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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青丫頭盧玉琪現在腦子有點懵了,巧的嘴巴張的拳頭還大,手上的動作也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正在半空里酣戰的金甲天神一時失去了控制,被韓靜湘抓住時機,催動四臂厲鬼一輪強攻,又把局面給扳了回來。
半空里巨響陣陣,盧玉琪猛的打了個冷戰,又回過了神。眼前的局面已經大大的不利,可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了。
和這幫妖孽拼了!盧玉琪在心里了狠。雙手一抖,憤青丫頭掐起手訣,兩排銀牙用力一咬舌尖,向著頭頂上的天兵符連連噴出了三口舌尖鮮血。
修道之人的舌尖是全身精血至純之處,舌尖鮮血又被稱為真陽涎。施法之際配以這真陽涎有增強法力的效,但若是頻繁施用,對于修道之人的損傷也是極大。就好像天寒地凍的時節,喝點酒可以活血暖體,但要是一味的猛灌貓尿,身子是暖和了,肚子可就要翻江倒海了。盧玉琪現在這樣的舉動,那就標標準準的是不計後果,完全是豁出去了。
三點真陽涎一出,盧玉琪頭頂上飄飄揚揚的符紙,猛的金光大盛起來,照的方圓三四十米縴毫俱現,半空里的金甲天神猛然身形暴漲,竟先前還要高大了丈余,身邊的霞光瑞氣映照的半邊天空亮如白晝,手中的大錘舞動之際帶出道道金色光帶,就如同有著一條金色蛟龍正在空中飛舞,又像是天上的銀河被他扯下一塊揮灑在手中。
四臂厲鬼本就不是這金甲天神地對手。四柄鋼叉玩命的左遮右擋,才堪堪博了個平手。現在金甲天神版本升級,四臂厲鬼則更是狼狽,龐大的身軀時不時被巨錘遠遠震飛,挨了一兩錘之後,厲鬼便駕著身下的黑霧四處游動,只是舞動著鋼叉作勢。什麼也不肯kao前了。
「子,你到底是救人啊。還是打算害人啊?」妖貓老九看了半天熱鬧,見到盧玉琪連噴了三口真陽涎,妖貓終于忍不住性子,在張戈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張戈眨巴著眼楮,抬手揉了揉鼻子,扭頭看看站在身後的二叔和明空大和尚,偷偷背過身子掐著手訣道︰「廢話。當然是救人啊。不過,還不到咱們出手的時候呢,讓這丫頭吃點苦頭再,反正死不了人。」
方才韓靜湘姐弟轉過身子,用語言pk盧玉琪地時候,張天師就已經悄悄跟了上來。這從舌戰到斗法的過程,張戈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後面地明空等人得了六名喇嘛用大哥大回的警報,也一路跑的追上了張戈。見到憤青丫頭已經和人家動上了手。大和尚明空擼胳臂挽袖子,抄起自己的佛珠就要往上沖,卻被張戈一把拉住了。
盧玉琪沒想到韓靜湘、韓靜官會留有後手,但一旁看熱鬧的張戈卻是洞察了先機。他運起天眼觀察韓靜官時,便現這黑大漢身邊陣陣黑氣繚繞,就像烏龍纏身一般。妖貓九爺撇了一眼,就下了個結論——倆字,高手!
不但如此,張戈還注意到,在遠處一片黑暗之中也有著大片陰風妖氣,陣陣彌漫的黑霧直遮蔽了半邊天空。張戈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按黑幫電影慣有的情節,和張戈對鄭伊建版古惑仔多年地研究,這必定是蛇妖和野豬精在這里擺下的包圍圈,事先弄了些弟埋伏在這里。預防有追兵纏身。
但凡是打過群架的人物。都對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有著極深刻的切身體會。張天師認真分析了當前局面之後。很睿智的做出了一個判斷。微波爐倉促上陣,必敗無疑。
按,這時候自己應該挺身而出,救微波爐于水火之中。但是問題在于,這一仗實在是不好打啊。
陰山要對付茅山宗,這可是正中二爺三爺的下懷。韓靜湘和韓靜官,這兩位陰山特派員肩負著搞垮茅山宗的重任,自己不能幫人家分憂已經是很不仗義了,要是還蹬鼻子上臉,把人家打個頭破血流,那不是無產階級內部搞斗爭,讓資產階級抽著煙看笑話嘛?
