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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秀寧坐駕沉沒的地點,我沿著岸邊急速往前奔去,經過一段不長的時間就和玉致、秀寧回合在一起。見到我什麼事情都沒有,雖然她們是早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禁不住『露』出安心的神『色』。笑笑中,我們再走了一段路,終于找到了宋閥的那艘型帆船。
船上宋閥的人雖然見到多出一個人都是驚訝不已,但都沒有多問,而因為這些人都是宋閥中獲得絕對信任的親衛,所以我並不擔心秀寧在這里出現的時候被傳出去,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秀寧是誰。
「好了,快你準備怎麼做?」我們各自換回正常的服飾後,才又聚在船內的一間房間中,而玉致一開口就問道。
「是啊!你有什麼打算嗎?」秀寧也問道,看來在我不在的時候,玉致已經對她起過朱粲正在進攻牧場的事情。
「我們先不回去牧場,去南陽。」我淡淡一笑,將腦海中的計劃了出來。
朱粲的領地位于牧場的南方,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冠軍和南陽分別位於湍水西 及南 ,一上一下、唇齒相依,控制著廣大山區與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勢難獨善其身。
而南陽的經濟冠軍更興旺,因為自古以來其都是商貿的轉運中心,眾多官道的樞鈕,乃附近數百里內最大的驛站,亦是朱粲國庫三分一的收入來源,更只有通過南陽,朱粲才能購入大批必需品,原因在于誰都不願和朱粲這輕信寡諾的人做生意。
至于為什麼南陽身為朱粲領地卻能置身事外,卻是因為真正控制造南陽的並不是朱桀,而是由南陽三派四幫一會組成的聯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朱桀進貢,朱桀便不冉管南陽的內務。
出現這情況的原因也是朱粲自己一手做成的,由於鎮壓剝削過度,三年前南陽的幫會門派曾聯同城民向他奮起反抗,把迦樓羅兵逐出城外,朱粲領兵來攻,卻久攻不下,只好接受現實,與三派四幫一會訂下這麼一個恥辱協議。
當然,朱粲也不會甘心接受這恥大辱,所以一直以來千百計分化三派四幫一會的團結,不過由這些門派幫會推出來主持大局的楊鎮不但德高重,更是手段圓滑,八面玲瓏的人。至少直到現在,朱桀仍未能重新掌握南陽的控制權。
「好啊!你還敢自己不是詭計多端,竟然想到在朱粲後方搗『亂』。」玉致和秀寧馬上就領會到我的意圖,微一驚訝後就笑道。
「聰明!」我贊賞道。因為兩女本來在家族內本來就都是負責‘外交’事務,所以清楚各方勢力內部情況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但你認為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會和我們合作嗎?」秀寧皺了皺秀眉,有點懷疑的問道。
「南陽在冠軍下游處,順流而下一天可至,只要有朱桀的一天,南陽就永遠不會有安全的一天,如果三派四幫一會的人不懂得利用這機會將朱桀這個禍害除去,那只能這些人是傻瓜。不過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如你們先繼續沿水路回牧場吧!」我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
「不行!就是因為現在兵荒馬『亂』,我們更要跟在你身邊,你不是過自己如何厲害的嗎?可要保護好我們兩個弱女子啊!」秀寧開玩笑道。
「那你們可要改裝一下,不然讓人知道南北兩大閥的公主跟著我,我可就慘了。」我夸張的道,但接著表情轉為嚴肅,「真的,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在前面河道分叉處讓船轉向竟陵方向,到達後再轉乘馬車回去牧場,雖然這樣會多費一點時間,但安全卻會得到保障。而我就登岸獨自一人去南陽,那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要打要逃我也能隨便選擇。」
听見我這樣,玉致和秀寧都沉思起來,她們都明白我所的是事實,只是不希望和我在一起不久就又要分開,特別是秀寧,所以才會出要跟我一同起南陽這種不怎麼理『性』的話來。
「我們明白了,你自己要心。」兩女始終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和我‘作對’,什麼時候又應該听我的,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點頭道。
「你們回到牧場後,玉致你就將昨天我對你的那翻話告訴秀珣她們,不過或者我這次去南陽,能既做到消滅朱桀,又能讓人幫我們抵擋著蕭銑也不一定。」見到兩女這樣善解人意,我安心了不少,同時心中也想起了南陽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這有可能嗎?」玉致疑『惑』道。而秀寧卻是不明白我在什麼。
「現在還不敢肯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將昨天對玉致的那翻關于想留朱桀抵擋蕭銑的話又向秀寧復述了一遍,不過卻沒有將我腦海中新出現的想法如實出來,因為這或多或少肯定會引起玉致和秀寧的不滿,特別是如果讓琬晶知道,我就慘了。
望著型風帆駛進通向竟陵方向的河道,直到完全沒有了蹤影後,站在岸上的我才轉身往西方奔去。
經過一天多的攀山越嶺、遇河渡河,我終于來到了南陽。南陽城牆四周環連,門關節樓,堅固雄偉,城牆以磚石嚴實包砌而成,沿內牆是供兵員迅速調動的馳道,道旁樹木蔥,緊靠城北的是洶涌的湍水,經引水道圍繞外牆成為護城河。
