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怪不怪了,宮靜雨也習慣別人的誤會了,但她還是再三在別人的面前澄清她跟郭奕華的關系,她跟他只不過是普通的朋友。
在跟李大嫂的交淡中,宮靜雨得知李大嫂是個單親媽媽,在孩子一歲的時候他的丈夫就拋棄了他們母子倆,她是靠打散工來維持生活,眼看著孩子越來越大了,面臨的問題不斷而來,為了孩子她努力去賺錢,她空閑的時間也只有在晚上睡覺的那段時間,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卻是噩夢的開始,失蹤多年的丈夫突然回來跟她強孩子的撫養權,結果官司輸了,她就當場暈倒在法庭上,被送來醫院檢查出患有尿毒癥,需要換腎才可以保住小命。
但接受換腎手術需要的費用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就算她不吃不喝再打十輩子的工也賺不到巨額的費用,想到自己的前路是如此的渺茫,她選擇了輕生……以為一切都可以解決了,卻被好心的街坊發現了就被送到這家私立醫院,醫院里的領導得知李大嫂的情況決定免費替她做手術,不過在找到合適的腎髒前她每天都要接受各項高指標的檢查和治療。
宮靜雨听著李大嫂淒涼的遭遇心里酸酸的,她一直以為電視上才會出現的情節都在李大嫂身上發生了,同時她也明白,失去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還活著,只要活著才有機會重新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如果連命都沒了還有什麼資本去爭取,人活著就是不斷掙扎。
說到傷心處,李大嫂還是忍不住哭泣起來了,說自己的命苦,嫁了一個不應該嫁的人她只能嘆蒼天弄人,跟他有緣無份,但孩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就這樣送給別人她不甘心,但又無可奈何,誰讓孩子的爸有錢有關系,法院只能將孩子判給了孩子的爸。
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抽了張面巾紙遞到李大嫂面前安慰她說︰「事情都過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以你現在的情況孩子跟著你只會受苦,法院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才將孩子判給孩子的父親。」
李大嫂這才停止了哭泣,經宮靜雨這麼一說,也有幾分道理,考慮到孩子以後的前途,跟著她只會受苦,她不能自私,就算舍不得也要放手。
經過宮靜雨的安慰和勸說,李大嫂不再愁容滿臉了,就跟她聊起了各種話題,只是問到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宮靜雨就沉默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李大嫂連忙向宮靜雨道歉。
「沒事,臉上的傷是一次意外的火災弄成的,醫生說康復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過幾天就可以拆繃帶了。」宮靜雨期待那天的到來。
只是她現在跟明鍵希鬧翻了,她跟他的感情是否已經到了盡頭了,她很累,是身心都累了也不想再多想,她在醫院那麼多天了,他一條短信都沒有發給她,可能真的將她忘記了。
從李大嫂身上,宮靜雨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樣有著失敗的感情,不過她比她幸運,起碼她身邊還有個郭奕華在身邊默默關心著她,而她,唯一跟她相依為命的孩子也不在她身邊了。越來越迷惘了,她不斷地想,他跟她兩個世界的人,是否只有放手了才會對雙方都有個交待,但真正的愛情除了以感情為基礎更多的是責任。
寂寞總是無聲地向她招手,然後慢慢蔓延在她的心每一個角落,原來自己是很害怕孤單的,郭奕華不在地時候,她就跟李大嫂談天說地,忘記了明鍵希給她帶來的傷痛。似乎時間也過得特別快,望著窗外的晚霞,宮靜雨突然有感而發,黃昏近晚霞,做人應該要瀟灑,話雖然這樣說,但能有多少個人可以看得開,她就是其中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人了。微風輕輕吹過,吹動了窗簾,吹動了宮靜雨的衣角,也吹動了她心中的漣漪,回憶不斷。
那一年,她剛從學校里畢業出來,就正如其他的畢業生那樣,顧著到處找工作,她也不例外,憑她的學歷找一份好工作應該不難,但事情遠遠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甚至是比想象中更為殘酷,就在她覺得自己的人生要灰暗的時候,那個他就無聲無色走進了她的生命中,原本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的她也像其他的女人一樣,也心動了。經過了解,上方就進入了戀愛階段,那時她以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還幻想著跟他結婚,直到有一天,他跟她說分手,她也默默點頭答應了,抱著無所謂的心態跟他結束了這段再也沒有結果的感情了。
回憶總是美好的,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還在翻垃圾桶麼?越想就越覺得傷心。
「是不是看到晚霞讓你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突然有把熟悉的聲音穿過了宮靜雨的耳膜,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大嫂,默然的點了點頭,的確回憶了很多美好的記憶。
「每一個人的心里面都有一個小小的故事,好的故事叫做回憶,不好的故事叫做痛苦,就像我那樣,唉!」李大嫂輕嘆了兩聲氣就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躺下了,他的確留給了她太多的痛苦了,她很害怕自己會過不了這個難關,似乎上天一直都在捉弄著她,命運也在作弄著她,讓她經歷了那麼坎坷的人生,她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下去,但最重要的精神之柱也不在她的身邊了,剩下的人生之路將會走得很孤獨。
今天是
個重要的日子,郭奕華早早就守在宮靜雨身邊了,他時不時用不安的眼神看著魏英杰。
「放心吧!會沒事的。」魏英杰看著好友的表情實在是苦笑不得,忍著笑將剛配好的藥水放到醫療架上,然後小心翼翼幫宮靜雨拆繃帶。
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被拆下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十分緊張,直到最後的一層都被拆下來了,露出了一層薄薄的藥膏,宮靜雨閉上了雙眼任由魏英杰用藥水在自己的臉上涂抹著,她的心情無比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