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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原本是想提點女武神的話,卻反倒被你給吸收了,難怪可以成為魔神榜的第四名,不對……現在應該是第三名。」
突然,在法耶爾不解的目光中,岳雨樓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不過這卻並不妨礙法耶爾接下來的攻擊……
「既然元素力場是一種通過靈力改變周圍元素排列而產生的能量體,那麼想要以外力破解必定非常耗力,但是……」
法耶爾雙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武器,用力朝岳雨樓頭上壓去,同時隨著他的動作,那一條條黑色的鐵鞭也猛然從他背後竄出,將岳雨樓周圍所有躲避的空間都封鎖了起來,不過這個場景也使得法耶爾看起來就像一只在自己編織的上捕捉獵物的蜘蛛一般,但岳雨樓在意的卻並不是那些鐵鞭,而是法耶爾的「天譴」上那一道道若有若無的,呈螺旋狀從手中擴散而出白色氣體……
「你竟然懂得將戰氣附著到武器上……」
「沒錯,雖然很早就听了戰氣螺旋這個東西,但我一直以為這不過和一般的游戲一樣,只是某種提升屬性的BUFF,或者能力而已,直到你那種難以想象的元素力場出現……」
一寸,兩寸,法耶爾的武器竟然慢慢切進了岳雨樓那之前還幾乎無敵的元素力場里,並且伴隨著法耶爾不斷提升的力道,一束十字形的白色光芒也開始漸漸浮現在「天譴」的刃鋒上,而岳雨樓此時也用右手不斷增強著前方的元素力場,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危險,雖然僅僅只有那麼一點……
「……之前我攻擊你的元素力場時,因為氣力有些不足,所以想要試試戰氣可不可行,結果我剛一出手,就感覺到了某種共鳴……那麼假如我的猜測沒有出錯的話,想要破解元素力場,最直接的不是用外力擊破,而是打亂元素力場自身的排列,也就是……」
著,法耶爾忽然猛地將雙手向下一壓,同時那些鐵鞭也全部纏到了岳雨樓的元素力場上,而「天譴」更是迸發出了一道耀眼的銀色光輝……
「……要用自身的戰氣漩渦或者元素力場,去瓦解你的元素力場,靈力去對抗你的靈力,才有獲勝的可能!」
踫!
在最後一個字出口的瞬間,法耶爾的「天譴」便突破了岳雨樓的元素力場,並裹挾著一道急速振動的氣流狠狠砍向了岳雨樓的頭部,但結果卻讓法耶爾有些吃驚,就在他的長刀落下的一剎那,岳雨樓的身影卻猛地一陣模糊,而當他將眼前的殘影砍成碎片的時候,岳雨樓卻早已閃到了數米之外……
「呼!還真是有些驚險……」
避開法耶爾那必殺一擊岳雨樓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但就在他抬起頭的一剎那,臉上的表情卻猛地一滯,接著他緩緩伸出右手,然後微微低下頭,結果他額頭前的幾縷細發隨著他的動作慢慢飄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呵呵~~哈哈~~~沒想到,我竟然還是沒有躲開,七罪鐵魔,法耶爾……很好,非常好。」
隨手讓頭發從手心滑落後,岳雨樓立即發出了一陣欣賞的笑聲,他對著法耶爾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低頭看了看下面的戰局,發現暮基本沒有任何損失後,立即抬起右手,朝法耶爾做了一個道別的手勢,高聲道︰
「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下次有機會……」
砰!
「邦妮!」
忽然,一聲清脆的槍聲和一聲淒厲的呼喚聲傳進了法耶爾和岳雨樓的耳里,兩人隨即將頭轉向西面不遠處的一個土坡上,結果映入眼簾的畫面讓法耶爾的雙目瞬間充滿了血絲……
「邦妮……」
此時在土坡已經完全被無數的骷髏給包圍,就像大海里的孤島一般,而聖櫃的成員正在不停的將企圖撲上來的骷髏給擊碎,但在土坡中心,那個手持黑色符文槍的女孩卻倒在了血泊里,她的左胸被開了一個巨大血洞,不過片刻她便化為了白色的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中……
「瓦西里那個家伙……槍法也太準了吧,這回很難罷休了……」
看到女孩身上的傷勢,岳雨樓馬上就想到了肇事者是誰,當他朝萬樹之母上看去時,發現瓦西里那矮的身影果然正用符文步槍指著女孩所在的方向,不過岳雨樓心中雖然有些抱怨,但卻並不意味著他會責怪自己的同伴……
「你們……今天暮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看著額頭已經青筋暴起,眼神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般凶狠的法耶爾,岳雨樓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指著她,大聲道︰
「是嗎……法耶爾,你給我記住,這是戰場!對于任何先拿起武器的家伙而言,是不是你的禁臠沒有任何意義!他們打過來了,他們發起了攻擊,為了打倒我們,為了被我們殺死,為了神器……這就是一切,一切!這是不容置疑的!是誰都不可以置疑的,戰場的絕對法則!不論是神,還是魔,亦或者是你。」
「你知道什麼!」
法耶爾猛地一甩手,厲聲打斷了岳雨樓的質問,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揚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雙眸,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提升到了極致,此時的他在岳雨樓眼中已經開始月兌離「人」的範疇,渾身充滿了殺戮和暴戾的氣息,就如同一只出籠的凶獸一般……
「可笑……法耶爾,你應該是一個殺手吧?」
