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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永成和劉成旺突遇,站在街頭話的這一會兒工夫,街上擺攤的老百姓們,听是原來在他們縣婁縣長的吳永成,就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紛紛好的都涌了過來,好的听著吳永成和劉成旺的談話……
一時間,在吳永成和劉成旺的周圍,就聚集起了不少的人群。
中國的老百姓們的好心,估計在全世界也是出了名的。
雖然,這會兒才是上午的十點左右,還遠遠不到開始趕會的時候,但遠處的人們,看到街道的中央轉了不少人,馬上就跑了過來,嘴里還念叨著︰「咋,又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此時,吳永成、劉成旺和文麗等人,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們圍在了中央,外圈遲到的人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拉著前面的人問道︰「咋了,咋了?里面是不是打架呢?!」
前面的人就不屑一顧的回答道︰「什麼打架呀?!是咱縣里的吳縣長回來了,這會兒他正教劉瘸子香油鋪的老板怎麼做生意呢!」
有的年輕人不知道吳縣長是何方神仙,就納悶的問道︰「吳縣長?哪來的吳縣長啊?!咱永明縣的縣長,不就是以前的李寧平和現在的胡雲珍嗎?!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吳縣長呢?!別是以前的什麼副縣長吧!值得這麼大驚怪的嗎?!」
上了一點年紀的人,就擺出架子給年輕上課︰「什麼副縣長?!這可是咱縣里以前正二八經的正縣長,人家現在是省里的領導哪!那會兒他在咱們永明縣當縣長的時候,可給咱老百姓辦了不少的好事了!他本人也就是咱魚灣區魚灣村的人,那會兒還是魚灣村的社員呢,也是咱永明縣恢復高考之後們第一個大學生,還是考上了北京的重點大學呢!
你瞧見吳縣長旁邊的那個漂亮婆姨沒有,她就是吳縣長的婆姨,听人,她還是北京城里什麼高干的女子哪!咱梁州地區誰能有人家吳縣長的本事呀?!」
「嗯哪,吳縣長可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在咱縣里當縣長的時候,全縣的財政收入,在咱梁州地區也是佔第一的,可惜咱縣里的人福薄啊,這麼好的一個縣長,只干了不到兩年,就給調到省季高就了,要是他多在咱縣里呆幾年的話,,那咱老百姓的日子就現在強得多了。」
旁邊另一位老者感嘆道。
「嗨,那咱縣里的那個肉食加工廠,不就是他的嗎?!那可值個幾千萬呢!」旁邊的年輕驚訝的叫了起來。
此時被圍在人圈里的吳永成和劉成旺兩個人,因為正談論得起勁,尚且還沒有太注意到周圍人們的動向,而一旁的文麗,面對著四周掃『射』過來的,落在自己身上的成百雙眼楮,卻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什麼稀有動物,被人圍觀似的,臉上『露』出了十分尷尬的神『色』。
但這個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文麗也不好意思表示什麼,只能悄悄的扯了扯吳永成的後衣襟,暗示他應該離開這里了。
吳永成這才抬起頭,發現了自己周圍的異樣,沖著大家笑了笑,然後對劉成旺道︰「老劉,只要你經營得當的話,我看你的這個本生意,也能搞出個大名堂來的,好了,今天咱們就到這里吧,我也不影響你做生意了。」
「吳縣長、吳縣長,您慢點走,我給您拿兩瓶我自己家磨的這磨香油.您帶回家嘗一嘗。」劉成旺見吳永成要轉身離去,急忙分開人群,向自己的那個鋪子跑去。
「老劉、老劉,嗨,這個劉成旺呀,搞什麼名堂嘛!」吳永成沖著劉成旺的背影叫了幾聲,可劉成旺就像沒有听見一樣,根本就沒有理睬他——此時的劉成旺心里,充滿了對吳永成的感激之情。
「吳永成,快點走吧。」文麗低著頭催促著吳永成。
「好,好,咱們走。」吳永成扭過頭笑著對文麗道,同時向周圍的群眾們友好的笑著打了個招呼,邁步向外走去。
前面轉著人群,自動的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通道,吳永成從群眾們的眼楮里,看到了一股濃濃的親情。
「吳縣長,吳縣長,你等我一會兒啊,你等我一會兒啊!」
劉成旺手里擔著兩瓶用麻繩拴在一起的香油,急急忙忙的追了過來。
人群外轉有幾個年輕們,笑著對劉成旺道︰「劉老板,人家吳縣長家里有幾千萬的財產,哪還稀罕你的這兩瓶香油呢!心把你自己摔到吧!」
