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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們還以為我單獨留下玉華,是為了懲罰她嗎?」宋缺望著我和宋師道,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然自若道
「不,我們當然不會這樣想。」我和宋師道連忙回答道,宋師道心中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其實心中卻是和嘴上話完全相反的答案,不過當然不會傻得老實出來。
「無論你們是如何想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宋缺聲音轉柔,輕輕道。
「謝謝爹!」宋師道恭身道。雖然捉『模』不透自己父親的真正心意,但宋缺歷來都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既然他現在已經這樣,那樣宋玉華是肯定不會有事了,所以放下心頭大石的宋師道才會如此高興。
「好了,你們快出去吧!」宋缺掃視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模』,讓我頓時心中冷汗直流,他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嚇得我不敢再話,轉身就往外走。見到我這樣義務反顧的離開,宋師道還以為我也是認為宋玉華不會有事,馬上也跟了上來。至于宋魯和柳菁在卻是在相對苦笑了一下,又滿含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才向宋缺施禮告退離開。
「解暉現在怎麼樣了?」一走出明月樓,不等宋魯有機會話,我就先下手為強的問道。因為我隱隱感覺到精明強干的宋魯和柳菁好像已經發覺到些不妥。
「大兄在收到玉華的傳信後,一整天都沒有話,之後就寫了一封信給解暉。而在幾天前,我們就收到解暉稱病不再管事,而將所有權力和堡主之位交給解文龍的消息。」宋魯沉聲回答道。
「是嗎?這也算是一個好結局了。」我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疑問道︰「不過怎麼魯叔你怎麼好像還有所顧慮的樣子,難道這只是解暉所做的表面功夫,目的是要安岳父的心,希望岳父念在舊情上不對付他?」
「這倒不是。」宋魯搖頭一笑,否定了我的話,接著嘆氣道︰「我只是想起以前和解暉交往的事情,現在雙方的關系卻不知為何變成這樣,心中豈能毫無感嘆。」
從宋魯話的語氣看來,宋閥肯定是有眼線布在獨尊堡中,不然不會如此肯定。而這次解暉暗中和陰癸派和席應勾結對付宋缺的事情之所以沒有查到,只是因為解暉連自己兒子都隱瞞,而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的關系。宋閥這樣做,究竟是因為有備無患,還是宋缺早已經預料到解暉有異心呢?
「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我將腦海中的想法拋開後又問道,反正無論如何這和我都已經沒有關系了,還是了解一下現在外面的情況更好。雖然我計劃這次回去牧場後如無必要就不再到處惹事生非,但清楚一下形勢還是必要的。
「最引起天下矚目的事當然是薛舉的大軍大舉東侵、但最後卻失敗而回。」宋魯肅容道。
「哦?,薛舉東侵大唐的事情我在離開牧場的時候已經知道,而且情勢還是向李閥不利的一面發展,想不到現在再次听見這消息,薛舉已經失敗了,魯叔你能將詳細的情形給我听嗎?」我追問道。
這件事在原書中是怎樣發展的我還記得,只不過不清楚是否會因為我而有所改變。特別是按照時間看來,楊虛彥這個關鍵的人物當時還在洛陽,因為在原書中,就是因為他刺殺了薛舉,才讓李世民能輕易獲得最後的勝利。
「既然你已經知道前面的事情,那也省去了我從頭起的麻煩。」宋魯點了點頭,接著開始起李世民痊愈後的時候,「李閥首先聯結李軌,派人專程到涼州招撫,李軌欣然答應,被冊封為涼王,並可分得西秦國部份土地。去此後顧之憂後,李世民再次督師出征。」
「此時薛舉因為開始的大勝佔盡優勢,先敗唐軍秦州總管竇軌,再圍重鎮涇州,屢敗唐軍大將,到遇上李世民大軍的時。薛舉派兒子薛仁杲迎戰,豈知李世民堅壁不出,對壘數十日後,薛仁杲軍糧已盡,李世民覷準對方軍心動搖,施計誘薛仁杲決戰于淺水原,結果大敗薛仁杲,斬敵數千,只剩下薛仁杲得以逃月兌。到這時候,薛舉也只能黯然而退,而李世民也趁此機會繼續追擊,反而攻佔了敵方大半的土地,西秦軍從此由盛轉衰。」宋魯頓了頓,才又嘆氣道。
听完宋魯的話,我終于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卻有點不以為然。因為這場戰爭雖然還是李世民獲得了勝利,但按原來的發展,西秦國本來是應該已經敗亡,李閥盡有隴右之地,勢力開始壓過爭霸的群雄。
但現在薛舉卻是還好好的活著,就算西秦國變得如何弱,一天不打敗薛舉,李世民就一天不敢在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南下攻佔洛陽。也就是天下太平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延遲,我倒想知道師妃暄在這情況下能做得了什麼。
「對了,洛陽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吧?現在的形勢怎麼樣?」因為想起洛陽,我在沉思中清醒過來後順口問道。不過洛陽的事情其實玉致應該早就通知了他們才對。
「如果不是你們傳信告訴我們,我們還不清楚洛陽的情況復雜成這個樣子,竟然連王世充也是假的。不過你們的辦法很有用,本來那個假王世充本來已經準備廢掉越王楊侗,自己登基做皇帝,但現在看來會無限期推遲了。因為流言傳出後,不但讓洛陽的平民個個人心惶惶,連原來王世充手下的人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懷疑。」這次輪到宋師道回答我的問題,條理分明的解釋讓我很容易的就明白了所有事情。
「岳父他對此有什麼看法。」我又問道。
「爹的原話是這樣的,‘一個塞外的邪教,用卑鄙的手段只能一時興風作浪,想以此統治中原只是一個笑話。不過從他們的手段來看,大明尊教的首領是一個智慧極高的人,由他代替無能的王世充控制洛陽,確實會阻止現在勢力最大的李閥南下的步伐,天下的『亂』勢將會因此而延長不短的時間。’」宋師道耐心的繼續回答道。
