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恰好劉伯錫給那幾個負責看守趙恪兩人的弟子們也是他在一旁陪同。劉伯錫因為要對自己心愛的弟子下手,可謂是心痛如絞,雖然外表上還能保持著鎮定,但是心中卻是雜亂如麻,所以當他給那幾個修行者用藥後,藥瓶並未收好,只是隨手地揣到了懷中的兜囊里,這樣自然便宜了見獵心喜的李如龍,在其心神不定時,偷偷地順了出來。只可惜,拿到手後,卻沒有機會再送回劉伯錫的兜囊里。在這之後,就是趙恪兩人犯病,劉伯錫為了求藥返回甘露宗,更沒有了機會,李如龍也只好忐忑不安地將其收了起來。為了避免日後被甘露宗的弟子發覺,他還重新準備了一個玉瓶,將那些剩余的藥物裝到了新瓶中,舊瓶被他覓地深藏了起來。
李如龍手中一邊把玩著這個玉瓶,一邊斜倚在門框上,等著里面的甘露宗弟子看視那些病人。劉伯錫離開後,現在是一名名叫施正道的甘露宗弟子負責,李如龍現在就是他的陪同人員。
「如龍,如龍!」外面傳來了一個惶急的聲音。李如龍扭頭看去,只見一人急急忙忙地從外面沖了進來,正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吳江。
「吳師兄,什麼事?」李如龍站直了身體,連忙問道。看他那匆匆忙忙的樣子,顯然是有事在身。
「施正道施道友可是在你這里?」吳江急不可耐地問道,「那邊又出事了,玄真子前輩令我前來叫你陪同著施道友立即趕過去,快點,快點,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此時。趙所在的病房內,周祈、玄真子、陰天樂、純清子等七人正焦慮不安地圍坐在床前。趙雖然依然是昏迷不醒,只是不時地發出充滿了痛苦的低吟,從外表來看,他皮下的血管已是越來越明顯。已經是肉眼可見,顯然劉伯錫所說的劇毒發作了。
「這可如何是好?劉伯錫劉長老這才剛剛離開沒兩天,他竟然就再一次發作了。我這丹藥只可控制一時,在劉伯錫長老趕回來之前,大家還是要盡快想出辦法來。」周祈一臉肉痛地說道。一顆足以肉白骨的靈丹竟然只能壓制趙恪體內地毒素不過兩個小時,這實在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即便是身為長老的他,這次下山。也不過才隨身攜帶了一瓶不過二十四顆而已。
「這種毒物實在是太惡毒了!」純清子心有余忌地說道,這個世界實在是越來越令人看不懂了,先是出現了能夠感染修行者和妖族的瘟疫,現在居然又出來了一種現樣能夠威脅到修行者生命的莫明其妙的毒素,令他不由得有點兔死狐悲地感覺。雖然說趙恪的實力與他相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再明白不過的了。今天是這個錦繡山莊的莊主死亡,如果說不能搞清楚這其中的究竟,早做防備,誰又敢保證明天自己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唉……。吾輩修行百年,仍然不過是坐井觀天一蝦蟆而已。世界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玄真子手捻白須,長聲嘆息道,「貧道實在是慚愧不已。對此毒竟然是一無所知。前日貧道就已經通知掌門師兄,要他們立即查詢典籍中是否有記載過類似的事,不過到現在仍然是沒有回音。看來。短時間內恐怕是不會有什麼結果了。貧道手中還有些丹藥,希望能夠堅持到劉伯錫長老趕回來吧。」
「無論如何,這個家伙絕不能死!」純清子咬牙切齒地道,眼前的這個李革,恐怕是查尋出錦繡山莊幕後目前唯一可行地線索了。經過這幾天,那些僥幸活下的錦繡山莊的僕役和保安人員已經被幾派弟子審詢了多遍,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從眾人的口供中可以看出,錦竹山莊的重要機密全部都掌握在了這個李革地手中,其他人壓根就接觸不到。
純清子以及他所屬的天德宗,由于宗門所在位于北方沿海地區,可以說是妖族進軍中國華北華南的前沿地區,自然是希望修行界與妖族間的戰爭能夠再拖延幾年,那樣地話,門中閉關的幾位長輩,屆時自然圓滿出關,要比現在強行請他們出關要好得多。有了那幾位長輩,天德宗的實力至少要在目前的基礎上再強盛三分,那樣即便是像林彬這樣的妖族們打上山門來,天德宗也有信心與其一戰。所以對于趙恪地生死,以及
的勢力自然是份外地上心。
可是這個李革如今是危在旦夕,即便現在立即轉手給妖族,恐怕到不了日本,就得咽氣,而那搜魂之法,也不是說做就能做的,也需要不少時間進行準備,畢竟這個家伙也是一個修為不算低地修行者,並非精神力薄弱的凡人。
