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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修道的女人,跑到社科院來干什麼?居然還出現在老爸的身邊,別不是要算計咱老張家吧。
張戈心里正在一陣陣的犯嘀咕,就听見那個江和老爸二叔寒暄了幾句,便走出了房門。
「二叔,那個阿姨好怪啊,身上會五顏六色的放光。」一見女流氓離場,張戈便立刻拉著張浩山開口舉報。
二叔雖然也開了天眼,但卻和自己這天生慧眼是不能擬的,不憋氣瞪眼的運一會功,那是根本揮不了作用。多半二叔這個老江湖也沒有現,姓江的女流氓居然還是修道的人物吧。
「什麼?戈,你沒看錯吧?」張家大爺二爺被張戈這句話嚇的一愣。
張浩山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著樓下望了半天才轉過身來,對著張戈點點頭,皺著兩道濃眉,對張浩海道︰「大哥,這丫頭是什麼人?」
張浩海是一臉的愕然,臉上的黑框眼鏡都滑到了鼻子尖。
張浩海雖然因為天資所限,身上半點法術法力也沒有,但自己家里的那點事,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對些神鬼之道也有所了解。幾個月前他向家里打電話,張浩山便含含糊糊的什麼戈的眼楮已經治好了。听到兄弟這樣,張浩海心里便明白,這是自己天生一雙慧眼的兒子,已經被去掉了眉毛里的封印。如今听到張戈江地身上會放光,而且張浩山又是這樣的神情。張浩海不禁驚訝到了極點。難道這個丫頭竟然和自己兄弟一樣,也是修道中人?
「她,她叫江燕,是北大吳淼水吳教授的研究生。幾個月前,老吳听我來了北京,要帶隊去內蒙古,身邊缺個助手。老吳就把她推薦過來。給我幫一段時間的忙。」張浩海愣了半天,這才開口答話。雖然自家便是玄門一大宗派。自己兄弟更是貴為掌教天師,但身邊一個助理突然成了修道的高人,這還是讓張家大爺很是被震撼一把。
張浩山一面伸手在口袋里模索著煙盒,一面又開口問道︰「大哥,她還是研究生?會不會是她假冒吳教授的名義?」
「不可能是假冒的。老吳先是給我打了電話,又是親自把她送到我這來,這是錯不了地。而且這幾個月來。她工作的非常好,這專業水平可是冒充不來地。是不是行家,我難道會看不出來?」張浩海扶了扶眼鏡,邊邊從櫃子里抓了把巧克力糖塞給了張戈。
「那,她平時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舉動?」
「沒有。」張浩海想了一想,本著科學的態度,又補充道︰「至少在我看來是沒有。」
張浩山皺著眉頭,品著煙。沉吟了半晌才開口道︰「她是個修道的人。這丫頭身上五色光芒變幻不定,修煉的應該是昆侖山混元宗的法門。這個江燕從來沒在三清大祭上出現過,看樣子她也不認識我,估計多半是混元宗近年新收的弟子。不過,我看她身上散出地五色光芒,少也有十年的道行。這就怪的很了。」
昆侖山混元宗?張浩山嘴里一吐出這個詞,張浩海倒沒什麼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兄弟,等著听下文。一旁的張戈卻是驚的瞪大了眼楮。
三清大祭突然改由昆侖山混元宗承辦,于是張戈這段日子,倒也沒少听二叔提起這個混元宗。
天下玄門大宗派,林林總總怕是沒有百十個。要門人最多實力最強,那自然要數茅山宗是老大,但要論起誰在俗世之中名頭最響,這卻是昆侖山混元宗要當狀元了。
俗話。人人。氣死人。這話用在混元宗身上,那是一點也不錯。論起實力。混元宗在玄門之中雖然也算的不弱,但和茅山宗較起來,卻還是差上一截。可這混元宗卻佔了個大大的地利,人家地開山祖師昆山真人,高瞻遠矚,極有眼光的選中了昆侖山這個寶地來開宗立派。
