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趙初年無視木槿話里的諷刺大言不慚的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木槿望著趙初年拿著他自己的衣服出去的背影有種氣沒處發的感覺,穿好衣服之後站在鏡子前查看有無不妥,頓生出一種不真實感,難道困擾了她很久的難題就這麼解決了?
「木槿,跟我去G市吧。」和木槿分別時,趙初年如此說,見木槿一臉莫名,趙初年再接再厲,「難道你在這里還有什麼好牽掛的嗎?」
木槿也想離開,但……她舍不得小雅。
「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是她不是還有父親嗎?就算你留在這里,你也給不了她一個完整的家,既然這樣還不如干脆的離開。」趙初年的話讓木槿一陣錯愕,想不到他一聲不響居然對她這麼了解?不可否認,他說的話有道理,可是要她下定決心離開S市也難。
木槿躊躇不舍的神態被趙初年盡收眼底,不由得要狠心逼她早日做出選擇,「你的想法呢?」
「我…」木槿囁嚅了一下終究是說不出離開S市的話。
趙初年的眸子滑過一抹極快的黯然,做不到離開大概還是愛著唐閔澈的吧?
「那可以告訴我一個時間嗎?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都不離開這里?」趙初年語氣凌厲,鏡片後的目光更有種咄咄逼人之勢,木槿認真地審視著他過分嚴厲的神情,有些不懂,「我離不離開S市跟你有很大的關系嗎?」
趙初年呼吸微滯,輕嘆一聲,「我們好歹認識三年了,我就不信你真的一點也不明白?」
木槿慢慢低了頭,他有意無意的照顧有意無意的安慰,偶爾的曖昧……說完全不明白那是假的,只是她不懂,趙初年對她的事了解的這麼清楚,為什麼還要……手忽而被趙初年握住,微微用力讓她感受他掌心的溫度,「木槿,不用懷疑,就算你命運多舛,坎坷半生,我也願意下半輩子和你相依為命一起走到老。」
纏繞的手指印上他的心房,木槿難以置信趙初年會對她說出這番話,下意識想要退縮,可被他抓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她連目光都不敢和他對上,趙初年低嘆一聲,「既然你不肯離開S市,那我只好申請調過來了,你在這里等我。」
木槿被踩到尾巴一樣直搖頭,「不要,趙初年你以後不要再來S市了。」
他說了一大堆並沒指望她能一下子接受,可也沒想到她這麼急不可耐地想要和他撇清關系,臉一沉,口氣嚴肅,「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則S市我來定了。」
任木槿如何勸阻都無法動搖趙初年的決定,趙初年一再叮囑她等他回來,木槿惘然,真不知道兩人的關系如何突飛猛進到他執意要為了她調到S市?
趙初年走之後,木槿回到自己的小屋。她還是抵不住對小雅的思念,有好幾次偷偷地去他們原來住過的小區,經常能在旁晚時分看見唐閔澈帶著小雅出來散步,樓後面那樹叢下是他流連時間最久的,每次都帶著回憶的美好神情站在那里緬懷。
偷窺多了總會被捉住,木槿沒想到面對面踫上時唐閔澈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其實我早感覺到你過來看小雅了。」她追隨的目光他怎會感覺不到?「我也一直在等你。」
「媽媽——」小雅見到木槿,開心地撲到她懷里,小雅主動地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歪著頭天真無邪地問,「媽媽,這些天你去哪里了?怎麼都不來看小雅,也不陪小雅玩。」
木槿謊稱自己因為工作出了一趟遠門,所以沒有來看小雅,小雅信以為真,眨著童真的大眼楮要求她以後一定要來陪她,木槿無力拒絕就這麼答應了。
三人一起去吃晚飯,回家時唐閔澈乘機要求,「木槿,你搬回來住吧,我已經申請離婚了,很快,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在一起。」
華燈初上的時分,天空也格外美麗,木槿沉澱半晌才開口,「唐閔澈,有些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幕,即便我曾經對你說過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也有過一輩子的誓言,卻始終敵不過現實的殘忍,你要我重新回到你的身邊,對不起,我做不到。」
「可你明明已經回來了。」唐閔澈無法接受,目光碎成波紋,暗涌的痛無法掌控。
「你是說你住院那時候?還是現在?如果是住院那時候,那麼我告訴你,我去看你並非出自真心,而是被楚虹威脅才去的,至于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以去問她;再者,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和你重逢,只是單純的為了小雅。」
原來從頭到尾都不是真正為了他?唐閔澈偷偷握緊自己的拳頭,心口悶悶的疼的厲害。「我們之間怎麼變成了這樣?」
木槿微笑,笑的慘淡苦澀,「是啊怎麼變成了這樣,可是我也沒辦法呀,那些經歷過的慘痛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總會一刀一刀在我心上刺出血來,即使將來它止了血結了瘡疤,但一旦踫觸還是會痛,你說,愛情有多重能經得起這樣反復的流血疼痛?」
唐閔澈垂眸,盯著自己緊握成拳的雙手,「我以為你足夠堅強。」可以陪我走到底。為何就在看見光明的前面卻要離我而去?
「或許我太軟弱了,所以,對不起。」簡單的對不起三個字,到
唐閔澈心里成了千斤巨石砸的他心神劇顫,「那小雅呢?她是我們的女兒,你打算不要她嗎?」
「像這樣我們三個人不是也挺好的嗎?」她工作之余會帶小雅出去玩,他也忙他的事業,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會抽時間陪她,小雅也從不會問他們到底什麼關系或者要求他們住在一起的怪話。
唐閔澈徹底無言,之後找了楚虹才得知木槿真的是被逼才去陪他的,心里撒了鹽一樣難受。可是要放棄嗎?不可能。他都堅持這麼多年了,就算中途那個人要離開他也會堅持到底,要不然就真的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