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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靜靜地站在原地。
那些糾纏著他的淡綠『色』鬼手早已隨著‘白骨千魂幡’內兩千多魂魄的消失,而潰散不見。
恢復了自由的宇卻仍舊靜靜地站立著,雙目緊閉,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在他體內的丹田氣海處,一團閃著幽光的黑『色』『液』體正在急劇地扭曲變形,仿佛隨時都會轟然爆炸。
宇識海中的金『色』漩渦急速轉動了起來,一縷縷金『色』的神識細絲沿著經脈來到了氣海,在黑『色』『液』體外圍結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金『色』細,這張越結越密,好似一個圍困野獸的金『色』牢籠。
在一陣劇烈的抖動後,那團黑『色』的『液』體轟然迸裂,成為無數細的『液』滴,向四面八方激『射』。
這些細的『液』滴撞在金『色』細上又被反彈開去,在金『色』細內劃出了無數毫無規律的飛行軌跡。
金『色』細織得非常緊密,如此多的細『液』滴居然沒有一粒逸出外。
與此同時,金『色』細開始行動了,從上主動分出無數神識細絲,好似章魚的觸手般,捕捉著內毫無規律『亂』飛的黑『色』『液』滴。
那些被神識細絲捕捉到的黑『色』『液』滴,表面立刻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停止了飛行,被神識細絲牽引著,毫,懸浮在了金『色』細外面。
神識融合開始了。
神識融合的過程非常凶險,如果讓沒有被神識融合的‘築基真髓’微粒溢出金『色』細,便會立刻引爆氣海內的天地元氣,令宇自爆而亡。
在正常的築基過程中,修真者可以自行決定開始築基的時間,所以,當體內的靈氣達到可以凝結‘築基真髓’的標準,而神識並非足夠強大時,修真者可以延緩築基的時間,等神識的修煉跟上來後,再開始凝結‘築基真髓’。
另外,普通修真者凝結‘築基真髓’的過程也是個漫長的過程,有的可以持續幾天,甚至幾周,修真者有足夠的時間邊凝結邊融合神識,危險『性』自然也得多。
而宇則不然,他的‘築基真髓’是憑空得來的,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神識和‘築基真髓’相融合,否則身體就會被無法控制的大量異種靈氣漲得爆體而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融合過程在快速進行著。
很快,在消耗了大量的金『色』細絲後,那張金『色』細越來越薄了,而中還有大量未融合的‘築基真髓’在左沖右突,金『色』細絲已經從主動進攻變成了被動防守。
在金『色』細外,那些已經被神識融合了的‘築基真髓’『液』滴,開始了第二次融合。
宇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已經竭力地從識海輸送盡可能多的金『色』細絲到氣海,加固金『色』細。
可是,在他的識海中,金『色』的靈魂漩渦已經變得極為稀薄,雖然識海中不時會有金『色』細絲憑空生成,但是,這只是杯水車薪,遠遠趕不上神識消耗的速度。
金『色』細內還有一大半的‘築基真髓’沒有融合,如果在此之前,神識細絲消耗殆盡,那麼宇的氣海就是一顆足以令他喪命的超級炸彈。
終于,識海中的靈魂漩渦中,金『色』細絲已經所剩無幾,『露』出了里面那滴散發著異金屬光澤的黑紅『色』『液』體,氣海中的金『色』細薄到幾乎透明,隨時都有可能被里面的黑『色』『液』滴沖出來。
俗話,福無雙行,禍不單至。
另一個令宇頭痛的事情發生了,在宇的識海內,一團血霧突然闖了進來,惡狠狠地向已經快要虛化的靈魂漩渦撲了過去。
這團血霧中充滿著狂躁和暴戾的氣息,這是血煞使用後殘留在體內的殺戮之氣所化,如果讓這股暴戾殺戮的氣息控制住了識海中的靈魂漩渦,宇的靈魂就會徹底『迷』失,陷入無休止的殺戮之中。
靈魂漩渦顯然感覺到了危險,僅剩的十幾條金『色』細絲電也似地向那團血霧急『射』而去。
那團血霧突地一收,顯現一張猙獰的臉龐,這張臉龐雖是血霧化成,卻惟妙惟肖,依稀是宇的模樣,只是面部完全扭曲變形,兩支長長的獠牙伸出了唇外,樣貌極其可怖。
看到金『色』細絲襲來,那張臉龐上的大嘴一陣開合,吐出了幾十縷鮮紅的血霧,纏向了那些金『色』細絲。
金『色』細絲兩兩配對搭在了一起,形成了七、八把鋒利無的金『色』剪刀,開合間向那些血霧剪去,沖在最前面的血霧措不及防,頓時被金『色』剪刀剪成了數段。
就在血霧和靈魂漩渦爭斗的同時,另外一股冰冷邪惡的氣息也鬼鬼祟祟地鑽進了宇的識海。
和那團血霧相,這股氣息顯然要心謹慎的多,顯然,它並不想『插』手血霧和靈魂漩渦的爭斗,它只是躡手躡腳隱藏在識海中的一個角落,靜觀著事態的發展。