劉成旺一邊快步向前追去,一邊回頭對話的方向扔過去幾句話︰「你們懂個屁!這是我對吳縣長的一片心意……」
卻不過劉成旺這一片盛情的吳永成,只好手里提溜上了那兩瓶香油,而當吳永成要掏錢付給劉成旺的時候,卻被劉成旺漲紅著臉,連連推辭︰「吳縣長,你這不是打我劉成旺的臉嗎?!我雖然是個沒有多少文化的受苦人,可哪能連‘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個道理都不懂呢?!這兩瓶香油,哪能得上您當初給我一家的幫助呢?!你要是還要給我錢的話,我就認為您真是瞧不起我們莊戶人家。」
吳永成也只好笑著作罷,劉成旺這才心滿意足的抬著頭離開了。
只是此時手里提溜著用麻繩拴起的兩瓶得油的吳永成,和他渾身的衣著一對,顯得那麼的不和諧,使得和他一起相跟著的文麗,有意的搶先走了幾步,與身後的吳永成拉開了—點距離,那意恩仿佛在︰「吳永成,你可別跟人認識我啊。」
恰在這時,吳家兩位老人見吳永成和文麗被人轉住了,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又返了回來,接過了吳永成手中的香油瓶,才使得吳永成不至于那麼尷尬了,文麗這才又和吳永成走在了一起。
「吳永成,想不到你在永明縣呆了兩年,還有人至今也記得你的恩惠呀?!」文麗調侃的對吳永成道︰「那兩瓶香油可是情義無價啊!」
吳永成有些感嘆的道︰「老百姓們是最善良的啊,你只是為他們稍微做過一丁點的好事,他們也能把你牢牢的記在心里的。」
「呵呵,這種感覺,你是不是覺得蠻得意的呢?!我可是剛才難受極了,怎麼想自己怎麼就像那大街上人們看賣藝的耍猴兒一樣,別扭極了。再有這種好事,你還是自我陶醉吧,可別拉上我啊!」
可就在吳永成將欲和文麗解釋什麼的時候,文麗所不願意看到的情景又出現了——一位穿著整潔的,二十多歲的**,從迎面而來,撲到吳永成和文麗的面前倒身下拜︰「吳縣長,恩人啊,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文麗有了前一次的教訓,急忙閃到了一旁,滿臉狐疑的望著吳永成,心里不住的猜測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別是吳永成在永州縣的時候,又鬧出了什麼桃『色』事件吧!
吳永成也被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他怎忙攙扶住了欲跪下叩頭的**,疑『惑』的問道︰「這位同志,你有話好好嘛,你這是要干什麼啊!快起來,快起來。」
「你不認得我了?!吳縣長,我就是石佔頭鄉蛤蟆窩村的那個劉秀秀啊!」劉秀秀抬起頭來,已經是滿臉的淚了,她哽咽著道︰「吳縣長,要不是你當年從火坑里把我救出來的話,現在不定我早就跳河了!」
劉秀秀?!
吳永成的腦海里,此時一下子閃現出八年前,那位差點倒在他車輪下的那位少女︰「噢,是劉秀秀啊,走,我們找個地方話,這大街上的,也不是個話的地方啊!」
吳永成也是被剛才群眾的熱情,給鬧得有點頭大了,文麗剛才得雖然有點偏激,可也不無——自己這次只想安安靜靜的回家呆幾天,可不想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果然,大街上的群眾們見又出現了這麼一幕,馬上又好的聚集了過來,好在吳永成和文麗,拉著劉秀秀閃得快,否則的話,永明縣的街頭上將再次出現轟動的一幕。
「劉秀秀,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看你這副打扮,像是已經成家了吧?!你愛人是干什麼的?」
來到一個較雅靜的地方,吳永成不顧文麗一旁那充滿復雜神『色』的眼楮,親切的問劉秀秀。
劉秀秀此時已經從剛才的激動中,恢復了過來,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楮,回答吳永成︰「吳縣長,我那年中考取得了全縣第二名的成績,因為家里窮,就直接報考了地區師範學較的幼師專業,四年前就安排到了咱們縣機關幼兒園工作,前年成了家,我愛人在咱們縣經委工作,也是一個大學畢業生,去年有了一個男孩,一切都挺好的。」
吳永成知道在永明縣的農村來,不少出身于農家的子弟,即使學習成績出『色』,可是因為無力負擔考上大家的高額費用,大部分選擇了放棄高中進一步的學習,直接選擇了師範、中專這樣的學校,特別是師範學校助學金高,幾乎進校之後,就不需要家里再負擔任何的費用,更是成為農村子弟們跳出農門的首選,因此對于劉秀秀的這個選擇,倒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其實,在當時,這樣的情況,又何止是單單存在于永明縣這一個縣呢?!全國大多數的農村,都存在著這樣的狀況啊!
