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15
吼!
恰似悶雷滾過,只听一聲怒吼震天際,兩個手臂都比腦袋粗的獸人猛男正激烈的扭打在一起,它們身上都沒有穿任何的防具,只有最簡單的布條,真可謂拳拳到肉!而這種肉搏賽也極大的鼓動了觀眾的熱情,所有人都揮舞著手臂,仿佛自己就是場上的選手般瘋狂的吶喊著。
「我擦好基情!」
「揍他妹妹的!來個撩陰腿!」
「敢不敢快點!」
吼!
突然,就在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躁動到極點時,那名背後畫著一個錘子圖騰的獸人眼中的紅芒倏然暴漲,接著整個人仿佛天降神力一般直接給對方一個熊抱,並迅速一個坐蓮……
頓時,整個賽程都沉寂了,只剩下那名選手沉重的低吼和失敗者的申吟。
「勝利者!來自石錘部落的泰迪熊!」
吼~~~~~!
放開對手,這個有著和名字完全不相符的體型的獸人玩家,立即炫耀般的擺起了各種肌肉姿勢,引起場下一片噓聲……
當然,這場比賽岳雨樓和阿爾托莉雅沒有去觀戰,而且不光是兩人,大部分的賽場其實人數都不多,基本每個場地都是零零散散數十人,不是這些比賽不精彩,而是因為就在不遠的一座賽場內,一個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去觀看的比賽即將開始……
「蘇斯,我們這樣不會太顯眼嗎?今天觀戰的人里面可能會有能夠看穿我們身份的人吧……」
不大的競技場,此時已經被人群里三圈外三圈的圍的死死,跟外面還有許多人拼命的想要擠進里面,但這場比賽觀戰的人數當真前所未有的多,競技場外圍五十米內已經沒有一點點可以立足的空余,不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顯然並未發現自己的頭頂飄出的,那微弱的聲音。
「顯眼?黛西你沒發現他們都沒有看到我嗎?雖然我的專長並非空間法術,但制造出一個合格的空間壁障還是沒問題的。」
仿佛是站在透明玻璃上,俯瞰著下方如同螞蟻一般黑壓壓的人群,那種懸空感總讓阿爾托莉雅很不適應,不過在下方玩家的眼中自己的頭頂卻是空無一物。
「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啦,只要我們不制造出太強的能量波動,沒有人可以發現我們的。」
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岳雨樓對于自己法術相當有信心,可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場下的人群卻忽然騷動了起來。
「忽台老大出來了!」
「快看!雷神!!」
「好多大人物吶,今天這是怎麼了。」
好像自己才是賽場的主角一般,一身耀眼的金熊裘,身形健壯得如同一座大山般的忽台查克,晃著悠閑的腳步,旁若無人的走上了只有特殊嘉賓才能坐上的看台,他的囂張態度立即引起了不少玩家的不滿,而隨後當一身布衣的托爾低調的走上看台時,人群里的贊嘆聲立即響起一片,兩人鮮明的氣質和態度,更讓人不禁聯想起那場決定魔神榜排位的大戰……
雖然這兩位魔神奪走了大部分眼球,但之後出場的一些玩家也非泛泛,比如赤色帝國卡勒勃小隊的隊長保爾,火與劍戰爭王牌小隊的隊長曼弗雷德等,不過還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賽場上方的異狀。
「那就是蠻魔?」
看著那個肌肉虯結,血紅色的皮膚上甚至還長著倒刺,橙黃色的銅鈴大眼里閃動著狂熱的戰意的獸人玩家,岳雨樓不禁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血統很純正,算是我至今見過血統最為純正的獸人之一了。」
「蘇斯,你說的血統是什麼意思?獸人不是人魔混血的產物嗎?」
