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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行天神大漢越斗越是心驚,本以為對方只有方道明一人,不想個個都是厲害高手,這般動起手來,想要逃月兌卻是困難。
方道明暗自嘀咕,自己以後自成世界,正缺五行之術鎮壓,不如將這五行大漢收了,留作後用。
他心思篤定,便是祭出造化之塔,正要逐一收取,不想這方天地突然劇烈震蕩,破開一道百丈虛空,虛空之內居然飛出一道五彩飄帶,將這五片濃雲連同五個大漢一起圈住,拖入虛空,消失不見。
這場斗法來得快,去得也快,天地復又恢復先前靜謐,眾人按落雲頭,無不心驚,這般手段必是天仙境界修為,沒想到這遠古之地尚有如此大能,真是前途堪憂。
一陣沉默之後,方道明沉聲道︰「無論如何,既然我等已是到了此地,斷無回頭之理,只能繼續前進,見機行事。」
福壽嘿然一笑︰「掌教放心,即便對方天仙境界,我等勝在人多勢眾,足可與其一戰。」
眾人不再多言,繼續全力趕路,待到第二日日頭偏西,那擎天一柱漸漸現出全景,山風掠過,其間略帶濕氣,更夾雜著輕微海浪之聲。
孫悟行興奮大嚷︰「二哥,海浪聲,西海離此不遠了!」
眾人皆是振奮,腳底越發加力,待到月華中天之時,這狹長的遠古之路終于見了出口,出口那端,正是月光閃爍的汪洋大海。
眾人站在遠古之路出口,放眼望去,汪洋一片,無邊無際,海風輕送,微波蕩漾,月光反射,洋洋灑灑,淡淡生輝。在那遙遠大海中央,擎天一柱傲然獨立,上撐蒼天,下鎮大海。峽谷出口兩側沿著西海展開,群山縱橫,連綿不絕,不知伸向哪里。
福壽沉浮之眼閃爍,洞天徹地,「這方天地毫無生機,也無殺機,先前那五個漢子非人非妖非鬼,不知是何來歷。」
方道明道︰「這方天地亙古存在,三皇遺棄,不知中央大陸大上多少,只是不知天地大劫會否波及此地。」
孫悟行怔怔望著遠處擎天一柱,面色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反應,竟然忍不住微微輕顫。
「三弟?」
「二哥,那擎天一柱很是怪,冥冥之中仿佛一絲低吟在呼喚著我,使我有些不能自已,生出一絲一探究竟的沖動。」
「怪,為何我等卻听不到,」方道明眉頭緊皺,驀然想起當年在劍一狂的道門遺址,自己也是如此,莫非他在這遠古西海之地,還有一場機緣造化不成︰「你且心謹慎,切莫生出沖動之念,身陷險境。」
「我自家知道,還是先替大哥尋西海息壤。」
靈媚道︰「這茫茫西海,我們去何處尋找息壤,是在大海盡頭,抑或深海之底?」
「這西海恐怕深達數萬丈,其中居然毫無生機,至于盡頭,卻無法探及,恐怕延伸至無盡的虛空深處也不定。」
「你們暫且在此等候,待我下海一探,再做打算。」
方道明縱身下海,施展萬水神訣,往下探去。
茫茫深海,光線全無,漆黑一片,縱使方道明練就了破妄之眼,也難以一眼看透海底深處。方道明越沉越深,法力探去,方圓百里居然毫無生機,便是水草也無半根,更莫水族妖獸了。但這一片幽靜的茫茫深海卻隱隱有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覺,讓方道明心中惴惴。
「這難道是死海不成,為何感受不到絲毫生機,若是這般,又該去哪兒尋找息壤。」
方道明正暗自嘀咕,
不知不覺,方道明已是下沉萬丈距離,四周依舊無聲無息,一片靜謐,但其心頭惴惴之感越發強烈。
「莫非有甚危險不成?」方道明正思慮間,突然四周水流加速,瞬息之間,已是陷入漩渦之圍,細細一數,竟有八十一道之多,每道漩渦都如一條巨大水龍,激起龐大暗流之力,勢能翻江倒海。
方道明心頭暗笑︰「終于還是沉不住氣,只要你出手,我便有法尋你。」
這八十一道水龍漸漸化成真龍之身,開始四下游走,佔據四面八方,渾厚水流之力滾滾奔涌,竟然形成一座陣勢,慢慢往方道明壓下。
方道明頓覺四周壓力陡增,周身法力竟有一絲凝滯,不禁心頭一聲怒喝,駕馭萬水神訣,周身水域生出諸多變化。
這萬水神訣乃東海龍族天賦神通,太古媧皇造世賦予,可馭天下萬水,現在被方道明使來,雖不及八部真龍威力無匹,卻也是靈活多變。他也不用于攻擊,只是操縱馭水之法,變得游滑如魚,竭力避讓那八十一道水龍的攻擊,但體內劍氣卻是隱隱待發,越積越厚。