這昆侖山可是不得了,各種古典故籍都把這地界吹的神乎其神,更是傳中西王母的別墅後花園。有了昆侖山這個光環頂在腦袋上,混元宗在俗世之中,竟茅山宗還要聲名顯赫。再加上混元宗的門人弟子極少與外界往來,便更顯得有些神秘莫測了。
混元宗一個有十年道行的弟子成了北大地研究生,而且還在老爸的面前表現出了很強的專業水平。這可是怪的很了,難道這混元宗的人喜歡一邊修道一邊學考古?張戈眼楮瞪得溜圓,緊緊的盯著二叔,腦子里卻在翻來覆去的琢磨這件怪事。
張浩山坐在沙上,吞吐著煙霧道︰「這事有點不對啊。混元宗是極少有弟子下山入世修煉的,這丫頭怎麼跑到北大研究生呢?」
「就算是入世修煉,也是會去干點賺錢的生意,肯定不會跑去上大學啊?還到內蒙古去挖古墓倒斗…啊,他們該不會是想倒賣國家文物吧?」張戈坐在老爸的身邊,眉頭皺成了一個倒八字。
听到張戈地話,張浩山眼角一撩,飛快地瞟了張戈一眼。
張浩海卻是大為惱怒,推推眼鏡,大聲道︰「孩子亂什麼!去內蒙古那是去掘文物,什麼挖古墓倒斗,從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地話!真要倒賣國家文物,倒不如去當古董販子了,什麼研究生呢。」
張戈被老爸的臉上一紅,也感覺自己剛才是太異想天開了。
張浩山笑咪咪的站起身來道︰「得了,咱別在這亂猜了。反正混元宗地弟子應該不會干那些不上台面的事。等有時間的話。大哥去拜訪一下北大的那個吳教授,那不就全清楚了。」
「那我現在就去。這事我可得找老吳問個明白。怎麼弄個修道的丫頭來給我做助手,這是搞什麼名堂!」
張浩海和這個吳淼水教授交情極深,這多年的老友居然給自己推薦來一個古怪的助手,張浩海實在是納悶地很,現在竟然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穿上外套就要走。看他這架勢。多半是一進門就要嚷嚷‘老吳,你給我找地那個助手。怎麼是個修道的?還是昆侖山混元宗的!’
「大哥!你等等,這事不著急…」張浩山連忙一個箭步追上去,攔住了張浩海的去路。
無量那個天尊,玄門宗派的事,那是可以拿來到處亂的嘛?去吳教授那里旁敲側擊,模模那個江燕的底細還差不多。要按老爸這麼搞,非惹出大麻煩不可。
而且通冥宗和混元宗並沒有什麼交情。別家宗派入世弟子地身份行蹤,這都是很保密的事。張浩海現在就去打听江燕的底細,那這不是明擺著是老張家看破了她的身份?萬一被江燕覺察出什麼,那就不好收場了。畢竟,人家又沒干什麼出格的事。將來混元宗要是追究起來,那可是自家理虧。
張戈咬著巧克力,笑著搖了搖頭。老爸這書呆子脾氣真是要命。
在屋子里面嘀咕了半天,二爺口水四濺的分析了半天。最後總算是勸住了大爺。爺仨在房間里聊了一會,張浩山便晚上無聊,等吃過晚飯想要去亞運村看看夜景。
張浩海突然一拍大腿道︰「浩山,你不我倒忘了。你別去看什麼夜景了,那磚頭水泥碼起來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浩山。你有耳福啊。辦公室前天給我送兩張戲票,是孟長祿和戴樓地霸王別姬,今天晚上七點,就在這邊上的京韻大戲院。浩山,你要是不來北京,哪能听到這兩位的戲?晚上我請你去听戲,好不好?」
一到這個,張浩海利馬就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講解了起來。一通話把張浩山的,大胖臉皺的活象個大號核桃。大老遠跑北京來。就為了听京劇啊?那唧唧呀呀有嘛好听地?還不如山東快板听著過癮呢。
好!絕對的好!和二叔的一副怪相截然相反。張戈激動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真是世上只有老爸好,有老爸的孩子象塊寶。既然到了北京。張戈早就計劃著要去听場京劇,可萬萬沒想到,老爸這兒一早就有了戲票,而且還是孟長祿和戴樓的大戲。
