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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鄧木爾,韋帕爾丘陵
「怎麼樣?這里有亞莎之淚的存在的可能嗎?」
在一個漆黑的溶洞前,數個黑影或站,或坐……突然,一個人影緩緩的從溶洞中走了出來,接著卡卡西那懶散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沒有,感覺不到任何亞莎之淚的氣息。」
從溶洞之中走出的便是岳雨樓,而守在外面的自然是暮的一行人,他們今晚來這里的目的也很簡單,那便是查探此地是否有亞莎之淚存在的可能,但顯然這個古蛇人的國度並沒有受到亞莎的寵愛,岳雨樓感知了半個時也沒有發現一點亞莎之淚的氣息。
「那……我們後面怎麼辦?還是跟著她們嗎……」
「不必了,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了,亞山那麼大,想要尋找到幾顆的亞莎之淚……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不過……」
到這里,岳雨樓突然低頭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亞莎之淚,然後用一種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聲音低聲自語道︰
「……時間卻好像真的不多了……」
沒錯,這段時間岳雨樓內心的焦慮感似乎越來越強,他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己好像肩負著某個重要的任務,而且這個任務和亞山有著莫大的聯系,再聯系以前黑暗之龍的那些話,他感覺這個游戲里的龍神應該就是亞山世界龍神的本體,即便不是,最少也是一個和本體連接著的意識體……
雖然他也有過直接去尋找自己的哥哥還有其他龍神的想法,但後來他轉念一想,卻發現龍神們似乎都在刻意躲著自己。因為自己進入這個游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自己的哥哥還有其他龍神卻沒有一個過來和自己打個招呼,並明一下具體的情況,這實在是很有些不對勁……他現在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亞山發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但自己的記憶現在又缺失得相當嚴重,所以他干脆直接就按照系統(或者是龍神)意思,將所有的亞莎之淚集齊,到時在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
「那我們現在就走嗎?」
「明天吧……畢竟相處了幾天,還是打個招呼再走較好……」
完這句話,那數個身影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大地再次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嗚咽的晚風和沙沙作響的樹叢,而月光也依舊空明,並如同一只能夠閱盡萬物的眼楮一般,靜靜的凝視著大地上的一切……
………………
翌日,清晨,鄧木爾
「那個……阿爾托莉雅會長,我……」
雖然昨天夜里和卡卡西他們得很輕松,但真正事到臨頭的時候,岳雨樓卻又有些為難和猶豫了,畢竟自己幾天前才過那樣的話,現在又要突然離開,換做是誰都會生氣,所以他在阿爾托莉雅面前站了許久也沒有將那句話出來……
「你能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阿爾托莉雅似乎知道岳雨樓想要些什麼,但她卻並沒有點破,而是微微一笑,便轉身緩緩朝城外走去,岳雨樓輕輕嘆了口氣,隨即也跟了上去,在朝陽的映照下,兩人的背影顯得如此諧調,但兩人的距離卻又顯得如此的遙遠……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城郊外的一個湖泊旁,這個湖泊並不大,但卻異常的清澈,在陽光的照射下,平靜的湖面就如同一塊晶瑩的水晶一般,而湖泊周圍便是一片片碧綠的草地和茂密的樹林……恰好現在游戲又處于夏季,正是植被生長最為旺盛的季節,所以還有許多五顏六色的不知名花朵生長在草地上,而岳雨樓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城市附近會有如此的所在,他緩緩走到湖岸旁,半蹲體,用輕輕捧起了一泓清水,輕笑道︰
「呵呵,真是個如同仙境般的地方呀……在這渾濁的國家里,果然還是有著一片淨土存在。」
「這個地方……每當我煩惱的時候就會來休息一會,因為這里的景色能讓我平靜下來……」