「就這樣嗎?」我驚道。
「不然你以為大兄還會什麼?」宋魯見我問得怪,不禁好笑道。
「岳父他一向是漢族至上主義者,現在洛陽這樣重要的地方被外族的邪教所控制,他竟然會一點動作也沒有,是不是有點怪怪的。」雖然宋缺不在,但我還是左右望了望後,才輕聲將自己的疑『惑』了出來。
「你這樣起來,我們確實發覺自從上次和你見面後,大兄他就變了很多,好像變得有點不像他了。不但不時和我們一起用餐,而且臉上的笑容也明顯多了起來。」宋魯也是壓低聲音的道。如果現在有其他人看見我們談話的情形,肯定會以為我們在計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不過話又回來,岳父他的功力可上次見面時更上一層樓了。」我沉『吟』道。
「真的嗎?你上次究竟對大兄過些什麼話?現在看來大兄的所有變化都是由你引起的。」听見我這樣,宋魯驚喜道,因為他很清楚以宋缺原來的境界,要再進一步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你們可不要這樣望著我,我可不敢出來。」見到宋魯、宋師道和柳菁都用好的目光望著我,我連忙搖手道。如果我將宋缺和梵清惠當年的曖昧關系傳得街知巷聞,那我的結果可是不堪想象。
「對了,能不能給我一間房間睡一會兒,這段時間可累死我了,接下來我還要馬上趕回去牧場。」我害怕還被追問下去,只好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呵欠道。如果不是不想對宋玉華不辭而別,而且也真的是還有點擔心宋缺會怎麼對她,我或者立刻趕著跑路了,現在卻只好用這個理由來躲避了。
听我這樣,宋師道馬上答應帶我去休息,不過宋魯卻是『露』出了一個拿我沒辦法的無奈表情,只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問我問題,只不過是什麼問題,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
有宋師道這個宋家少爺親自為我準備房間,所住的地方當然不會差,而且我也確實有點疲勞,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是否因為禁欲得太久,我竟然做起春夢來,腦海中不斷變幻著眾女的如花嬌顏,懷內好像有擁著她們那中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里似充盈著她們如蘭的體香。不過到了最後,宋玉華的容顏竟然也出現在其中,嚇得我連忙驚醒過來。
「搞什麼啊!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的,難道真的是欲求不滿的太久、饑不擇食?」我坐在床上,雙手抱頭、無奈的想著,看來我真的是應該早點離開了,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擔保我不會做錯事。
房門足音響起,接著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誰?」我勉強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情,平靜的問道。
「傅爺,二少爺讓我來請你出去用餐。」門外的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啊?傅爺?這是誰……。哦!我知道了,請你在外面等一等,我馬上就出來。」我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而傻傻的反問,話一出口才醒起我上次來嶺南就是用傅陵這個名字,連忙改口道。
還好我自言自語的聲音並不大,門外的下人並沒有听見,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沒有再話。而我再次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起身走出了房間。看了看天『色』,才知道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看來我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啊!
但我走進明月樓的明月堂時,里面早已經布置好一桌豐盛的晚膳,宋缺、宋魯、宋師道和柳菁四人早已經到達,正則虛位以待。不過卻不見宋玉華,還有宋閥的另一個核心人物宋智。
我先是向四人為自己的遲來而道歉,接著才問起宋玉華和宋智為什麼不在。不過其實真正想知道的只是宋玉華的情況,宋智只是為了避免引起懷疑而被搭上的。
「玉華應該還在梳洗整裝,該快到了。至于智兄因為另有事務,現在並不在山城中。」宋魯為我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見不到智叔還真可惜。」我順口道。
「智弟明天就會回來,你應該能見到他。」宋缺微笑著為我們斟酒,接著才向我道。
「那還是會錯過了……。」因為已經打定注意要盡快離開嶺南回牧場,所以在听見宋缺的話後,我只好裝做無奈的苦笑道。但我的話還沒有完,就听見足音輕響,只好停止了話轉有望去,不出所料果然是宋玉華來了,
不知道是否因為經過休息,宋玉華沒有了過去幾天的憔悴,雖然不施脂粉,秀發在頭上只是結了個簡單的髻飾,但自有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態。
不過也因為如此,讓我不敢再看下去,只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卻因為在分神之下,連宋缺將我的所有舉動收在眼底也不知道。
宋玉華微笑著坐到了宋缺的身邊,只從這看來,就清楚宋缺是真的沒有責怪她,也讓我放下心來,能無牽無掛的離開了。
「剛才你們在什麼呢?」宋玉華用溫婉柔美的聲音輕聲問道。
「沒有,只是在我這次來可惜不能見到智叔,因為我用餐後就準備離開了。」我咬了咬牙,表面淡淡的笑道。
「你今晚就要離開?」宋玉華失聲道。宋魯、宋師道和柳菁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只有宋缺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沒有半分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