這西海之大,廣袤無邊,也不知是誰在暗處操縱水龍攻擊方道明,但其馭水之法,遠沒有萬水神訣來得精妙,進退之間,粗曠豪放,大開大闔,但到精細之處,卻是膚淺,在對法術神通的應用操控之上,差了方道明太多,以至于空有八十一道水龍,控制方圓百丈海域,卻還是奈何不得方道明。
待過了一刻,方道明下沉,手腳慌亂,似法力耗盡,力所不怠,那八十一道水龍好似尋到良機,蜂擁而至。方道明暗笑不已,體內突然炸出八十一道劍芒,斬向這八十一道水龍。這番積累,渾厚之極,方道明又是全力而發,遠勝生平任何一次,這萬丈深海之處頓時起了翻江倒海之勢,如天河翻轉一般,好似炸出無數水雷,這方海域幾乎塌陷粉碎,那八十一道水龍頓時紛紛退散,炸成無數水泡,方道明又暗使萬水神訣,在其中暗含千萬劍氣,往四面八方輻射開去,試圖將那隱于暗處之人逼迫現身出來,但這無數劍氣上沖至千丈距離便突然遇到阻礙,反射回來,好似被海水凍結,又好似這方海域被人用高深法力隔絕,無法突破。
方道明暗叫不妙,此人居然能夠隔絕時空,修為定在自己之上,自己被困于此地,天地不靈,更無法求援,時間久了,難保不被擒拿鎮壓。
方道明尚不及反應,那無數翻滾水泡之間便突然來了五道暗流,越擴越大,待靠近方道明時,竟有方圓百丈大,似雲團一般在海中盤旋沉浮,將其包圍。這五道雲狀暗流之間,半隱半現出現五尊高大巨人影像,正是先前在遠古之路中襲擊方道明等人的那五尊貌似天神的大漢。
方道明自是不懼這五個手下敗將,但隱在暗處操控這一切的高人卻讓其感覺如芒在背,心中惴惴。這次陷入險境,雖不及當年仙劍門鎮妖峰下萬丈血潭,但當時也是初生牛犢,並無多少畏懼之心,現在修為深了,知道的多了,越發容易產生顧忌,對上位者的畏懼,對高深境界的向往、無知,都使其對隱在暗處之人生出畏懼之心,不需出手,氣勢便弱了三分。
念及此處,方道明陡然警覺,自己怎會生出這般心思,莫非自己所擁有的多了,顧忌也多了,不自覺間已是瞻前顧後,縮手縮腳,再這般下去,必然有損道心,毀了修行。
方道明本就是道心堅如磐石,一旦堪破,頓時將腦海諸多雜念斬得煙消雲散,倒像是道心磨練一回,愈加堅穩純熟。這般道心穩定,方道明頓時豪情萬丈,戰意沖天,任你地仙、天仙,戰罷再。
這轉變之間,那五行大漢已于方道明四周結成一座陣勢。這陣勢一旦結成,竟生出五行相生之勢,那水系大漢從海水之中汲取無窮水元之力,然後水生木,木生火。這五片雲狀漩渦突然擴大一倍,而這五個大漢威力更是暴增數倍。
方道明暗叫不好,若再由他們發展下去,便難突破,應速戰速決,鎮壓他們,逼出背後高人,正面對決,才能了解敵情,尋到出路。
方道明一聲暗喝,混沌古卷化為一道披風護住身軀,頭懸造化之塔,腳踏五爪真龍,法力一蕩,發散開去,震得五行大漢不斷後退。
原來他的第二元神始龍道人一直隱于混沌古卷之中,潛心悟道參法,不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不會現身參戰,今日方道明身陷險境,又要速戰速決,遂將其喚出,化出五爪真龍之身,共同應敵。這始龍道人乃八部真龍始祖,太古妖祖,一旦現出真身,太古始龍龍威,威壓八方,壓迫對方不禁靈魂顫抖,萬水神訣更是其本命神通,施展開來,不知勝過方道明多少,方圓數百里水域仿佛活了一般,受其控制,立刻隔斷了那水系大漢的水元之力的吸收,更是驅使水元之力侵蝕其他四系大漢,尤其是那火系大漢,頓時亂了陣腳。
對方五行陣勢立刻受壓,生出反應,那水系壯漢大口一張,無窮海水滾滾而入,化為精純水元之力,而後又傳遞給其他大漢。其他大漢同時怒號,打出各自天賦法術神通,金系大漢手中化出一柄大錘,好似雷神之錘,一錘砸下,一道閃電撕破海水,粗如手臂,襲向方道明。木系大漢受益于五行相生,最是威猛,周身生出數十道蔓藤,瞬間長達百丈,粗如手臂,上面倒刺如鉤,毒光瑩瑩,往方道明纏繞而來。火系大漢威勢較弱,只是大手一揮,抽出一記火焰長鞭。土系大漢最是直接,化出石質大手,一把抓下,掌心生出莫大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