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厚皺了皺眉,冷冷地道︰「那就只能看你我屆時的運氣如何了,一心宗、道德宗、天心宗這些宗派派出了數以百計的弟子們,到現在不也是無法確定入口的確切所在嗎,吾等六個,又得隱匿行蹤,哪有足夠的力量與時間來進行大規模的搜索,哼,成與不成,全看天命了。」
禹壚指點著豐子厚道︰「子厚,我又不是在指責于你,何必擺出這麼一副臭臉來。我只是想問你,依你看,目前在崆峒山區的修行者中,誰又更可能有希望找到崆峒仙府的入口?反正咱們也沒有什麼頭緒,不如選擇哪麼一支隊伍,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後,若是撞對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若是不對呢,就找機會做掉他們,再嫁禍于人,咱們此行也就不虛了。」
「希望最大的自然是一心宗了,他們派來的人手最多,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搜尋,比起咱們偷偷模模的尋找起來,效果不可同日而語。何況他們的那位仙人祖師,恐怕也會指點一二吧。」芙蓉君若有所思地道,「最妙的是,他們在崆峒山區中的人員眾多,水平又參差不齊,身家又比較豐厚,如果說要由我來選擇的話,我覺得一心宗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倒是覺得南方那些修行者們組成的聯隊更有可能,那個陰天樂,哼哼,也在其中。」禹壚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看天色,距離仙府的開啟只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了,無論他們要做些什麼,都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對于禹壚和芙蓉君的選擇,豐子厚顯然也有些拿捏不定。跟蹤一心宗固然如芙蓉君所說的那樣,找到仙府入口的希望也大,而且打劫起來油水也豐厚,但是風險也不小,一旦被發覺,受到圍攻的可能性也大。而跟蹤陰天樂他們。也絕非一件易事,他們的人數雖然與一心宗相比起來,少了很多,卻個個皆為高手,一旦被發現,想要迅速地月兌身,無疑將不再是件易事。
豐子厚閉上了雙眼,仰首向天。好半晌後才睜開眼楮,只是此時他的目光里已經沒有了遲疑和猶豫。**禹壚、芙蓉君,過盛的野心和貪婪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我們這一次潛入崆峒,雖然說挑撥離間修行者們地關系這一任務目前還不清楚效果幾何,但是此行的收獲已然頗豐,我不認為我們有必要一定要參與到仙府所有權的爭奪戰中去。我們只需要呆在這外面,靜靜地觀賞著修行者們的戰爭,嘲笑著他們的愚蠢和貪婪。收割著那些外圍的修行者的性命,打劫著他們的財富,就已然足夠了!」
禹壚和芙蓉君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兩妖雖然說心中有些不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豐子厚說得也是很有道理,事情就是這樣,風險與利益共存,若是想要得到更多地利益,就必須冒更大的風險,但是這之間的分寸。卻是極難把握。豐子厚這樣的選擇,也並不能說不妥。
「子厚、禹壚、芙蓉君,南邊過來了一支隊伍。實力不俗!」風中傳來了望風的古妖族的傳音。三妖立即跳起身來,互相檢查身上有無不妥之處***尤其是身上的妖氣,更是要全力收斂起來。確定一切都妥當後,三妖這才去關注那支同伴口中「實力不俗」的隊伍。
「這不是陰天樂嗎?」當注意到隊伍中地「熟人」後,豐子厚和禹壚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縮回了窺視的目光,而且立即警告所有的古妖族,最高警戒,而且諸事小心,切莫驚動到這支隊伍。
「那個年輕人就是斬殺軛音的陰天樂?」芙蓉君也只是匆匆地掃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目光。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後。對于一定範圍內的他人的目光都會有所感應的,而且敵意越強,就越容易察覺到。看豐子厚與禹壚他們鄭重其事的模樣,他也不敢有半點大意。
「靠!按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就是說曹操就曹操到,咱們地運氣可是著實不錯!」禹壚興奮地傳音道,「他們人數不多。咱們暗中跟了上去。如何?」
