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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你別亂動!我問你,你到了北京都去了哪些地方?」江燕緊抓著張戈不放,一根手指點著張戈的鼻子,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卻是非常的嚴厲。
面前的江燕好像是昆侖山混元宗的弟子,卻又是個什麼研究生,又莫名其妙混進社科院做了老爸的助手。這麼鬼鬼祟祟的一個人,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怎麼和自己較上了勁。自己肩膀被江燕牢牢抓住,褲腳又被那個嗚嗚直叫的白狗死死的咬住,張戈被弄的一頭霧水,全然搞不清楚狀況。
听到江燕的問話,張戈一邊掙扎一邊扯著嗓子嚷道︰「你放手!老子去了什麼地方,關你什麼事?」
張天師素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的主,這個女流氓瞪著眼楮板著臉,拉著個逼供的架勢,張戈怎麼肯和她好好話。當下,張三爺一面奮力掙扎,一面竟破口大罵起來。
江燕急忙彎下腰,抓住張戈的手臂,低聲道︰「你鬼叫個什麼!好孩子,你告訴阿姨,你昨天都去了什麼地方,見到了什麼東西,好不好?阿姨給你買電動汽車…」
「老子偏不告訴你!」張戈掙了幾下,不但沒有擺拖江燕,反而感覺人家是越抓越穩當。張戈齜著牙,使勁的大嚷了一聲,身子拼命的向後一掙。就听嗤啦一聲脆響,張戈身上那件夾克,前襟硬是被扯開了線腳。軟塌塌的耷拉在了張戈地胸前。
糟糕!張戈眼楮向下一掃,心里頓時咯 一聲。自己塞在夾克內兜里的一沓天罡五雷符,這下剛好是1ou出了大半邊。張戈像個走*光了的丫頭一樣,急忙伸手去捂,卻被江燕搶在了前面,唰的一下將符紙從內兜里抽了出來,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呦。家伙,我還真是走了眼了啊。沒想到你居然也是玄門中人,這下事情就全清楚了。」江燕把天罡五雷符拿在手中,抽出兩張看了一看,竟好像如釋重負一樣,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這事整的太憋屈了!居然被這個女流氓給模了老底,!她想干什麼?她為什麼要問自己昨天去了哪里?她這下事情就全清楚了,這又是什麼意思?無量那個天尊!難道…
張戈猛然打了個冷戰。後退了幾步一臉地戒備,警惕的看著江燕。雙手結了一個手訣布在胸前,體內神元緩緩運轉,準備有了異狀便進入冥海避一避風頭。召出護法勤王護駕,雖然來地痛快,但是也暴1ou了自己這個屁孩的驚人實力。不到萬一,張戈是不打算走這一步。
「你是什麼人?你想干什麼?你清楚什麼事情了?」張戈臉上陰沉肅穆,心里卻是有點七上八下的。
讓這個江燕現了自己會道術。這倒也沒什麼。自家是鼎鼎大名的通冥張家,二叔是通冥宗當代掌教天師。自己身為老張家兩房唯一的後輩傳人,修行一些家傳的道術,這是很順理成章的事。張戈有些道行在身上,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普天下哪家宗派地後人不是自幼就開始修煉的?更何況張戈這樣天賦異能的名門之後呢。
張戈之所以心里直打鼓。卻是因為他突然明白了江燕方才出的那句話。
她是混元宗的門人弟子,那個抹上了千里香用來釣魚的贗品陰陽焚神爐,可正是出自混元宗!混元宗是利用靈犬來追蹤千里香,腳下這個白狗又死死咬住自己的褲腳不放…難道是自己昨天用手踫了黃布包,那千里香就粘到了自己手上?
