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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偵察人員之外,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戰士蒙頭大睡,積蓄體力。法師以冥想代替睡眠,積攢魔力,調整精神狀態。與作戰無關的人員,轉移到撒克蠍子打出的地洞里面,以防被戰火波及。
這個時候仙女龍姐姐也被當作偵察人員派出去了。她的飛行能力和相位轉移的空間魔法,令她成為了除妮悠之外,最為出『色』的偵察兵。
林楓和漢尼拔沒有休息,州長這不需要休息的終結者當然也沒有休息。
他們三人坐在帳篷里,等候著偵察人員們傳遞來的一條條情報。
「晚上七點,城鎮就已經關閉了四面城門。在關城門之前,不是城鎮固定居民的平民,全部被哈里森的衛隊趕了出去。旅館、酒店等等可供外來人士住宿的經營場所已經全部清場,城鎮內的所有關鍵位置已經布下重兵。哈里森已經召集起了民兵部隊……」
這條情報是邦德手下一個被趕出城的狼人牧民不久前送到的。為了確定這個情報的真實『性』,林楓還請仙女龍姐姐專門跑了一趟,從空中觀察了一陣。仙女龍姐姐回來後,確定情報屬實。城鎮已經實施宵禁,大街巷中,除了全副武裝的衛隊巡邏之外,看不到一個平民。
整個城鎮里黑漆漆的,盡管還只是晚上十一點,但城鎮里的大片地區都已經一片漆黑,顯然是哈里森下令禁止點燈。要知道,在往日里。城鎮里的夜市可是會一直持續到凌晨四點左右的。
「哈里森肯定已經收到風聲了。」在得到確定情報之後,林楓笑道︰「就是不知道這消息是他自己探出來地,還是狼騎兵通知他的。」
「兩樣都有可能。」漢尼拔口地抿著紅酒,道︰「哈里森畢竟是一方權貴,消息靈通並不怪。不過無論怎樣,這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哈里森的準備越充分,狩獵隊想攻破哈里森的城鎮就越困難。就算攻下了,付出的代價也勢必極其慘重。」
「古德里安,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狼騎兵通知了哈里森,好讓他能夠與狩獵隊打得更久一點。拖到狼騎大隊趕到這里,進行包圍作戰呢?」
林楓搖了搖頭,道︰「狼騎兵一個時最多能沖刺60公里,而且還不能一直保持沖刺速度。但現在方圓200公里內,都沒有大部隊的痕跡。如果狼騎大隊要趕在戰斗之前到達這里,哈里森最少也要拖5個時。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哈里森的實力再強。準備得再充分,也很難打贏3700人以上得精英戰隊——如果狩獵隊伍不屠場的話。所以我認為,哈里森在有準備地前提下。最多也只能堅持兩個時。當然,我是不會讓哈里森這麼容易落敗的。等狩獵隊伍攻進城鎮之後。我會讓仙女龍姐姐給他們送上一點的禮物……」
就在這時,妮悠回來了,帶回了最新情報︰「全部9支狩獵隊伍,都已經到達城鎮20公里的範圍內。初步估計,9支隊伍的總人數接近3800人。現在他們可能是收到了哈里森全城戒嚴的消息,因此已經取消了隱蔽狀態,正在向著一個方向集中。從他們地行進速度推測,應該能在十一點半左右集結完畢。」
漢尼拔心算一番,道︰「以精英隊的行軍速度。就算加上制定作戰方案的時間,他們最多只需要一個時地準備,就能發起正式攻擊。」
「戰斗會在凌晨一點以前打響。」林楓點點頭。道︰「現在是十一點一刻,再過三刻鐘。叫醒我們所有人,作好戰斗準備!」
……
凌晨零點三刻左右,戰斗就打響了。
3800人左右的狩獵隊伍集中全部火力,在3分鐘之內,將並不怎麼厚實地土石圍牆轟出了老大一段缺口,然後分批次地從那段缺口處沖了進去。
狩獵隊伍只花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便全體沖進了城鎮。
隨後激烈的交戰聲便在城鎮中響起。
喊殺聲,魔法的爆破聲,武器交擊聲,箭矢破空聲,人瀕死前的慘叫聲……無數種千百怪的聲音,匯聚成一種讓膽鬼心驚膽戰,讓勇士們熱血沸騰的韻律,撕破了無盡草原寂靜的夜空。
這聲音伴隨著帶著血腥味的夜風飄散開去,傳出了老遠。就連離城鎮足有10公里遠地林楓他們,也能听到隨風傳來的聲音。
在狩獵隊伍和獅人貴族的軍隊激烈廝殺之時,林楓並非什麼事情都沒做。
他請仙女龍姐姐飛臨城鎮上空,在狩獵隊伍沖進城鎮地時候,以幻術在城鎮中幻化出一輛火焰戰車。在讓狩獵隊伍的一些人看到之後,又馬上將幻術解除。耍這個把戲地唯一目的,就是讓狩獵隊確定林楓就在城鎮之中,以堅定他們繼續打下去的決心。
否則的話,若在短時間內打不下早有準備的城鎮,狩獵隊伍很有可能撤退。
狩獵隊伍和哈里森的衛隊、民兵在城鎮里展開了巷戰。
狩獵隊兵員精銳,人人都是各戰斗職業的精英。每個人都有一身非常不錯的裝備,個人實力相當雄厚。在無盡草原上游獵的這段時間,各個隊的成員之間,也磨練出了相當默契的配合。這種種優勢令他們有著足夠的力量,在堂堂正正的陣戰中擊潰十倍于他們的正規軍!
