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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頭鼻子帥哥心慌意亂之際,只圖表現一下自己大無畏的英雄氣概,竟大聲吼出了自己的來歷。但話一出口,他利馬就吃起了後悔藥。
自家宗派是被陰山滅了門的,眼前這兩個家伙又和陰山有勾結,自己失口出了雲霄宗三個字,只怕是會給師門再度惹來滅頂之災啊。算了,不也也了。已經這樣了,天王老子也沒招!
「別廢話了,你們殺了老子吧!」蒜頭鼻子帥哥把心一橫,大吼了一句,索性把眼楮閉上了。
妖貓老九搖晃著長尾湊到跟前,撇著嘴道︰「別咋咋呼呼的,我們通冥宗和陰山可是一點沒關系。子,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是玉霄宗的弟子。」
「對啊,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張戈挽著袖子叼著煙頭,蹲在戰俘的身邊,在他身上一陣模索,嘴上卻是在給老九幫腔。
長白山上的玉霄宗,一個傳被陰山滅門的宗派,居然現在還有傳人還有法寶,這里邊的內幕可一定是打听清楚。這麼離的大八卦放在眼前,不把這件事問個水落石出,張戈和九爺這兩個好心過剩的家伙,只怕是看見神元晶都提不起興趣了。
「想套我話,沒門。什麼通冥宗,老子沒听過!」蒜頭鼻子帥哥緊閉著雙眼,直愣愣的又吼了一嗓子。
無量那個天尊!這家伙太不識抬舉了,妖貓老九心里再怎麼好。這時也壓不住火氣了。
九爺前爪重重的一踏地面,正要開口叫罵,就見張戈突然起身子,手里夾著一個身份證,笑嘻嘻地道︰「余、多、憶,你這名字挺文學啊。行行行,老子相信你是玉霄宗的。這總成了吧。」
五花大綁的蒜頭鼻子帥哥余多憶。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卻是依舊閉著眼。一句話也不。
「就這麼著吧,我這就把玉霄宗重出江湖的消息放出去,讓天下的玄門同道也都跟著高興高興。」張戈一臉壞笑的晃悠著手里的身份證,一歪腦袋,得意地向著老九使了個眼色。
妖貓老九先是一愣,接著便會意的笑了起來,毛茸茸地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樣。連聲道︰「不行不行,人家玉霄宗好不容易才要重整旗鼓,這消息要是一傳出去,我琢磨著,陰山的鬼妖不定還會去長白山上溜達溜達呢。」
「哎呀哎呀,老九,你的對啊。這按時間算,也就是快到了天地異動的時候了。」張戈掐著煙。聳著肩膀笑個不停,連話都快不順溜了。
躺在地上閉目等死的余多憶,猛地睜開了眼楮,身子拼命的扭來動去,大聲的嚷道︰「癟犢子,你咋這麼多壞水呢。你想干啥呀?」
「我不干啥呀,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如果我們通冥宗和陰山有勾結,你們雲霄宗這下就全完了。」張戈蹲子用手里地身份證,輕輕拍了拍余多憶的苦瓜臉。
「現在,咱哥倆聊聊?」張戈嚓拉一聲,點著了一根萬寶路,遞到了余多憶的嘴巴前。
誰和你個癟犢子是哥倆!余多憶看了看張戈,在心里不憤的嘀咕了一聲,脖子一伸叼住了煙嘴。
「恩。咱們聊聊也成。你們既然和陰山沒有勾結。那咱們上雲林寺話去。這地方就是潁川吧,雲林寺就離這不遠。有話咱上那地界好好,你們敢不敢去?」余多憶叼著萬寶路,眨巴著眼楮,沉默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這家伙居然要到了雲林寺才肯開口,看來他還多半就是雲霄宗的弟子呢。雲林寺?敢不敢去?這家伙算是挑對地方了。去就去,老張家的人到了雲林寺,那就等于是到家了。張天師和妖貓老九對視一眼,聳著肩膀輕輕笑了起來。
地面上,余多憶鼻子里冒著兩道青煙,困惑的看著面前的一人一貓。
按照先人留下地圖譜,那兩只身上長骨蓋的怪狼,明明就是陰山的鬼妖。可這倆家伙又死活不承認他們和陰山有勾結,口口聲聲自己是什麼通冥宗的門人,現在居然又願意帶自己去雲林寺,這是咋回事?
管他呢!老爹過,雲林寺是天下佛門的領袖。甭管這一人一貓是什麼來歷,只要到了雲林寺,那就不怕他們玩花樣。余多憶咬咬牙關,撲的一聲用力把煙頭吐了出去。
帆布吉普車亮著兩個雪亮地大燈,車輪滾滾奔馳在崎嶇的山路上,兩邊的青山黑夜中看去格外高聳險峻,象是一群群魁梧的猙獰巨獸一般。
劉頭劉金海坐在駕駛座上,抱著方向盤,一腦門子的官司。
自己去請張浩山的佷子來降妖驅邪,本來合計著是十拿九穩的事。可怎麼乒乓乓乓折騰了半天,這屁孩子居然帶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伙子回來了,還一定要讓自己開車把他們送到雲林寺。捉妖居然捉回來一個人,這叫啥事啊!