「怎麼說呢……混血雖然有混血的好處,比如可以擁有很不錯的比較優勢,但長遠看來,純血種其實優勢更大……而且黛西你也說了,獸人是人類和惡魔混血後的產物,但黛西你知道嗎,不同比例的血液混合,以及不同成分的魔血都會制造出不同類型的獸人orc,哪怕混合比例變化0.1%,都可能出現新的異變!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工程,需要大量的計算,實驗……在沒有電腦的亞山,這樣的大工程難度可想而知,當初是集中了整個銀色聯邦的大師,以傾國之力才弄出相對合格的獸人,光是圖譜和草稿都可以堆滿四個銀色廣場……說回正題,當初法師們曾對獸人做個研究,發現獸人的強弱跟惡魔的血液有著直接的關系,魔血含量越高,等級越高,所制造出的獸人就越是強大,不過高濃度和高強度的魔血卻擁有著極其恐怖的腐蝕性……所以就有了獨眼巨人這樣的怪物,強大無比,但卻幾乎沒有腦子和理智,甚至獸人自己都不怎麼控制得住,力量和智慧的平衡是法師們無法避開的難題……不過其實也有成功的試驗品,某些法師在為試驗品被注入高強度和高濃度的魔血時,摻雜了一些龍神才曉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卻很好運的中和了魔血的腐蝕力,制造出了相當成功的幸運兒,那種獸人的血統程度以及十分接近惡魔,但實力卻遠超同級的惡魔,傳說中的血怒最終版本——血爆就只有這樣的獸人才擁有……日後獸人第一代酋長基本就是這些強大的幸運兒,而它們對于自己血統的保護也十分重視,很少跟低血統的獸人通婚,所以血統稱得上純正的獸人非常非常的少見。」
「好復雜的樣子……反正蘇斯你的意思就是,忽台查克的惡魔之血含量很高對吧?」
「可以這樣理解,但混合後的惡魔血液已經算不上惡魔之血了,我們一般稱之為魔血。」
「咦?有什麼不同嗎……」
「亞山的口音和地球的不太一樣啦,這兩種說法的讀音實際差別很大的。」
「口音?」
眨了眨眼楮,阿爾托莉雅剛想讓岳雨樓說幾句亞山地方話來听听的時候,下方的人群忽然又是一陣騷動,不過這次卻是正主出現了。
「比賽即將開始!請托格魯爾,鐵納乎,兩位選手上場!」
清了清喉嚨後,裁判又一次使用那堪比擴音器的嗓門,而隨著比賽預告的發出,一名手持流星錘的獸人玩家雄赳赳的走進了賽場,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不過他本倒也樂觀,沒有什麼怨氣,反而和觀眾一樣將好奇的目光投向賽場入口的另一端,那個傳說可以匹敵蠻魔的薩滿……
「出來了!」
「嗯!?」
就在眾人驚呼一瞬間,岳雨樓和忽台查克卻同時一皺眉頭,但兩人的異狀卻並沒有被身邊的人發現,因為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個奇異的身影吸引了……
火紅的皮膚,繪滿了各式各樣的圖騰,就仿佛晃動的烈焰般,完全不同于獸人的勻稱身軀,雖然並不健壯,卻給人一種真實的力量感……當這個手持長杖,穿著一件緋色的亞麻袍,肩膀,腳踝各處都戴著華麗的羽毛飾品,臉上還扣著一個彩色鷹首面具的薩滿走進賽場時,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的看著他,似乎期待他會有所表現……
「兩位都是天父和地母的勇士,多余的規則我也不多說了,請為了各自的榮耀奮力一戰。」
隨著裁判一抬手,兩人同時點了點頭,然後向後各退五十米。
「開始!」
「哇呀呀~~!」
裁判的吼聲尚未散去,手持流星錘的獸人就大叫著沖向了和他相比顯得有些瘦小的薩滿。
「吃俺一錘!」
轟!
隨著呼嘯而來的大錘轟然落下,只見泥土飛濺中,薩滿毫發未損,就是一個簡單的側身,就展現了薩滿那不俗的靈活。
「嘿!」
又是橫著一揮,但薩滿亦只是往後微微一挑,手中的長杖甚至連動都沒動,便再一次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好身手!那我就不客氣咯!」
重重的一喘氣,獸人戰士猛地雙手緊握住流星錘,並一沉腰,開始瘋狂的旋轉起來。
!
