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彬,中國修行者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難道說咱吞聲不成?雖然咱們沒有他們人多勢眾,但是修地者的顧忌多多,咱們殺上中國去,他們又能拿咱們怎麼樣?即便殺不了那些修行者的狗頭,像星羽那樣,宰他幾十萬凡人,也算多少出了這胸中的悶氣。」虎賁桌案拍的山響道,「我們高貴的妖族竟然被強迫淪為凡人的玩物,這樣的恥辱自古至今從未有過。凡人,必須以他們的生命和鮮血為之贖罪!」
「不行,一切都要等足利隆達的消息傳回來,我再做決定。」林彬仍然是那副模樣,悠然自得地道,只是那語氣卻是沒有什麼商量的余地。
「足利隆達前往中國已有多日,難道說我們就這樣一直直傻傻地等下去不成?」虎賁聞言更是憤怒不已,「這樣只會給中國人以更多的時間來加強防御,你這是貽誤戰機!」
「虎賁,林彬大人乃是妖王陛下親自指定的指揮官,你怎麼可以在大人的面前如此放肆!難道說我們妖族尊守了千萬年的尊卑戒律你忘記了不成!」蜀仲拉著虎賁的胳膊,厲聲地說道,「這可是咱們妖族中的大忌,日後陛下因此而怪罪下來,你可是承擔不起!」
虎賁身子不由得自主地微微一僵,妖王陛下,那是妖族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挑戰他的威嚴,別說是他一個中級的虎妖了,就是那些高級領主們也是聞若寒蟬。不過隨即滔天的怒火又重新佔據了他的思想,妖族的尊嚴被凡人所玷污,自己的虎子虎孫們如今也淪落到了瀕臨絕境,所有地這一切,全是這些該死的人類所為。如果說自己就這樣忍氣吞聲。日後回到妖界,又該怎麼樣去面對自己的族人?難道和他們說,自己因為沒有得到林彬的允許,就那樣袖手旁觀了不成?
虎賁一甩手,蜀仲就踉踉蹌蹌地退出了三四步才站穩了身形。臉色鐵青地看著虎賁,恨恨地罵道︰「你這個一根筋、好壞不分的家伙,日後自有你吃苦頭地時候!」說罷,坐到一旁,不再多說半句話了。
虎賁又怒吼了半晌,見林彬始終是笑而不語,不由得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怒吼道︰「林彬!雖然說來人界之前。你是妖王陛下指定的首領,但是如果說你無視咱們族人們的死活,我們也有權重新推舉首領,我就不信花淚他們也能容忍你這樣對族人們的生死漠不關心!日後你想向陛下告狀就告去,大不了就是這條命嗎。老子我賠給你沖沖地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
林彬這才說道︰「虎賁,坐下!事有輕重緩急。難道說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
虎賁毫不客氣地反問道︰「林彬,那你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為我們冤死的族人們復仇更重要?只有用人類的血,才能洗清他們加諸在我們頭上的恥辱!」
林彬坐直了身體。輕聲地道︰「你錯了,我們現在有更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我們此行來地任務!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而忘記了我們回到人界的最終目地!」
虎賁立時就是一個激零,他雖然粗魯。卻不是傻子。雖然看了看四下里無人,但是他仍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道︰「妖界之門要打開了?」
林彬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昨天我剛收到的消息。最多還要三個月,妖界之門就可以打開了。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去招惹修行者,要盡可能地避免與他們發生正面的、大規模的沖突,否則後果我想你也心中有數。那些族人們的死,在座地人沒有不痛心的,我林彬又怎麼可能例外,但是與送族人們前往妖界一事相比,哪一個更為重要,想必你心中自然也有數。仇並不是不報,恨不是就此雲消霧散,不過是等個二年三載的,難道說你堂堂虎賁,竟然連這些耐心都沒有嗎?」
虎賁被他這一席話說得是啞口無言,一張大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好半晌才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知道了。但是不宣戰不全面報復也行,咱們也可以在某種限度內進行報復,那個叫什麼足利的小家伙不是去了有些日子了嗎?還沒有什麼消息回來吧。那些人類就是喜歡拖泥帶水,干什麼事情都要折騰個好長時間,我虎賁等得心煩。不如讓我帶一些屬下,在中國境內小規模地進行報復,一來可以出出我胸中地這口悶氣,二來也可以讓那些拖拖拉拉的人類加快點速度。不知道你看怎麼樣?」