滿頭大汗的劉金海掃了一眼後視鏡。就見後排座上,那個神神道道的大佷子一副胸有成竹春風得意地架勢。邊上那個身穿迷彩服地瘦高個,則是滿身泥污垂頭喪氣,活像個斗敗的公雞。
難道,難道這被綁地年輕,就是鬧得老丈人家宅不寧的妖怪?劉頭猛地一個激靈,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腳板不禁又把油門使勁向下踩了踩。
車子一路轟鳴著,直開到了雲林寺的大門前。張戈帶著余多憶下了車,轉過身張著嘴正要向劉頭交代兩句,就听動機猛地一響。車子已經躥出了老遠,後座的車門晃晃悠悠地搖來擺去,就像個大翅膀一樣。
「整個一神經病!」張戈笑著罵了一句,轉頭對著余多憶道︰「看見沒,這地方就是雲林寺。呆會,你話可注意點,靈貓附體孩變大人。是我們通冥宗絕密的法門。你要是給我走了風,那四件法寶。你這輩子都別想要了。」
灰頭土臉的余帥哥抬起眼楮看了看寺門上的匾額,嘴里沒好氣的道︰「行了,別唆了。不地道的事咱干不出來,怎麼也不會1ou你底的。」
這地方是雲林寺不錯,這一人一貓有膽子把自己送到這里來,那就明他們地確是堂堂正正的玄門同道,多半是不會和陰山有什麼勾結。不定,自己就是冤枉他們了。但是,那些古怪地妖狼又是怎麼回事呢?
余多憶眉頭皺的緊緊的,歪頭看了一眼張天師,感覺心里越的困惑起來。
張天師在雲林寺住的日子可不短,早就和這里面的大和尚混熟了。一頓拳打腳踢喊開了寺門,張戈拉住兩個哈欠連天的和尚一問,心里竟是大失所望。——明延老方丈居然不在寺里。早兩天就到大佛寺講經去了。
張戈站在寺門前,頗有些失望地道︰「這廟里的領導都不在,怎麼辦?」
「讓這幫禿子開車,把咱們送回潁川去。」見不到老方丈,估計這個雲霄後人也不會開口。奔波了這麼遠,卻听不到八卦。妖貓九爺也是顯得極為沮喪。
蒜頭鼻子帥哥余多憶,這時後退兩步仔細看了匾額,對著開門的兩個和尚問道︰「這地方真是雲林寺?供奉達摩祖師金身的那個雲林寺?」
「阿彌陀佛,正是敝寺。」兩個和尚雖然是一臉倦意,卻也是不失禮數,客客氣氣的回答了這個明顯很白痴的問題。
余多憶沉吟了半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很有古風的沖著張戈一拱手,道︰「朋友,誤會了。」張天師一會是成*人。一會是孩。把個余帥哥看地眼花繚亂,無奈之下在心里躊躇再三。給張戈精心挑選了一個‘朋友’的稱號。
「沒事沒事,太客氣了啊。」張戈被他這一下弄的手忙腳亂,急忙也是一拱手,很君子的回了一句。
這家伙,他總算是相信通冥宗和陰山沒關系了。妖貓哼笑了一聲,看看握手言歡的兩家宗派代表,轉身便向著雲林寺外的一片荒山走去。
這費了半天地勁,確定了玄門同道的身份之後,接下來,自然是要找個僻靜地方爆八卦了。
繁星點點,一鉤彎月斜掛在天邊。月色星光下,群山連綿起伏若隱若現,山間滿是蒼松翠柏,夜風吹過松濤陣陣,正是好一派山林夜色。
兩人一貓就坐在松樹林中,天南海北東拉西扯聊的正是投機。
長白山帥哥余多憶,好點,他是個直爽性子的紅臉漢子,難听點,就是個腦子里面缺根弦的家伙了。
余帥哥感覺自己不但偷襲了人家的靈獸,還誤會了人家堂堂通冥宗的嫡系傳人,心里實在是愧疚的厲害。當下便向著張三爺連連致歉不,更把自己師門歷經大劫之後的情形和盤托出,以示自己已經完全不拿三爺當外人了。
山間夜風習習,張戈和妖貓老九听著這個缺根弦的家伙,把四百年前地那樁驚天大案娓娓道出,身上竟是一個勁地熱血沸騰起來。
原來,當年陰山的三光政策並沒有徹底落實,長白山雲霄宗不但並沒有被滅門,而且居然還藏匿下了一批地法寶法器!
四百年前,陰山在天地異動之際,大舉圍攻長白山雲霄宗。當時,雲霄宗掌教率領門下弟子苦戰半日,見大勢已去,就在弟子之中挑選十名精干之人,分別帶著本門典籍和若干法寶,順一條密道突圍。
但陰山對這次突襲行動策劃已久,早就有所防備。十名弟子被大批鬼妖堵個正著,其中只有一人冒死跳下山崖,才算是撿了一條命。
「這個人,他就是我的老輩子祖宗。」余帥哥坐著地上夾著萬寶路,直的是口沫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