心中這個恨啊,什麼叫虎落平川被犬欺,鷹落場院被雞啄,自己不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嗎?堂堂一個古妖族,恐怕年紀的零頭都可以做陰天樂的祖宗了,竟然被個小輩欺負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在他未被封印前,別說是修行者手持深淵魔劍了,就是一名高級魔族持劍,自己也不可能打得如此狼狽不堪。自己的一世英名,全他娘地毀在了這個小子的手上。可是他即便是恨得牙根癢癢,卻是一時片刻拿陰天樂無可奈何。雖然明知道只要緩一口氣來,自己就可以掌控局面,可是無論如何就是把握不住半點機會。無論自己設下什麼樣的圈套,這小子總是可以未卜先知般地神奇躲過,簡直就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妖族勇士。
他更恨赤松子,若非他將自己封印了這萬年之久,又將自己所積蓄下的妖器一掃而空,奪舍後的自己又何至于窘迫到手頭連一件妖器都不可得,但非手中有件妖器,自已也不可能落到被這小輩壓制得無法月兌身的地步。
「軛音他太大意了!」禹壚搖頭輕嘆道。這個場面實在是太令他們這些古妖族丟臉了,教訓一個晚輩居然打到了這個境地,委實是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
「無妨,只不過是猛虎稍稍地打了個盹,初生的牛犢佔點便宜罷了!場面上有些難看,但是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豐子厚並不在意地笑笑道,「除非那小輩還隱匿著什麼驚天手段,否則此戰他必敗無疑。」雖然說他不懂得什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但是豐富的戰斗經驗卻告訴他,雖然說從目前場上地情況來看,可以說是陰天樂一直在掌握著主動,而軛音始終在疲于應對。但是一旦軛音醒過味來,認真面對時,那麼陰天樂的形勢必然是急轉直下。
「那也太丟臉了!子厚,方才蜀仲不是說了嗎。若是中國政府有心,這一幕全世界人都可以看到。你說,若是那些修行者看到,會怎麼想?又會怎麼說?而且,對咱們的是士氣也有所打擊,蜀仲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禹壚表示了異議。
蜀仲陪著小心苦笑道︰「禹壚大人說得不錯,這一幕若是傳播開去,確實是有傷咱們的士氣。不過豐大人想得也沒錯,現在的場面即便再難看。只要最終結果勝了,那也無妨。畢竟像陰天樂這樣,在修行界和俗世中均有著不小影響力的修行者,在中國屈指可數,若是能將他擊殺在這里,嘿嘿,中國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俗世,無異于一場大地震,影響深遠啊!到了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場面的問題了。」夾在兩位古妖族中間的他只能是小心謹慎地左撫右拍。兩不得罪。
在蜀仲看來,若是能在此將陰天樂擊殺當場,那麼對于妖族日後的行動,無疑是件大喜之事。這個陰天樂,做起事來總給予他和林彬幾分難以看透地感覺,有他在中國。無論做什麼都得小心他突然出來攪局。能夠現在去除去這個變數。當然是求之不得。但是蜀仲同時卻又有著一種預感,即便對上軛音這個古妖族,想要陰天樂他的命,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太平洋上,血族和隨、役他們的下場無疑就是最好的注釋。「兩位前輩,不過這個陰天樂十分地狡猾,實力亦是相當出眾,之前已有不少人吃過他的虧。軛音前輩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蜀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豐子厚與禹壚心中不以為然。就是再狡猾,綜合實力的差距擺在哪里。他陰天樂難不成還能翻過天去。不過表面上卻是哼哼哈哈地應道。畢竟蜀仲他也是好意,又是林彬身邊的紅人,小小的面子還是要給點的。
軛音仰天一聲長嘯,迎著一道天雷飛身而上,直沖九霄。威力可觀地天雷硬是被軛音口中發射而出的強力音波在半空中阻擊了下來,不過即便如此,軛音的道袍上還是顯出了一些灰黑之色——天雷的余波還是影響到了他。軛音繼續向高空飛去,陰天樂隨後緊追不舍,一連串的天雷由天而降,卻絲毫攔截不住軛音的腳步。場外的諸人看著兩人一直穿雲破霧地沖向了高空,也紛紛向上提升著高度。