林彬不由得心中一動,虎賁所說的自
道理,據足利隆達傳回的消息來看,中國政府及中國為了此事已經分成了兩派,目前希望暫且求和的一派略佔上風,但是卻無法壓制要求立即宣戰進行報復地一派,僅僅倚靠著不斷加碼的條件,只會令中國政府和中國修行界越來越貪婪,更加的獅子大開口,如果說自己對其再稍稍地施加一些壓力,倒也是個辦法。不過這個分寸一定要把握好,否則一旦搞得中國政府和修行界惱羞成怒,憤然開戰地話,那就成了偷雞不成反損一把米了。
「大人,虎賁大人的想法可行,只要咱們將這一報復控制在一定程度內,比咱們更渴望和平的中國政府是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的。而且適當地對中國人施加一些壓力,也有利于足利隆達在京城的談判進程!」蜀仲在一旁也深表贊同道,「大人,中國目前還有著數億的人口,
「嗯……有道理.有道理.」林彬沉吟了片刻,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決定要對中國人施加一些壓力,那麼就不如索性玩一筆大的,徹底地向中國修行界和中國政府展現一下已方的實力,這樣才能真正地起到威懾作用,不大不小的,反而容易讓自大的中國修行者惱羞成怒。
林彬正視著虎賁那一對大眼,鄭重地道︰「虎賁,要出擊中國,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一切行動听從我的指揮,不得擅自行動,不得擅自改變我的命令,未經我的允許,不得殺人,要一切行動听指揮,你可能答應?」虎賁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林彬站起身來,從殿角的資料櫃中抽出幾張紙,看了半晌,又塞了回去。從另一側又抽出了幾張,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轉身回到桌案前,先鋪開一張中國的地圖,在上面標有中國修行界各個門派的宗門所在地,甚至于就連一些修行世家的駐地也沒有放過。這是林彬這近一年來,能過種種渠道和從人界土生土長的妖族口中互相論證,最終確定下來的。林彬對照著手中資料,專心致志地看著地圖,細長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地劃過,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林彬指著地圖上三個地點所在,抬起頭來道,「你記住了?目標就是這三個地方,屆時你與蜀仲、渚噬各領一隊,盡最大的可能捉拿活口,記住,最大可能的捉拿活口,輕易不要殺人,而且盡可能地捉拿女子,明白了嗎?」
虎賁不滿地道︰「捉拿活口可比宰殺掉要麻煩的多,既然我們是示威,何必搞得如此麻煩?」
林彬靠回到椅背上,淡然一笑道︰「活口可比死人的用處更大,如果說你做不到這一點,那我讓星羽去,那點傷應當不妨礙這種程度的行動。」
「哼!老子知道了!」虎賁憤憤然而去。
「呼……」坐在桌案前已經足有一天兩夜的劉伯錫長出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接近三十六小時的工作總算得到了令他滿意的成果。相信這謊言編得絕對是天衣無縫,縱然是深知醫學和丹藥的修行者,也絕對從中找不出半點破綻。既然如此,劉伯錫打算待天光大亮,就立即返回京城。想來趙此時已經應當是第三次發作了,等自己趕到京城時,他應當已經是必死無疑了。想到這里,劉伯錫心中的那點興奮感立時如同雪遇烈陽,立時消融地無影無蹤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救下趙,這個自己看好的弟子,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砰……」就在他想站起身來的時候,屋門突然間被人撞了開來,劉伯錫不悅地地抬頭望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地膽大妄為,不懂得尊師重道,進入自己的屋內竟然連敲門都不記得。
奪門而入的正是他的門下弟子,只見他面色慌張,還未等劉伯錫開口斥責,他就已經惶恐地道︰「師父,前面來人找您了,好像是從京城趕來的,而且好像來意不善,宗主讓您到後山暫避一時,等搞清楚他們的來意再說,您快跟我走吧。」
「京城來人?」劉伯錫聞言也是一怔,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京城的來人呢?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多少人?什麼人帶隊?」劉伯錫急忙問道。
「哎呀,師父,您先和我走吧,路上再和您說。再晚,他們可能就來了!」弟子慌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