可是眼睜睜看著微波爐被人家害死,張家爺倆怎麼也狠不下這個心腸。憤青丫頭雖然脾氣倔點,但總體來還是個好同志,香港一行之後,二爺三爺包括明空和尚,對這丫頭都是頗有好感。韓靜湘和韓靜官不能死,微波爐更不能死,那現在怎麼辦呢?張戈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便拿出了個行動計劃出來。
既然微波爐鐵定要吃癟,那倒不如讓她去吃點苦頭。等到她筋疲力盡支持不下去地時候,通冥宗和雲林寺的救兵再來個從天而降。到了那時,大家一起出手,把韓靜湘和韓靜官打跑也就是了,可是萬萬不能傷了人家。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那是絕對不能干的!
「為嘛要讓玉琪丫頭再吃點苦頭呢?」張三爺的方案剛一亮出來,明空大和尚就撓著頭皮第一個出來唱起了反調。俗話刀槍無眼,萬一盧玉琪有個好歹,他可是沒辦法向念竹真人交代的。
張戈一瞪眼,極不耐煩地道︰「你為嘛?要是不給她泄泄勁,馬上咱們把那蛇妖野豬精打跑了,她還滿腦門子的勁要接著追,那時候咋辦?放心,我保證丫頭出不了事!」
明空和尚利馬就不言語了。他琢磨了一下,心中暗道,老三的有道理,就這麼辦了!呵呵,這張家老三在英國呆了那麼多年,還是一嘴地道的穎川土話,哈哈,老三這人就是不錯,那幫假洋鬼子順眼多了!
在內部統一了意見之後,張戈又急匆匆的運起功法去了一趟冥海。除了老九隨王伴駕之外。另外地三大高手現在都在山谷里海吃海喝,聚靈牌里現在可是空的。眼下大戰在即,少不得要點起一員大將,跟著三爺去陽間耍耍了。
蛇妖和野豬精既然敢在在荒郊野外和追兵動手,那就明他們設下的埋伏絕對不會是軟腳蟹。張戈在山谷里打量著自己的兵馬,心里很是有點舉棋不定。
要酣暢淋灕,三下五除二把人家連鍋端了。張戈心里倒也不愁。妖貓老九前段日子暴吃了一大堆神元晶,張天師可是鳥槍換炮拖貧致富。和以前一窮二白的貧困生活徹底拜拜了。
現在,張戈一記伏魔靈訣施出來,那便可以招出四個頭狼護駕。要是召喚雜兵,一次便可整出八個僵尸王或三十多只青角龍羊,又或是二十多只狼王八。換成召喚炮灰僵尸地話,那更是不得了,抬抬手那就是兩百多口子。更具劃時代意義地是。他已經可以把四大高手中地鼻涕蟲給召到陽間了。
自身實力地暴漲,讓張天師很是有點牛氣沖天。張戈很自信地認為,自己絕對能把韓靜湘姐弟轟殺至渣,但是今天這一仗和平時可不一樣。
既要將鬼子們打跑,又不能把指揮官給放倒。真好像是在美眉嗨咻時,既不能用套套,又要保證不搞出人命。稍一走火,後果就不堪設想。無量那個天尊。這難度系數,簡直堪抱膝後空翻72o度落地外加單手托馬斯全旋。
看看眼前的三大高手,邪面鬼龍蝦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金剛魔象大豬頭揮舞彎刀面1ou喜色,穿山地妖鼻涕蟲水面微瀾無風起浪…部下漏*點洋溢積極請戰,張戈心里不禁一陣感嘆。不錯,個個都是好樣的!托著下巴想了一晌,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了張戈的腦海里。
飛快的和老九論證了一下計劃的可行性,張天師躊躇滿志地收起大笨象裝進聚靈牌,運起功法又返回了陽間。臨走前,張戈扯著嗓子沖著邪面鬼龍蝦大喊了一句︰「你丫不能離鼻涕蟲遠點嘛?看著跟隨地大便似的的!」
什麼是隨地大便?龍蝦弓腰駝背垂手而立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腳前是一片明晃晃的水面。
再回到陽間,恰恰趕上盧玉琪施展出了玩命的打法,向著天兵符連噴了三口真陽涎。看著丫頭拼了名,妖貓九爺竟然憐香惜玉起來。開口責問頂頭上司怎麼還不開始行動。張戈掐著手訣應付了老九一句。便開始施展伏魔靈訣將穿山地妖鼻涕蟲召到了陽間。
就是老九不,張戈也感覺可以開始行動了。畢竟。只是打算讓微波爐電力不足,可沒要直接把她送到廢品收購站啊。