當達到距離地面已有十四五公里的時候,陰天樂只能無奈地停下了追趕的腳步,很多人都知道從地面到102千米以內的這一層空氣,它是大氣層最底下地一層,叫做對流層。主要的天氣現象,如雲、雨、雪、雹等都發生在這一層里。而在在對流層的上面,直到大約50千米高的這一層,叫做平流層。平流層里的空氣比對流層稀薄得多了,那里的水汽和塵埃地含量非常少,所以很少有天氣現象了。
修行者雖然無論是還是精神力都比常人高出許多,但是也並非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地。縱然可以飛天下海,其實也是有著一定的活動範圍的,並非可以無限制的高飛深入。如今他所在的地方已經越過了對流層,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平流層的下部,這里的溫度已是零度以下,滴水成冰、寒風凌厲。再向上飛行,即便是陰天樂,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而玄真子他們和鄭嵐三人,即便借助著各自的法器,在對流層地頂端就已經不得不停下腳步。而禹壚、豐子厚、蜀仲和星羽,卻跟隨著陰天樂地腳步來到了同一高度方才止步,顯然在的強度上,妖族要遠高于修行者一籌。
而軛音卻仍然一路向上颮飛,一直達到了距離地面足有近二十公里地高度方才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陰天樂!這個小輩,竟然逼得自己用上了這一招方才徹底地擺月兌,著實可恨。不過到了這個高度,軛音心中自認為已是勝卷在握了。在這個高度上,除了那些修行深厚的古妖族們,就只有本體是飛禽類的妖族才有可能達到,否則僅僅是低溫、低氧和凌厲的罡風,就足以令任何不信邪的家伙不死也月兌層皮。他不信陰天樂他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輩,又是個修行者,還能追到這里與自己肉搏不成。
即便他能夠追上來,軛音也並不在意,他至少還可以再向上飛行十公里,到了那里,環境將更為惡劣。不過想到這里,軛音又不禁有些黯然神傷,在他全盛的時期,別出三十公里的高空,就是百公里以上的高空他都曾經去過。只是不知為何,那里的溫度反而要比在對流層頂端和平流層內高,甚至于足以令普通的衣物自燃的地步。他當然不知道,那里在後世中又被稱之為暖層。暖層最突出的特征就是當太陽光照射時,太陽光中的紫外線被該層中的氧原子大量吸收,因此溫度會急速地升高,故稱暖層。
軛音的臉上顯出了猙獰的笑容,他早就知道,在這個高度上,他的音波可以發揮出更為可怕的威力。而沒有了深淵魔劍的威脅,僅僅憑借著符咒的陰天樂,又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小輩,這一場也終于到了應當結束的時候了!」軛音高聲地喝道。
無形的音波在軛音的有意約束下,形成了近二十道無形的利刃,由天而降直刺向陰天樂,陰天樂長吸了一口氣,護身的妖火就如同被澆上了汽油的篝火一般,呼的一下膨脹了起來,將陰天樂全身連深淵魔劍一並都包在了其中。陰天樂揮舞著魔劍,飛身向側方躍去,同時如同抵擋暗器般地磕飛了兩束刺向其心口和小月復的無形音刃,身周的妖火也因此而為之一暗,只是隨即又明亮了起來。
「中了至少三發,這一次這小子有苦頭吃了!」禹壚嘿嘿地冷笑起來。
「可惜沒有大礙,大部分的威力已經被他的護身妖火所抵消。不過沒有關系,當他法力消耗過大,而無力維系護身妖火的時候,看他如何應對。」豐子厚也面露笑容胸有成竹地輕聲道,「在這樣的高空里,軛音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他的實力來,今天你我就當看場好戲吧。」
軛音又是數十束的音波攻擊,同時雙臂連舞,在空中發出了響遏行雲的一連串巨響,而隨著這一連串的巨響,一個個無色無形的氣炮由他的雙手間噴射而出,如同月兌鏜的炮彈一般,向陰天樂轟擊而去。
這幾輪攻擊,軛音做得是如同行雲流水,一連串的攻擊環環相扣,不給陰天樂半點喘息之機。看得玄真子等人目瞪口呆,緋狐是花容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