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銳坐上駕駛室,他皺著眉頭,點上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曾經以為自已經不會再為任何一個女人停留腳步,而王蔚也一樣,她是那種喜歡無拘束地生活,四處旅游的女子,所以他們兩個才會簽訂那麼一個荒唐的協議。
他和王蔚從小在一個院子長大,雙方父母似乎早就把他們看成一對,只可惜,女無意郎無心;于是兩個人都被無休止地安排相親,逼婚;只到有一天,王蔚找到他,和他談起協議女友的事……結果兩個人一拍即合。
雙方家長非常滿意,認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兩個人也從此擺月兌相親的命運,過各自的自由生活,互不干涉,只是逢年過節時陪對方回趟家,演場戲。
可是現在,這協議遇到了問題……他靜靜地坐了一個下午,準備等語焉平靜。
臨近下班時,滕銳接到了王奇的電話︰「下藥的人找到了,是她的同學張倩,現在正在刑偵隊。」
「動機是什麼?」滕銳緊皺眉頭,眼神瞬間鋒利起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報復。」那頭傳來王奇輕輕的笑聲,「你想你當眾讓她出丑……呃,說起來,你這次做得有點過,居然對一個女人下這種手……」
「少廢話!」滕銳打斷他的話,「就只有這個原因嗎?」
「你覺得還要有什麼原因?」王奇反問道,「你近來真是走火入魔了。」
「她在哪里,我自已去審!」滕銳眼里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他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些拿著器械的大漢似乎不僅僅是張倩的報復那麼簡單;而且凌俊彥和蕭語焉之間的事情,似乎也不像是張倩的介入那麼簡單……
審訊室里,張倩臉色蒼白,她慌亂得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默不作聲的男人,就再沒有勇氣抬頭了,他的冷酷鋒利的眼神,似乎可以至她于死地。
「我想知道真相,你和凌俊彥之間的真相!」好久,他冰冷的聲音才響起,那種冷足于凍僵她,口氣霸道帶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看她不說話,他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她嚅嚅地翕動著嘴唇,卻依然沒有聲音。
「那麼,我先使用第一種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滕銳慢悠悠地從邊上放著的箱包里拿出一管粉紅色的液體,舉在她前面,「知道這是什麼嗎?你用在蕭語焉身上的東西……」
她驚恐地看著他和他手上粉紅色的液體,身體微微發抖。
「現在我想讓你也來嘗嘗,」他停了一下,盯著她,聲音冷入骨髓,「那邊的男囚犯很多,足夠你消火了。」
「不,不,不要……」張倩瞪大眼楮,拼命地搖著頭,驚恐地尖叫起來,此時她看到眼前的那張俊臉是那樣的猙獰,她崩潰得大叫著,「我說。」
「就這樣?」听著女人的敘述,滕銳臉色全黑,逼視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女人!
