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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明白了,金易長出一口氣,拿起通知書打量著,上面寫著‘南雲大學’字樣,不由看著面前眼角含淚的一家三口,笑道︰「這可是大喜事,怎麼都哭了呢,該笑啊,哈哈!」
這麼一,老吳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去眼角淚花,低頭去抿酒,劉文青也是笑著止住眼淚,吳妍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扭身摟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頭大聲哭了起來。
「哭啥啊,傻妮子!」金易輕拍女孩的背,盡管觸手柔滑,心中沒有一絲綺念,耐心的開解著她,老吳夫『婦』看著自己的女兒和金易的親密擁著的動作,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意思,並沒有阻止
好不容易勸得吳妍止了哭,坐到身旁,金易舉杯對這一家子道︰「妍考起的南雲大學可是全國都有名的重點大學,你們夫『婦』倆受的苦也算值得,我這做哥哥的也替她高興,今天這些菜不算隆重,是應該的!喝了這酒再!」,完一飲而盡。
「妍考上大學,要該感激的人,第一個就是金你,這些菜並不隆重,並不隆重!」老吳重復了遍,呵呵憨笑起來。
「是是是,不隆重,哈哈!」金易倒覺得驚喜,妍考了個大學,弄些好菜慶祝下實在不過分,氣氛才算活躍起來。
吳妍羞紅著臉又給他倒滿了酒,這種白酒平常人喝半斤就會醉,但金易是例外,知他能喝的她並不阻止,但當她老爸也遞過杯子的時候,卻捂住了瓶口。
「這丫頭!」老吳搖搖頭,叫她去盛飯。
酒足飯飽,四瓶酒都落進了金易的肚子里,又吃了些飯,順便將桌上的菜一掃而光,這一頓吃的東西得上普通人吃兩天,但農村里就是喜歡能吃的人,能吃代表著有氣力,劉文青看著他的眼『色』真有了幾分異樣,讓金易隱隱有些不安,這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太熱切了,便起身告辭出了門,一家人送到了門外。
「老吳,我走了!」金易騎上鳳凰牌,正打算走,卻見老吳也推了輛車出來,笑道︰「老哥送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金易被他的客氣弄得渾身不自在,連忙推辭。
「這是應該的!」吳妍在門口應著,又看了父親一眼,嬌聲道︰「爸,記得哦!」,然後捂著通紅的臉跑回了自己房間。
金易有些『模』不著頭腦,在老吳的一再要求下,兩人踩著踏板到了鎮上的公園邊。
「金!」老吳突然道︰「停停,老哥今天有些話想跟你!」
「行!」金易也猜到了老吳肯定是有什麼事才送自己這麼遠,兩人走到榕樹下的石凳上坐下,老吳先是沉默了會,然後咳嗽了幾聲,突然道︰「金啊,我家妮子考上大學可多虧你了!」
「哪是我的功勞,呵呵!」金易笑道︰「這還得靠妍爭氣,還有你們教導得好!」
「這只是一方面!」老吳搖頭道︰「要不是你的救助,妮子她現在應該在工廠里打工,哪還有上學的機會!」
「這是應該的!」金易看著老吳眼中的感激之『色』,有些不習慣,道︰「我們是一個碼頭上扛包的,窮人幫窮人,這些都是我力所能及的分內事,也不是圖你感謝啥,我將妍看得跟自己親妹妹一樣,懂事,又討人喜歡,看著她失學不幫那是不行的!」
「這些我都記著的,你是個好人!」老吳掏出一個汰漬洗衣粉袋,里面是散裝的煙絲,用一張紙卷成煙卷,點燃後狠狠吸了幾口後,才扭頭對金易道︰「老哥沒用,一輩子都窮困潦倒,等妮子大學出來都快60歲的人了,也沒能力報答你,以後,這恩情只能是我家妮子還了!」
「老吳,你這是什麼話?」金易听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正『色』道︰「我幫妍絕不是施恩望報,做為她的兄長,我只是希望她大學出來以後找個好工作,不像我們這樣去賣苦力,然後體體面面嫁個好人家,不再處于社會的底層就好,報答什麼的你提一句是侮辱我!」
「金,你先別激動,你听我!」老吳一把拉住起身要走的金易,道︰「我絕不是這個意思,你是個好人,這是整個碼頭公認的,也不止幫我一個人,也從來沒向人要過報答,老哥我都知道,但就是你這樣的伙兒,誰家的女娃不喜歡?」
「喜歡?這是什麼意思?」金易听不懂老吳的意思。
「像老劉,幾個佷女都帶給你見過,那邊的老李老孫,想將自家親戚的女娃介紹給你,咱農村人不像那些城里人嫌貧愛富,不看家當看兒郎,金你踏實,肯干,心眼好,老吳我自賣自夸一回,想將我家妮子許給你!」
「什麼?」金易失聲道︰「將妍許給我?」
「不光我有這想法,你嫂子也是跟我提過好幾次,也問過妮子,她也歡喜得很!」老吳一鼓作氣的道︰「女大當嫁,對咱窮人來,生活簡簡單單就好,反正你也無家無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妍模樣俊俏,聰明,也不嬌氣,更不是忘本的人,絕不會三心二意的,你看怎麼樣?」
「不行!」金易斬釘截鐵道︰「老吳,你這事休要再提,假如我這麼做了,別人會怎麼看我?施恩望報?送妍讀書是為了『逼』迫她以身相許?人言可畏,這事萬萬不行!」
「金,你听我——」老吳還打算勸。
「老吳,你什麼都不要了,妍現在年紀還,從未戀愛過,也沒出過社會,大學里生活多彩多姿,上大學後眼界會開闊,到那時自有她想要的理想對象,再,我是個扛包的,她是重點大學畢業,以後坐辦公室,這差距太大,社會地位不同,而且也沒有共同語言,我也只是將她當妹妹看待,這事絕不可能,我走了!」金易推過自行車立馬就走,心里氣憤不已,這家子將自己當什麼人了。
回到家,又沖了個涼,這才發現電腦沒關,走到近前發現上有頭像跳動,是個叫‘麻雀’的好友,不由一笑,原來是雲雀。
不過已經不在線了,只留了一句言,「大叔,我睡去了,明天早上八點老地方見!」所謂的老地方,就是那晚喝酒的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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