但是,這場戰斗卻不是陣戰。
這是一場攻堅戰,狩獵隊在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大要素中,一條也佔不上!
而哈里森的部隊。卻佔盡了主場優勢。他們熟悉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巷,甚至每一間房屋!他們早有準備,在各個關鍵位置都埋伏下了部隊,令狩獵隊沖進城鎮之後,一時間只覺到處都是敵人!無論向著哪個方向沖,好像都會遇上極其有力的抵擋。
在巷戰地過程中,仙女龍姐姐繼續搗『亂』著。她一時幻出火焰戰車,一時幻出撒克蠍子,一時又幻出悍馬戰車。但每次幻化出來的林楓特有裝備。都只在狩獵者們面前顯『露』出一鱗半爪。讓狩獵者們有匆匆一瞥的機會,卻沒法兒在激戰的同時看個仔細,更沒空閑去辨別真偽!
有的狩獵者看到了撒克蠍子的尾巴,但那尾巴只一閃,就消失在巷轉角處。有的狩獵者看到了焰戰車的後輪,那後輪也是只一閃。就消失在某棟建築物的後面。等他們打垮面前攔路的敵軍,沖到那些阻礙他們視線地建築之後,卻又發現悍馬戰車的前半部分在另一處閃過!
獸人們無暇去關注蠍子或者戰車。他們就算看到了也沒什麼反應。因為那些神出鬼沒的古怪機械傀儡,並沒有表現出一絲攻擊的意圖。反而是人類的狩獵者們。好像很急切地想要追蹤那些永遠無法看清全貌的機械傀儡。
本著「敵人想要得到地,就偏偏不讓他們得到」的叛逆精神,獸人戰士們拼死阻止著狩獵者們對機械傀儡的追蹤。
結果這一來,又激起了狩獵者們地凶『性』。他們越打越起勁,除了那9個領隊和隊伍中某些腓特烈三世的死忠分子之外,其余地狩獵者們基本上忘記了來這里的初衷。他們只知道狂熱地廝殺,將面前的敵人消滅干淨之後,便又去主動去尋其它的敵人!
有的狩獵者在殺紅眼之後,甚至沖進了民居之中。對獸人平民大開殺戒!
狩獵隊伍本來是分成兩路,向著城鎮中央的領主府進發的。但是在巷戰開始之後,許多人都被機械傀儡的虛影引得月兌離了大部隊。闖進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巷中,與四處埋伏著地獸人戰士們廝殺起來。
結果半時之後。兩支各有1900人左右的隊伍,非但沒能沖至城鎮中央的領主府。反而被分散成了13支稍大一些地隊伍,以及數十支只有幾個人,十幾個人的隊。他們各自為戰,和獸人部隊打得稀里嘩啦,一片混『亂』!
而那些打得失去理智地狩獵者殺戮平民的舉動,終于引發了不良反應。開始只有少數獸人平民反抗殺戮,後來越來越多的平民被鄰居、親人們的呼喊聲驚動。當他們看到自己的鄰居、親人被狩獵者們殺害之後,他們憤怒了,沖動了,獸人好戰的血『液』沸騰了!
他們抄起武器甚至赤手空拳地沖出了家門,與狩獵者們展開了殊死搏斗!
更有平時在鄉鄰家素有威望的獸人爬上屋頂,扯開嗓門號召大家團結起來,將強盜們趕出家園。有的狩獵者一時沖動,一箭將這些號召者從屋頂上『射』下,結果更加引起了獸人平民們的憤怒!
哈里森這個人平時並不怎麼得人心,他對手底下的領民盤剝得相當厲害,統治手段極其嚴酷。因此領民們對他除了畏懼之外,沒有任何敬仰愛戴得心思。如果狩獵者不對平民下手,城鎮中的平民絕對會袖手旁觀,自始至終緊閉家門不出一聲。
但是這一切,都被一些嗜殺的狩獵者改變了。
平民們的怒火被引燃了!
在交戰區域內,幾乎所有的平民家庭中的獸人男子,都拿著武器、火把加入了戰斗。他們的武器很簡陋,菜刀、木棒、門板、椅子、石頭甚至板磚……都被他們當成了武器。他們沒有盔甲,有的干脆就是赤『果』著上身。
他們不懂武技,只憑獸人天生的悍勇與敵搏斗。往往倒下十多個平民,才能換取一個狩獵者的生命。
但是他們無懼!他們瘋狂地吶喊著,揮舞著板磚木棒菜刀,不要命地發動沖鋒。他們前僕後繼,死一個再上兩個。死兩個再上四個!
