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兒受的苦,蕭母說著就哽咽了起來,唐母一邊安慰一邊對自家兒子使眼色,唐閔澈微微躬身,「蕭媽媽,是閔澈不好,我以後會照顧好朵兒的。」
蕭媽媽收拾了一下失控的情緒朝唐閔澈點點頭,「你也知道朵兒因為這個病一直活的不快樂,她還那麼年輕心里就要時時面對死亡的陰影,如果真的找不到適合的供體,說不定那天就……所以,閔澈,請你遷就一下朵兒吧。」
唐閔澈點頭,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有根絲勒住心髒一樣的難受。
病房里,蕭朵兒孱弱的躺在那里,當他走進去時她當著長輩的面別過頭去,唐母問是不是夫妻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唐閔澈抿唇不語,蕭朵兒只滿含哀怨地看著他,這樣的情形,縱然錯的是蕭朵兒也是令人同情萬分並要全力支持的了。
面對父輩的質問,唐閔澈只得三緘其口。
晚上,一直陪蕭朵兒到凌晨他才輕手輕腳地準備出去,誰知蕭朵兒忽然出聲,「又去見花木槿嗎?」
唐閔澈僵住,黑暗中慢慢走了回來,伸手輕觸蕭朵兒的臉頰,「我以為你睡著了。」
蕭朵兒捉住他的手,細細的嗓音里滿含委屈,「我不想睡著,一睡著你就不見了,我知道你是去和她幽會,你每一個離開的夜里我都很難過,你回來時身上帶著她的味道,我更難過。」
唐閔澈輕輕反握住蕭朵兒的手長久的沉默,半晌,溫柔的躺在她身邊輕輕地說,「睡吧,我陪你。」
昏暗中,蕭朵兒的眸光亮了亮,往唐閔澈懷里拱了拱含笑閉上眼。
另一個地方,安靜的房間里,木槿保持著一成不變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等唐閔澈的到來,但未果。已經兩天不見他來了,連個電話都沒有,不知道是什麼事絆住了他?還是他厭倦了?不敢去細想。
翌日,醫院,木槿掛的婦產科準備做一次檢查確認是否真的懷孕。拿著病歷本走向婦產科,身邊經過的都是成對的夫妻,只有她煢煢孑立的穿梭在醫院里,心里不是不難過,可那又能怎樣?
「懷孕8周,這段時間要注意補充營養不要太過勞累……」醫生公式化的話響徹耳邊,那麼清晰明白地告訴她,她真的懷孕了,心里也喜也憂竟辨不清具體是什麼滋味。
走出醫院時,不期然看到了那個她等了兩天兩夜也沒見到的人。
唐閔澈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著蕭朵兒,正昂首朝他的車子走去,蕭朵兒回眸時不小心看到了木槿,目光對上時先是微愣,隨即綻開一抹絕美笑靨,視線掠過她手里緊捏的病例本,嘴角若有似無地揚起一抹譏誚。
木槿僵立原地,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起來,直到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她才邁著兩條僵直的腿走出醫院。
沒有想到當天晚上蕭朵兒會主動約她出來。
蕭朵兒意興闌珊地攪動著杯里的果汁,抬頭沖木槿笑笑,「閔澈今天出差去了,估計沒有一個星期是回不來的。」
木槿靜等下文,她知道蕭朵兒現在說的不是重點,果然,她恍若天真無邪地看著她道,「花木槿,我知道你懷孕了,但我想你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