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等等。」
望著越走越遠的護士,雨熙急忙的叫道,迅速朝她的方向快步跑去。
「怎麼了?」那護士關切的問道,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 勛的午餐能快點上嗎?那家伙寧願餓著都不吃,真受不了他。」雨熙有些責備的說著,郁悶的撇了撇嘴。
瞧她那麼一說,听著的護士禁不住笑出了聲,這讓雨熙更是一臉的不解,禁不住好奇的問道︰「阿姨在笑什麼呢?」
「瞧你擔心的,肯定是他女朋友吧。」護士笑容滿面的說著,好似覺得自己的直覺一定是對的。
听著的雨熙楞了一秒,傻眼的瞧著護士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您說我是陳 勛的女朋友?」
「難道不是?」那護士詫異的問道,又連忙接下句︰「除了你,來醫院探病的都是男孩子……」
「……是嗎?可我真的不是他的女友啊。」雨熙尷尬的說道,一臉難堪的擠出一絲笑意。
「那怪可惜的……」那護士听她這麼一說,有些失落的低頭自語道。
「什麼?」雨熙好奇的問道,完全無法听到她微弱的聲線。
「沒事,我這就準備,你先回去等著,很快的。」那護士親切的笑道,見著雨熙望她笑著點了點頭,她這才邁步朝前走去。
干嘛要這麼問啊,害我感覺怪怪的……我應該更像姐姐才對吧?雨熙詫異的想著,無法理解的嘟了嘟唇,緩緩轉過身來,朝病房的方向緩步走去。
就在雨熙轉身之際,一位秀麗端莊的文靜女孩悄然走來,她穿著一件深藍色外套,配著一條灰色長褲,背著黑色的書包朝咨詢台緩步走來。
「你好,我想問下洛子琪在哪個病房,我是他的同學。」那位女孩有禮的問道,親切的朝她笑了笑。
那純淨的聲線,好似山中流淌的泉水,是那麼的悅耳、動听。
「哦好,請稍等。」台前的護士听她這麼一問,立刻盯向電腦,查閱子琪所在的病房。
她心安的點了點頭,神情緊張的望著那位護士。
「他在0311病房,往這邊走去就到了。」那護士盯著電腦淡淡的說著,又迅速抬頭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啊,謝謝。」她淡淡的笑著,有些迫不及待的朝前走去。
就在雨熙散漫的朝病房走去時,那位急切走來的女孩,不經意的和雨熙擦身而過,同時也比她更快一步來到大門前。
終于望到0311的病房,她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激動與緊張,可當她緩緩把手放到門把上時,她卻猛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軟弱。明明自己是如此的擔心他,以至于無法靜下心來學習,就連今天的補習班也沒心思去。
可一天在街上游蕩、徘徊,最後終于定下心來,決定去醫院看他一眼,可現在終于站在門前,她卻開始猶豫了。好似失去面對他的勇氣,甚至後悔對他要求的一切……
廖依依,你在害怕什麼呢?她沉悶的想著,一心只想打消自己膽怯的心理。
她低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可剛準備提起勇氣拉開大門時,一個黑影卻突然站到她的身邊,她嚇得一驚,不自覺的朝一旁退了幾步,帶著恐慌的眼神望著眼前的雨熙。
「抱歉,嚇到你了嗎?」雨熙不好意思的說著,無奈的搔了搔頭。
「啊……沒事。」她輕聲說著,不介意的擺了擺手。
「你是來探病的嗎?」雨熙好奇的問道,望她親切的笑了笑。
廖依依輕微的朝她點了點頭。
「那是來看陳 勛的?」雨熙迫不及待的問道,始終不相信那位護士所說的話。
「……我是來看洛子琪的。」她一臉迷茫的說著,又瞅了瞅0311的病房號,似乎有些擔心自己是否听錯。
「洛子琪……」雨熙低頭思考道,可猛然抬頭望去,朝她恍然大悟的說道︰「啊!我知道了,帶你進去吧。」說著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朝大門靠攏。
「啊?」見著雨熙一驚一乍的言辭,此時的廖依依更是一臉茫然。
