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微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
祈河看著愣在一旁的夜風,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夜師弟,放心吧,不會有意外發生的。」祈河頓了下,看著屋內的秦少軒、月吟與夜風三人道︰「月師妹,小師弟還有夜師弟,等會集合我們四人之力,用太極兩儀真訣之中的引氣之法護住劉子衿的心脈,而此法需連運氣十二時辰不能間斷,你們能做到嗎?」
「好。」夜風與月吟沒有多言,點了點頭道。
秦少軒沉默了一下,低頭看著床上的劉子衿,只見他蒼白的臉色之上,竟有著絲絲的不甘之意。
是什麼讓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不顧自己的生死?
是什麼讓這倔強的少年重傷在身,甚至昏迷在床都義無反顧?
秦少軒降降的握緊的拳頭,往事回蕩在心間。他也有至親,如果換了是他?他是否也會如此義無反顧?
片刻,秦少軒幽幽的抬起頭,鑒定的道︰「我可以的,三師兄。」
※
夜深人靜。黑暗籠罩這大地。
小院之外,一個須發盡白老者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的向屋里望去。
「吱拉……」忽然一聲細微的開門聲,幽幽傳來,劃破了這寂靜的夜空。
老者微微動容,顫抖的轉身向屋內看去。昏暗的油燈,跳動的照在小屋之中。片刻,在那昏暗的油燈之下,走出四人虛弱的人影。
老者怔住了。
在黑暗中,這四個身影,在他眼中。這身影,似那傳說中能救苦救難的神明一樣,在這個小鎮生死之際讓他們看到了那絲存活下去的希望。老者緩緩的抬起腳步,向那四人走去。夜色中,那顫抖的聲音似在無聲的訴說著對那生的渴望。
「怎麼樣了?」劉玉柱看著門口的四人,渾濁的眼神中,閃動著不安與期待之意。
「他沒事了……」秦少軒微微一笑,虛弱的說道。
劉玉柱瞬間呆立在夜色之中。在他那張蒼老的面容之上,不知何時已經是淚水橫流。忽然,他的身體猛的顫抖起來。忽然,只見那蒼老的身影竟晃晃悠悠的向著夜色中的四人跪了下去。
「恩人啊,若你們能救下這垂死的小鎮,叫我們這把老骨頭干什麼我都願意啊。」劉玉柱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激動的說道。
「快別這樣,我們一定會盡力的。」秦少軒看著那蒼老的身影,心猛的一酸,伸手將劉玉柱扶了起來。
劉玉柱在秦少軒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起身,哽咽的又向屋內看了一眼。
「咳!」祈河輕咳一聲,虛弱的說道︰「劉老,我們四人今日過于疲勞,還請帶我們前去休息。待明日早晨劉子衿醒來之時再來叫我們。」
「啊,我真該死,竟然忘記各位需要休息。」劉玉柱嘴唇顫抖了下,不安的自責道︰「我這馬上就去給四人安排休息之處。」
清晨,明媚的陽光揮揮灑灑的照射在淩水鎮之上。
淩水鎮那原本陰霾的上空漸漸的有了些明朗之意。那原本飄滿紙錢的街道之上,已被清掃一空。或許是昨日秦少軒一行四人的到來給了淩水鎮一絲微弱的希望,此刻那原本荒涼的街道上,陸陸續續的出現幾個人影。而從那些人的面容之上,都閃現著許久不見的異樣光彩。
還是在昨日的那間屋子內,秦少軒四人圍著屋內的那張小桌而坐。而原本昨日躺在床上的劉子衿,此刻已經醒來。
那虛弱的身體,在劉民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進了桌前,坐了下來。此刻,他那原本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此刻已經閃現著淡淡的紅潤之意。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祈河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劉子衿。
「多謝恩人相救,我現在已近好多了。」劉子衿朝四人微微點頭,虛弱的問道。
「沒事就好。」夜風輕笑一聲道︰「現在都有力氣說話了,看來恢復的不錯啊。」
「咳咳……」劉子衿咳嗽一聲,虛弱的笑著說道︰「還多虧了幾位的搭救,我才能大難不死。」
「嗯,時間緊迫,我們沒多少時間耽誤了,現在我們想問你些事情,你能夠回答嗎?祈河面色一肅問道。
「咳咳……我沒事。」劉子衿虛弱的一笑道︰「你們想知道些什麼都問吧。」
祈河微微一笑,與秦少軒四人對視一眼,轉頭向劉子衿問道︰「那日,你跟著那蛇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你又是如何活著回來的呢?」
劉子衿微微一嘆,凝視這桌上那水壺,怔怔出神,他的眼神,漸漸的空洞起來,似在回憶著那夢魔般的一切。
※
夜色冷冷,寒月高掛。
冷風吹過,似哀嚎,在耳邊發出「嗚嗚」之聲。那漆黑的山脈之中,時不時的發出樹葉摩擦而發出的「沙沙……」之聲。
大山之中,四個身影不停的在樹林里穿梭著,時不時的從踩過地上的枯樹枝發出「 」之聲。
「三師兄,你確定是在這里嗎?」此刻,他們已經在這山林中轉了近兩日,都沒有發現所謂的「萬古湖」。
「應該沒錯。」祈河皺著眉頭,遙望著整個山脈。夜幕之下,整個山脈連綿起伏,縱橫交錯。遠遠望去,山林郁郁匆匆,無邊無際。
「可是,按照劉子衿的說法,那蛇妖所居的萬古湖應該是在一個深谷中,可是我們在這個山林中已經轉了快兩日了,卻沒發現什麼萬古湖啊!」秦少軒皺著眉頭,眼光四處打量著,可是卻如何也找不見劉子衿口中的那萬古湖所在。
月色深深,冷冷的將清輝灑在這無盡的山脈之中。寒風吹過,冷冷入骨。
「走吧,我們再找找,我想劉子衿應該不會記錯地方。」夜色中,夜風抬頭環視了山林一眼說道。
秦少軒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月吟,只見她此刻也正是柳眉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