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淋浴間里閃起一陣淡淡的光芒在水氣彌漫的浴池里卻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瞬間即逝的異狀。
片刻之後張戈已經成了一副二十出頭棒伙的模樣。得意的拍拍自己的六塊月復肌張戈伸手扳開龍頭舒舒服服的沖洗了起來。
「現在他們是認不出你了可你沒有衣服啊。」妖貓心里很佩服張戈這子機變百出但光著怎麼出大門呢?妖貓還是不放心感覺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張戈。
「衣服…澡堂子這地方還能缺衣服?」張戈一邊揉著自己身上的肥皂泡一邊聲的嘀咕了一句。
張戈沖洗干淨後手里晃悠著一條毛巾嘴里悠閑的吹著口哨向更衣廳走去了。
站在大廳里張望了一下這會浴池的生意正旺大廳里人來人往幾個浴池師傅忙的不可開。張戈走到自己的位子前從衣服里拿出聚靈牌和隨身帶的一些物件。環顧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張戈便一坐在旁邊一個躺椅上抓起躺椅上的一件襯衣就向身上套去。
「子!那是人家的衣服你這是偷!」妖貓扯著嗓子就是一通吆喝。
張戈理也不理妖貓只是手腳飛快的穿著衣服。
穿戴整齊後張戈又從躺椅下拎出一雙 亮的皮鞋蹬在腳上抬頭挺胸走到更衣廳門口的大鏡子前照了一照見這套衣服在自己身上倒也頗為合身張戈滿意的吹了一聲口哨雙手插在褲兜里滿面紅光的走出了浴池大門。
張戈一搖三晃的走過停在門口的面包車側著眼向車里望去見兩個喇嘛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輕聲用藏語交談起來。
張戈得意的咧著嘴上了一輛停在浴池門口攬活的三輪車交代了句水井胡同向椅背上一靠便閉目養神起來。
「你竟然去偷衣服!」上了車妖貓又咬牙切齒的嚷開了。
「那你要我光著跑出來啊?」張戈閉著眼楮右手在胸前掐個手訣很有些大仙的味道。
妖貓有些憤怒了嘶啞著嗓子道︰「你就是個毛賊!修道的人怎麼可以去偷盜!」
張戈依舊閉著眼楮慢悠悠的道︰「殺生都可以偷盜為什麼不可以?」
妖貓頓時就啞巴了過了半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張戈也緊跟著嘆了口氣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老九不反對殺生卻這樣的抵制偷盜。
張戈搖了搖頭感覺老九很象是個願意和你盡情做活塞運動但什麼也不肯和你來個法國濕吻的女人。丫的老子又沒口臭!.
三輪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水井胡同張戈下了車一邊向黑黝黝的胡同口走去一邊從懷里掏出個大大的鬧鐘看了下時間。
「老九剛好到十二點了。」張戈的手插在褲兜里不住的模著聚靈牌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了。
妖貓過了半晌才開口道︰「差不多是到子時了。我剛才听了下四周沒有什麼動靜你麻利點。」
「我都听不到你能听到?」張戈記得二叔過妖貓附上身自己看到什麼听到什麼妖貓也就只能看到什麼听到什麼。
妖貓淡淡的道︰「我這段日子恢復了些元氣神通自然就以前大上一些。」
張戈听了妖貓這話頓時一愣停下了腳步。
「放心無論怎樣你在想什麼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張戈呵呵笑道︰「你就是能知道我也不怕我可啥事也不瞞著你啊。」
緊走幾步張戈走到了自家照壁前。抬頭看了看照壁正中的團龍磚雕張戈活動了下肩膀道︰「老九我先召出幾個骨尸來萬一有什麼狀況也好替咱們擋一擋。」
「哦。」妖貓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張戈拉個架勢掐起手訣雙眼微閉全力施展起遣魔咒來。
「混子!你搞什麼名堂!」張戈剛剛吟罷咒語還沒來及睜眼看一眼自己的成績就听見妖貓一聲怒喉在耳邊響起。
張戈疑惑的睜眼向前方看去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就見身前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自己的骨尸護法把自己圍的水泄不通。骨尸的隊伍沿著黑洞洞的胡同向兩頭蔓延放眼望去胡同里的骨頭棒子恐怕足足有幾百個!