「呵呵,劉秀秀,你能過上今天現在的日子,我為你感到高興啊!」吳永成由衷的道。
劉秀秀此時眼圈卻一紅︰「吳縣長,當時要不是您親自到我們鄉,為我主持公道的話,我早就被強迫嫁給了我們村支書李根全家的那個傻兒子了,哪有我劉秀秀的今天啊!
吳縣長,這幾年來,我一直在四處打探您的消息,就想帶著我們家,給您嗑個頭,感謝您對我們一家人的大恩大德.可是總打探不到您的消息,剛才我听人們,在街上看到您了,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吳縣長,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我愛人也一直想向您當面致謝,您就今天給我們這個機會吧。」
「秀秀,你別這群.我當初只不過是做了我自己份內的一點事情,不值得你這樣做的,你能有今天的生活,那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與我個人並沒有什麼的,你也別老是掛記在心里。」吳永成笑著對劉秀秀道︰「好了,你快回去吧,我也是抽空回來看看我的父母的。我為了這幾天安安靜靜的呆幾天,連縣里、地區的同志們,也沒有給他們打過招呼的。」
文麗在一旁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幫吳永成勸了劉秀秀半天,劉秀秀才極不情願的離開了吳永成他們。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劉秀秀深深的給吳永成鞠了一躬︰「吳縣長,您是個好官,我們全家人祝願您在將來職位越來越高,這也是更多的老百姓們的福分啊!」
哼哼,就我現在的這種狀況,還能再進步到什麼位置嗎?運氣再好,充其量也就是混到全國政協那一級了,那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呢?!
可即使是那樣的話,又能讓那些老百姓們受到多大的實惠呢?!
劉秀秀臨走的這句話,再次觸動了吳永成心靈深處的那一根敏感的神經,他怔怔的望著劉秀秀慢慢遠去的背影,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怎麼,還在回味當救世主的這種感受呢?!是不是覺得心里特得意呀?!」文麗似笑非笑的揚起手,在吳永成的臉上虛晃了幾下。
呈永成苦笑著道︰「什麼呢?!我那是什麼救世主啊!是老百姓們太容易滿足了,他們多少年來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太多了,以至于都有些麻木了,只要有臉給他們一點點的公道,他們就覺得自己遇到了世上少有的青天大老爺了。
唉,我是嘆息自己能為他們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
文麗不以為然的道︰「嘿嘿,你看你又是官『迷』心竅了吧!吳永成,其實我認為,你只要好好的把你的實業做大,做強,那也可以拿出許多錢來幫助他們呀!何必心里老是念叼著想在政界混哪!國內的官場上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只要付出就必定有收獲的。
再了,以你現在的這種身份,也沒有哪個政黨敢用你的,你就死心塌地的從商吧。」
「文麗,你不懂呀!在咱們國內目前的環境下,即使你身纏億萬,在現有的條件下,也只能是讓少數的一些人得到一點實惠,從根本上並不能改善一定地區人民的生活環境呀!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即使把你渾身都碾碎,那也是無濟于事的啊!這也是體制所決定了的!
中國幾干年來的官本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來,那也並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啊!」
「嗨,行了,行了,今天不就是遇到了這麼兩件事情嘛,就值當你這麼大發感慨嗎?!」文麗挽住了吳永成的胳膊,一邊拉著他往前走追趕吳家兩位老人們,一邊嘲笑他︰「你在這里這麼憂國憂民的,也不見得會有多少人心里惦記你,感激你,你還是少做一些烏托邦式的感慨,多干一點實事吧,有這工夫,還不如靜下心來多看一些書呢!