「哈!?」
可沒等他多轉幾圈,忽然就感覺手中傳來一股巨力,震得他是虎口發麻,差點把武器都扔掉,等他往自己的流星錘上一看時,才發現一根簡單的木杖不知何時已經跟自己流星錘的鎖鏈死死纏在了一起,而順著往上看去,那個紅色的身影赫然在目,對方貌似只是輕輕用手中的長杖捅了一下就直接破掉了自己的必殺之招。
「正好!」
靈機一動,獸人戰士忽然猛地一收流星錘,想要仗著力氣把對方拉到自己的面前。
「哎呦……」
可當他一用力,對方依舊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氣惱之下,他又猛地起身朝著對方一個拳頭砸去。
結果是慘不忍睹的,薩滿只是一收長杖,然後一檔,一繞,獸人的拳頭就砸到了地上,接著就是一陣雨點般的亂棍,直接把獸人揍得滿頭是包,而那名薩滿的位置始終都沒有移動過……
「混蛋!和你拼了!」
已經氣炸肺的獸人玩家終于爆發出了最後的力量,不再管那些落在自己頭上的亂棍,一個暴起雙拳直指對方的太陽穴。
啪!
「哎呦!」
面對獸人亡命的一擊,站的筆挺的薩滿,只是閃電般一抽長杖,獸人玩家立即雙膝一疼,整個人頓時跪倒在地上,但這還不算完,當他試圖站起身時,那根令人厭惡到極點的長杖突然插到了他的兩腿間,並猛地往上一挑……
「這還是薩滿嗎!?」
腦海中閃過這最後一個念頭,獸人玩家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當後背和大地接觸的瞬間,整個人也徹底失去了直覺。
看著如同人肉坦克一樣的獸人戰士被一名薩滿一棍挑飛,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勝利者!流浪的天父賜福者,托格魯爾!」
「哇!逆天吶!」
「麼搞錯吧?他好像都沒用過神術呀!」
「這哥們太給力了!」
直到裁判的怒吼發出,所有玩家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原本的寂靜頓時被震天的驚嘆聲所打破,可那名薩滿卻沒有一點表示,而是轉身腳步平穩的走向了入口處,就像他來時那樣平淡,仿佛自己根本沒有戰斗過一樣。
「蘇斯,那個薩滿……咦?蘇斯你怎麼了?」
阿爾托莉雅也被這名薩滿的表現驚到了,當她興奮的轉過頭想要听听自己戀人的意見時,卻發現對方緊鎖著眉頭,似乎正苦思冥想著什麼。
「那個薩滿……托格魯爾,身上似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忽然,就在岳雨樓遲疑著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怪異時,號稱夢境行者的托格魯爾猛地停下了腳步,並迅速偏過身體,將頭轉向了兩人所在的位置,鷹首面具上那空洞的眼眶中倏然閃過了一道駭然的紅芒,可很快他又轉回了身,迅速消失在了入口處……
「蘇斯,你剛才想說什麼?」
一直看著岳雨樓的阿爾托莉雅沒有發現剛才的異狀,但岳雨樓卻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嘴角緩緩掛起了那種預謀的笑容。
「呵呵,好有趣的家伙,托格魯爾……這個名字的意義可不同凡響呢,流浪的薩滿,或許他真的會是一個令蠻魔頭疼的人。」
說著,岳雨樓將頭轉向了下方的看台……
瞬間,兩股視線激烈的踫撞在了一起,不知為何,忽台查克也將頭轉向了兩人所在的位置。
「我,很期待你的表情,忽台查克……」
微笑的低聲叮嚀一句,岳雨樓忽然攬住了阿爾托莉雅的縴腰,然後往前一踏,兩人瞬間便消失在二樓原地,只剩下空蕩蕩的天空,還有依舊皺著眉頭的忽台查克……
布哈蘇齊依舊熱鬧,而草原也依舊安詳
咩~~~~
城外一群牧民趕著大批的綿羊順著河流緩緩前進著,其中一個有些瘦弱,披著破爛的麻布斗篷的身影異常顯眼,不過這個身影每一次甩鞭都能恰到好處的將羊群趕到何時的路線上。
「藍眼楮,听說布哈蘇齊在舉行達慕大會,我們要不要去湊熱鬧?」
就在眾人專心趕羊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獸人忽然跑到那個瘦弱的身影旁,興高采烈的提出了自己一直都在醞釀的計劃。
「達慕大會……」
嘶啞的聲音,其中所蘊含的滄桑就仿佛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般。
「又是……這種令人厭惡的味道……」
將頭轉向不遠處的城市,瘦弱的身影楞了很久很久,而羊群也十分恭順的靜靜待在原地。
「庫達,你幫我照看一段時間羊……我去去就回。」
「咦?藍眼楮你……」
沒等那個獸人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竟然已經無影無蹤,只剩下他手中那根余溫尚存的鞭子還證明之前有人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