張戈用力拍了拍身邊一具骨尸的腦袋有點不知所措的大叫道︰「老九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出來這麼多?」
「你和通冥護法神元相通我的法力恢復了一些骨尸雖然法力微乎其微但你收了這麼多也是不得了的。你這個混球還全力施展遣魔咒你當現在還是收制血尸的時候嗎?你現在也是有些法力的天師了怎麼只有法力卻沒有腦子!一下子召出這麼多骨尸你怕沒人知道你的行蹤嗎?」妖貓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借著這個岔一陣歇斯底里的亂吼。
張戈先是愣了一愣接著竟得意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一次就召出這麼多的骨尸出來在冥海收伏鬼妖做護法不但可以做功德而且還可以助長自身的法力真是事半功倍一箭雙雕老祖宗果然是曠世才啊。
張戈現在真恨不得立馬就沖著祖宗牌位磕上幾個響頭。
任憑妖貓在耳邊咆哮張戈一邊咧著嘴偷笑一邊又運起退魔咒滿胡同跑著把這群剛到陽間站了一站的弟大多送回了冥海只挑了三十個特別高大健碩的骨尸來做防身之用。
一切準備停當後張戈站在照壁的團龍磚雕下把聚靈牌捏在手中嘴里念念有詞右手伸出兩指在空中虛畫一道令符猛的兩眼圓睜右手兩指砰的一聲點在聚靈牌上。
聚靈牌上的晶石放出一道細細的白色光柱投射在地上張戈就見地面上的空氣突然一陣扭曲那個暗紅身軀、黑白條紋面孔的邪面鬼已經佝僂著身子躺在了地面上。
邪面鬼剛一現身張戈身前的三十具骨尸頓時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一個個渾身戰栗骨頭架子噠噠作響顯是恐懼到了極點若不是張戈用伏魔靈咒約束著這幫廢柴只怕早就抱頭鼠竄逃之夭夭了。
這時團龍磚雕之上微微閃過一道黃色的光芒光芒在磚雕上閃爍一陣後便又消失了。
張戈抬頭看了一眼團龍磚雕心里便有了幾分底氣陰龍已經感應到側近有邪祟妖物出現邪面鬼要是敢撒野那就十成十要做了陰龍的夜宵了。
邪面鬼被從聚靈牌放出來後先是躺在地上迷惑的上下左右亂看了一通視線劃了一圈落到張戈的身上。
張戈見自己被邪面鬼那對螃蟹一樣暴出眼眶的大眼珠盯住心里不自主的一陣毛下意識的後退的一步雙手放進口袋一手模著疾行甲馬符一手模著天罡五雷符準備看到形勢不對能打就打幾下不能打就閃人。
雖然有陰龍罩著自己但邪面鬼身手矯捷自己還是多做點準備工作為妙。
「問他問他是怎麼回事。」妖貓見張戈半天不開腔有點著急了。
張戈輕咳一聲壯壯膽氣模仿著教父里黑幫老爺子的腔調用喉音低沉的道︰「你你可有什麼話要對我嗎?」張戈一直認為這種腔調是極具威懾力的。
邪面鬼大大眼珠依舊盯住張戈兩排雪亮的獠牙動了動卻沒出話來過了半晌一個聲音才傳了出來︰「上師…救我。」
邪面鬼的出的這聲音沉悶干澀張戈就好象感覺是一個掛在樹梢上被北風吹過的夜壺朝著自己響了兩聲。
「這是月復語。你看他身子一直蜷曲著他脖子和後背都受了傷。」妖貓卻看出了端倪在張戈耳邊道︰「一定是脖子上的傷很重話都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