站在岳雨樓身旁的阿爾托莉雅凝視了一會遠方後,立即轉過身體,慢慢走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然後背靠著大樹緩緩的坐了下來,此時的她並沒有穿著盔甲,但似乎依舊握著手中的劍……
「是嗎……」
岳雨樓不想破壞這個美麗的地方,所以他也跟著阿爾托莉雅來到課樹下,不過他卻只是站在她的面前而已……而半靠在樹上的阿爾托莉雅,則突然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楮,然後用一種夢囈般的語氣輕聲道︰
「薩菲……你知道嗎……哥哥和我都是西方世界一個國家的貴族,擁有極為靠前的王位繼承權,所以我們家族一直以來都是秉承著騎士的信念,借此引導國家,雖然有時會被誤認為是迂腐和守舊……而哥哥正是家族指定的繼承人,但自從哥哥死後……我就成為了家督的第一順位繼承者,但……家族里的很多人都認為我是一個女孩,無法領導整個家族,所以我想要證明我不任何一個男人差……那時我便發誓,我一定要守護住家族的榮耀和輝煌,我今後的身份將只是一個貴族騎士,不再是一個女人……即便是無法被所有人認可,被懷疑的目光所包圍……我也必須堅持下去,因為那是哥哥……交給我的使命和責任……不過有時也會覺得好累……家族,國家什麼的……學院里的人也都我很古板……」
著著,阿爾托莉雅的聲音便漸漸低沉了下去,最後握著劍的手一松,整個人竟然睡了過去,不一會空氣中就只剩下了微微的呼吸聲,而岳雨樓看著面前阿爾托莉雅那美麗的睡顏,隨風輕飄的金色秀發,還有那微微皺起的皺眉頭,眼中竟然漸漸出現了一絲憐愛的神色……
「為何我的心在顫動……為何我的意念在動搖……難道我真的對她動心了嗎……僅僅只是因為她長得很像艾絲梅拉婭嗎……」
岳雨樓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怎麼了,靜靜的站了半個時後,他便低聲輕語一陣,隨即緩緩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然後半蹲下來,並將自己的右手慢慢伸向了佳人那俏麗的臉龐……
「不……不對……不該如此!我怎能……」
突然,岳雨樓猛的站起身來,並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也就是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突然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雙眸……
「為什麼……難道成為替代品的資格也沒有嗎……」
「對不起……我……」
看著阿爾托莉雅那充滿失望的雙眼,岳雨樓深吸一口氣,然後再次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並半蹲子,將一個金色的,類似于劍鞘的東西放到了她的手中……
「還是要走了嗎……」
可阿爾托莉雅連瞧都沒瞧那個東西一眼,反而愣愣的看著岳雨樓的雙眼,而原先仿佛對任何事物都毫不畏懼的岳雨樓面對著少女的雙眼,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色,他不停的躲避著那道令他慌亂的視線,最終還是躲無可躲……
「我……暫時不會走,至少在幫助你將這個遺跡探索完之前……」
岳雨樓此時的話已經完全背離了自己的初衷,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對任何事物都可以狠下心,唯獨對這個人,他無法硬起心腸……
「薩菲……謝謝你……」
突然,就在岳雨樓剛想站起身的那一瞬間,阿爾托莉雅卻猛的撲到了他身上,並用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將猝不及防的他一下子壓到了身下……
「阿爾托莉雅……能不能先起來……我……」
听著對方附在自己耳畔發出的呢喃聲,感受著對方胸前那驚人的溫軟,岳雨樓那顆理應被忘卻所束縛的心竟然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但漲紅了臉的他卻不敢用手去觸踫對方的身體,因為他害怕引起對方的誤會,可似乎光靠語言的力量並不能使女騎士的熱情平復下來……
「薩菲,我不會逼你現在做出選擇……因為我自己也沒有做出選擇……」
過了許久,阿爾托莉雅似乎終于冷靜了下來,摟著岳雨樓脖子的雙臂也緩緩的放了下來,但就在岳雨樓以為自己可以月兌身的時候,對方卻又環住了自己的身體,將頭輕輕的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對了……那個劍鞘是什麼?」
看著阿爾托莉雅左手握住的劍鞘,知道自己目前沒有月兌身的可能的岳雨樓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撫了撫阿爾托莉雅頭上的那根翹起的金發後,輕聲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只要在你的身邊,身上的聖靈的灰燼之心就不會產生侵蝕嗎?」