就在不知不覺中,大門被雨熙迅速推開,而傻眼的廖依依卻未做好準備,望到病房內的子琪,她不安的心髒猛得跳快,那復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情愈發混亂,以至于無法靜下心來。
「怎麼……是你……」子琪驚訝無比的感嘆著,聲線似乎有些顫抖,好似覺得她的出現是一種奢望。
她一頭烏黑光亮的短發,白皙通透的肌膚,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眸正拘謹的盯著子琪,好似十分在意他身上所受的每一處傷。
「……你的頭發什麼時候剪的?」子琪看著看著,突然察覺到她最重大的改變。
他敏感的提問,讓失神的依依突然回過神。
「啊……昨天剪的。」她有些慌張的掩飾著,一心只想抹去那個可怕的事實。
「是因為我說過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子琪有些嚴肅的問道,語氣中略帶責備,似乎十分介意她的新發型。
「我只想換個發型,沒別的意思。」她一臉認真的說著,完全無法察覺她心底的不安。
「是嗎……」听她那麼一說,子琪欣然的笑了笑,也讓他了解這位女孩沒那麼討厭他,心底也松了一口氣。
雨熙左瞧了瞧一臉欣喜的子琪,右瞧了瞧一臉嚴肅的依依,見著沒人開口說話,她連忙拍手笑道︰「嘿,既然這麼熟,那就坐著聊會天吧。」
雨熙說著連忙把她推到子琪的身邊,又瞅了瞅一臉笑意的子琪,好奇的問道︰「你叫洛子琪?」
「恩。」他爽朗的點了點頭。
「那‘狐狸’是你的外號?」雨熙疑惑的問道,只想解開之前纏在腦中的問題。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就叫狐狸嗎?」子琪不滿的反問道,好似覺得她的疑問超級白痴。
「切,好奇不行嗎?!」雨熙冷淡的吼道,不滿的推了一下他的腦門,這讓瞧著的依依不禁有些擔心,可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應。
「葉雨熙,你就不能安靜點嗎?」一旁看著有些嫉妒的 勛,十分不爽的叫道,讓他們的視線也都移向一旁被忽略掉的男孩。
「就是,笨蛋女別總欺負我,也去欺負一下 勛嘛~」子琪話中有話的說著,望著雨熙狡黠的笑了笑,同時也讓雨熙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掩蓋過去。
望著低頭一臉難堪的雨熙,床前的 勛連忙輕咳了幾聲,目光冷漠的瞥向子琪。
「你小子最好別說話。」 勛及其認真的說著,那語氣好似在警告他。
「開個玩笑而已,這麼認真干嘛?」子琪笑嘻嘻的說著,朝 勛調皮的吐了吐舌。
可就在這時,卻突然听到一陣陣輕微的敲門聲,隨後那位推著車的護士緩緩走進,望著床前的 勛溫和的說道︰「來,吃飯了。」
「……說了不想吃。」 勛一臉郁悶的低聲抱怨著,懶散的靠到床頭,立在原地的雨熙連忙回過神來,朝 勛著方走近。
「阿姨,放著桌上就行。」雨熙禮貌的笑著,連忙拿開他的筆記本,朝床頭櫃放去。
「你少來,餓著你,我可不好過。」護士放好午餐,望他受不了的責備道。
「切~」 勛不屑的悶哼著,不滿意的瞅著別處。
「吃完,再叫我過來。」那護士望著雨熙淡淡的說著,迅速推著車朝大門外走開。
「行了,快吃。」雨熙拍了拍他的肩,望他平靜的說道。
勛盯著米飯沉默了半會,似乎還是不肯妥協。
「哥不想吃,你就喂他唄。」子琪笑嘻嘻的說著,一臉小惡魔的姿態瞧著雨熙。
「哈?」雨熙疑惑的眨了眨眼,側身望向一臉壞笑的子琪,茫然的叫道。
「你小子!」 勛火冒三丈的叫喊道,有些慌神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只希望他的心思不會被雨熙識破,而心中的小小願望也無法在這刻實現。
「咳、咳……水……咳……」 勛一臉難受的輕咳著,朝一旁的雨熙求救道,瞧著 勛那副難受的模樣,雨熙連忙拿起一旁盛滿開水的馬克杯。
「真受不了你,吃這麼快干嘛,又沒人跟你搶!」雨熙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憂心的責罵道。
勛仰頭咕嚕嚕的喝著水,緩了緩神這才好了些許,可在當 勛準備拿起碗筷時,卻被雨熙迅速制止。