金『色』細絲和血霧的戰斗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
金『色』細絲雖然厲害,可是那些血霧的數量畢竟太多,而且那些被金『色』剪刀剪成數段的血霧,也好似被砍掉了腦袋的黃鱔一般,仍有頑強的生命力,在一陣劇烈的扭動之下,纏在了這幾把金『色』剪刀之上,將金『色』剪刀染成了一片血紅。
金『色』剪刀雖然仍在不斷開合,卻是徒勞無功,不斷有血霧撲了上來,把它們纏得結結實實,最後,這些金『色』剪刀動作越來越呆滯,根本無法奈何血霧分毫了。
看到金『色』細絲被血霧纏住,那張怪臉『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再度化為血霧,向遠處的靈魂漩渦撲去,只要吞噬了靈魂漩渦,它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看到血霧站了上風,旁觀的那股邪惡氣息終于坐不住了,因為它的目標也是宇的靈魂漩渦。
它之所以潛進宇的識海,就是想趁宇的神識全部在氣海融合‘築基真髓’,識海防守空虛之機,一舉奪取識海的控制權。
這股冰冷邪惡的氣息,正是宇那天在喇嘛的住所偷取金賁巴瓶時,無意中殺死的那條邪神靈種的精魂,這也是它自從遁入宇身體後找到的最佳的時機。
其實,它之所以從白骨門那人的體內奪取‘築基真髓’,就是為給自己能夠奪得宇身體的控制權創造機會。
只是,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人想趁火打劫,一旦被這血霧掌控了靈魂漩渦,它不但沒有半點機會佔據宇的身體,而且會被這血霧毫不留情地驅逐出體外。
身為精魂形態的它,如果被驅逐出體外,在一分鐘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載體,它就會自行消散在天地間。
所以,這股邪惡的氣息也拼了,化成了那條怪蟲的模樣,雙翅一振,電也似地向靈魂漩渦的方向撲去。
在血霧和怪蟲精魂的眼中,現在的靈魂漩渦就象是一座無人防守的要塞,只要誰先一步到達,誰就是這座要塞的主人。
血霧畢竟先走了一步,率先來到了靈魂漩渦近前,變成了那張猙獰的怪臉,大嘴一張,想把靈魂漩渦一口吞下。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懸浮在靈魂漩渦中央的那滴帶有異金屬光澤的黑紅『色』『液』體突地一震,一只黑紅『色』的大手從其中探了出來,伸手一抓,一下子把那張怪臉抓在了手中,大手用力一握。
那張怪臉『露』出了極其恐懼的神『色』,連慘嚎都沒有發出,被大手一握而碎,大手再度張開時,手中居然連一絲血霧都沒有留下,想來,那凶悍無的血霧,已是被它消滅得干干淨淨。
大手並未停歇,又向那怪蟲精魂抓來。
那條怪蟲精魂嚇得心膽俱裂,掉頭就跑,所幸它距離靈魂漩渦還有一段距離,居然被它逃月兌了大手的攻擊,遁出了宇的識海。
怪蟲精魂現在處于兩難的境地。
識海中有那只黑紅『色』的大手在,根本進不去,而氣海中的金『色』細隨時有可能崩潰,一旦金『色』細崩潰,沒有被神識融合的‘築基真髓’就會引爆天地元氣,將宇這具身體炸得粉碎,到時候自己也必將神魂俱滅。
不得已之下,怪蟲精魂只得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雙翅一振,朝氣海的方向急速遁去。
鬼淚好整以暇地在地上坐了下來,看著身體不住劇烈顫抖著的宇,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陣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十分清楚宇體內的狀況,所以,他並不著急,等著看場好戲。
也許,此時的他隨便找一把短刀之類的武器就可以把宇殺死,但是,他不能保證自己變得老邁的身軀是否能夠承受宇臨死前的反擊,畢竟,他的真實年齡已經九十二歲了。
「還是等他自爆好了,發正他遲早都會死。」鬼淚惡毒地想道。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造成的,他要親眼看著這個強行搶奪自己‘築基真髓’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的估計再次發生了錯誤。
僅僅一支煙的功夫,宇身軀一震,一股龐大無匹的能量從他的身上向四周散發開來,鬼淚一個沒注意,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他掙扎著爬起,睜開混濁的眼楮向宇的方向看去,正好迎上了兩股好似寶劍出礪般鋒銳的眼神。
原本鮮紅如血的眼眸,此刻卻是清澈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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