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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明面容平和,內心卻是震驚,正氣子既然有此心思,那必定隱身儒園做了長久準備,儒園尚且如此,那仙道十門中執牛耳者太易宗與仙劍門又豈會沒有動作,甘心應劫,再想想歷史與底蘊更是深厚的東海龍族,或許整個神州浩土界的的各方龐大勢力都在暗自行動,這次天地大劫之前,非生出大變動不可。
方道明頓時心思明了,以自家尚百余年的門派,在這些龐大勢力面前,不過螻蟻而已,與這些門派合作,不過與虎謀皮,但即便如此,也要謀下去,否則便沒有絲毫機會。方道明想到地藏大師送與的那一記純陽之威的舍利,不禁苦笑,這純陽之威,不過稍縱即失,自己精通虛空挪移大陣,尚且可以,但要率領所有門人,卻是難如登天,況且在自己最新的計劃中,不僅僅是道明宗而已,而是整座道明山方圓百里的數十萬人口,甚至更多,這般才能不失傳承,若依此計劃,便是搭上造化之塔也不行,何況必要時還要依靠它來臨陣斗法,除此之外,他尚有更多考慮。
「老伯想把整個儒園通通帶走嗎?」
「不瞞你,老朽正有此打算。」
「可是儒園近十萬年傳承,弟子成千上萬,老伯又如何帶走這許多人?道明觀這正氣殿雖然是洞天法寶,但尚未達到神器境界,究竟能否勝任?」
「這正氣殿乃老朽師尊,儒園創園祖師浩然子所煉,又經過數萬載儒園歷代高手用浩然之氣祭練溫養,如今已是接近後天神器的所在,只是遲遲不能生出靈識,無法突破,這正氣殿內洞天空間大大不下數千,但關鍵所在卻是你剛才所見的那八個大字,我等溫養至今,尚差一步,即便不是神器,也能依仗。」
「尚差一步,敢問是哪一步?」
老伯瞅瞅方道明,「尚差混沌造化之氣的溫養。」
「原來如此。」方道明心頭暗呼,終于明白了正氣子的意圖,但他卻不道破,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道明無知,對那域外星空頗為好,不知老伯可否言明一二?」
「這域外星空卻是復雜,廣大無邊,亦是凶險異常,也有無數類似神州浩土這般的星辰,眷養生靈,更有無數修道門派,煉氣之士與元神高手,當然也有無數的妖魔,至于這域外星空的形成,老朽也是不知,那時功參造化才能涉及的,依老朽見識,只是對這神州浩土界略知一二。」
「還請老伯賜教。」
「自從太古三皇開天闢地,創造萬物以來,便定下了十二萬九千六百歲一次天地大劫的規律,除了我等生存的生靈界,九地之下有陰曹界,九天之上有天外天界,陰曹界以陰曹老祖為尊,麾下九大陰帝,天外天界以天外天老祖為尊,麾下有九大天皇。」
「老伯,依我猜測,天外天界的實力雄厚無,勝過我仙道任何一個門派,儒園依靠什麼能夠抗衡?」方道明初聞天外天界辛秘,大致猜測天外天界也與陰曹界一般,有修道之士,終于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這卻牽扯到一些天機,」正氣子笑得神秘,底氣十足︰「第一,天外天界雖有九大天皇,但各有私心,甚至互相掣肘,戰力有限,而我們卻可是殺他個措手不及。第二,太古三皇鼎定三界時便立下規律,天外天界與陰曹界老祖的修為乃是先天純陽境界,永遠也無法逾越,參悟混沌造化,而且這兩界只能各有一位先天純陽,每十二萬九千六百歲,這兩位先天純陽的老祖聯手才能往生靈界降下無窮劫火,然後便要陷入沉睡,直到下一次天地大劫到來,方能再度醒來,這里便是我們的機會了。」
方道明暗暗心驚原來這天地大劫還有如此機密,卻不曾听劍一秀提及,不過他心頭疑慮更深,既然太古三皇定下了陰曹界只有一位先天純陽的規律,那為何會有地藏大師這等先天純陽境界的存在?除非,除非陰曹之祖已是離開了陰曹界。方道明想到此處,腦海驀然浮現那來自陰曹界絕『色』女劍士的面容,便是自己也下了一跳,莫非陰曹之祖在行欺天之舉,抑或太古三皇定下的規矩出了問題。
「老伯,我還有兩個疑問,第一,老伯從何得知這些天機?第二,為什麼不聯合各大門派一起走,人多力量大,成功的幾率也大些?」
「第一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也許以後你自己能尋到更好的答案,第二嘛,雖人多力量大,但目標也大,萬一惹得那兩界老祖提前醒來,我們這一界的末日也就到了。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正氣子雙眼驀然閃過一道精光︰「我們儒園已經等不得了,最多還有五十年時間,你意下如何?」
