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焉的喘息聲加重︰「你不放他是吧?」看著眼前的男人冷若冰霜的樣子,蕭語焉不再說話,她伸出左手,一把拔去右手上吊滴的針頭,鮮血如一條細流迅速從手背上的靜脈中涌出,往地上滴去!
「你……」滕銳額頭上的青筋暴露,趕緊拿過一邊的棉簽,拉住她的手,按住手上的針孔,瞪著語焉,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答應我!」語焉眉頭皺起,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
「閉嘴!」滕銳滿臉的惱怒,「如果你再說,我立馬走人,你別想再到見我!」
「如果你不答應,你也別想讓我繼續掛吊滴……」女人語氣柔弱,態度卻堅定。
滕銳的眼神開始變得凌厲,他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對著門外喝道︰「勤務兵!」隨著一聲宏亮的「到」,一個士兵推門進來,向著滕銳行他軍禮。
「去拿根繩子來,把她的雙手固定在床上,再叫醫務兵來幫她重新掛上鹽水!」滕銳鐵青著臉喝道。
「滕銳!」語焉震驚地瞪著眼前的男人,想要大聲吼,卻心有余力不足!
「這……」可憐的勤務兵,看看滕銳,看看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到了沒有?快滾!」滕銳鋒利的眼神掃過去,怒喝一聲,嚇得勤務兵趕緊跑走。
一會兒,勤務兵拿過來兩條繩子,卻站在床邊不敢動手,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滕銳,滕銳惱怒地一把抓過繩子,準備親自動手。
「滕銳,你敢!我不會原諒你的!」語焉氣急,用盡全力地怒視著滕銳,她想掙扎,可惜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滕銳冷笑一聲,三下兩下就把她的雙手綁死在床架上。
很快地,張震和醫務兵過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呆了一呆,醫務兵更是大氣不敢出,幫著語焉重把鹽水重新掛上後,就趕緊溜之大吉。
滕銳冷冷地看著床上的女人,床上的女人恨恨地瞪著滕銳,互不相讓!張震無語,看看語焉稍微轉紅潤了一點的唇瓣,但依然蒼白的臉頰,有點不忍,推了推滕銳︰「哎,她還是病人,你不可以讓她一點嗎?」
「讓她?怎麼讓?讓她去死?讓她跟著別人跑?」滕銳惱道,停頓了一下,又對張震說道,「去給我弄張床來,我要睡覺!」
張震很無奈,只得說︰「是,滕少!只是在這種地方睡覺,你滕少能不能睡得著啊?要不要換個房間?」
「不用了,就在這兒!」滕銳依然沒有好語氣。
臨走前,張震向著語焉眨眨眼楮,半開玩笑地提醒說︰「語焉,滕銳吃軟不吃硬的,你來點軟的……早點把病養好……」
本來就小的房間又多擺了一張床,就更顯得擁擠不堪,滕銳心里暗暗罵道︰「好你個張震,我叫你弄個差點的房間,你就真弄個這麼小房間,這,這可怎麼住啊!」突然想到語焉昨晚上就是在這里度過的,心里不覺有點不安,抬眼看看床上的女人,此時那女人倒安靜了,閉著眼楮不再說話,也不再搭理他。
語焉安靜了,滕銳的心又開始癢癢的,想去動動她,模模她,突然又想起她昨天竟然想跟著凌俊彥私奔去美國,他的自尊心就開始受不了,那張俊臉頓時又黑了下來。
語焉的吊滴總算掛完了,滕銳幫她拔去針頭後,這才慢慢悠悠地開始解除女人手上的繩子,女人默不作聲,兩只縴手的手腕被勒出一道紅紅的痕跡,滕銳眉峰稍稍一抖,瞬間又平靜如山,他只當沒看見,語焉皺著眉頭輕輕揉著。房間內一片安靜。
這時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是張震的勤務兵,手上端了個托盤,里面是一小碗白粥,兩個小碟的菜,是張震讓他送來的,蕭語焉好幾餐沒吃飯,現在也就只能吃點清淡的東西。滕銳示意勤務兵把東西放在桌邊的小櫃子上。
勤務兵出去了,滕銳瞟了一眼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的語焉,微微蹙眉,估計讓她吃下這碗粥,有點困難!但是他知道,語焉這麼久沒吃過東西,再加上發燒,早已筋疲力盡,全靠著鹽水葡萄糖維持著一點點能量,所以,這一碗粥對語焉來說,其實很重要。
想到這里,他只能忍氣吞聲地看著她的臉色,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說道︰「語焉,起來喝點粥。」
果然不出所料,語焉不理他,不看他,也不說話!滕銳一副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模樣,有力氣卻沒有地方可以發泄,他只能自認倒霉,垂頭喪氣地坐到她床邊,俯身抱起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已的身上,然後把粥端到語焉面前,哄著︰「乖,吃點好不?」
「不吃!」語焉雖然有氣無力,但是語氣卻很堅決,「除非……」
「沒有除非!」滕銳打斷語焉的話,他知道她又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拿放了凌俊彥做交換條件!滕銳的眉頭皺起,威脅道,「如果你不吃,我會綁了你雙手,捏住你的鼻子,幫你把粥灌下去,你相信不相信?」他語氣嚴厲,一字一句。
語焉微微變了臉色,她相信這個男人真會這樣做的!僵持了一會兒,語焉想起張震提醒,滕銳吃軟不吃硬,得給他來點軟的!這樣想著,看著滕銳已經放在她唇邊的一勺粥,她乖乖地張開嘴……
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下粥,滕銳的臉色開始柔和。
吃了一小碗粥,又用了藥,語焉的精神狀態明顯好轉,體溫也退下了不少。她向滕銳要回了手機,給蕭父蕭母打電話,謊稱自已在美國,蕭衍明顯得松了口氣,叮嚀語焉要常常打電話回來。看看滕銳拿了根煙走出房間,語焉趕緊撥打凌俊彥的電話,可惜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語焉的心又開始煩躁起來……
抽完煙進來,滕銳到衛生間去沖澡,一會就听見里面 哩叭啦的聲音,接著就是滕銳低聲的怒吼︰「這什麼玩藝兒,讓人怎麼洗!」
語焉靜靜地听著衛生間里的動靜,她的眼楮轉到床邊櫃子上的手機,定格了一下,那是滕銳的手機,女人眼波轉動著,伸手拿過手機,迅速地翻看著通訊錄,可惜人太多了,她實在想不起應當找誰,最後她把眼楮定格在「王奇」上,王副市長!
她迅速地編輯著短信︰「你負責把凌俊彥放了」。然後發送給王奇,她緊張地等著王奇的回話。
果然一會兒王奇就回復來︰「你自已做的事,又要我掃尾?」
「少廢話,我有事來不及,就這樣了。」完全是滕銳的口吻。
然後她很快地按刪除鍵,把幾條短信完全刪除,輕輕把手機放回原處,自已依然靠在床上,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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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敲門)有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