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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宇看著地上的錢眯起了眼楮。
據史健龍他們描述,這幾天光他們四個就輸了四、五千,如果再加上其他人輸的,這個包里應該有六、七千了,這個老頭敢于加賭注,明他還有絕招未出。
宇還未答話,史健龍的大嗓門就已經嚷嚷開了,「賭就賭!誰怕誰啊!宇,把賭本拿出來,和他賭!」
他現在對宇的信心簡直已經爆棚,就算是下十萬元的注,他也堅信宇會贏。
宇微微一皺眉,雖然他對自己的內力充滿了自信,但是,這大千世界,無不有,萬一這老頭贏了,不僅不能幫史健龍他們把錢贏回來,而自己卻也要血本無歸。
不過,如果此時不和老頭賭,不僅史健龍他們沒面子,而且表明自己怕了對方,失了先前的銳氣。
既然事已至此,宇把心一橫,從口袋里『模』出那個信封,沖著老頭一亮,「我賭了!」
老頭眼楮一亮,他已經看到了信封里厚厚一疊人民幣,周圍的人群中也傳出了幾聲驚呼,顯然,在地攤上能夠出現近萬元的賭注,實在是罕有的事情。
老頭的眼楮盯著宇道,「那麼我開始了!」
宇微微一笑,對他點了點頭。
老頭這次的動作卻和往常不同,並沒有運用那些眩目的賭技,而是隨便地交換了酒盅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宇同樣發出三絲內力一探,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這三個酒盅里空空如也,哪里還有硬幣的影子?怪了,剛才明明看到他把硬幣放進了酒盅,現在硬幣跑到哪里去了?
老頭神『色』緊張地看著地上的三個酒盅,腦門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汗珠。
史健龍他們也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了宇的思緒,一時間,原本熱鬧異常的攤位,頓時寂靜無聲。
宇略一思索,將三絲內力沿著酒盅的內壁繞了一圈,心中不由一樂,那枚硬幣不知被老頭用什麼方法吸附在中間那個酒盅的底部,剛才自己只顧得檢查地面,居然疏忽了過去。
宇若有深意地看了老頭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訝異,如果這個老頭沒有事先在酒盅底部涂抹什麼黏『性』物質的話,那麼他必定是一個特異功能者,之前听阿洪這個老頭會魔法時,宇就想到了這一點。
能夠用意念使硬幣長時間貼在酒盅的底部,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來歷?
忽然,老頭的眼中爆出一絲異芒,這道異芒無聲無形,直往宇身上『射』去。
老頭果然身具特異功能,這絲異芒是他苦修的多年的精神念力,好幾次賭博,他都是靠這神經念力影響對方的判斷,得以獲勝。
既然這次的賭注如此之大,老頭自然不敢怠慢,絕招盡出了。
可是令老頭詫異的是,自己的這絲精神念力,『射』到宇身上後,好似撞到了什麼防護似的,被反彈了回來,幸好自己要同時兼顧那枚硬幣,所以發出的這股精神念力並不強,否則自己倒是要吃了大虧。
老頭心中大驚,不敢再有所動作了,心中滿月復狐疑,難道這個伙子也是一名特異功能者?
