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繁星已經被烏雲籠罩,黑雲之海滾滾的而來。
血腥味道,小豬驀然站立起來,警覺的盯著漆黑的廟外。廟門外的風呼呼的刮著,屋檐上的木板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在廟里的兩匹馬受輕微的驚嚇,嘶叫了幾聲,一切又重歸寧靜。
小豬的異常驚動了阿菜,阿菜轉頭望向廟外,漆黑中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不過看情形絕不是好事情。
外面風很大,不過好在他們這個角落在最里面,有東西擋著,風雖然大,卻吹不到他們這里。篝火依舊在熊熊的燃燒著,阿菜不時的往上面扔些干柴上去,保持火的旺盛。
龍哥見他心不在鄢隨口問道︰「要出去看看嗎?說不定我們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可能很有趣。」
阿菜點點頭︰「小豬,到門口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將見到的事情回來一一稟報。」
小豬興奮的往外躥去,三兩步便跑到廟門口,朝四下張望了一下,又馬上跑了回來叫嚷道︰「老大,發現非常重大情報。」
「說」
「外面風力強勁,高達七級,天空布滿烏雲,一刻鐘後大雨就將來臨。」
「……呃,還又呢?」
「還又就是一里外有慘烈的打斗聲,戰況極度激烈火爆,雙方死傷慘重,保守估計打斗的人至少有百多號。」
游戲世界打斗非常正常,不打斗倒奇怪了。不過正常來說一般是在白天打架的比較多,像這樣三更半夜模黑打架的絕不多見,因為野外晚上視覺不大好,下雨天更難得見有人打架了。
龍哥道︰「趁現在還沒下雨之前去看一看,說不定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呢!」
阿菜道︰「好啊,說不定能揀上一些便宜,走。」
一里路不長,很快就到了,沉沉的夜幕遮掩住了他們三個的身形,讓他們靠近了戰斗現場。
果然是兩路人馬在廝殺,而且都是屬于輕騎兵一類型,在馬上打斗。
一方有三十多人,身穿黑衣,頭上帶著黑面罩,也不知道他們一向是這樣的打扮還是為了掩飾身份。他們背上都帶了弓,手持大刀,在馬上大聲吆喝奔跑著。
另一方是十多人,一個白袍老者在指揮,剩下的人顯然都在保護他們中間的一個少年,那少年受了不輕的箭傷,伏在馬上無法動彈。地上到處都是橫躺著的尸體,從遠處到打斗處都有。
阿菜、龍哥在不遠處的小坡上觀戰。
龍哥觀望道︰「這一路上死的人恐怕遠遠不至一百人。」
阿菜也打量了一眼,點頭道︰「嗯,看樣子似乎是npc之間的械斗,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沖突。那伙黑衣人看起來不是好人,我去幫他們一臂之力,龍哥保護中間那少年,只要保證他沒事就行了。」
「好」
白袍老者相當凶悍,大聲疾呼著讓其他人跟隨他往外沖。雖然只有十多人,組成的緊密陣型卻讓那三十多名黑衣人無法一口將他們拿下。
黑衣首領見近戰無法獲功,立刻大聲嚷著讓所有的黑衣人月兌離于這群人馬的接觸,拉開距離來射箭。
見大隊的黑衣人從新組成一個箭陣,白袍老者面色慘淡,咆哮道︰「快護少主走,這里我擋著!」
「楊公,不能死啊!」那馬上的少年面容慘白,虛弱的喊道,伸手張著想讓他回來。
「少主記得為我報仇!駕——!」
白袍老者回馬朝黑衣人的陣營殺去,試圖在他們結陣之前沖到他們跟前,可是已經太遲了。
「放箭——!」
「颼颼,颼颼」十幾聲弓弦之聲,,寒光閃動。弓箭瞬間穿透了白袍老者的身軀,迸射出了一片鮮血,連同他的戰馬也中了數箭,人馬慘叫一聲,同時轟然倒在地上。
「楊公——!」
少年痛苦的喊著,閉上了眼楮,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圍著少年的十余名護衛見狀頓時色變,當頭一人拉著少年的馬便開始放馬狂奔,其他人緊緊的圍著少年,跟著快馬加鞭,拼盡吃女乃的力氣往前跑。
三十多騎的黑衣人不遠不近的粘著他們,開始遠遠的放箭。
少年的十余名護衛也同樣解下弓箭來朝後拉弓射箭。只兩輪弓箭的功夫,雙方各死亡七八人。連同那少年一起,他們這一方的人總共剩下五人。
黑衣首領興奮的喊道︰「活捉那小子,沖——!」
在他的帶領下,二十五名黑衣人開始發起了沖鋒。馬鞭飛揚,鐵蹄轟隆。黑衣人的整個隊伍也興奮起來,活捉了那小子得到的獎勵可是極為豐厚。
異變忽起,他們隊伍前面的地面上躺著的一具尸體忽然一躍而起,那黑衣首領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道驚艷耀眼的半輪光芒劃空而來,將他一顆大好的頭顱削飛了。
阿菜一劍誅殺那首領,一腳踢飛他還留在馬上的身體,自己落在馬上,強行調轉馬身朝那些黑衣人殺去。