這兩位是嘛角色?那就相當于是流行歌壇的張學友和王菲啊!如果那個唱京劇的白鱗飛蛇韓靜湘,後來是紅透了半邊天的話,那這兩位角,現在就是全國山河一片紅,能一直紅到外太空去。兩位角都是少年成名,在**十年代獨樹一幟,一個被稱為霸王重生項羽再世,另一個則有著梅蘭芳的美譽,在張戈心中,那簡直就是兩個神仙一般地人物。
只可惜後來兩人鬧了別扭,九五年之後就再未同台演出過。如今听到老爸要去請二叔看這兩位地大戲,要不是怕嚇著老爸和二叔,張戈真要蹦起來山呼萬歲了。
胖二叔張浩山盡管對這京劇實在是不感冒,但大哥既然了話,長者賜不敢辭,張浩山礙著大哥的面子,也不好不去,便勉為其難地點了頭。豁出去了,全當是逗大哥開心了!張二爺咬牙瞪眼,一個勁的在心里著狠。
張家爺仨在招待樓里吃了晚飯,便一路步行,有有笑的奔著那個京韻大戲院去了。
都的戲院子,果然是難勃完。跟著老爸和二叔進了門,這京韻大戲院的氣派,利馬就把張戈給鎮住了。眼前這個大廳,足足可以坐個千把人。最前方一個出將入相的古樸戲台,前區一片茶座,配的是紅木桌椅,桌面上扣盅水盞瓜子糖果一應俱全,椅子上鋪著虎紋軟墊,後區排座全是一水的沙軟椅,戲院二層上還設著大大十幾個包廂。眼下戲未開鑼,這些包廂都用厚重黑色布簾擋住前窗,卻是看不到里面的擺設。
大廳里這時已經坐了個八成滿,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十多個身穿白大褂頭戴瓜皮帽的服務員穿梭其間,忙忙碌碌,恍惚間竟有種時空錯落的感覺。
「好家伙,這地方收拾的不錯!」見慣了大世面的張浩山,這時也不禁開口贊了一聲。
張浩海捏著兩張戲票,東張西望的看了半天,突然就唉聲嘆氣起來︰「哎呀,這些人真是辦事一點都不認真,怎麼居然是個後排偏座,這可太可惜了。」
「得了,大哥,有的听就不錯了。」張浩山卻是笑呵呵的。後排偏座好啊,那是軟座,方便睡覺。
張浩海扶扶眼鏡,苦笑著搖搖頭,拉著張戈便向後排走去。
「呵呵,大哥,要不我去售票處看看,給你調張包廂票。我看那包廂還有空的…唉,這家伙怎麼跑這來了?」張浩山雄赳赳氣昂昂的正在劃著二樓的包廂,突然竟驚呼了一聲。
張戈和張浩海听到動靜,急忙轉身順著張浩山的目光看去。
二層右側的一個大包廂里,那道厚重的黑色布簾被撩開了一個角,1ou出一張黑紅的面孔。
這人好面熟啊,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張戈抬眼望了望,卻一時怎麼也想不起哪里見過這個人。
那張面孔見張浩山和張戈將目光投了過來,竟是咧嘴一笑,1ou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抬起一只手,輕輕的擺動兩下,示意讓張家爺倆到包廂里來。
我的天!居然是這家伙。張戈見這人咧嘴一笑,便突然想到了這人的身份。這不就是雲林寺高僧明空大和尚的一個隨從嘛!整個住在雲林寺的那會,就是他天天開個破面包車,帶著張戈去穎川。這個喇嘛性情極好,每次見了張天師都是笑容可掬,故而張戈對他這一嘴白牙是印象極深。
這真是怪了。那幾個喇嘛是跟著明空和尚、盧玉琪留在香港的,怎麼這家伙會跑帶北京來了?還好死不死的跑到這個戲院里?
難道這家伙也喜歡听京劇?丫的也太牛逼了!老張家全體出動來听這場大戲,老爸享受國務院津貼的專家,二叔和自己是通冥宗的全體領導班子。以這樣豪華的陣容,也不過是坐個後排偏座。這家伙倒是好大的手筆,居然在二層整了個大包廂!張戈有點憤憤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