忽然,岳雨樓的猛不丁的一句話,讓法耶爾的氣勢瞬間墜落到了冰點,甚至他的身軀在那一刻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回答岳雨樓的問題,而是低著頭以沉默回應……
「果然沒錯……原先我看你的那些視頻時,就發現你的攻擊路徑和手法非常不一般,雖然很隱蔽,但是……我見過很多刺客和殺手,對于他們的某些習慣,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殺手,一個永遠只能活在黑暗中的職業,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你是嗎?法耶爾。」
「你究竟想什麼……」
「那些孤兒……你是在繼續做著殺手職業時收養的呢,還是在金盆洗手之後收養的?按照年齡算……應該是還做著以人命換錢的買賣時收養的他們吧?」
法耶爾冷冷的看了岳雨樓一眼,然後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一言不發的揮起手中的「天譴」,發起了無聲卻異常迅猛的攻擊……
「我一直很好,你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才收養他們的?難道是為了用這種‘善舉’來掩飾自己犯下的罪惡?還是想要自我麻痹?亦或者是想要……贖罪?」
岳雨樓一邊靈活的躲避著對方那一次一次凌厲的攻擊,一邊用調侃的語調撩撥著對方越來越狂亂的內心……
「不用你管!」
法耶爾大吼一聲,用力一揮手中的武器,猛地朝岳雨樓甩出一道銀色的十字形刀氣,但很快就被岳雨樓用元素力場給擊碎,不過隨後法耶爾的攻擊卻又馬上來到了……
「崩天鏈獄!」
隨著法耶爾高高抬起右臂,無數道黑色的鎖鏈立即從法耶爾的背後激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空域,如同天空中多出了一個黑色的太陽一般,而法耶爾自然也成為了太陽的中心,而漂浮在半空中的他,此時卻顯得有些頹廢,他冷漠的看了岳雨樓一眼,然後淡淡的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究竟用沒有意義,但是……自從我收養他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今後的一切都將會改變,我擁有了值得保護的東西,無論我的身上有多少惡,有多少罪,我都會一一承擔下來,同時也會將他們承擔下來,直到我的生命結束為止……」
完,法耶爾便如同離弦之箭般急速朝岳雨樓沖來,同時無數跟鐵鞭也在主人的指揮下,迅速的刺向了敵人,如此情景就像一條巨大的黑色章魚,伸出無數觸須捕捉獵物一樣……
「哦?保護?那連同光明教會也在其中嗎?還是僅僅只是為了保護你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呢?那麼很遺憾,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什麼都保護不了!」
岳雨樓沒有躲避,沒有架起元素力場,甚至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在攻擊中已經附帶上了大量的螺旋戰氣,但他依舊只是用冰涼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的眼楮,那種目光甚至讓法耶爾這個曾經的職業殺手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轟!
電光火石之間,地獄天使倏然聚合于岳雨樓身上,不過此時它的手上不再是一刀一劍,而是一把長長的紅色戰戟……
!
很快,在法耶爾和岳雨樓激烈的眼神踫撞中,紅色戰戟狠狠的與鐵鞭撞在了一起,而迸發出的巨響和耀眼光芒則讓周圍所有人,瞬間都失去了大部分感知能力……
「唔……」
最終,岳雨樓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而法耶爾卻口吐鮮血的倒飛了出去,同時他背後的所有鐵鞭也全部寸寸斷裂,如同飄散的白雪般散落到了空中,但岳雨樓此時卻忽然動了,他一個箭步繞到法耶爾背後,接著運掌為刀,朝著法耶爾爾的背後高高抬起……
「哼哼,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一個像救世主一樣的男人,沒想到……嗯!?」
忽然,岳雨樓的視線被法耶爾背後那個銀色的棺材給完全吸引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標志,還有一句極為熟悉的禱文……
「太陽受刑紋……」
在銀色棺材的正上方,一個標準的太陽紋被雕刻在上面,不過這個太陽紋和一般的太陽紋不太一樣,在這個太陽紋的背後,還有一個帶刺的車輪,同時在太陽紋的下方,還鐫刻著一句禱文……
「授予至純之心,賜予萬罪之身……這是……」
岳雨樓緩緩放下了右手,慢慢低下了頭,但很快……他的肩膀開始微微的顫動,一陣低沉的笑聲開始從他的嘴里發出,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一般……
「呵呵~~哈哈~~!!竟然是‘贖罪’!你所謂的‘天譴’竟然是‘贖罪’,原來如此……看來我果然沒有錯,你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想用那自欺欺人的‘善舉’來彌補心中的噩夢,難怪你會選擇加入光明教會,或許……在你心中,那樣也算是一種贖罪方式吧?」
轟!
著,岳雨樓再次舉起了右臂,然後猛地敲在了法耶爾背後的銀色棺材上,頓時法耶爾就被一股巨力給重重打落到了地上……
「不過我真沒想到……艾爾拉思的龍之力量——聖福音騎士,它的主人竟然會是你……不過現在它還不能稱之為聖福音騎士,只能叫做贖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