這世上啊,有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是衡量你事業有成的標準的,你沒見有多少人渾渾噩噩,照樣也是風光一世的嗎?!光憑你這個少職沒權的政協副『主席』,那也是別想掀起什麼大風浪的。」
「什麼,這世上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吳永成听了文麗的這句話,愣愣的望著她,反駁道︰「文麗,這句話你就錯,。你還記得去年中央電視台熱播的那部電視劇《宰相劉羅鍋》里,有這麼一句台詞,叫做‘天地之間有桿秤,那枰砣就是老百姓’。
這就是一個標準,一個最為實在,最為樸實的標準。
一個領導,不管他的職位高低,他是不是真心為群眾謀利益,謀幸福.老百姓們心里最清楚。
當然了,我這里所的群眾,當然只能是佔人口絕大多數的人民群眾,而不能是少數人。
在過去的時候,有的人批評什麼搞個人崇拜是錯誤的,可我認為這搞個人崇拜,並不是誰想搞,就能搞起來的,有些人不想搞個人崇拜嗎?什麼愛祖國、愛人民,得多動听呀。
可是老百姓們自己也是有思想,有主見、有洞察力、有分析力的。
在某些右翼精英的眼里,他們認為老百姓們最卑賤,是生活在生活的最底層的,他們遇到不公平的待遇,也不懂得去抗爭,只會默默的忍受。
可我要,這些卑賤者們最聰明!沒有這些卑賤者,那些所謂的‘精英們’,連狗屎都不如,都不是。
老百姓們知道好壞對錯,知道假話真話,知道真理謬誤,那些狗屁‘精英們’他們知道嗎?」
是的,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自古以來老百姓們搞個人崇拜,無論是對古代時候的「清官」也罷.還是對當代的一些偉人也好,那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它是有原則的,是有著豐富的內涵的。」
文麗自從和吳永成結婚以後,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這麼激動過,此時看到吳永成這副青筋蹦起的樣子,心里也不由得有點吃驚,她還以為是今天自己一再和他開玩笑,有點惹惱他了,于是陪著笑對他道︰「好了,好了,我只不過是這麼隨便一嘛,你至于這麼激動嗎?!
咱們不是好了這幾天回家,就什麼事情也不考慮了,,安安心心的過幾天清閑的日子,你要是心里實在覺得閑得慌的話,要不等過幾天的話,你可以去找一找你們的省委書記任力,和他要點工作,忙活幾天呀!」
泄一通之後,心中略有些好受的吳永成,此時也恢復了常態,他懶洋洋的道︰「嘿嘿,我找他干什麼?我現在就很好嘛!這幾年來,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清閑,自在過!」
不過,讓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他自己沒有主動去找任力,任力卻派人給他打來了電話,還是通過梁州地區轉到了永明縣,最後找到的吳永成。
「吳『主席』,你好,我是省委辦公廳的李康。」
當吳永成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也就是他回到永明縣之後的第三天。
「李處長,你好,我是吳永成,有什麼事情嗎?!」
這一天,吳永成帶著文麗和女兒敏,從外面的棗林里轉了一圈之後,剛剛的回到了吳家大院.就接到了電話。
當他一听到對方自報姓名,就知道了和自己通話的,正是任力書記的秘書李康。
吳永成他一邊在電話中和李康應酬著,心中一邊卻在胡思『亂』想著︰這李康可一般從來不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他今天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他現在主動聯系自己,那肯定是代表任力書記出面了,可任力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呢?!
應該,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的話,李康也不會費盡周折,把電話打到這里來呀!
因為直到如今,吳永成的手機也是一直關機的。
果然,李康開口之後,證實了吳永成的猜想還是一點也不錯的︰「吳『主席』,任力書記請你明天上午九點半的時候,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怪事了,還真是任力書記找自己有事?!在這個時候,他這麼著急找自己,他是想干什麼呢?!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j省所缺的那幾個地市市長、專員的職位,也一直沒有配齊,還是由地市委書記在全面主持工作,但吳永成絕對不會相信任力會把其中任何一個職務,放到自己的頭上來。
即使下面空缺出來的,只是地市一級的崗位,而吳永成現在頭上卻是頂著副省部級的帽子了,可任力只要敢給吳永成『露』個口風的話,他吳永成也絕不會挑三揀四的。
「李處長,你知道任書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