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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戈心里盤算了一下,向著二叔、明空一遞眼色。幾個人極有默契的稍稍落後幾步,聚在一處商量了起來。
藍燕的手里攥著自方三個命,雖然這丫頭追加條件有點不厚道,但是從這丫頭的話來看,估計她的多半也是實情。如今的形勢,也只有答應人家的條件了。得,甭管這丫頭玩什麼玄虛,先把烏金玄鐵拿到手再,反正,這東西入了手,只有好處沒壞處。
四人簡短的交談了幾句,很快便達成了共識。于是,張戈大步邁到藍燕身邊,抬手拍拍藍燕的腦袋,輕聲道︰「丫頭,成交。」
藍言听到張戈的話,欣喜的道︰「那就多謝諸位同道了。恩,浩山天師請您過來點,我先把您脖子上的紅頂水蛭給去了吧。」
這丫頭倒也不含糊,看到自己追加條件成功,便是很光棍的要先付一大筆定金了。
張二爺張浩山听到這話,竟是一愣,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向著藍燕走了過去。這廂,張天師張戈心里便是一陣感慨。
三人脖子上都有紅頂水蛭,那他們這三人就都全成了藍燕手中的牌,而二叔自然是其中最大的一張王牌了。若是個一般的人物,斷不會有先去了二叔脖子上的水蛭,以示自己誠意的做派。
這份氣魄,這份決斷…嘖嘖,這丫頭,挺會來事啊。將來絕對是個有作為的人物。
隨著藍燕兩根手指輕輕一捏,張浩山便擺拖了脖子上那只細如棉線地毒螞蟥。人家已經拿了大大的一片誠意出來,接下來,便是要輪到張天師了。
「停下停下,不走了!」張戈四下看看,見隊伍恰好行進到一處頗為寬敞的巷道中,便是用手卷個喇叭筒。向著前面一陣吆喝。
金爪熊精押解著混元宗一幫戰俘轉回頭來,在張戈調度下。順著洞壁直溜溜的坐了一排。張天師晃著膀子,大搖大擺走到白眉老道的面前,抬手一指他的鼻子,惡聲惡氣的道︰「老白毛,你來到這山里,到底想干什麼?」
鼻青臉腫地白眉老道盤坐在地上,抬眼看看張戈。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卻是一聲也不吭,反而連眼楮也閉了起來。
雖然現在成了戰俘,還飽受了一頓老拳。但再怎麼,他也是堂堂一派的掌教,當著一幫弟子地面被人這樣無禮的大聲喝問,心里再怎麼忐忑不安,面上卻是不能服軟的。
虎倒架不倒。戰俘也是要面子的,這就好像是被媳婦打斷了脊梁骨的爺們一樣。雖然已經是一敗涂地,再無翻盤的道理,但若是處在大庭廣眾之下,最能在媳婦面前擺譜的,也往往就是這種半殘人士。
張戈見白眉老道閉口不言。卻也不惱,自己嘿嘿笑了兩聲,開口道︰「你不我也知道。不管是人是妖是混蛋,凡是到這地方來地,全是沖著烏金玄鐵來的。實話告訴你,這烏金玄鐵,沒有你的份了!」
听到烏金玄鐵四個字,白眉老道就像觸了電一樣,身子微微一顫,睜開了眼楮疑惑的打量著面前的張戈。
這時。張戈卻是抬手招呼余帥哥過來。讓他取下了右眼上的通天金錢。
象個即將進行演出的魔術師一樣,張戈兩根手指夾著通天金錢。翻來覆去向著白眉老道眼前晃了一晃,嘴里大驚怪的道︰「余,你這銅錢是什麼來路啊?」
「三哥,這是通天金錢,是用烏金玄鐵煉制而成地。」余帥哥是個很稱職的捧哏,利馬便笑嘻嘻的接上了腔。
「哦,是這樣啊。」張戈手里掂著通天金錢,順口接了一句。忽地,張戈一打手訣,腳邊淡淡的黑光一閃,他竟又把穿山地妖鼻涕蟲從冥海之中給拘了出來。
身為通冥護法四大常委之一,鼻涕蟲今天真是勞苦功高。先是在山下吃了陰陽焚神爐的虧,後來在山中巷道之內,鼻涕蟲帶傷上陣,為生擒敵酋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張戈卻又要派上這名傷兵,把尋找烏金玄鐵的重擔放到了他地身上。
撲的一聲輕響,張戈把手里的金錢丟在了鼻涕蟲的身上。一大汪流轉不定的清水上面,浮著一個金燦燦圓溜溜,瓶蓋大的物件,看上去真是詭異非常。白眉老道兩只眼楮一會看看鼻涕蟲,一會看看張戈,臉上的神情又是不解又是緊張。
張天師這會卻也不搭理他,自顧自的一打手訣,鼻涕蟲身軀微微顫了幾顫,竟用身體包裹著通天金錢,悄無聲息的滲入了地下。
張戈這時才向著白眉老道1ou出一口白眼,燦爛一笑,底氣十足的道︰「沒見過吧?這是五行異獸穿山地妖,見天就在地下溜達著玩。老子現在讓他帶著通天金錢去找玄鐵了,你猜猜看,他能找到不?」
