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來的事情就很簡簡單單了,有了玄真子這一層的關系,加上陰天樂與青城一向交好,雖然對于玄青子和玄宇,雙方都是首次見面,但是見面的氣氛卻是友好而坦誠的。雙方間友好地互相介紹了一番,對于陰天樂,這個在中國修行界年輕一輩中最有名氣的修行者,玄青子和玄宇自然是並不陌生,而陰天樂對于玄青子和玄宇則是了解地較少,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青城派畢竟是掌管修行界牛耳數千年的大派,數千年的開枝散葉,門下子弟之多,可非普通修行門派所能相比的。門中的子弟們常年閉關,或者沉浸于某些研究中的大有人在。別說陰天樂一個外派的人士,就是玄真子自己,在一些重要的典禮上,也常常會遇到一些令他感到陌生或者說需要仔細回憶才能想起的同門。
「**友,玄真子師兄已經來訊通知了我等,對于您能在百忙中趕來這里,我玄青子代表駐守在這里的青城子弟們對您所伸出的援手深表感謝。」雙方寒暄過後,玄青子面沉如水地說道,「不得不承認,師兄所傳來的這一消息令我等感到了極度地震驚和難以置信。也許我的請求十分地冒昧,不知道**友對這些古妖族的情況能否詳細地解說一二。」
陰天樂側頭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玄宇,青城子弟並非所有人都是出家人,這個名為玄宇的就是一身俗家的衣服。看起來也就是普通人三十余歲的年紀,如果說不是眼中不時閃過的懾人精光,如果說在城市地街道中遇上,不仔細地觀察,恐怕就會認為這是一位普通地城市居民了。在上一次的攻擊中。就是他被妖族傷到了臂膀。雖然說現在看起來已是全愈。但是臉色卻還顯得有些蒼白。
陰天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心宗門下前往龍三角海域的魯莽行為,所造成的惡果在今天終于再也掩飾不下去了,但是這一事件一旦爆發出來,所可能引發的嚴重後果卻是由整個中國修行界和中國國民來承擔的。這也是為什麼在他得知一心宗釋放出古妖族,並且有大量精英弟子被附體後,並沒有向整個修行界宣揚此事,而只是向青城掌門單獨報備此事。事後在與一心宗的那些摩擦事件中,也並沒有利用這一事件的主要原因。
雖然說中國修行界在一心宗突然高調重出的過程中。發生了不少地事件,但是在林彬他們所帶來的龐大壓力下,整體還算是理智,並沒有發生什麼糟糕到了不可收拾地步的磨擦。而在青城派有意地忍讓下,中國修行界從原本的青城一支獨秀變成了雙雄並立。雖然說因此造成了一些效率低下的問題,但是卻避免了一心宗高調崛起中所可能帶來地修行界內戰,盡可能地保存了修行界的實力,這也是為什麼林彬對于入侵中國本土一直感到棘手的主要原因。
與妖族人口相比起來,龐大了許多的修行者人數無疑對林彬的行動計劃有著極大的震懾力,損失不起的林彬只能逐步地蠶食中國的周邊地區,步步為營地尋找機會。而一旦中國修行界內亂起來,那麼對于一直在日本虎視眈眈地林彬來說。那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難得機遇。正是明白這一點,陰天樂與青城掌門,只能將此事完全地壓在心底,只能暗中地做著準備。可是這些古妖族們出乎意料外的快速復出。令陰天樂頗感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會這樣?」听完了陰天樂簡明扼要地述說,玄宇一臉難以置信地叫道,「一心宗他們做得未免太過份了吧!這麼重大的事件,竟然從未和我們打過招呼。他就不怕日後古妖族前來生事時將此事宣揚出去嗎?」
「招呼嗎?也許打過,也許沒有打過。只不過是你我在之前還沒有資格得知而已。」倒是玄青子相當平淡地接受了這一現實。雖然臉上仍然留著幾分驚詫。但是語氣卻已經恢復到了一向地平靜,「古妖族啊。那豈不是可以與仙人相媲美的存在?這樣的敵人,我們能夠……」
