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全力出手
望著金九齡的表情，蕭雨道︰「你倒也不怕死。」
金九齡道︰「生有何歡？死有何懼？」
蕭雨緩緩的在石頭上站起了身子，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金九齡道︰「賭什麼？」
蕭雨道︰「你若能接我三掌，我不殺你，但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金九齡道︰「我若是勝了呢？」
蕭雨道︰「我殺了老刀把子，給你報仇。」
金九齡點點頭，道︰「你有把握出去？」
蕭雨道︰「有。」
金九齡站起身，道︰「好。」
蕭雨的手還是手，但此時卻透著血紅色，似曾沾染了不少鮮血，空氣里也好似多了一股血腥氣，飄浮著的霧氣緩緩四散，就像是被血氣驅散了一樣。
金九齡看在眼內，說道︰「你先還是我先？」
蕭雨道︰「你先又何妨？我先又何妨？」
金九齡不再說話，一偏身，人影斜刺里一縱，出手就是三掌，好快，好狠。
也就在這時，淒厲已極的一陣嘯聲突然響起，掌風撕裂了空間，激蕩起一陣勁風，金九齡也算是身經百戰，右腕旋即外翻，切向蕭雨的手腕。
蕭雨卻似乎早知有此一著，就在他回切之際，他的左手下意識往前一送，左一斜，右一偏，金九齡清楚的看到，他的那雙手業已變成血紅色。
這簡直就不像是人的手。
這一切的動作，完全是在剎那間的事情。
也就在那剎那之間，金九齡想躲，但他躲不開，當他看到這只手掌時，他已被震得飛了出去。
金九齡張口吐了一口鮮血，伸手抹了抹，一臉的震驚，良久，才恍然道︰「我懂了，我終于懂了。」
蕭雨道︰「哦？」
金九齡道︰「上次你我交手，你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蕭雨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使出全力麼？」
金九齡道︰「因為當時有好多人，你必然不想讓他們看到你的真正實力。」
蕭雨道︰「你說的不錯。」
金九齡道︰「但這次不同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完全可以拖到三招後再勝我，但你並沒有那麼做，只用一招就擊敗了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不想侮辱我。」
蕭雨道︰「我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如果我再有所保留，你也會瞧不起我的。」
金九齡淡然一笑，道︰「我承認，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怎麼上去。」
蕭雨道︰「雖然很困難，但我們現在有兩個人。」
正月十五。
幽靈山莊，大大小小的桌子旁坐了數十個人，菜已經擺好了，卻沒有人動，好像還要等一個人，一個不能缺少的人。
這個人當然就是老刀把子。
許久，老刀把子終于出現，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黑衣人，這兩個黑衣人合力抬著一口鐵箱子，看他們的步伐，這個箱子頗沉。
老刀把子沉著臉，指著鐵箱子說道︰「把箱子打開。」
一名黑衣人當即上前打開了鐵箱，箱子里整整齊齊地擺滿了人頭，有些已經開始腐爛，有些卻還在滴著血，顯然是剛剛砍下來不久。
老刀把子冷笑一聲道︰「諸位，須知我們幽靈山莊地處窮鄉僻壤，而且有天險相隔，我們的敵人只有青衣樓，現如今蕭雨一死，青衣樓群龍無首，但我們這幾日來損失了多少人手？諸位可以看看，現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在座之人臉色大變，身材高大的將軍四下里望了望，說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地里玩奸耍詐？」
老刀把子微微一笑道︰「話雖這麼說，但我們並不知道他是誰，丑話我說在前頭，若是到時候被我知曉，別怪我把他射成一個刺蝟。」
老刀把子冷哼著揮手，那兩名黑衣人當即抬起鐵箱子走了出去，這兩名黑衣人也不知是怎麼搞的，抬箱子的手忽然一抖，箱子翻倒，滴溜溜的人頭滾落一地。
老刀把子的一張臉馬上變了色。
他臉色一變，伸手又抬起斗笠揉了揉眼楮，跟著又揉了幾揉，因為他發現，那兩個黑衣人的臉變了樣，其中一人原來那一張黝黑的皮膚變成了一張白皙的臉，另一人變成了一張蠟黃的臉。
老刀把子臉色大變，月兌口驚呼︰「蕭雨？金九齡？」
蕭雨含笑拱手，說道︰「別來無恙否？不想今夜在這里相見，這世界委實是太小了，你已經知道我了，也讓我知道你一點兒，行麼？」
老刀把子面色又是變了變，說道︰「自無不可，區區正是幽靈山莊的主人，老刀把子，幸會，幸會。」
蕭雨道︰「這恐怕不是真名實姓吧？」
老刀把子道︰「不錯，這四個字並不是我的真名實姓。」
蕭雨道︰「能把你的真名實姓告訴我麼？」
老刀把子道︰「有此必要麼？」
蕭雨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說不說還在你，我無法勉強。」
老刀把子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你知不知道又如何？」
蕭雨道︰「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再問了，听說你在西方羅剎教網羅了不少人手，有這回事麼？」
老刀把子道︰「有這回事，這是不折不扣的實情。」
蕭雨道︰「我們素不相識，無仇無怨，你為什麼偏偏要和我作對，能告訴我麼？」
老刀把子道︰「你若是處在我的立場的話，一定也會這麼做的，我迫不得已，我若不如此，早晚也會死在你的手里。」
蕭雨道︰「是這樣麼？」
老刀把子道︰「話是我說的，信不信在你。」
蕭雨道︰「你的武學跟心智都很過人，不過，以我的推測，一定是你有其它的意圖，才會搶先出手的對不對？」
老刀把子搖頭說道︰「蕭樓主，你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只許你先行出手殺人，我卻不能殺你，哪有這樣的道理。」
蕭雨道︰「可惜呀，可惜。」
老刀把子道︰「可惜什麼？」
蕭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注金九齡，道︰「金兄，我們費盡心血，極不容易的從崖下爬上來，現在卻不能報仇，你說可惜不可惜？」
金九齡道︰「那不要緊，我這個人，別無所長，卻能過目不忘，就算他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抓住他，讓他也嘗嘗落崖的痛苦。」
老刀把子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蕭雨笑道︰「其實一個人若是裝成另一個人簡單得很，可是若是裝得像，那就很難了，看你的言語、氣度，不像是個手握重權的大人物，你究竟是個干什麼的？」
這個假的老刀把子笑道︰「你既然已經猜到，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兄弟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