乖乖隆冬鏘,要是這樣的話,千里香這玩意也太厲害了吧!昨天和今天加到一塊,自己少也洗了六遍手,就算是抹了一手牛糞,也早該沒氣味了。但這個白狗居然還是嗅到了氣味。自己實在是有夠衰地。
不過,江燕是來向老爸請假的。自己無意中才被這個白狗嗅到氣味。看來,什麼靈犬遠隔百里之外,也能追蹤到千里香的所在,多半是混元宗在吹布爾了,估計也就是局子里的警犬強點。
「這是潁川通冥宗的天罡五雷符。張浩海、張浩山…恩,錯不了,又都是穎川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張教授,居然有個天師兄弟,真有意思。家伙,你那個胖叔叔就是浩山天師吧?」江燕卻根本不搭理張戈地問題,笑嘻嘻的將手里的符紙向著張戈亮了一亮,嘴里卻好像是漫不經心似的,幾句話便點破了張戈和二爺張浩山的身份。
好嘛,現在就開始xan老底了啊。眼下,這事可是大大的不妙。人家把自己通冥宗的家底模了個透,听她這語氣又不善。混元宗可千萬別把指使妖孽偷盜法寶的黑鍋,蓋到了自己家頭上,那老張家可是竇娥還要冤了!
張戈心里暗暗吃驚,臉上卻是繃得緊緊的,扯著嗓子嚷道︰「是又怎麼樣?你到底想干什麼?」
張戈這粗門大嗓的一通吆喝,倒不是色厲內荏地給自己壯底氣,而是在變著法給屋里地二叔遞消息。混元宗的人上門找事,總得讓咱通冥宗地老大先掌握一下情況吧。
江燕咯咯一笑,抬手理了理頭,她白淨的額頭上這時都微微有些汗珠。突然間,江燕雙手一翻,香蔥般的十指竟掐出一個蘭花似的手訣,指間還夾著根煙卷一樣的銀白圓筒。江燕笑吟吟的看著如臨大敵的張戈,輕聲道︰「家伙,看樣子你也懂點道法,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樣哦。混元宗的刀蜂,你叔叔和你提過沒有?」
刀蜂?這是嘛玩意?听著這意思,這女流氓是用這東西來威脅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呢。
張戈不解的望著江燕。心里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地態度了。人家要自己替她向老爸請個假,自己怎麼就沒答應呢?要是自己在關鍵的時候揚一下助人為樂的精神,不就沒這檔子事了?鬧的現在衣服也破了,身份也曝光了,還被人家拿一秘密武器來威脅自己。
這真是黃鼠狼專抓病鴨子,倒霉事全趕一塊了!早知道這樣,就不吸這根飯後煙了。吸煙真他娘的是有害健康啊!
見張戈一臉的古怪相,江燕嘴唇一動低低念誦了幾句咒語。左手無名指輕輕一彈那根銀白圓筒,圓筒上一陣淡淡的青光閃過,一只嗡嗡亂叫地青色大蜂便出現在了張戈的面前。
這只大蜂有一截指節大,背上青色地翅膀在快的震顫,出一陣陣詭異的聲響,胖胖的肚月復下方竟生著一塊銀白色的的東西,看上去扁平細長。就像一個薄薄的骨片似地。
按,人家已經開始亮家伙了,那自己也要做好戰斗準備才是。可是,這一架打與不打,張天師實在有點舉棋不定。二叔可是很明確的交代過,混元宗作為本次三清大祭的主辦方,那是絕對不可以去得罪的。
二爺張浩山在本次三清大祭上有兩件大事要辦,一是要向茅山宗興師問罪。刮刮雲峰天師的老臉皮,二來是要張戈在新人斗法大會上拿個頭名狀元,贏回八爪鰲精的神元晶石。現在離三清大祭的日子不過就是月把的時間,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了混元宗,實在是不明智到了極點。現在和人家拉關系還唯恐不及呢,還去和人家開仗?這就等于是新女婿上門。不但不夾著尾巴裝紳士,還一鐵杴把大舅子給拍進了糞坑,整個一吃飽撐得。
不得罪混元宗是二叔地死命令,但是也犯不著把自己的命搭上。張戈一面仰著腦袋觀察這個新鮮玩意,一面加緊運轉神元,準備稍有不對就跑到冥海里去避難。那刀蜂在空中上下左右一通亂飛,倒也沒顯出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不過這個姓江女流氓特意把它放出來給自己開開眼,那就明這東西必有出之處。