狩獵隊陷入了困境,他們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在戰斗打成膠著狀態之後,那可以間接促成了這一切的仙女龍姐姐,飄飄然離開了城鎮上空,回到了林楓身邊。
……
「狩獵隊徹底完了。」林楓听完仙女龍姐姐描述地戰況,望著遠處那已經打成了一鍋粥的城鎮,淡淡道︰「這個城鎮也完了。」
城鎮已經燃起了大火。土木結構的民房在戰斗中很容易被點著,無論是魔法師的火系魔法,還是戰士們點著的火把,都很容易在戰斗中造成火災。
而且今天晚上又有風。在這個天干物燥的季節,一點火頭,就會釀成可怕的火災。
半個城鎮都被大火引燃了。城鎮上空已經被大火染成了通紅,火光甚至照亮了城鎮外方圓一公里的範圍。
許多獸人『婦』女帶著家里的老人孩沖出火災現場,向著暫時沒有著火的地方逃去。一些已殺得失去了理智地狩獵者,連女人、孩都不放過。見著了便是一刀劈倒!
甚至有些因為被鮮血刺激,而被動進入了狂化狀態的獸人士兵,也是無差別地攻擊著所有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
城鎮已徹底陷入混『亂』。除了戰斗的各式聲響之外。還多了女人孩們淒厲的哭喊聲。許多人繞過了戰場,從那段被狩獵隊轟塌的城牆逃到了城外。然後回過頭,望著被摧毀地家園痛哭失聲。
戰爭,從來都不浪漫!
「我是不是做太過火了?」仙女龍姐姐皺著眉頭,望著那正被火神光顧的城鎮,聲道︰「我只是想把狩獵隊伍引得四處分散,卻沒想到他們會打到失去理智,連平民都不放過……」
「這可不怪你。」林楓微笑道︰「參加秋季狩獵的人,都是些好戰地狂熱份子。在這種激烈的戰斗中,很少會有人能長時間保持理智。殺戮平民……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這一來。我們撿便宜地計劃好像有點困難了。」漢尼拔『模』著胡子,喃喃道︰「本來哈里森的軍隊就算佔據了主場優勢,也絕對不是狩獵隊精英們的對手。但引得平民參戰。這城里可是有3萬平民的啊……狩獵隊能打贏麼?」
「狩獵隊有足夠的能力屠光全城人!」林楓很篤定地道︰「別忘了,他們有3800人!個個都是精英、高手!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團隊配合。都能發揮出可怕的戰力!事實上,以狩獵隊精英們的戰斗力,就算被分割成上百個隊,他們仍然不會落到絕對下風。
「獸人們是主場作戰,固然能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狩獵隊可不是要佔領這城鎮的!這是敵人的地盤兒,狩獵隊要地是攻破它,搶掠它,甚至摧毀它!他們根本無須顧慮會不會對城鎮造成損傷,他們的火力可以無差別覆蓋!沒有地利又怎樣?大不了見牆拆牆,見屋拆屋。」
「再者,對精英高手來,只要給他們一定的時間來熟悉這復雜地地形,他們就能把城鎮變成他們的主場!房屋、圍牆、巷等等建築設施,反而能令他們打起來更順手,更方便!等著看吧……」
林楓地笑容很猙獰,「狩獵隊原本是想速戰速決的,但是在我們的幫助下,這場戰斗已經變成了大規模巷戰。而巷戰,向來就是消耗戰的代名詞!這場戰斗打到最後,狩獵隊伍固然有可能將城鎮里的獸人屠得一個不剩,但他們自己……嘿,能剩下一百人就頂天了!」
這個時候,邦德和他的狼人同胞們已經分布到城鎮四周,警戒可能出現的大部隊去了。林楓的身邊,只剩下他和漢尼拔的人。否則的話,這種話他是不會出口的。邦德雖然肯幫他們對付獸人的無良貴族,但是他肯定不會樂意看到屠場的事情發生——就算這個城不是他們狼族的城。
「這場仗可能要打到天亮了。」漢尼拔微笑著道︰「我覺得哈里森會棄城逃跑。戰斗已經打了快一個時了,哈里森現在應該已經了解了狩獵隊的戰斗力。他要再繼續呆下去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我們可以開始向著戰場*攏了。」林楓道︰「推近到城牆下兩公里處停下,然後派出偵察人員,隨時關注四面城門,不能讓哈里森逃跑了!」
兩支隊伍開始向著城鎮*近。非戰斗人員都留了下來,由盜賊格利高里以及漢尼拔的兩個追隨者負責保護。其實在這兩支隊伍中,非戰斗人員少得可憐。除了林楓的狐女米蓮妮之外,就只有漢尼拔的兩個獸人侍女,以及邦德他們特意帶過來打掩護的幾個牧民家眷了。
這些人現在都躲在撒克蠍子打出的地洞里,有武裝人員保護,又離城鎮足有10公里遠。只要不故意跑出去招惹是非,便不會出現任何安全問題。
不到15分鐘,林楓他們這支只有不到60人的隊伍,便已經到達了預定位置。
而城鎮中的戰斗,還在慘烈地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