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的時間,若是一股腦的將所有馬都八的城民都販賣為奴的話,其實也是能夠實現的。不過張宸洮卻不能這麼做,一方面他要照顧奴軍的感受,另一方面這一次他並不是想徹底滅亡了勃固。要知道,一旦勃固消失自驃國的版圖上,那麼得意的將會是北方親近元帝國的阿瓦、東吁以及和勃固一族的羅斛,正是基于這種考慮,他才將掠民為奴的勾當交給了那些專業的販奴隊。同樣是因為不想跟勃固的大貴族們結下私仇,因此張宸洮還下令不得侵害勃固的貴族和王室。當然不侵害並不代表秋毫無犯,在販奴的收益抵觸海商的運費的情況下,自然需要這些貴族們拿出必要的錢財來贖買自身,這些收益將用來支付海軍和奴軍出兵的開銷,以及包括藩屬軍隊在內的賞賜。至于頻耶翳勞王的國庫和私庫嘛,除了一部分需要呈送到海東的珍品外,則由張宸洮的幕府跟行省泉部二一添作五。
「根據最終的收益情況來看,這一次督侯這邊可以分到價值四百萬貫的收益。」李路遠如此陰沉的人眼楮都快眯成了一線,可想而知這次掠奪的利益是如何的豐厚。「此外,除去撫恤和醫藥費,每個普通華族老兵可以獲得至少五十貫的收益,一個奴兵可以獲得五貫,九夫長二十貫,百夫長、副百夫長一百五十貫,千夫長五百貫,萬夫長和軍團校尉可以分得二千至一萬貫。至于海軍那邊,提督和都指揮使屬下各自送了一二十萬貫過去,船千總以下也各送幾百到幾千貫,這還不算海軍最初劫掠的那部分。」
「督侯,」練萬戶臉上笑得跟花一樣,這一次他和封郁萍一人可以得到五萬貫,雖然比不得海軍的高官,但一戰就能有這麼大的收益,也讓他喜出望外。「康老五抓的那個查出來身份了,是勃固王子頻耶宇,頻耶翳勞王的世子。」
「哦?」張宸洮眉頭彈了彈,居然抓到了一國之君的繼承人,這倒是奇貨可居啊,不過張宸洮並沒有直接回應練萬戶的話,反而扭頭去問身邊的封郁萍。「封老大人,您這邊操辦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已經從各家貴族的家中挑出六百多名婢女,組成了女營。」用女俘充當女營這是張煌時代就留下來的傳統了,大華軍中也司空見慣的事,自然不會有衛道士出來指摘什麼,至于被害的婢女們會怎麼想,恐怕就連將她們交出來勃固各家貴族都不會考慮的。
「沖著挑一個最美貌的賞給這個康老五。」看到身邊幾個男人會意的笑容,張宸洮知道自己的額外賞賜沒有給錯。「你們也不要羨慕他,等一下一人到勃固王的宮廷中挑一個侍女帶回去侍寢吧,也省得跟士卒們爭風吃醋。」
不是張宸洮要獨佔這些女人,而是勃固、羅斛、登流眉、三佛齊等國的宮廷制度跟大華極其相似,這些宮中侍女們都是國中大貴族的女兒,交給這些幕府官還能讓貴族們自圓其說,若是讓普通士兵領回家去,得到的結果恐怕就要跟張宸洮的初衷不符了。
「督侯,那海軍那邊如何交代?」天下事不患寡,患不均,封郁萍這也算是考慮周到,生怕海軍士卒們看到奴軍們有了女人享用心里不平衡。「是不是單設一營招呼他們?」
「咱們這個女營可是收錢的。」李路遠代張宸洮回應著,這也是從奴軍手中收回金錢的辦法,一次二十文,和這些女奴們對半分成,也算是給這些可憐的女人一些補助。「要是海軍願意花錢,咱們歡迎,想吃白食,讓他們來找本官吧。」
封郁萍倒沒有什麼,練萬戶和陳對視一眼,暗地里撇了撇嘴,對李路遠這種狐假虎威有些看不慣,看到場面上有些壓抑,溫師昉開口打破了這種尷尬。「督侯,勃固人的求和使者已經過江了,接下來屬下該如何跟他們談。」
幾個人立刻重新豎起了耳朵,掃了一眼場面上的情況,張宸洮笑了笑。「第一,勃固必須向我朝稱臣納貢。」這個是應有的,眾人早就想到了。「第二,咱們好歹也算從羅斛人手中得了六郡之地,總要給他們些補償的,就請勃固將薩爾溫江以西、以南的土地交給羅斛。」這個要求其實也不過分,只要大華軍釘在馬都八城,用不了多久,這些地方自然就落到了羅斛人的手中。「第三,我朝商人今後在勃固經商一律免稅。」
「督侯,咱們為何要為這些商人牟利?」一听到這,溫師昉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咱們又沒有拖欠他們的財物,船費可以沒一次都付清的呀。」
「不這麼要求,咱們如何才能提出扶持勃固制衡羅斛和驃國北方撢族各國。」