忽然而來的驚變讓那些黑衣措手不及,止不住馬蹄狂奔的勢頭,繼續朝前方的阿菜沖去。眼見雙方人馬就要撞上,阿菜只能選擇棄馬,一個飛騰從馬背上躍起。下方最前面的數匹馬撞在一起,馬上的人紛紛掉落馬下來。後面的黑衣人急忙收住馬勢,繞開他們繼續追往那少年。
阿菜從半空中落下地來,寶劍一斜,朝後面的黑衣人殺去。三兩下功夫,將後面的黑衣人斬落下馬來。
二十余騎黑衣人,被阿菜截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繞開他來,繼續朝那少年殺去,看來他們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
那少年一伙人只有五個人,很快被那十多人給追上了,廝殺一番下來,黑衣人付出三人的代價後將那少年的護衛殺了個盡光,余下的數名黑衣正要擒拿那少年,少年的馬上忽然憑空多出一頭戴黑紗斗笠的蒙面人來。
眾黑衣人大驚,紛紛舉刀向黑紗斗笠人劈去,此人連拍數掌,眾黑衣人直接被他的寒冰玄掌劈下馬去,倒地身亡。數十匹失去主人的戰馬停留在原地,不時的嘶叫一聲。
黑斗笠人將斗笠摘了下來,露出龍哥那俊朗的面目,他身前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迷過去,傷口依舊在緩慢的流血,鮮紅的血順著箭桿往下滴。
戰斗雙方死亡後掉落了一些物品,阿菜翻了翻,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他也不需要這些垃圾佔背包的位置,所以沒去撿它們。
只是戰場上還留下了六十多匹完好的下品戰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們。阿菜一時間沒想到辦法,又舍不得扔了,只能先將它們牽到一起,用馬鞭將它們拴在一起來,都帶回破廟去。
「轟隆隆——隆隆!」
天空上雷鳴不斷,烏雲滾滾,大雨終于開始嘩啦啦的下了。
趕馬的事情交給小豬,阿菜和龍哥帶著那少年先行返回破廟。
小豬趴坐在一匹馬上,一手牽著坐下馬匹的韁繩,一手揮舞著馬鞭,趾高氣揚的指揮著一大隊連在一起的馬匹,慢慢的前往破廟,雖然被雨淋了,不過小豬的氣勢還是挺高的,這種能夠指揮其他生物的機會比較難得。
龍哥將那臉色慘白的少年抱到篝火邊上,讓他取暖。少年的傷口在右肩膀上,箭支深深的插進了肉里面,好在沒傷到脛骨。
阿菜拿出一把小刀來在火上烤了烤,劃破少年的上衣,將他肩膀上的箭簇挖出來。少年劇痛之下驚醒過來,卻被龍哥按住無法動彈。
少年痛的冷汗淋淋,青筋暴起,硬是沒有吭聲,直到阿菜將箭簇取出來才再次昏迷過去。
「好倔 的少年啊!」
阿菜笑道,擦了擦小刀,將箭簇扔在地上,拿出一瓶上品金創藥來,倒了些藥粉在他的傷口上,然後用繃帶替他包扎了一下,處理完後,將他重新放在篝火邊上。
龍哥︰「你怎麼一時興起想道要救人?」
阿菜︰「凡是械斗,多半不是搶寶就是仇殺,謎團都在他們要保護的這少年身上,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吃虧,呵呵,五十多匹戰馬至少可以值好幾千兩銀子。」
龍哥︰「你這是惹麻煩上身啊!說不定什麼時候仇家就要找上門來了。」
「我們做的干淨利落,荒郊野外的誰知道是我們殺的?想找我報仇也要能找到我才行啊,是不是?」
「哈哈!」
兩人大笑。
阿菜找了個干燥的地方打坐︰「不說了,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龍哥也躺下閉目養神。
小豬把馬匹都趕到廟里和廟邊的屋檐躲雨,自己趴在篝火邊上取暖。
暴雨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大,吹打的這破廟仿佛要塌了一般,不過阿菜並沒太在意,游戲快2個月了,大雨也下的不少,要塌的話早塌了,他就不信自己這麼倒霉,剛好自己住的時候就被埋在下面。
夜里听到咳嗽聲,阿菜睜開眼來,那少年居然感染了風寒,臉上蒼白,渾身在發抖。阿菜模了模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一套自己用來換的衣服外也沒其他可以御寒的東西,那套衣服太薄,就算穿上也無法增加溫暖。
阿菜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件虎皮衣,放在背包的最底下。他將那虎皮衣拿了出來,虎皮衣非常厚實,而且還比較寬大,應該可以御寒吧。
阿菜將虎皮衣給少年套上,將篝火滅掉,移開火堆來,火堆下面的地表非常燙,可惜沒有稻草,只能鋪上沙土,讓後將少年放置在上面,這樣的話應該非常暖和了。
見少年面色松下來,不再發抖了,阿菜這才安心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