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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的內容就講到這里,同學們還有什麼不懂,可以上來提問……這也是我的倒數第二節課了,假如那位同學希望可以和我熟悉一下,也可以上來跟我聊一聊,畢竟雖然我只是一個代課老師,但是大家終究算是師生一場,我也希望能夠記住在場的所有學生。」
「老師,老師,我們是高中一年級A組1班的代表,希望老師可以去我們班上做客!」
「老師,老師,我是初中三年紀級B組2班的班長,希望老師可以去我們班上走走。」
「老師,老師!我們是……」
岳雨樓的話剛一落音,整間教師瞬時就沸騰了起來,基本所有的女生都從座位上涌到了岳雨樓周圍,頓時就將他整個人嚴嚴實實的圈了起來……
「大家……」
看著自己周圍那一張張可愛的臉,雖然其中有很多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但岳雨樓還是感覺自己心中很溫暖,很溫暖……
「……多謝大家,多謝大家的厚愛……」
隨後岳雨樓沒有像以前一樣馬上就離開教室,而是站在講台上耐心的和周圍那些或好,或不舍,或留戀的女生交談著,並且發揮出自己所有的記憶里,試圖將她們的面容全都記錄在腦海中,因為他希望自己能夠永遠的保留這份難得的記憶,或許是由于在過去的那漫長的千年中,他已經遺失了太多的東西……
「雨樓老師,你為什麼不直接申請成為學院的正式教師呢?你的課真的很好,完全不任何老師要差……沒有理由這樣就離開的。」
「呵呵,學院的規矩畢竟還是很嚴厲的,而且……我真的沒有成為一個老師的資格,相信新老師一定教得我更好。」
「但是……」
半個時後,就在岳雨樓都感覺有些口干舌燥的時候,他的視線卻無意間掃到了後面露出的半個腦袋,還有那個腦袋後面一張怯怯的臉,而當發現岳雨樓看到這邊後,那個靠在門框上的身影立即拽住身後之人,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後門處……
「同學們,今天就到這里,明天我們還有時間……」
岳雨樓見狀立即和周圍的女生們匆匆告辭一聲,然後迅速朝後門走去,但當他來到走廊時,卻發現那里早就空無一人,只剩下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
「唉,又要去找她們……捉迷藏這種游戲貌似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
輕嘆一聲後,岳雨樓便迅速朝前方走去,而他的右手也開始緩緩泛起一絲絲微弱的銀色光斑……
………………………
幾分鐘後,娜提雅維達和被她拉著的阮茜茜出現在了教學樓的一間門外,此時娜提雅維達的臉色很復雜,其中有猶豫,有煩惱,也有哀傷,而阮茜茜則還是和往常一樣單純,只是她的眼中多出了一些疑惑……
「庫庫,為什麼我們要躲開雨樓老師,他……」
「不要再他!他是一個壞蛋!」
听到摯友的話,娜提雅維達立即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可就在同時,那個她口中的「壞蛋」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了……
「唉唉,我好像沒有做什麼事吧?怎麼就成了壞蛋了?」
在兩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岳雨樓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了門後,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種無奈的苦笑。
「哼!竟然跟蹤兩個女孩子!你這個變態!茜茜,我們走,不要理他。」
「哈!?」
岳雨樓被她這一句搞得一時不知該什麼好,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可就在娜提雅維達想要拉著自己的伙伴一起離開時,卻發現之前一直按著她的意思做的阮茜茜竟然沒有動,反而收回了右手,並低著頭,細聲細氣的道︰
「庫庫,你得太過分了……雨樓老師是個好人,你這樣他……快跟老師道歉吧……」
「茜茜……」
其實娜提雅維達在出那些話的瞬間就後悔了,但是她對于道歉這種事情實在很不「擅長」,所以只是想要馬上離開,但現在給阮茜茜當面那麼一,她也只得乖乖來到岳雨樓面前,然後一臉不情願的道︰
「雨……雨樓老師,對,對……不……」
「好了,好了……」
看到她眼角帶淚,面色黯然的淒楚模樣,岳雨樓頓時有種自己欺負她的感覺,為了不讓誤會進一步擴大,他便打斷了對方那艱難的「道歉」,然後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哼!別以為我和孩子一樣。」
雖然嘴上很是不客氣,但娜提雅維達手中的棒棒糖卻完全破壞了她的驕傲,而岳雨樓也沒打算繼續糾纏這種事,他輕輕揉了揉阮茜茜的腦袋,然後柔聲道︰
「我……在這個學院的時間不多了,和你們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要不要帶我去逛逛這個學院呢?有很多地方我都還沒去過。」
「嗯。」
之後的時間里,岳雨樓便在娜提雅維達和阮茜茜的帶領下走了很多地方,圖書館,天文館,動物園,花卉園,大運動場……在游覽中,岳雨樓還十分少見的主動與娜提雅維達玩起了一些游戲,而娜提雅維達盡管一開始還有些抵觸,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孤獨的女孩而已,所以很快就沉溺在了與岳雨樓的嬉笑中,不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自己那位始終只能站著一旁的伙伴,臉色雖然總是掛著笑,但雙眸卻一直很失落這個情況……
「嘻嘻,雨樓老師,你剛才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明明是躲在臉茜茜都找不到的地方。」
在一個有些古樸的,空無一人的花園內,娜提雅維達和岳雨樓正坐著草坪上,而娜提雅維達還不時發出一陣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似乎異常開心的樣子……
「呵呵,我最擅長的就是找東西。」
用手指輕輕彈了彈抱著自己右臂的娜提雅維達的鼻子後,岳雨樓便轉過頭看著不遠處正歡快的坐著秋千上的阮茜茜,此時的她顯得也是很開心,只是假如此時有外人在,就會發現秋千竟然在自己晃動,那種場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這也是阮茜茜無法參與嬉鬧的原因……
「娜提雅維達同學,我可以這樣叫你的名嗎?」
「嗯。」
「那……庫庫同學,你覺得現在茜茜同學開心嗎?」
「嗯……」
「是嗎……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孩呀,僅僅只是有人能夠旁觀自己的游戲,就能如此的快樂……你,這到底是值得開心,還是值得悲哀呢?」
「我……」
看到娜提雅維達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雙眼也開始閃現出一絲絲的晶瑩,岳雨樓隨即輕輕一嘆,然後攔住對方肩膀,讓她能夠將頭靠在自己身上……
「看來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庫庫,我曾經見過許多不死的怪物,每當見到它們的時候,我就會想……它們真的希望自己存在于世界上嗎?排除那些為了延續已經毫無意義的生命而自動變成亡靈的白痴,其他的大多數,一生都在尋求戰斗,那種血琳琳的,無殘酷的戰斗,但那並不是為了證明自身的存在,在我看來,那都是……近乎渴望的哀嚎,追求死亡的慘叫……」
「雨樓老師,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娜提雅維達看著阮茜茜那快樂的樣子,眼角慢慢滑過了一滴清淚,同時雙臂環住岳雨樓的腰,整個人完全縮進他的懷里,而岳雨樓則不停的撫模著她的頭,臉上滿是憐愛的表情……
「雖然可能會很殘酷,但是……這也是唯一能夠拯救茜茜的辦法,所以後面那幾天你就好好的陪著她吧……將她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記錄到自己的腦海中,即便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的存在,也能證明她的過去……而這,就是一個好友應該做的事情。」
「嗯……嗚嗚……」
感覺到胸口處那溫熱的淚水開始漸漸沁濕自己的衣服,岳雨樓心中頓時一陣絞痛,接著雙臂輕輕抱住眼前這個如玻璃般脆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