「哈哈,這一點上,玄青子道長倒是不必過于擔憂。這些古妖族的修行境界遠高于我們不假,但是萬年的封印生涯,已經令他們地妖力折損了百之九十幾,可謂是到了油盡燈枯地地步,令他們實力大打折扣。而人界如今稀薄的靈氣,卻又決定了他們地妖力恢復起來十分地吃力。與早已經熟悉這一切的我們不同,被封印的他們當初可是生活在靈氣比現在充沛得多的人界中,這樣稀薄的靈氣,他們短時間內很難適應。實力高出咱們一籌不假,但是要說和仙人相媲美,那還是高抬了他們。」陰天樂強笑道。話說得雖然不錯,但是陰天樂心中也明白,對于修行者們而言,修行的境界也是決定其實力的一個重要指標。對于那些強者們而言,就是再簡簡單單不過的法術,在他們的手中也同樣有著驚人的殺傷力。自己的這一番話不過是對眾人的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但願如道友所說的那樣罷!」玄青子長聲嘆息道,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令人不由自主地對于人類的未來產生了無望。如此多的古妖族,而且隨著時間的的推移,他們的實力還會有著明顯的提高,任何人當得知自己竟然還有一群這樣的「敵人」後,對他心靈的震憾可想而知。「這些一心宗的混帳們,惹出事非來,還得咱們為他擦!」玄宇憤然而起道,「要依我說,咱們就應當將此事向整個修行界公布出去,看他們還有什麼臉面說什麼!這幾年來,這些混帳們,變著花樣地對咱們指桑罵槐,暗中詆毀我們,可是瞧瞧他們做出的這般丑事,他們有什麼資格來嘲諷他人,他們就是修行界的最大罪人!」
玄青子臉色一沉,斷喝道︰「師弟!慎言!這些事情掌門和長老們自然會有所決斷,由不得咱們肆意妄為!你又忘記了出來時,掌門師兄對你的再三叮囑了嗎?」玄宇這才一臉不滿地坐了下來,氣哼哼地不再說話。
陰天樂和玄軒子在一旁勸慰了一番後,眾人這才又將話題扯回到了陰天樂所關心的正題上。
「諾,就是這個東西,玄宇師弟就是因為它而差點丟掉了一條臂膊。」玄青子指著托盤苦笑道。
陰天樂看了看似乎空無一物的托盤,不禁疑惑地又看了看玄宇。「道友,不是師兄他耍弄你,你再仔細地看看。」玄宇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道,「唉,要是那麼輕易地就可以被看到,我又怎麼可能會險些丟掉一條胳膊。我玄宇雖然與道友和幾位師兄相比起來,這道行上差了不止一籌,可是怎麼著我也算是青城玄字輩的弟子,太無能豈不是丟青城的臉面嗎?掌門師兄更是不可能派我出來執行任務了。」
陰天樂聞言又仔細地觀察托盤,這才留意到,托盤上竟然盤著數條透明縴細的絲線,用手一模,卻又稍稍地帶有一絲涼意。陰天樂將其提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地觀察,這絲線比常人的頭發還要細上三分,整體透明剔透,無論是在光下,還是在黑暗中,都很難看出其的存在。
「道友你可以用手抻一抻,這東西可是比那俗世中人所說的鋼絲繩還要結實。」玄宇道。
陰天樂雙手微微地用了用力,這絲線竟然毫然無損。陰天樂又加了幾分力氣,仍然是沒有半點損傷。陰天樂不禁為之驚嘆,他自己心中有數,第二次試驗時,他雙手間的力量,已經足可以抻斷普通的鋼絲繩了,可是對于這絲線卻是沒有半點的影響,由此可知,此物的結實程度。陰天樂用雙指拈住它,輕輕地向室內角落中的一座石幾一甩,只見白光微閃,那石幾的邊角處就被削下一塊來。
陰天樂面沉似水地將其重新放回到了托盤之中。方才據玄青子和玄宇兩人所說,當晚襲擊梧州派山門的應當只有兩人,兩人悄無聲息地一路潛入進來,暗殺了三名當夜負責巡夜的青城子弟,並驚動了嚴陣以待的玄青子和玄宇。兩人一見事不可為,當機立斷地就撤出了山谷,而玄宇正是在追擊兩人的過程中,在樹林中莫明其妙地受了傷,而且緊隨在他身後的五名青城子弟也不同程度地受傷,而這東西正是第二天在他們受傷的樹林中發現的。
「我和師弟都懷疑這可能是一種特殊的蛛絲,可是它卻無畏水火。」玄青子指著這絲線道,「這東西透明無光,又如此的縴細,若非有心,很難發現。如今這山谷內的樹林中,已成為了青城弟子們輕易不會進入的禁地。」
陰天樂沉聲道︰「兩位猜的不錯,這的確是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