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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這個學院,岳雨樓最不願意踫見的人就是這位自己曾經許下過承諾,某種意義上算是他的女友的阿爾托莉雅……因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用什麼身份來面對她,即便是自己曾經過那樣的話,他也還是無法確定一件事情——自己的靈魂究竟是一份還是兩份。
這個問題自從岳雨樓恢復薩蘇斯的記憶就開始產生了,曾經作為亞山半神的他,自然是知曉一個身軀理論上不應該存在兩個靈魂,雖然他也曾經見過這種例子,那種由亡靈法師的惡俗實驗所創造出的沒有神智可言的可悲存在……其實他也認真思考過自己現在的身份究竟是什麼,但得到的結果總是讓他很不滿意,因為某種意義上來他確實是薩蘇斯,無論是記憶還是性格,但同樣他也是岳雨樓,但這兩者之間又有著明顯的分界線,雖然他不清這是什麼感覺,但像他在伯萊士嘉時的狀態嚴格來就是最好的表現……通俗一點,就是兩人的性格有時會交替著出現,這可以理解為人格分裂,但問題是岳雨樓確實是可以清楚的記得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
所以岳雨樓對于所有那些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女孩都抱著一定的抗拒,因為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而那些女孩們喜歡的又是誰……這樣或許有些可笑,但這的確就是岳雨樓心中的真實想法,假如兩個人能夠真正融合在一起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但岳雨樓偏偏就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並不穩定,那種若即若離的虛偽感,搖擺不定性格和莫名妙想法,一直都讓他很是無可奈何……
不過現在岳雨樓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因為他正面臨著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危機……
「哦?這不是我們尊貴的阿爾托莉雅•科里納•阿姆斯特朗•瓊斯閣下嗎?呵呵,大名鼎鼎的林萊家族……什麼時候也喜歡做這種偷窺別人好事的事情了?」
看著身穿校服,並用一柄寒光閃閃的細劍指著自己的阿爾托莉雅,歐陽理子不但沒有一絲的慌亂,反而還十分從容的將一旁的衣服拿過來,然後穿上,但她卻並沒有馬上把扣子系上,而是再次趴到了岳雨樓的身上,將頭轉向阿爾托莉雅所在的方向後,便閉上眼楮,用臉輕輕磨蹭了一下對方坦露的胸膛……
「嗯……雨樓的肌膚,雨樓的味道,雨樓的觸感……不親自體驗一下還真是不知道呢?阿爾托莉雅姐,你難道真的要觀看我和雨樓親熱?」
「你,你……下流!」
歐陽理子示威性的舉動一下就讓阿爾托莉雅胸中的怒火炙熱了起來,尤其是看到兩人的肌膚緊緊的貼在一起,更是讓她有了一劍刺下去的沖動,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只是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用劍指著歐陽理子的鼻子,語氣冰冷的道︰
「馬上起來,穿好你的衣服。」
「哦?阿爾托莉雅姐好大的火氣,但是……」
緩緩睜開雙眼的歐陽理子對于眼前那鋒利的劍尖仿佛視而不見一般,甚至她還在對方那憤怒的目光下,輕輕咬了一口岳雨樓的胸膛,然後才笑著答道︰
「……你憑什麼讓我起來呢?你是學生會的干部嗎?你是老師嗎?又或者你是警備隊的警衛?既然都不是……那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
歐陽理子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一下子讓阿爾托莉雅有種有氣無處撒的憋屈感,她深吸一口氣後,便微微將細劍往前移了幾寸,在幾乎踫到歐陽理子的鼻尖後,她才冷冷的道︰
「我的權利來自于我手中的劍……廢話少,你們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將一位老師綁架到這個地方,然後還企圖……這是任何一個正直之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更何況這是聖靈,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放肆的地方。」
「呀呀……林萊家族的劍果然鋒利無,話得我都有些無地自容,羞憤欲死了呢……」
不屑的嗤笑一聲後,歐陽理子便緩緩直起腰,然後一邊扣上扣子,一邊淡淡的道︰
「……不過話回來,假如沒有我在這里……你又會做什麼事呢?你估計早就應該知道雨樓被艾米麗綁走的事情了吧?既然想當黃雀,那就不要裝得那麼虛偽……」
當她把衣服穿好並下了床後,隨即輕輕在岳雨樓臉頰上吻了一口,然後慢慢朝大門走去……
「哼!反正現在誰也討不了好,這次算我栽了……」
看著歐陽理子消失在大門之外後,阿爾托莉雅立即轉過頭,一言不發但眼神冰涼的盯著滿臉尷尬的岳雨樓,一時間,醫務室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哼!男人,果然還是這種樣子……」
「阿爾托莉雅……我……」