趁著天剛破曉,戴著面具裝成是普通人的我繳稅後輕易就進到城中。南陽內當然也有屬于我一方的情報人員,所以我在城內轉了一個圈子,留下多處記號後,才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了進去。我這樣做當然是想先弄清楚三派四幫的情況,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不過我也想不到手下的人效率竟然好得出,我剛吃完晚飯不久,就已經傳來消息,其中包括三派四幫一會的詳細情況,除了我還記得的南陽幫、天魁派和陽興會外,另外的兩派三幫為湍江派、荊山派、『潮』水幫、灰衣幫和鎮陽幫,更重要的是連各自首腦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一應俱全,更增我這次行動成功的信心。
入夜,我在夜『色』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天魁派道場的外圍,偷偷躍牆進去,避開巡邏的弟子,在道場內跑了一圈後,終于在一個院子中找到了正在涼亭中不知道商談著什麼、南陽幫的幫主楊鎮和天魁派的派主呂重。
「你是什麼人?」見到突然現身在涼亭外的我,楊鎮和呂重驚疑不定的低聲喝道,不過卻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只從我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兩個江湖名宿就知道叫不叫人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還不如先探一下我的底細再做決定。
「在下徐子陵,見過楊鎮、呂重兩位前輩。」這時候我沒有戴上面具,以原來的樣子一臉恭敬的向兩人行禮道。
「你就是徐子陵!這樣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情?」兩人听見我的名字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接著現在還主持著南陽大局的楊鎮沉聲問道。
「現在外邊的形勢我想兩位應該很清楚,不難猜出我來找兩位的目的。」我淡淡的答道。
「你想我們和飛馬牧場一起對付朱桀?」楊鎮臉『色』不變的又問道。
「是的。」我點頭答道。
「徐公子你是否太瞧得起我們,現在我們自保已經很艱難,又怎麼可能再主動去招惹朱桀。」呂重『插』嘴道。但傻子都听得出來這只是在試探之詞,我又怎麼會例外。
「朱桀是什麼人,我想兩位我更清楚,他一日不除,南陽就要繼續受到他的威脅。難道兩位前輩就不想徹底安全嗎?現在可就是最好的機會,朱桀親自領兵出征,冠軍城防空虛,而任他怎樣也想不到,你們會敢趁著這機會攻佔冠軍。在這情況下,他必然要退兵回防,而那時候我牧場的精兵就在後追擊,趁此良機為世人除害。」我大義凜然的道。不過如果被眾女看見我這副樣子,肯定又會取笑我在裝神弄鬼了。
「徐公子真的有信心能不讓朱桀再回到冠軍嗎?還有如果真的成功後,請問你會怎麼對待南陽。」只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大為意動,但楊鎮還是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又問道。
「我可以保證,之後南陽的事情一切如常,還是由各位負責管理,我絕對不會干涉,冠軍的情況當然也是一樣。而且兩位應該很清楚,我們飛馬牧場除了自保外,是絕對不會卷入爭天下的斗爭中的。」我知道兩人已經被我動,但還是有所顧慮,只好出言保證道。
「徐公子的提議確實很讓我們心動,但只有我們兩人還不能做出這樣重要的決定。」楊鎮和呂重互相望了一眼,才由楊鎮道。
「我當然清楚南陽是由三派四幫一會所共同管理,兩位可以和另外幾位幫主、派主、會主商議後,才答復我。」
「好,我們兩個會分頭服其他人,明晚我們能給公子一個答復,不過可能也要公子親自和他們見一面。」楊鎮站起來欣然道。
「當然是依從前輩的意思。」我微笑著答道。
離開了天魁道場後,我立刻趕到南陽著名的青樓月蘭舍,不過當然不是去胡混,而是去找陽興會的季亦農。不然我有那麼多美麗的老婆還去嫖『妓』的話,那我的腦子就真的有問題了。
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其實分為兩派,一派當然是以楊鎮為首,另一派卻是以季亦農為首,但沒有人知道的是,季亦農暗中其實是陰癸派的人。而我現在正是要去和他、正確來和陰癸派做一個交易。
不一會兒,重新戴回面具的我走到街上,大搖大擺的朝月蘭舍的大門走去,把門的大漢招呼慣來自各地的武林人物和商旅,並沒有因我的陌生臉口而問長問短,欣然領他們進入大堂。
接著鶉婆迎上來時,我立刻充闊氣的重重打賞,接著又出我是來找季亦農的,問他在那間廂房。鶉婆一听見我找季亦農,以為我是他的朋友,顯得更是熱情,那想到我只是騙她。
「季大爺,你有朋友來找你。」鶉婆帶著我來到西樓南翼二樓處的一間廂房門外,敲門叫道。而我功聚雙耳,立把廂房內的聲息盡收耳內,除了幾把嬌媚的女聲外,還有兩個男子的聲音,也就除季亦農外還有另一個男子在里面。
「朋友?請他進來。」可能是季亦農的男子道,話中透出疑『惑』。
鶉婆察言觀『色』,終于懷疑開始我的身份,但我那還會管她,直接推開廂門走了進去。
只見里面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剛話的季亦農,但引起我注意的卻是另一個清秀俊雅、動作瀟灑的中年文士。
因為我一眼就看出這人實際年齡並沒有這樣年輕,而且功力深厚,竟然尤鳥倦還略勝一疇,武功的路數也是陰癸派一脈的。在我進來時,兩人正和身邊的幾個女子調笑戲玩著。
「你是什麼人?」季亦農沉聲問道。而那個中年文士更是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我更感到他暗中凝聚起功力,並不是他季亦農膽,而且這正證明了他的眼力季亦農高明,清楚了解到我並沒有外表那樣簡單。
這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