「陰老弟?」玄真子見陰天樂自入屋以來,一直是低著頭若有所思,一言不發,忍不住輕聲地叫道。
陰天樂抬起頭來,淡淡地一笑道︰「老道,我倒是有一個想法,如果說有效的話,應當可以緩解這毒素,爭取一些時間,等劉伯錫長老回來。」
眾人不由得精神立即為之一振,純清子第一個開口道︰「陰前輩,此話當真?」
陰天樂笑笑道︰「這種大事,豈能玩笑論之。嗯,我也只是有點想法,只是不知是否可行。不過,即便無效,對他的性命也沒什麼大礙。而如果說有效,那麼諸位就不必在他的身上浪費那些難得的靈丹,這一顆顆的,看得我真是心痛不已啊。」眾人也不禁心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老弟不妨說說,咱們大家參詳參詳,也許有效呢。」玄真子也不由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個小老弟可是一向言之有物,沒有幾分把握他是不會輕言的。看來,他可能是真的想到了什麼解決的方案,哪怕只是一時的緩解,也是個重大的突破。而且從他的言語間,似乎這個方案不用耗費那些靈丹,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陰天樂站起身來,對門外侍衛的青城弟子叮囑了幾句,那弟子隨即領命而去。陰天樂這才回轉回來,對眾人道︰「我這也只是一家之言,咱們先死馬當活馬醫。」說到這里,陰天樂又看了看昏迷在床的趙恪,此時他未被衣服所遮蓋的皮膚上已經布滿了血絲,皮下的大小血管清晰可見,就連那些毛細血管也不例外。特別是在臉部,密密麻麻的血絲幾乎覆蓋了全部,加上因為極度的痛苦而使得趙恪的臉容扭曲,顯得份外的猙獰。
「從癥狀上來看,此毒應當是作用于血液,使得血管過度膨脹,而造成血管和皮膚最終破裂,病人因短時間內失血過多而死亡。如果說我猜得不錯的話,凡世中對于這種類似的病癥有一種解決方法即是換血。」
「換血?」眾人不禁為之一怔,異口同聲地問道。他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這樣的治療方法。
陰天樂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道︰「這是一項已經相當成熟的治療方式,就是用無毒的新鮮血液去稀釋、甚至于是替換病人身上的壞血,以達到治療的目地。如果說真的如我猜測的那樣,此毒是做用在血液中,那麼將它從體內大量的排出,無疑會有效地緩解毒性,這樣的話,他的小命也就暫且地保住了。」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是面面相覷,話雖然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卻又的確是個完整的理論,一時間眾人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此時,從門外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一人,正是負責守衛趙恪的一名一心宗門下的弟子,只見他臉色蒼白滿臉的慌張,沖進門後,也不行禮,用手指著門外,慌里慌張地叫道︰「周師叔,不好了,甘露宗的施道友也中毒了,現在正在外面搶救,請您趕緊去吧,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眾人不由地均是心中一驚,周祈急聲地問道︰「中的什麼毒?」
「看起來似乎也是和他中的一樣的毒!」那弟子用手一指躺在床上的趙,顫聲叫道。也難怪他慌亂不堪,前幾日趙恪兩人發病時,他可是在一旁親眼目睹了那簡直血腥詭異到了極點的一幕。他的話證實了眾人的預測,這一次不僅僅是純清子和周祈幾人,就是玄真子和陰天樂,也不禁臉上有些變色。這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里對趙恪還是一籌莫展呢,居然又出來了一個病人,而且竟然是甘露宗的門下弟子!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令眾人感到震驚不已。
陰天樂立即站起身來,對眾從道︰「純清子道友,這趙恪暫時就由你在這時看護,老道、周長老,咱們去前面看看,如果說真是和他的癥狀相同,那麼這換血一法,就拿他先做一次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