听到阿爾托莉雅那充滿失望的聲音,岳雨樓的內心頓時就充滿了某種叫做愧疚的情緒,可他一時又不知道該些什麼好,尤其是發生了這種事情的情況下,但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卻緩緩走到床邊,然後將劍放到一旁……
「先把衣服穿上吧……至少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
把外套輕輕放到岳雨樓身上後,阿爾托莉雅才發覺他的身體似乎還不是很靈活,動作也很吃力的樣子,不過當她無意見看到地上那個噴霧器後,立即明白了……
「竟然用這種東西……那些下流的女人……」
皺著眉頭呵斥了艾米麗的「罪行」後,阿爾托莉雅便微微彎下腰,開始親手為岳雨樓扣上襯衫的扣子,不過當她扣到一半時,忽然將頭湊到他身上,並輕輕嗅了嗅。
「竟然有四個女人的味道……真是不知廉恥。」
「唉唉……我……我也沒辦法……」
就在阿爾托莉雅細心的將岳雨樓身上的扣子都扣好後,岳雨樓的也基本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他艱難的直起腰,並在稍稍活動了一下四肢後,便麻利的將外套穿上。可就在他剛想下床的瞬間,阿爾托莉雅卻抓住一旁的佩劍,接著一個箭步沖了上來猛地按住岳雨樓的肩膀,將他上半身重新壓回了床上,同時手中的佩劍也頂住了他的喉嚨……
「你這個騙子!欺騙少女感情的!應該千刀萬剮的騙子!你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
看著自己上方那表情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的阿爾托莉雅,岳雨樓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微微嘆了口氣,便毫不畏懼的迎上了阿爾托莉雅的目光,並緩緩抬起右臂,輕輕撫上對方的臉龐……
「……現在只能抱歉,所以……你什麼我都不會反駁。」
「哼!你就是用這種手段把那些女孩子騙到手的嗎?」
「這……」
岳雨樓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阿爾托莉雅一看他這樣,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于是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下來,直到一分鐘後,還是岳雨樓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阿爾托莉雅,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什麼意思?」
岳雨樓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一下就讓對方變得一頭霧水,但他似乎也不想得太明白,只是將左臂也抬起,然後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龐,用十分茫遠的語氣輕聲道︰
「……知道關于我的一切,知道一個任何人都不該知道的秘密,知道一個……你可能無法承受的真相。」
「你……」
不知為何,听到岳雨樓的話,阿爾托莉雅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仿佛剛才的那個岳雨樓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而現在的岳雨樓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那個名叫薩蘇斯的男人……
「……我想知道,我想要知道關于你的一切……」
最後,阿爾托莉雅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選擇的究竟是什麼,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選擇將真正會決定兩個人的未來。
「是嗎……」
岳雨樓隨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出了一句讓阿爾托莉雅有些惱火的話……
「……那就等我上完課以後吧。」
「你!」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我承認之前確實對你有所隱瞞,但絕對沒有刻意隱瞞你的意思……」
「沒有刻意隱瞞?你的名字是叫岳雨樓對吧……」
「沒錯……但薩蘇斯確實也是我的名字,我之後會把真相告訴你的……」
「哼!」
阿爾托莉雅冷哼一聲後,便放開了岳雨樓的肩膀,而岳雨樓也得以暫時月兌離了危險,但當他穿好鞋子站的地上時,阿爾托莉雅卻忽然將他的工作證遞到了他面前。
「這是……怎麼會到了你的手上?」
「無意間在地上撿到的……先離開這里吧,我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待在這。」
察覺對方似乎並不想太糾纏于這個話題,岳雨樓也只得將疑惑埋在心里,跟著阿爾托莉雅迅速走出了教學樓,可當他剛走出教學樓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美娜的一頓冷嘲熱諷。
「哼哼,被捉奸在床了吧……要不是姐姐大人來救你,估計你就要被那幾個女人給生吞活剝了,所以姐姐大人現在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後必須對姐姐大人忠貞不二!」
對此,岳雨樓完全無話可,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