「怎麼樣?宇?這次有沒有把握?」史健龍見宇久久沒有動靜,不禁忍不住問了一句。
宇回過神來,對史健龍一點頭,右手食指伸出,附帶了一些‘天地決’的內力,朝中間那個酒盅底部輕輕一彈。
只听酒盅里面‘撲’地一聲,那枚硬幣頓時被強行切斷了和老頭之間的聯系,落在了地上。
老頭身體一震,從馬扎上摔到地上,精神力被強行打斷的痛楚,令老頭頭痛欲裂,差點叫出聲來,這是宇存心讓他吃點苦頭。
此時,宇已經把中間的那個酒盅翻了開來,硬幣端端正正地躺在里面。
「喔∼∼∼∼好啊!贏了!!」史健龍幾人興高采烈地發出歡呼聲,他們可沒看出老頭之前耍的鬼花樣,在他們看來,老頭之所以從馬扎上摔了下來,是因為輸了錢而受不住打擊所致。
「喂,老頭,輸了這點錢你就受不了啦?心理承受能力實在是太差!」史健龍好似一個得勝的將軍似的,從地上撿起宇的信封和老頭的錢袋,一起塞進了宇的手中,嘴里仍舊不忘損老頭幾句。
老頭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一片蒼白,看著宇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懼意,他知道,對方他高明太多了。
「老頭兒,還要賭嗎?」宇拿起地上的硬幣,雙指一彈,‘叮’地一聲,硬幣直直飛入了老頭的手中。
老頭慌忙地擺著手道,「不賭了,不賭了,我什麼也不賭了,再賭我把我自己賣了也賠不上啊,兄弟,你就放我一馬吧!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找個門道謀生啊!」
「你難道不知道賭博是違法的行為嗎?再,你把攤位擺在學校附近,這不是存心打算騙學生的錢嗎?我現在完全可以把你送到警察局!」
宇的神『色』漸厲,句實在話,他最看不過去的是,他用特異功能對付阿洪他們這件事情,要知道用精神力控制對方的行為極其危險,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會讓對方腦部受損,變成白痴。
一听宇要把他送到警察局,老頭心里頓時慌了,拉住宇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起來,「兄弟,你別看我年紀這麼大,都活在狗身上了,我從父母雙亡,沒兒沒女的,你我這麼一個人從來沒上過學讀過書,也不知道啥是好是壞不是?你就放過一馬吧!」
宇听他這麼一,心里也軟了起來,「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可是你四肢健全為什麼不好好找個工作呢?」
老頭嘆了口氣道,「我一沒學歷二沒技術,哪個地方會要我啊?另外,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因為賭博犯了點事兒,坐了幾年牢,留了個案底,出來後,更是沒人敢要了,平時只能靠擺個攤兒,騙點兒錢,混個日子。」
宇看他可憐,想起自己新店的廚房里正好缺個打雜的,心頭不由地一動,緩聲道,「我這里倒是有一個地方可以介紹你去干干,看門打雜,每月工資六百,包吃包住,干得好干不好就看你的了,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老頭眼楮一亮,興奮道,「那敢情好啊,兄弟,你別看賭博來錢快,可是一旦踫到警察局的便衣和象你這種有本事的人,我就血本無歸了,我歲數大了,也想找個穩定點的活計干干,這有一頓沒一頓的也不是個事兒,你放心,我常年在外風吹雨打的,身體好的很,啥活都能干。」
宇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模』出只筆,從地上撿了一個空香煙殼子,抽出里面的錫紙,把空白的一面朝上,墊在膝蓋上,把自己店鋪的地址寫在了上面,遞給了老頭,「這是那家店的地址,離這里很近的,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到那里找朱經理,就是張曉宇介紹你來的。」
老頭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從宇手中接過香煙殼子,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心翼翼地塞進了口袋,「兄弟,真是謝謝你了,你可是給我找了條活路啊!我等會兒收了攤兒馬上就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宇看了一眼老頭,想了想,從手中的信封中抽出了五張百元大鈔塞進了老頭的手里,「老頭兒,這是我個人贊助你的,希望你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老頭看著手中的五張百元大鈔,一雙手忍不住輕輕顫抖了起來,混濁的老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
他在社會上混了大半輩子,哪里見過這麼好的人?一時間卻不知些什麼才好。
宇看這里沒什麼事了,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對史健龍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在回去的路上,史健龍四人對宇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幾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也近了許多。
「宇,這次可多謝你了,替我們出了口惡氣,哈哈,想起那老頭從馬扎上摔下來的樣子,我就想笑。」
史健龍咧著大嘴,沖著宇一個勁兒的傻笑,他心里這個爽啊,被老頭欺負了這麼多次,今天總算揚眉吐氣了一回,阿洪三人也都是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大聲地議論著剛才的賭局。
「別傻笑了,喏,這是從老頭那里贏來的錢,你們把自己輸的錢拿回去,剩下的錢嘛,請你們有空去那所中學打听一下,爭取把錢還給那些輸了錢的中學生吧!」
宇把從老頭那里贏的錢袋扔給了史健龍。
史健龍接住錢袋,神情一愣,這個錢袋里的錢起碼有六、七千塊,宇就這麼隨隨便便還給了他,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雖這錢有大部份是自己幾人輸給老頭的,但這畢竟是宇自己贏的錢啊!
阿洪三人也愣在了當場,他們雖然很想把自己輸的錢拿回去,可是這也太容易了吧?宇雖然是老板,難道這麼多錢放在眼前,他就這麼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