豐子厚此時也在奇怪,按他們所得到的消息。陰天樂他們一行不是二十人嗎?怎麼現在連一半都沒有?難道說,在這里,還有什麼人膽敢襲擊他們嗎?可是方才雖然是匆匆的一眼,豐子厚也留意到了,從陰天樂一行人地神態和精氣神兒來看,似乎並不像受到了什麼重挫。那麼余下的人等,又哪里去了?想到這里,豐子厚不由得背生冷汗,連忙冷聲輕喝道︰「留心四周,莫要讓人包圍了!」眾妖聞言亦是一凜,只是眾妖四周詳細地巡查了一遍後,卻是一無所獲。
豐子厚和禹壚、芙蓉君這才微微地松了心,看來這陰天樂並未發現自己,大概只是單純的隊伍分散了開來。此時的陰天樂一行人已然遠去,禹壚倒是及時地派出一名妖族遠遠地墜在其後,倒也不怕丟失了他們的行蹤。
豐子厚三妖此時犯了難了,對于送上門來的陰天樂他們一行人,竟然是大有雞肋之感,棄之可惜、留之無用。雖然說如今人數少了大多半,但是豐子厚仍然覺得尾隨他們,危險性太大。^^^^崆峒山區也就百多平方公里,對于修行者們而言,著實算不了什麼,除非一擊斃命,否則只要讓對手抵抗個三、五分鐘,那麼自己這一方就難月兌被追殺的命運。「暫且先跟隨著吧,但是沒有我的明確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動!大家一切小心切莫驚動了他們!」最終豐子厚一咬牙,還是決定暫且跟上陰天樂他們,看看能不能走運地找到仙府入口。
「該死的妖孽!」鄭嵐的心頭很煩,他剛剛接到宗內傳來地消息,由于北方的外海又出現了妖族們的蹤影,宗門如今不但無法再抽調沿海地區的防務,而且還要他做好準備,一旦事態擴大,在崆峒山區內的部分一心宗子弟們必須要立即趕回宗門,以接替那些準備趕赴沿海地區的弟子們的崗位。這樣一來,他手中地人手更覺得是捉襟見肘。「這些該死地妖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生事,真是可惡之極!」
「鄭師弟,第九小隊已經音迅皆無六個小時了,我們根本無法和他們聯系上。」郭正宇地臉上帶著兩分憂慮——在第九小隊中,有他的一名嫡傳弟子,師徒連心,這麼久不聯系,又怎麼能不令他感到有些擔心。要知道,依照他與鄭嵐的要求,所有分散出去的隊伍,不管有無發現,最長每隔三小時也必須要與總隊聯系一下,短時間還可以說是一行人的疏忽,但是自己的飛書也無回音,這顯然就不正常了。對于自己的弟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對于自己的飛書,他是絕對不敢不回的。他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派人按著第九小隊的預定巡查路線追蹤過去,但是到現在仍然是一無所獲,第九小隊的人員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他這一次前來,就是希望鄭嵐批準,再派一批人員前去,務必要找到他們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想到這里,郭正宇的心中有了一種不良的預感。
鄭嵐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飛書遞給了郭正宇,沉聲道︰「郭師兄,恐怕我們已經沒有多余的人手來搜尋他們了。」目前,留在鄭嵐身旁的一心宗門下,也只有二十余人,這是最後的一支隊伍,也是搶奪仙府入口的主力,不到最後關頭,是無法動用的。正是因為消息的泄露,造成崆峒山區內修行者雲集,魚龍混雜,時常會發生一些小規模的械斗事件。而為了自保,一心宗派出的隊伍也不得不加強了護衛力量,這樣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人員嚴重不足。看完了手中宗門發來的飛書,郭正宇的心立時如墮深淵,在這個時候,宗門不但不能再支援人手,反而隨時可能會從這里抽調人手,鄭嵐不是神仙,做不到撒豆成兵。
看著郭正宇慘白的臉色,鄭嵐的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如果說兩人換地處之,自己的嫡傳弟子突然生死不明的話,自己恐怕也是這付焦慮的模樣吧。他拍了拍郭正宇的肩膀,鄭重其事地道︰「師兄,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待仙府入口開啟後,我就命余下的人員全力搜尋他們的下落,你看這樣可好?」
郭正宇強笑道︰「那就先謝過師弟了,希望如師弟所說的那樣,他們吉人天相,能夠平安無事地回來。」只是不管是說的人,還是听的人,對于這樣美好的結果,都並不抱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