大家都是道心通透之人,方道明並沒有再問為何只有五十年之期,也沒有追問正氣子如何知道自己有造化之塔,而是正『色』道︰「追根塑源,道明一身道法出自儒園,若非當年儒園將我引入仙道,恐怕早已化為一掊黃土,今日儒園需要,道明自當涌泉相報。」
「好!」正氣子哈哈大笑,一側孟浩然也是眼神一亮,「老朽果然沒有看錯人,所謂投桃報李,道明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儒園走了以後,整個浩山、洛水都是你的。」
方道明笑道︰「既然老伯如此慷慨,道明便不客氣了,這第一,我想老伯傳我天仙元神之後修行的方法,第二,我想搭乘儒園的東風,去域外星空一趟,不知可否?」
「哦!」正氣子與孟浩然對視一眼,皆是暗驚,前者道︰「不是不可以,難道你打算獨自前往,而不帶著門人一起走?」
「不瞞老伯與園主,就我一人,待我在域外星空尋好落腳之地,再回來帶領門人一起走。」
正氣子沉『吟』道︰「這般太過凶險,就算你能隨我們一起出去,但不一定能夠回來,不如一起走,在我儒園落腳的星辰化一片仙山給你道明宗落腳便是。」
方道明搖首道︰「一來我道明宗目前還沒此能耐,二來我還答應了別人。」
正氣子心中明悟︰「也罷,你自拿主意,心為上,至于那元神修煉之法,我現在便與你听。」
「多謝老伯賜教。」
「嘿嘿,來慚愧,你自便跟隨老朽,卻不曾教你半點,今日便當補償與你。到元神修煉,天仙元神不過是修成大道的第一步,若修成天仙靠得是機緣、氣運、天賦與勤奮,那往後的每一步皆要天仙元神難上百倍、千倍,而且機緣、氣運更顯重要,否則便是苦修百萬年,也難以大成。」
正氣子接著道︰「這天仙元神,雖已是很強,但也有太多不足瑕疵之處,放眼整個神州浩土界也許能夠稱為強者,但到了域外星空,便再也不得了。元神的修成,與自身道法息息相關,即便偶得機緣,修成了天仙元神,但其中依舊包含了太多的雜質、陰霾、心魔、甚至邪惡,而天仙元神之後的修煉,便是要去掉這些,將自己的元神之中的這些魑魅魍魎統統驅除,練就的渾然如一,神與心合,神與意合,神與陽合,神與天地合,這便是所謂的元神之陽,亦叫後天陽神,只有這般,元神之道才能走的更遠,修的更高,甚至達到先天純陽的境界。」
「元神之陽,後天陽神。」方道明嘀咕一句,「請老伯教我修煉之法。」
「老朽了,天仙元神以後的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機緣和氣運,甚至還要一定的劫數,若是缺了這些,你便是天資再好,再勤奮,也難以修成。單這元神之陽,關鍵一步是需要一等一的至陽之火,慢慢溫養元神,直到將元神中的陰霾、心魔、魑魅魍魎盡皆煉除,將自家元神練成純陽元神,這便差不多了,傳聞如果這真火帶有生靈之力,那便更是了不得,自家的元神也就具有的生靈之力,以後莫先天純陽,便是參悟混沌造化,也不無可能。但這一等一的至陽之火,在我們生靈界卻是極為難見,僅有三昧真火一種勉強可以論之,莫什麼具有生靈之力的至陽真火了,若是能夠前往域外星空,尋到具有生靈之力的星辰之核,利用其中的星辰真火溫養元神,那便是真正的大機緣,大氣運,大造化了。」
「三昧真火,生靈之力。」方道明心頭嘀咕,欣喜不已,這兩樣他皆是不缺,怪不得先前與那和尚斗法時,當他將自家元神寄入北斗鎮魂碑時,有種不出的玄妙舒服之感,原來是其中帶有生靈之力的星核在作怪,當年北極真武大帝雲游域外星空,祭煉了這北斗鎮魂碑,今日卻是便宜了我,真是機緣天定。
「不過話回來,」方道明正自暗喜,不想正氣子又潑冷水,「道明你的元神太過強悍,勝過一般元神十倍,甚至百倍,需要的時間自然要多些,別人也許需要百年,而你則需要千年時間來溫養元神,還好壽元無盡,而且積累越厚,成就越高,一旦你修成元神之陽,便是老朽我也鎮不住你。」
「一千年!」方道明不禁暗吸涼氣,不料對方隨即又拋出一則好消息。
「這正氣殿中,能夠扭轉時空,一天一月,外界五十年,里面便是一千五百年,你有一千五百年的時間慢慢修煉,當然也要將那八個大字溫養一千五百年。」
「一千五百年,」方道明暗道︰「也罷,我便不信一千五百年尚不能將自家元神溫養成後天純陽,可惜我門中弟子不能輕易涉及,壽元耗盡,損失太大,而且容易暴『露』實力,而我又無心分神,否則我便將門中弟子盡皆遷到此地修行了。」
方道明打定主意,便有了決斷︰「如此,便依老伯之言,此行我不曾帶的造化之塔,待我回山取了,再安排一下教中事務,便來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