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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劃過她的病歷,那里的資料很簡單,除了出生日期和名字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連親人的那一欄,都是一片空白。就像她的人一般,猶如一張白紙,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她心里藏了多少秘密。
手術台上,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名字,「思兒」,究竟是誰?讓她在命垂之際,忍受著那樣的劇痛,依舊念念不忘。
眼光停留在她的診斷欄上,那里的字眼刺痛了他的眼楮,若真如他所想,那該是多麼可惜的事,她還那麼年輕,許多事情還來不及實現,但願是他多慮了。
歐南聲讓陳琳回去了,他就坐在她的病床前,靜靜地看著她,她睡得好安詳,像當年的好多夜晚,他半夜醒來,看見身旁的女子,睡得那麼安靜,心就會感覺得好溫暖。
在意大利的時候,他常常半夜醒來,看著身邊空蕩蕩的床,思念便侵襲了他,想起她常常縮在自己的懷里安睡的樣子,心痛得無法自己。
分開後,他又喜歡上了抽煙,好多個夜晚,他便是坐在地板上,靠著床,大口大口地抽煙,那卷卷青煙,迷了他的眼楮,亦迷了他的思念和愧疚。
如今,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到從前。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唇邊,她瘦了,手細細的,柔若無骨。
他吻著她的手,一像許多年前一樣。他愛她,一如從前,不知道那沉睡中的女子是否知道。
細水長流,年華靜好,她曾許的諾言,曾經一路走過的風風雨雨,在彼此身邊的一顰一笑,他都細細收藏。
離開後的那幾年,他看著日升日落,仿佛看見時光在流動,流過他的眼眸,沉澱成那些支離破碎的過往。
離開後的那幾年,她听著潮起潮落,把一切細細埋進心底,目光閃爍,終等不到自己要等的帆。
歲月安好,她亦念過,恨過,只是他們之間,隔了她母親的命,她連傷心,都沒有資格。
他輕撫過她的臉頰,輕聲呢喃︰「這次,我定然絕不放手。」語氣堅定,像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