「就這樣,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張倩向著那張冷酷的臉拼命點頭,「求求你放了我,這件事情我只是受人利用的。」
「你敢說你全是受人利用的嗎?你也利用了別人來發泄你的私怨吧?」滕銳冷笑著,看張倩不敢作聲,他垂眉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大步走出審訊室,他要去核實一些情況。
滕銳剛剛離開蕭氏公司不久,鄭一嘯帶了一班人過來,他是來接蕭語焉去參加他們集團的會餐的,因為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
語焉沒想到鄭一嘯會過來,她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心緒,鄭一嘯已經推門而入。如果昨天晚上不出意外,她就真成了他的禮物了,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他喜歡看他的獵物一步一步地走進他的圈套,那個過程是他喜歡的。今天他就是想來看看這個小女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像只受驚的小鹿。不過看起來還好,只是有點憔悴,有點蒼白。
「蕭小姐,你能參加我們集團的聚餐,是我們的榮幸。」他微笑地向她伸出一只手。
「鄭先生客氣了,能參加你們集團的活動,才是我們的榮幸。」語焉微笑著,笑得勉強,現在她才明白應酬有多累,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現在她要裝著,所有的不開心只能藏在心里,如果這就是成熟,那麼她寧願不要長大。
大酒店里熱鬧非凡,鄭泰集團H市分公司的中層以上員工在這里聚會,人們沉浸于燈紅酒綠的快樂中,他們的鄭老板是個大方的人,他一高興,當場宣布加薪,把聚會的氛圍推向**。
只有語焉靜靜地坐著,她的靈魂獨自飄在高高的空中,看著這一群興高采烈的人們。
鄭一嘯看在眼里,他悄悄地走到酒店外,撥通語焉的電話︰「蕭小姐,我在酒店的外面等你,你出來一下吧!」
語焉楞了楞,想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走出去。她看到鄭一嘯一手插在西裝褲袋里,一手拿著根煙,月光靜靜地瀉在他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風采。
看到語焉出來,他向她露出迷人的笑容,迎向她︰「蕭小姐看起來很沒精神,所以叫你出來,想到哪兒坐坐嗎?」
「那可不成,你是老板,不好缺席的。」語焉開玩笑道。
鄭一嘯搖著頭︰「其實我也很煩應酬。要不,今晚上我們兩個開個小差,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海邊沙灘你喜歡嗎?」他似笑非笑的眼楮此時閃著光。
「謝謝鄭總。不過今天的確是累了,只想回家休息。」語焉婉言謝絕。
「好,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家吧。海邊沙灘的事下回我再約你,希望蕭小姐能賞光!」鄭一嘯很寬容地笑笑,順便也帶出了下回的約會。
第二天午後時分,滕銳的車子停在了海邊的一幢別墅前,他四周看了看,然後他看著那堵白色的圍牆和鐵門,上前伸手按了按門鈴,一會兒走出一個黑衣人,伸出一個腦袋,警惕地問道︰「你找誰?」
「找你們頭!」滕銳冷冷地。
「你是誰?我們頭不見生人!」對方疑惑地看看他,感覺到來者不善,想關門。
滕銳一手抓住門框,另一手伸出只取對方咽喉,猛力向里面一推,那門連帶著人一起被他推進,他回頭「 」一聲關上大門,槍已經指著他的腦袋,直接進入別墅。
听到動靜,兩個黑衣人從樓上沖下,手拿鋼管直向滕銳撲去,滕銳一甩手朝其中一人的手腕上開槍,沒听到槍聲,卻已見那人號叫著,捂著手上淋淋的鮮血。
另一人吃了一驚,呆立著再不敢亂動,原以為滕銳不敢開槍,因為槍聲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卻沒想到他用的是無聲手槍。
滕銳逼著幾個人直接上二樓,推開二樓的門,里面的光線依然很暗,滕銳命一人拉開窗簾,強烈的光線立即撲入屋內。一會兒,一張輪椅從里間慢慢搖出,輪椅上的人戴著黑面紗,面向滕銳,發出沙啞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麼要見我?」
「你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滕銳看不清她的容顏,他扔開手中的人,拿槍指著她,一步一步地逼向她。
「是!」還是沙啞的聲音,面對著前面的手槍,竟沒有一絲的慌張,「你有何貴干?」
「是你指使人給蕭語焉下藥吧?」滕銳冷冰冰的,那支槍直抵著她的額頭。
「是的!」輪椅上的人沉默了一下,才冷淡地回答道。
滕銳嘴角一勾,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以極快的速度扯下她的面紗,就在那一瞬間,他呆住了,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半晌才沉聲說道︰「你就是戚若蘭?為什麼會這樣?」
滕銳昨晚上連夜調查過,戚若蘭是當年H市最閃亮的一顆明珠,才貌雙全,可是現在……
對方發出一串怪異的笑聲,冷冷地說道︰「難得還有人記得我!我這個樣子你怕了嗎?」
滕銳的眼底的陰翳升騰而起,他皺著眉頭,慢慢放下槍,半晌才說道︰「你們上輩子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但是,如果你下次還要傷害蕭語焉,我不會饒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