「是因為這把劍嗎?」
阿爾托莉雅在繼續往岳雨樓懷里縮了縮後,隨即將自己那柄金色的長劍連同劍鞘一切放到了岳雨樓胸前,而岳雨樓則輕輕模了模金色長劍的劍身,語氣平淡的低語道︰
「你還記得我過這把劍的來歷嗎……這把劍原名艾爾拉思的迅捷光之劍曾是大天使長莎拉的佩劍,在莎拉墮落前的一場激烈的戰斗中,這把劍連同劍鞘一起遺失了……而我這件聖靈的灰燼之心正是莎拉的戰袍,那柄劍含有巨大的光之力量,並且還能與戰袍產生共鳴,所以只有我在你的身邊,戰袍上的地獄力量就會受到壓制……」
「那麼……看來我還要感謝一下混亂之龍,如果當初它沒有擊傷莎拉的話,我和你就不會有任何聯系了……」
听到阿爾托莉雅這句話,岳雨樓微微笑了笑,然後緩緩將頭靠在了草地上,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長舒了一口氣後,突然對趴在自己身上的佳人問道︰
「阿爾托莉雅,你曾過……你身為一個騎士,要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公會,帝國,家族……那麼你覺得自己該用什麼東西守護著一切呢?」
听到岳雨樓這句話,阿爾托莉雅突然猛地翻起身,在岳雨樓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就騎到了他身上,並拿起那把金色的長劍,看著岳雨樓那平靜的臉,堅定道︰
「當然是用手中的劍,我的導師曾教導過我……只有手中有劍,才能守護珍視之人,珍視之物。」
「是嗎……可惜……」
岳雨樓緩緩抬起右手,然後用指尖輕輕撫模著金色長劍那鋒利的劍刃,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劍,有兩面刃,能夠傷害敵人,也能夠傷害自己……卻惟獨無法保護任何東西……」
「可是……怎麼能這麼……只要能打敗敵人,那不就可以保護身後的人嗎?」
看到佳人那充滿疑惑的雙眼,岳雨樓微微一笑,緩緩拿起一旁的劍鞘,輕聲道︰
「阿爾托莉雅,你知道嗎……艾爾拉思賜給莎拉最寶貴的東西不是你手中的劍,也不是我身上的戰袍,更不是那強大的光明力量,而是這個劍鞘……這個劍鞘代表著終極的守護,艾爾拉思這個家伙雖然有時顯得呆板了一些,但至少他明白守護的真諦是什麼……可惜莎拉一開始並沒有明白這一點,她手中的劍斬殺了無數敵人,但最終光明的信仰還是瀕臨崩潰,要不是找到了人類這種繁衍力強大的生物,現在光明的信徒估計黑暗之龍還要少……你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嗎?」
看著岳雨樓那充滿了睿智的雙眼,阿爾托莉雅在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著對方的話,她其實早就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過去的某些認識有著偏差,但卻總是找不出來,但經過岳雨樓那麼一,她似乎已經找自己的誤區在哪了……
「嗯……我明白了。」
過了許久,阿爾托莉雅眼中猛的綻放出一種明悟的神色,接著她便拿過岳雨樓手中的劍鞘,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長劍緩緩插進了劍鞘中,也就在長劍進入劍鞘的一瞬間,一道溫暖的金色光芒頓時將兩人包裹了起來……
「這個劍鞘原來叫艾爾拉思的天國庇護所,而且還是神器……」
過了不到一秒,金色的光芒便立即消散無蹤,而阿爾托莉雅手中也多出了一把插著長劍的劍鞘,劍鞘上還不停的流動著一絲絲的淡金色光輝,不過得到神器的阿爾托莉雅卻並有任何喜悅的樣子,她緩緩將劍鞘放到一旁,然後把雙手撐到岳雨樓頭部兩側,並緩緩彎體,將白皙的臉龐湊到離岳雨樓的連還有幾寸的地方後,才停下自己的動作……
「你過劍鞘代表著終極守護,那……我有能力守護你嗎?」
看著對方那清澈的雙眼,岳雨樓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將頭偏到一旁,目光散漫的淡淡道︰
「我不知道未來會面對什麼……有些事情我也無法預料,或許……我原先就不應該與你產生任何交集,我害怕自己的感情,害怕傷害你……」
「可是我們最終還是在命運的牽引下相遇了……不是嗎?」
完,阿爾托莉雅便整個人都蜷縮到了岳雨樓懷里,並緩緩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而岳雨樓也沒有任何的抗拒,只是愣愣的看著天空,眼中充滿了迷惘……微風吹過,帶來的不光是清爽,還將兩個人的命運之線永遠的糾纏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