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閔澈以方便聯系為理由硬塞給她的手機,里面只存了他一個人的號碼,這鈴聲也只屬于他。
木槿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接?前兩天已經回來的室友紛紛好奇,「花花,你怎麼不接電話?」
花花,是室友對她的昵稱,可是,自唐閔澈也叫她花花開始,每每听到這個稱呼便讓她心底發秫,大概唐閔澈對她毒害太深。
木槿笑著關機,「一個陌生號碼,估計打錯了。」
始料未及的是,木槿答辯時,目光不經意掠過空曠的階梯教室,而那打電話被拒听的男人赫然低調的坐在最末一個位置,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著她,不辨喜怒。
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原本該是一帆風順的畢業答辯她居然頻頻出錯,待到結束時抬頭去看,那人卻沒了蹤影。
惴惴不安的出了教室,在回寢室的路上,那人挺拔卓越的佇立在路邊的銀杏樹下,似乎在等她,他並不主動走近,只等著她靠過去。
她極不情願的踱至他的面前,低頭,默然無語。
「晚上有個聚會,你陪我一起去。」醇厚低沉的嗓音淡淡揚起,命令式的肯定句,不容拒絕。
木槿偷偷握了一下拳頭,告訴自己在這種節骨眼上一定要冷靜,冷靜,「好。」
她一身的便宜貨自然污了他的身份,去之前,他帶她回公寓換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名牌,每每穿上這些他訂購給她的衣服,她就覺得失去了自我,靈魂被華麗的外衣所束縛,壓抑而窒悶。她想,她真正不適合被包養。可近來,他時常帶她出席一些不算正式的場合,包裝,在所難免。
她猶記得他第一次看她穿上雪紡裙時說的話,「看,給你機會打扮,你還是這麼丑,總也月兌不了鄉下人的土氣。」她很想回他,「那你還揪著我不放?趕緊放了我吧。」可她不敢。
聚會結束,他自然不樂意她回學校。公寓里,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他正在洗澡,不知所措僵立客廳的木槿手腳一陣陣發涼,很想奪門而逃,可不能,最起碼現在還不能。
他身穿睡衣危險的走了過來,「你不去洗澡嗎?」
兩個人都洗完澡之後要做什麼,木槿已經有了經驗,心里瑟縮,胃部陣陣犯惡,慌亂中瞥見他猶自滴著水珠的頭發,忙抽身走進浴室拿了條干毛巾出來,唐閔澈莫名的看著她,木槿下意識解釋,「頭發不干睡覺會落下頭疼的毛病。」
唐閔澈漆黑的眸子一瞬間變的更加黝黑,不發一言的坐到沙發上,頭上仰雙目微闔,他听見輕微的腳步聲,隨即有一雙溫柔的手執著毛巾細細的擦拭他的發絲。
半干時,他伸手捉住她的小手,清冷的嗓音中奇異的氤氳出一股溫軟,就這麼淡淡飄起,直擊心房,「花花,你要是一直這麼乖,我也不至于那樣對你,」他拉過她擁她入懷,細細察看因他失控留下的傷,這一刻,他的懷抱是溫暖的,他的眼神是專注的,他捏著她雙腳的手分明也不那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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