「干嘛?」 勛詫異的問道,望著一臉嚴肅的雨熙眨了眨眼。
「還是我喂你算了。」雨熙干淨利落的說著,迅速拿起碗筷,又朝碗里夾了一些菜。
「不用!我自己來。」 勛沒有半點猶豫的拒絕道,迅速奪過她手中的碗筷,埋頭吃起飯來。
「慢點吃。」雨熙不放心的說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望著 勛那副不安的模樣,靜靜瞧著的子琪淡淡的笑了笑,這才把視線移向一旁沉默已久的廖依依。
「喂……」子琪懶散的趴在桌前,歪著腦袋望她叫道。
「……什麼?」她回神緩緩抬頭瞧去。
「你為什麼沒接電話?」子琪認真的問道,那深幽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沒移開一刻。
「沒听到,你找了我的?」她平靜的問道,听著的子琪默默的點了點頭,滿足的笑道︰「還是見到本人最好。」
「還疼嗎?」她望著子琪打著石膏的腳,憂心忡忡的問道。
她的擔心,她的心疼,讓瞧著的子琪不禁失神的笑了,更是激動的抱住她,腦袋靠在她的肩上,靜靜的說道︰「不疼,為了你,這點傷不算什麼。」
「……」
廖依依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甚至忘記推開他的意識。
「嘿,你們的關系果然微妙~」見著如此溫情的場面,瞧到此景的雨熙一時忍不住。
「當然,我只要她,誰都不行。」子琪側頭望向雨熙,神情十分認真的說著,好似早已肯定她在心中的地位。
而听著的 勛更是驚愕,瞧著子琪那張認真的模樣,那帥氣又大膽的言語,讓他自愧不如,這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膽小如鼠。
「我該走了。」廖依依慌神的站起身,眼神躲躲閃閃的瞧了子琪一眼,這才急匆匆的朝大門跑開,而她的臉頰早已通紅一片。
「看來害羞了。」雨熙捂嘴竊笑道,又緩緩把視線移向一臉失落的子琪。
「都是你多嘴!」子琪瞪著雨熙咬牙切齒道,那熊熊燃燒的氣焰正一分一秒的蔓延,讓時刻的雨熙瞧出一絲危機。
「放心,她還會來的。」雨熙自信滿滿的說著,好似十分肯定她的預感。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她不來,就惟你是問!」子琪憤憤的說著,悶悶的靠在床頭。
「……怎麼能怪我?你那樣說就算不喜歡你也會不好意思啊……真是。」雨熙一臉埋怨的撇嘴說著,有些不甘的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麼?那種話,我不止說了一次……」子琪無精打采的說著。
「難道你沒看出她在害羞嗎?她是害怕被你發現,所以才逃開啊。」雨熙振振有詞的說著,心里漸漸飄來一絲憂愁,好似覺得在說她自己那般。
「要是這樣就好了……」子琪失神的笑著,無力的嘆息道,始終無法了解廖依依的心思。
勛沉默的低下頭去,他的心何嘗不是?望著始終不明白他的雨熙,他的心情也壞到極點,那心酸的感覺無法形容,同樣她也不會了解……
雨熙失神的盯著一處,腦海里似乎殘留著一個人的身影,他面無表情的離開,當他緩緩松開她的手時,她的心底一片冰涼,好似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進她的心頭。他的若即若離,他的忽冷忽熱,他的體貼冷漠都讓雨熙無法預知,更加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他的心里在想什麼呢?雨熙沉沉的想著,無奈的苦笑了笑,這刻又再次想起那個動听的名字,而那個叫雪妙的女孩,是否還記得她曾喜歡過的宇哲?
三人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苦惱中,而他們的心底卻是相同的想著某人,為他(她)煩惱,為他(她)失魂……而深不見底的心牆卻無法逾越,那沉重的猜疑與不解,讓他們的心境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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