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大之後,病了,即便是秀兒,她也沒讓她親自喂過她喝湯藥啊。
但理智上她懂得,她是不該違抗武璁的。
事發突然,她也沒來得及想好用什麼好辦法拒絕(反抗)武璁,人家是皇上,違抗他就是違逆皇上。
因為喝藥抗皇命?弄不好,也許要被皇上殺頭的,再把事弄大發了,再弄出個抄斬全家!相府那上百條人命就因為她,拒絕皇上親手喂藥而被殺頭?
思及此,她膽顫,誰敢違抗聖命?你敢?誰愛敢誰敢,反正她不敢。
她面前這男人不僅是皇上,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還是這大周天朝皇宮里的老大,他就是她的‘天’。她能和這人過不去嗎?她跟他過不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再說了,她有這個膽量嗎?向別人借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她只能自己鬧著別扭,只能順應著他,只能配合著他,滿足他。
就著他的手,她的手只敢搭在藥碗的另一邊,半推半就的依著他,滿足他想伺候人的心理,乖乖的讓他將那藥碗送到她的嘴邊,讓他‘親手’喂她喝完藥。
武璁邊喂她喝藥,邊柔聲的對她說,
「現在不習慣,以後慢慢的就會習慣,朕給你時間,朕等著你習慣朕。」
陽月听到他這話,一下子就將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那口藥噴出口,湯藥嗆到了氣管里,她咳得漲紅了那張白皙的小臉。
武璁見她如此模樣,緊張得立即將手中的藥碗放下,隨後又立即坐到她身邊,顧不得自己被陽月噴得一身的藥汁,伸手為她輕輕的拍著後背,嘴里還不住嘴的說著,
‘都怪他,太笨,喂藥都不會,喂得太快了些,都把人給嗆著了。’
陽月听他這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近在眼前一臉內疚的武璁,五味雜陳,思緒萬千,腦袋一時間充塞太多,有太多的想法和情緒一起涌現,以至于此時她大腦一片空白。
陽月本不想與皇上太親密,不想參與後宮嬪妃爭斗之中,但現實卻讓她無法逃避。武璁自新年夜便開始天天粘著她,讓她躲都躲不開。
白天,她可以裝作忙不搭理他,但她總得給他換藥,就是換藥的時候,這個人也不老實。
她明明已經盡量小心了,盡量不踫到他的傷口,弄疼他,卻不知怎麼的,他總是一個勁的喊痛。
最初她還真的信以為真,武璁一聲‘痛’,嚇得她趕緊為他做指壓按摩,舒經活絡,減輕他的疼痛感。
他在她撫模下,那模樣就好似十分享受一般,也不喊疼了,撅著嘴告訴她他哪哪哪疼。
她居然信他,順著他的意,一路按他說的方位按摩過去,直到他舒坦了,深覺滿意,才放過她。
看著他十分享受的模樣,她也不揭穿他。瞧他那模樣,拿腳趾頭想也會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那日,清刮腐肉那麼疼也沒見他喊痛啊,今日僅僅換藥,他卻一個勁的喊疼了呢?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他這是在調戲她,他這是向她撒嬌嗎?天,他是男人,這男人還是皇上呢!這念頭出現在腦海里,陽月的臉不禁騰地紅了起來。
白天還好說,他再粘著她兩個人的身體總能保持一定的距離。兩個人一起看書,一起下棋,一起用膳什麼的,都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即使是這樣,那男人只要逮到機會就將她戲弄一番,逗逗她,故意將她整成一張大紅臉,才覺得開心。
雖說這讓陽月十分尷尬,但這還算好了,他總能和她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可這晚上,他可是要和她同榻而眠的。一想到這,陽月就不自覺開始緊張,繃緊全身,她有種想讓自己暈過去的想法。
盡管陽月為同塌而眠這件事糾結了一天,但她阻止不了時光的流逝,夜幕還是如期的降臨了。
秀兒早早的就‘伺候’完她洗漱,然後就溜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寢殿內。她緊張得一直在地上轉磨磨,磨磨蹭蹭的,整整這,整整那的,就是不肯上床。