穿山地妖這玩藝,在冥海之中都是屬于瀕危品種,老祖宗清玄天師也不過是機緣巧合才見過一次,明空和久居古寺的喇嘛們哪里見識過這種怪物。鼻涕蟲剛一落地,便引來明空大和尚和兩個喇嘛的一陣低低地驚呼。
飽餐了幾天神元晶石,鼻涕蟲也是大有長進,遠非當日吳下阿蒙了。原先臉盆大的一灘身體,現下已經從臉盆進化成了洗衣盆。明晃晃一片平鋪在地面上,身邊襯托著野草樹葉,咋一望去,真是和一汪清水窪沒有區別。
「這叫穿山地妖,大和尚,沒見過這玩藝吧?」二爺張浩山,笑咪咪的拍拍張口結舌的明空和尚,很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張戈這時沒心思打哈哈,召出了鼻涕蟲後,張天師十指一動,掐起手訣指揮著鼻涕蟲潛入了地下。盧玉琪連玩命的招都亮出來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這時,憤青丫頭盧玉琪那邊地戰況卻有了變化。
半空里的金甲天神大神威,一柄大錘散著道道金芒,揮舞的水波不進,帶起風聲呼呼直響,就好象半空里開來了一輛耕牛牌手扶拖拉機。四臂厲鬼這時被打的狼狽不堪,四柄鋼叉只是有氣無力的做做樣子,眼看著就要被人家打的灰飛煙滅。韓靜湘手持黑如意,扭頭對著身邊正在做法的韓靜官厲聲道︰「靜官,快點!」
著上身,1ou出一身黑膘的韓靜官這時雙手舉在額前,口中低吼陣陣,在他背後顯出的那個野豬頭,竟是越來越清晰,繼而竟顯出了他的本相全身,一只龐大如牛膘肥體壯地黑野豬,四蹄踏地,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孩子們,都麻利點,到爺這邊來!」韓靜官咧著嘴叉子,大笑著喊了一聲,放下舉在額前地雙手,十指交錯,結了一個怪異的手訣放著胸前。
隨著他這一聲大喊,那些出現在夜幕中的黑影們,猛然爆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接著就撒開步子,踏的地面咚咚直響,成群結隊向著韓靜官身邊奔來,
「這家伙弄個野豬出來干什麼?」張戈扭著頭,對著身後的張浩山和明空大和尚問道。
「這叫身外化相,你他還能干什麼?」明空大和尚緊張的一張胖臉上大汗淋灕,宛如雨潑水洗一樣。
明空和尚大手一擺,示意身邊兩個喇嘛上前。那妖怪身外化相居然已經到了化出全相的境界,這可就萬萬不可輕視了。還是抓緊讓八個喇嘛都聚到盧玉琪身邊,一旦有什麼狀況,那就擺下八臂天王大陣護住丫頭。
哼哼,野豬還能干過八臂天王?你那是四個蹄,我這可是八條膀子!看著兩個喇嘛悄悄的跑了過去,明空大和尚這才算是放下了心,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轉頭向著老友張浩山噴起布爾逼來。
正在苦苦支持的盧玉琪全然沒現身邊多了兩個喇嘛,但韓靜官卻遠遠的看了個明白。他不但現了有兩個禿子偷偷的站到了那丫頭的身邊,還看到了躲藏在暗處,正在看熱鬧的張戈等人。
這幫禿子和雜毛搞什麼名堂!難道是怕了,就躲在那里不敢出來?韓靜官眨巴在眼楮,很有點模不著頭腦。還沒等他琢磨出個頭緒,就听見身邊的大姐頭突然大聲道︰「這邊快不行了,你快點!」
韓靜官猛一抬頭,就見那個四臂厲鬼只剩下了兩個膀子還在舞動,另外兩臂軟塌塌的耷拉在身子兩邊,手里的鋼叉也不見了。那個金甲天神氣勢更盛,把手里的大錘舞的象座金山一樣,鋪天蓋地的向著四臂厲鬼砸去。看這局面,分出勝負,也就是在這片刻之間了。
女乃女乃個雄,管他們躲在那里干什麼!老子先干倒這個丫頭再!韓靜官一震身軀,晃的身上的黑膘如同海浪般的搖晃不定,十根粗大的手指動彈幾下,猛然向著前方點去。就見他身後黑光一閃,那個龐大如牛的黑野豬,乍起一聲鋼針似的黑毛,茶杯口粗細的四蹄懸在地面三寸之處,虛虛的踏著地面,昂擺尾,向著前方飛奔過去。就象一道黑色的風暴,向著正在苦戰的盧玉琪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