江燕眼楮緊盯著張戈,口中突然出一串古怪的音節。正在半空里盤旋的刀蜂。那嗡嗡的翅膀震顫之聲猛地一振,就像一個投入戰斗的轟炸機一樣。猛然向著張戈就是一個俯沖,把張天師唬的口中驚呼一聲,奮力一運功法就要逃之夭夭。
但青色的刀蜂飛在半空里,動作確實快捷之極,身子一傾,便直直奔著張戈的胸膛飛去。
人常,黃蜂入懷各自解衣。這黃蜂馬蜂一類的厲害,張戈可是一清二楚。時候張戈就沒少吃馬蜂窩的大虧,是以一直對這嗡嗡叫的玩意心有余悸。眼下見這個指節大的青蜂居然一下子就撞向自己懷里,這可是把張戈嚇得不輕。
張天師一時間方寸大亂,氣息神元為之一滯,現在哪里還顧的上什麼功法,張戈竟本能連連後退幾步,忙不迭地低頭查看地起來。
就見那只進入戰斗位置的刀蜂,飛到張戈胸膛地前方,肚月復下方那片銀白色的骨片,噌的一聲猛然彈開,尖尖的骨尖直直向下,和身體構呈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直角。看上去,就像一柄打開了刀柄亮出了刀刃的剃頭刀一樣。
型轟炸機似的的青色刀蜂,這時一振翅膀,就像一道幻影一樣,迅猛無沖向張戈的胸脯,自上而下飛快的一掠而過。一陣刺耳的布料破裂聲,弄得張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青色刀蜂極劃過張戈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急轉,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面色煞白的張戈啊的驚叫一聲,直愣愣的kao牆而立。胸前厚厚的夾克、毛衣被刀蜂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大口子,白花花的皮肉都1ou出來了一大片。
「這樣的刀蜂我可以祭出六百多只。我不是每次手都那麼穩的,家伙,你最好老實點,萬一受了傷,那可別怪我。」江燕的臉上擺著一個甜甜的笑,模樣托兒所的阿姨還要親切慈祥,手中的銀白圓筒穩穩的指著張戈。
那只胖墩墩的白狗這時也走回到了主人身邊,神氣活現的蹲坐在樓梯上,圓溜溜的眼珠盯著張戈,嗓子眼里出一連串恐嚇的嗚嗚聲,那架勢就像一只抓到了兔子的獵犬。
娘的!嚇唬老子,老子非打扁了你…張戈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終于回過了神。張戈現在已經惱怒的滿臉通紅,眼珠都快迸出了血絲。要不是忌憚那刀蜂的厲害,張三爺現在要召出一幫護法,把面前這個調戲童男的女流氓修理一頓。
別六百多只了,就算是十六只,那都夠恐怖的。這玩意那就相當于是激光制導的李飛刀啊,可是萬萬輕視不得。
緊緊咬著牙關,張戈怒火沖天的看了江燕一眼,心里惡狠狠的暗道。這丫頭片子太…媽拉巴子,管她什麼混元宗不混元宗,先打她***!老子是未成年人,打了就打了!
現下的局勢,硬拼是不行了。雖然自己褲子口袋里還有幾張天罡五雷符,但以江燕祭出刀蜂的度來看,恐怕自己剛剛亮出符紙,就會被那六百多只刀蜂給刮成了肉絲。召出護法更不行,這青天白日的,社科院里冒出一群怪物來,非炸了窩子不可。而且,自己有沒有足夠的時間召出護法,也是個問題。兩個人幾乎是面對面的站著,這女流氓順手一巴掌就能打斷自己施法,而且她還有個狗崽子…
力敵不行,那就只有智取了!
打架和打仗一樣,也是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在女流氓江燕的押送下,張戈一面慢騰騰的順著樓梯向樓頂天台走去,一面在心里琢磨著自己的天時地利人和。
現在身處社科院招待樓,咱是初來乍到,地利自然是沒邊。人和也是扯淡,自己孤身一人,手下的精兵悍將現在一個也不在,聚靈牌里也是空空如也。唯一可以依kao的,那就只有天時了,自己是個六歲身體,二十二歲的腦殼,這麼鬼斧神工的組合,不是天時是嘛?
抓緊趕稿,爭取晚上再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