白眉老道臉色陰沉,死死看了張戈一眼,卻又悶不作聲地閉上了眼楮,木雕泥塑一般地打起了坐。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張戈拉了半天的架勢,人家卻是完全拿自己當空氣,不禁也感覺無味地很。悻悻的罵了一句之後,張戈也就丟下老白毛,走到一旁打著手訣和老九聊天解悶去了。
穿山地妖潛入了地下,那就是等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湖泊河流一樣。派遣鼻涕蟲帶上通天金錢去尋找烏金玄鐵,張戈和九爺是有著絕對的把握。那金錢又薄又,鼻涕蟲帶上它在地底穿行,想必是不會花費什麼力氣的。
唯一不可知地因素。那便是鼻涕蟲究竟會花上多久,才能完成任務了。從種種跡象來看,那塊玄鐵塊頭絕不會很大,而這座陡峭的山峰又佔地極廣,雖然眾人心里都是焦急萬分,但而今之計,也只有一個字——等。
一群人外加一群妖。在黑漆漆的洞中或站或坐,佔了一大片地盤。張戈起先還是底氣十足。但等了老半天之後,不禁也有些焦躁了。
那廂的大和尚明空和余帥哥,這兩個急性子的家伙更是坐立不安,一個是如同推磨的牲口一樣,背著手來回走著圈子,一個則是時不時的跑到張戈面前,不安地問道︰「三哥。咋還沒動靜啊?」
眾人之中,也只有張二爺張浩山和女神童藍燕,還算是安穩。張二爺靜靜的站治安一旁不動聲色,丫頭卻是依舊趴在妖狼骨蓋上,動也不動一下。
張戈掃眼看了看眾人,目光劃拉一圈,卻又落在了白眉老道地身上。
這老白毛倒真沉得住氣。老子已經派出鼻涕蟲去找烏金玄鐵,他就這麼閉著眼楮干坐著。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上去,倒像是個無所謂的樣子。哼,裝的,老白毛一定是裝的!等鼻涕蟲把烏金玄鐵帶回來,這老東西不定還會掉眼淚呢。
張戈在心里亂七八糟想了一通。就听見老九突然在自己耳邊出一聲歡呼「成了,回來了!」
正在心里犯嘀咕的張天師頓時大喜過望,急忙轉身看去,身後一片碎石之中,鼻涕蟲就像是從地下噴涌而出的泉水一樣,撲的一下便猛然冒了出來。
啪嗒啪嗒兩聲輕響,兩個地物件從鼻涕蟲身體中掉了下來,正落在張戈的腳下。張天師急忙向前一步,彎腰向著地上模去。
地上,一枚黃燦燦的金錢和一顆黑乎乎石頭。靜靜的擺在那里。
張戈心頭一陣狂喜。伸手便把兩個物件抓在了手里。剛一入手,張戈就覺得手里像是抓了兩塊通紅火炭。張戈嘴里驚呼一聲,身子猛的跳了起來,兩個物件也又掉下了地面。
圍上來的張浩山三人被張戈嚇了一跳,余帥哥一拍巴掌,用衣角裹著手撿起金錢,嘴里嚷了起來︰「那真是烏金玄鐵啊。三哥,這可不能用手模啊!」
張戈先是一愣,繼而便是明白了過來。人家余帥哥老輩子的祖宗曾經過,這寶貝有個特性,兩塊烏金玄鐵在百步之內,都是會熱的。
難怪了,難怪鼻涕蟲竟是火燒火燎從地下蹦出來地,原來也是被這玩意給燙著了。不易啊,鼻涕蟲可是最怕熱的,人家本就是一傷兵了,這一路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一面在心里表彰邱少雲式的英雄鼻涕蟲,張戈一面忍著灼熱,從口袋里模出一沓鈔票墊在手掌上。寶貝雖然燙手,但張戈卻是無論如何舍不得撒手,就這麼一手平托著,眾人圍上去細細看了起來。
這塊烏金玄鐵黑溜溜的像個煤塊,個頭只有荔枝大,看上去是毫不起眼。但就是這麼一塊的石頭,卻不知惹出了多少事端。這真真是一塊瘋狂地石頭了!
四個人嘖嘖稱,腦袋挨著腦袋看了半晌,眾人這才一道走到白眉老道面前一字排開。張戈手托玄鐵,得意洋洋的道︰「老白毛,你看見沒,這玄鐵歸我們通冥宗了!」
白眉老道端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張戈等人,依舊是閉著眼楮,神情木然的背kao洞壁而坐。這時一個聲音卻是突然傳了過來。
「烏金玄鐵,你們找到烏金玄鐵了?張浩山,把這玩藝讓給道爺我吧,什麼條件你娃隨便開!」半夢半醒間的劉矮子,卻是恍惚中听到了張戈的話語,竟是猛的一激靈清醒了過來,大叫大嚷的要重金收購。
一直繃著臉的張二爺這會卻是心情極好,大笑著道︰「行,讓給你也行。茅山宗改名叫做茅房宗,我這玄鐵就白送給你!」
「放你娘…」劉矮子听了前半句心里一喜,後半句一入耳頓時勃然大怒,扯著嗓子正要大罵。張戈一擺手,一只寬厚的熊掌輕輕擊下,可憐劉矮子連中三元,又是昏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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