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專牽強的笑了笑,「不記得是應該的,那時候你才一歲多,剛學會走路。」
木槿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木然的站著,站在一邊先攔住她的人提議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茶吧里父女兩面對面地坐著,趙專的目光一直未離開過木槿,看到她就像看到曾經的愛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裊裊茶香中,木槿生硬的開口,父親這個稱謂對她而言真是太過陌生,她從未想過他們會有重逢的一天。
木槿對趙專的陌生讓他心里一陣難受,「前幾天我去了一趟花城才知道你母親……她已經…」趙專死死握住手里的茶杯,哽咽的快說不出話了,木槿看著眼前男人臉上浮現的痛苦不知作何感想,當初是他狠心丟下她們並從此不聞不問,人死了這麼多年了也才知道,現在才痛苦不覺得晚了點嗎?
「我不知道她沒有改嫁,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帶著你獨自過活。」可想而知她當初是有多麼艱難,生活上的窘迫和心里的痛可想而知。
「是啊,我媽媽她真是傻,她一直在等,好像以為你會回來一樣,結果望穿秋水也不見你回來,最終郁郁寡歡而死。」木槿毫不避諱地淺談,成功看到趙專臉上露出痛苦懊悔的神色,早知今日當初在哪?
「小槿你怨我嗎?」趙專問的小心翼翼,木槿緩緩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只要你不在意了就不會生怨,我從來就知道我只有一個母親。」
木槿如此回答反而讓趙專有點無地自容,原本想要說的事現在反而一句也說不出口,那個一直守在外間的男人都有點替他著急了。
木槿猜想如果他沒有什麼重大事情也不會突然找到她,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膠著沉重,外間那人偷偷走開撥了一個電話,沒過五分鐘趙倩忽而去而復返,把包廂門忽地拉開,目光狠狠瞪著里間的木槿,然後急急地蹲至趙專身邊,「爸,就是這個女人勾.引小舅,您一定要把她趕走。」
一聲稱呼弄得木槿手足無措,趙倩喊趙專爸,那麼……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忽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初趙初年說趙倩是他的佷女,但為何趙倩口口聲聲喊的卻是舅舅?
趙專見趙倩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嬌蠻,臉色一整,出口訓斥,「什麼小舅,他是你的小叔。」
木槿眼皮一跳,趙初年是趙倩的小叔,那麼,也算是她的小叔了,叔叔…趙初年知不知道她的身份?趙初年如果知道為什麼還要親她對她做出很多過分的事?如果不知道……不,直覺告訴她,趙初年一定知道。
趙專看出木槿臉上閃過震驚,解釋,「我在倩兒五一期間在S市旅游拍回去的照片上看到了你,你長得很像你的母親,當時我就想到了可能是你,然後我去花城找到了你的舅舅知道了你的情況,可我沒想到你在和初年交往。」
「爸,不是交往,是她單方面的迷惑小舅,小舅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生過孩子的老女人?」趙倩急急的為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人辯解,趙專轉眼瞪她,她縮縮頭囁嚅著改口,「小叔就小叔。」
木槿奇怪為什麼趙倩順溜的叫小舅而不叫小叔?
趙倩也奇怪地瞪著木槿,覺得父親對她的態度怪怪的,父親這次來不是要這個女人離小舅遠點嗎?為什麼卻對她這麼客氣?
「她是你親姐姐。」趙倩正悶悶的疑惑就听父親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嗆得的她把一口茶整個的噴了出來,漲著臉不可思議的指著木槿問,「她是我姐姐?爸,你跟我開玩笑吧?」
趙倩見父親臉色嚴肅,瞬間就明白了一切,臉上頓時變得煞白,「原來她就是你早年在外生的私生女,好,很好,她現在要跟小叔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幫她不幫我?」
趙倩的胡鬧氣的趙專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跳,空氣里頓時充滿嚴厲的火藥味,「他是你的小叔,你腦袋里天天在想些什麼?」
趙倩雙眼一紅,有眼淚將滴未滴地懸在眼眶里,她站起來大吼,「他是不是我的小叔你心里清楚,總之,現在你的另一個女兒喜歡他了,你就罵我。」
外間站著的那人見趙倩哭著跑了出去,忙焦急的進來看著趙專欲言又止的,趙專示意他過去追那人便極快的追了出去。
空氣頓時僵持,木槿起身要走,趙專攔住她,猶豫著還是問出了口,「你和初年到底怎麼回事?」
她和趙初年本來沒什麼?後來的事都是趙初年一個人搞出來的,但他搞得這麼轟轟烈烈叫她怎麼撇的清?
「他在G市的事業正如日中天,而且這次正是換屆升職的好機會,他在這種節骨眼上居然申請外調,他的決定對他的仕途影響很大。」
「什麼影響?」不知怎麼了,木槿挑著眉就問,語氣里甚至帶了一絲尖銳。
「如果留在G市,趙家的關系網可以幫到他,可他到了S市,完全是陌生的人際關系,幾乎算是從零開始,艱難可想而知。」
木槿笑了,笑的恣肆,「我覺得趙初年不是個怕困難的人,相反,他有點唯恐天下不亂。」
「是,他的能力確實是很好,可S市錯綜復雜,他初來
乍到又是新官上任,萬一被人扯後腿就毀了他。」趙專十分擔心趙初年,更何況他沒來S市之前就動用關系讓S市原市委書記唐啟林提前內退了,唐家是S市的名門,其背後的支持定然不少,這一來就得罪了多少人可想而知。
「可這是他的決定,我左右不了。」不知怎麼了,木槿就想和趙專唱反調,她心里好煩,搞不清趙初年到底是什麼意思,作為叔叔他怎麼可以吻她,一想到曾經有過的親密,忽然全身長毛一樣的不舒服。
趙專沉默,半晌才道,「你可以去找他談談,如果他真是為了你才來的S市,那肯定會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