政治就是這樣,今天打生打死,明天就親如一家。現在羅斛在鐵通王治下日漸強盛,而周邊速古泰只剩下王畿四城,蘭可泰又素來武力不彰,真臘也日漸衰弱無力制衡,南掌又在羅斛、佔城、安南三大地區強國和真臘的包圍之中自保有余進取不足,張宸洮畢竟還是大華王族,自然絕不想看到對方坐大的。而且驃國中北部又有東吁、石(實皆)、彬牙、木邦、孟養、孟密、阿拉干、阿瓦等小國紛爭,其中最強者撢族阿瓦王已經露出包吞全驃國的實力和志向,因此張宸洮必須扶持一個接受了教訓的勃固國。
更何況張宸洮還要還海商們一個人情,要知道與當時流行的年息二成的普通貸款相比,海商們給予的五年免息、十年還款的二百五十萬貫貸款簡直就是在送錢,張宸洮自然不願意一直為此被海商們在背後指摘。
「屬下明白了。」其實溫師昉並不完全明白張宸洮的用意,但這並不妨礙他執行張宸洮的命令。「對了督侯,之前一直向勃固索求的大光開埠的問題,這一次咱們不一並提出來嘛?」
「不用了,本爵已經決定在海岬的對岸建立商埠,只要勃固答應了割地,這個問題就應該跟羅斛人商量了。」張宸洮之所以要在毛淡棉這個地位開埠也是為了約束羅斛的野心,有大華在此設鎮,羅斛人應該不敢在大華的眼皮子底下越過薩爾溫江的。
「在海岬對岸,那勃固人會答應嘛?」也別怪陳吃驚,雖說是商埠,但畢竟大華要在這駐軍的,他不敢想象勃固人會答應讓差一點滅亡自己的大華軍留在自己最要害的地方。
「不答應也要答應。」張宸洮霸氣的說著。「難道,諸君還以為此戰過後,勃固人的首都還敢留在這嗎?」
這話也有些道理,若是勃固人同意議和條件,那麼江對岸就將變成敵國的領地,並非所有人都有鐵通王的膽氣的。
「督侯,既然督侯決議將毛淡棉作為開埠之地,那屬下建議,將海口的比盧島也一並接收過來,這個島子可是個好地方,在島上合適的位置上建起炮台,那足以控制兩條水道,確保毛淡棉安然面對海上的危險。」
「貞邦兄,楚樓的建議不錯。」張宸洮也是海軍出身,自然也能認識到比盧島的地位的優越性,艾侑笙這麼一建議,他自是欣然接受了。「對了楚樓,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你領著海軍往實兌走一趟,想必到時候消息早就傳出去了,小盤盤王該明白怎麼選擇的。」艾侑笙應了一句,張宸洮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奴軍中萬夫長、千夫長的稱謂讓人覺得像蒙胡的萬戶、千戶,統統改了吧,今後九夫長就叫火長、百夫長就叫果長、千夫長就叫團校尉、萬夫長就叫旅別將,至于軍團長嗎,就改成中郎將好了,日後軍團數目多了,中郎將以上就再設將軍、大將軍、上將軍分別統轄。」
眾人不禁一愣,當年武王設立的制度是部分效仿了宋制,現而今張宸洮又部分采用了漢制和唐制,不過改名也不過是件小事,這支軍隊可是張宸洮的私軍,只要張宸洮部發瘋用這支軍隊反叛大華,眾人都可以听之任之。
「督侯,改名是件小事,但是屬下以為,現而今需要立刻增強奴軍的火力,諸位也已經看到了,咱們的一寸半對付城牆極其不利,日後咱們多有征戰,肯定還有無數的城池需要佔領,火炮一事已經刻不容緩了。」
「督侯,封老大人此言差亦,」練萬戶卻不這麼看。「重炮固然需要,但是重炮實在太沉,一方面不宜運輸,另一方面也會拖累行軍速度,我等日後在異域征戰,乃是以少兵臨大邦,唯有以快打慢才是最上上之計,屬下以為增加重炮不如增加火銃,只要有鑄炮的工匠在,日後立足西賀牛洲了,再鑄也不遲。」
「屬下以為也是,實在不行可以先從戰艦上拆兩門炮下來使用。」這就是張宸洮一意要改裝武裝商船的好處了,多出來的火炮可以轉用到陸上。「但每萬戶,不,每部一果火銃手實在數目太少了,至少要在各中郎將之下增加一曲才是。」
一曲也就是三百人,但目前一個中郎將的編制之下除了四個部以外,已經配屬了一個曲的輜重兵,一個曲的老兵掉刀手,還有一個只有兩個果的騎兵曲,外加一個拱衛中郎將的親兵果,再要增加一曲火銃手的話,一個軍團可就要突破五千三百人了,已經大華陸軍兩個軍的兵力了,日後會不會尾大難掉呢?
「這件事,讓本爵再考慮一下。」張宸洮想了想。「西征還有時間,也不急在一時,先去挑你們的女人吧。」
建議書友們強烈要求更新《軍閥》,又鑒于《軍閥》始終不能獲得解禁,因此現在《神風》的作品相關中更新一部分,不過速度較慢,請不要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